太阳缓缓西沉,夕阳将李怀玉的影子拖的老长。
李怀玉一路劳动,饥·渴难耐,累之不济,再次迷失了方向。却见路边枯树下站立一位老翁,他忙忙上前施礼道:“老爹在上,小生这厢有礼了。”
老者打量了一番李怀玉,欣然问:“公子莫非就是昨儿个洛阳城救下老朽父女的那位好汉吗?”
李怀玉定眼一看,此人正是哥哥昨日洛阳城救下的张好意,笑道:“非也。救您的是我长兄李怀珠,我乃他二弟李怀玉。”
张老一听李怀珠、李怀玉,吓了一跳,忙忙拉住眼前这位儒生,道:“恩公,老朽有话对你说。”他四下张望一眼,慌道:“快来,此地非谈话之处,你随我回家去吧?”
李怀玉一头雾水,随张好意回到草屋坐下。
一名清秀少女从内堂走出,正是张老义女上官玉。她殷勤好客,给李怀玉奉上热水烧饼。
李怀玉再三相谢,一会儿便已吃饱喝足。
张好意拱手道:“公子,今日清晨,你家长兄李怀珠入吴家庄摔死你小舅,撞死你岳母,又打死了吴家八十多名家将,被你岳父吴成功告上了知府衙门。段知府派兵前往李家寨捉拿你弟兄二人时,被吴氏姐妹杀的大败,又打死了知府的儿子;知府二次领兵去时,未有搜到你母亲和吴氏姐妹的下落,一把火将你家烧的寸草不留。你若此时回去,被官府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李怀玉不禁打了个冷颤,泪水一泄而下,瞬间万念俱灰,道:“天呐,真是天亡我李家呀!这下我该如何是好?”
张老道:“公子不必涕哭,惟今之计,你且带着老朽积攒下的五两银子向南逃生!”
李怀玉道:“老爹,这如何使得?这些银子都是您养老的依托,小生岂敢收呀?”
张好意毅然道:“公子,请给老朽一个报答你弟兄的机会吧?你若不收此银,便是陷老朽于不义。”
李怀玉难推张老美意,再三推脱下收了他的五两纹银,跪在地上连叩三头,道:“只要我李怀玉有朝一日有个出头之时,定不忘老爹的大恩。”
张老扶起李怀玉,道:“李相公无须客气,你赶紧向南逃生去吧!”
李怀玉挥泪告别张好意父女,转身向南逃生而去。转眼天色大黑,夜色朦胧,李怀玉走出十里路程,泪流满面,喃喃道:“唉!我从小到大从未出过远门,根本辨不出南北西东,这哪里有我的知心人?我该何去何从呢?”他哭了一会儿,续道:“既然老天要考验我,我又何必如此消极?我不能害怕,不能气馁,我要努力生活,努力活下去。想想多少王侯将相都从贫苦而起,我李怀玉一定要作个有志气,有恒心,不畏艰苦,不怕困难的好男儿。就让我璀璨的人生从这一刻起航吧!李怀玉,你一定要挺住,不要放弃。”说罢,擦干泪点,继续赶路。
李怀珠白天游山玩水,走马缓行,夜间旅店安身,一路整整行了半月光景。这天,他正在向前赶路,忽然前方蹿出四条大汉。他们一个手持一对三尺钢叉,一个肩扛弯刀,一个手提板斧,一个手攥等身铁棒。四个都披青挂皂,袖箭短打,生的奇丑无比,狰狞难看,活像阴间恶鬼。
李怀珠坐在马上,抱拳喝问:“各位英雄,敢问汝等都是何人?”
那四人说话咦咦呀呀,十分古怪。
只见持双叉的汉子站出来朗声喝道:“我是索命鬼姚兴。”
扛弯刀的甩头道:“我乃催命鬼陆断肠。”
提板斧的挺着肚子,尖声细气道:“我是短命鬼吴青。”
攥铁棒的举棒道:“我是拼命鬼潇鸿。”
李怀珠微微一笑,道:“原来尔等就是黄河四鬼。四位兄弟,在下急着赶路,烦劳大家让开一条大道,放俺过去。”
陆断肠摆头喝道:“呔!行路人,看你包袱满满,定有不少财物,不如留下来交个买路钱吧?”
李怀珠沉脸道:“久闻黄河四鬼以断路聚财,打家劫舍为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遇到李某,算汝等倒霉。”
姚兴、潇鸿一声喝道:“弟兄们,休跟这小子啰嗦,杀了他夺银子去!”
四人飞身奔李怀珠杀去。李怀珠不慌不忙,顺乌翅环得胜勾上摘下长枪,飞身一跃,来了个大旋身,甩枪将那四人挑翻在地。这几位倒也十分灵敏,刚一落地,马上就蹿将起来,大施妖术。李怀珠轻轻落地,飞枪扎死陆断肠,一运仙力,自双掌生起两团白气,抖臂向前一排,便见两团白气“唰”地飞射出去,正中姚兴、吴青、潇鸿三人前胸。这三人猝不及防,生生被震出数丈多远,摔翻在地,吐血不止。三鬼发现李怀珠是武林高手,更会法术,急忙化烟便逃。李怀珠从陆断肠身上拔下长枪,以白驹过隙之速,飞身抢在姚兴、吴青、潇鸿身前,回头疾使一个回马枪,将那三人统统扫死在地,喃喃道:“凭你们这点法术也敢拿出来显摆?”
第十四章 突闻噩耗
李怀珠擦去枪上血迹,飞身跳上马背,继续赶路。奔走半日,前方现出一座大镇,正是梅鹿镇。他催马进入镇里,只见镇上行人往来交错,熙熙攘攘,街边店铺层层齐列,各色招牌光彩夺目,伙计、老板怪声吆喝,店门口进出宾客川流不息,络绎不绝。又见行人密集处,街坊艺人逗猩猩,要饭花子耍长虫,杂技演员显才能,男耍竹杆女登空。李怀珠穿过大街,来到小巷,忽然忘了师父家的地址。他撒眼一看,正好面前走来一位贩布汉子。李怀珠下马施了一礼,问:“大哥,敢问谢教头谢魁元家向哪条街走?”
贩布汉子道:“相公只管向面前这条路走,穿过拐巷,绕过右街,大门前有棵珊瑚树的就是他家。”
李怀珠抱拳道:“谢过大哥,在下这便去了!”
那汉子忙问:“相公是谢教头的什么人?”
李怀珠道:“在下乃是谢教头的大弟子李怀珠呀!”
那汉子唉声叹气道:“唉!相公呀,你来晚了!”
李怀珠一怔:“此话怎讲?”
那汉子道:“你师父早在三年前就去世了,难道你还不是来晚了吗?”
李怀珠突闻噩耗,打了个冷颤,哀声追问:“大哥,此话当真?”
那汉子点头道:“千真万确!”
李怀珠万分心痛,热泪盈眶。他在街上买了一块白布、几根麻绳做了一件孝服,又买来一份纸钱、一瓶奠酒,怀着沉重复杂的心情牵马找到谢府门外。他伸手叩了几下门环,里边无人回应,他轻轻一推,两扇绿漆大门分在了两边。李怀珠心说:“数年没来谢府,未知师娘师弟是否安好。”他牵马进院一看,但见院角搭起一座灵堂,房前屋后一片萧条,门庭异常冷落,毫无往日生气。他拴好马,“咯噔”跪倒在师父的灵堂之前,烧着纸钱大哭道:“师父啊,您去世怎么没等徒儿来呀?这几年徒儿万分思念您与师娘。徒儿如今闯下了大祸,无有算计,本想请您指条明路,未知您已往生!呜呜……师父啊,徒儿今后该如何是好呀?”
“阁下是何人,为何在家父的空灵堂前痛哭?”
李怀珠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位与自己年龄相访的公子。此人身高八尺开外,膀宽七尺挂零,发髻高挽,面如锅底,鼻直口方,两道剑眉,一对丹凤眼,身着蓝色长衫。李爷擦去泪迹,站起身来,倏出左拳,去砸那人右脸。那人斜身一侧,反掌来震李怀珠右胸。李怀珠一甩右臂,卸掉对方掌力。那人左掌一拍地面,蹿起数尺,迅速踢出一套鸳鸯腿,分袭李怀珠左胸左腰。李怀珠疾出连环掌拍开对方鸳鸯腿,甩足去扫对方落脚点。那人心头大骇,急中生智,足底巧妙的轻轻一踩李怀珠小腿,凌空一个鹞子翻身,飘开数丈,扑身一跃,又与李怀珠战在一处。二人以快打快,“呯呤啪啦”连斗五十余招,未分胜负。
李怀珠抱拳道:“呵呵,师弟的武艺又精进了不少。”
那人道:“哪里哪里,小弟这两招花拳绣腿岂敢在师兄面前班门弄斧?”
此人正是谢教头的爱子谢华兰。
李怀珠握紧谢华兰的手,笑道:“师弟呀,为兄好生想你啊!”
谢华兰一把抱住李怀珠,痛哭不已,激动的高声喝道:“娘,是大师兄,大师兄来了……”
李怀珠放开谢华兰,道:“师弟,快领为兄去见师娘!”
弟兄二人携手回到客厅。谢华兰从内屋请出母亲。
李怀珠跪倒叩头道:“师娘在上,徒儿叩头施礼!”
谢老夫人搀起爱徒,道:“怀珠呀,快快请起。你能来此,师娘甚是欢喜。”又吩咐华兰速备茶饭,不可怠慢师兄。
谢华兰遵从母命,很快为师兄备上茶饭。
李怀珠饥饿难耐,海吃一顿,摸肚放碗。
老夫人笑问:“怀珠啊,不知你此来梅鹿镇有何贵干?”
李怀珠将打死小舅,吴家庄大战之事叙述了一番。
谢老夫人叹了口气:“原来如此。”又问:“不知徒儿近些年可好?”
李怀珠心痛欲裂,缓缓道:“唉,三年前一场天火烧了我家,父亲葬身火海,又连遭三年大旱,家中一贫如洗,毫无立锥之地,徒儿哪能好得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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