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畏这一下手上和脚下本来就是全套的,最近一段时间一直气不顺,这个时候莫名其妙遇到袭击,正好惹起了怒火,当然不会留情,趁着捕头半月板被毁,身体下不由自主的下沉,自己身子向前进了一步,腰腿发力,已经把被他握住的捕头的右臂弯到了一个很诡异的角度,然后又是一声轻响,这捕头的右臂就被拧成了麻花,手里的警棍也被夺了下来。
捕头终于惨叫出声的时候,那两个巡防营士兵已经冲了上来,他们也知道不能对着国防军人开枪,所以下意识的上来想制止吴畏。
吴畏当然不会给他们机会,手里警棍一挥,敲在一个士兵的执枪的右手上,这个士兵手上剧痛,不由自主的扔掉步枪,吴畏身子一闪,让过了另一个士兵,左手已经抄住了步枪,长长的步枪在他手里轻轻一颠,就已经转了过来,被他握在手里,指向还站在一边的小军官。
小军官手刚刚按到自己皮带的枪套上,就看到吴畏手里的步枪已经指到了自己的鼻子前面,身子一下僵住,汗顿时就下来了。
吴畏冷笑一下,转头看了看围在身边的几个巡警,眼神到处,也不知道是谁心里一惊,手里的短棍再握不住,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另外几个人都当这是一个信号,这个时候再不用商量,纷纷把手里的警棍扔到地上,连连后退,没有转身就跑,实在是担心吴畏在背后开枪,和兄弟义气半点也沾不上。
吴畏没什么心思理这帮家伙,把目光又转回到小军官身上,看到小军官一脸的汗水,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吴畏单用左手平端的步枪枪管上,右手按在枪柄上却不改动,只是微微发抖,吴畏的凶悍程度实在太超出大家的认知,小军官也不敢肯定这家伙会不会开枪,自己脖子上这八斤半还留着吃饭,自然犯不上和人玩命。
刚才两个士兵用双手端着还要直晃的步枪,此刻在吴畏手左手里如果钢浇铁铸一般,没有丝毫的摇晃。
燕京大学的门前本来就有不少摆摊卖货作学生生意的人,还有一些住在附近吃过晚饭出来溜弯的人,一直都很热闹,要不是天上下起小雨,人还要多一些,不然吴畏也不可能注意不到这些藏在人群中的巡警。刚才看到这边打起来,众闲人也都不急着避雨了,都站在一边看热闹,冒雨观战热情甚高,反正在大多数人心中,对方都不是好鸟。
等到看着吴畏一个人吊打一群人,夺棍夺枪如入无人之境,气度凛然有若神明,也不知道是谁先喝了一声彩,然后一众吃过巡警亏的人都跟着叫起好来,倒好像吴畏不是刚打完一架,而是某位老板刚刚在台上喝了一出战长沙,正在亮相一样。
吴畏淡淡一笑,扔掉警棍,收回长枪,很熟练的退掉枪膛里的子弹,然后关上保险,把它扔给刚才丢了步枪的士兵,那士兵懵懵懂懂的接住步枪,手忙脚乱之下一时居然不敢相信。
看到吴畏主动收起步枪,小军官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他倒也光棍,吴畏手里没了枪,他就也放开了握住的手枪,向吴畏拱手说道:“朋友,你厉害,今天溥老四栽得心服口服,你说一声,怎么办吧,老四要说个不字,今后不在北京城里混。”
吴畏愣了一下,皱眉说道:“你是满人?”
“怎么着?看不起满人爷们?”溥老四顿时不乐意了,看着吴畏说道:“我知道打不过你,不过你要这么说,爷这一堆一块交给你,也不丢这个人。”
吴畏一笑,摇头道:“大总统说五族共和,满汉一家,前些日子,我在前线和一位排长一起顶着毛子的子弹冲锋,还是你们镶黄旗的呢,打毛子一样是好汉子,谁敢看不起?”
溥老四一听这个,顿时高兴了,翘着大拇指说道:“镶黄旗算什么,爷还是黄带子呢,好汉子都是朋友,兄台怎么称呼?”
吴畏顿时有点傻眼,心说这哥们不会是缺根筋吧?这时候攀交情不嫌急了点?不过他把巡警们打得惨,总要找个帮忙说话的,当下通报了姓名,这才知道这个小军官名叫溥觉,居然是个宗室。
看着两个刚才还拔枪相向的人这么快就攀起交情来,连看热闹的忍不住要起哄,和溥觉一起来的一个士兵偷偷拉了一下他的衣服,示意他那边地上还躺着四个人呢。
溥觉这才好像反应过来一样,从口袋里摸出吴畏的手枪递过去,向吴畏说道:“吴大哥,兄弟今天这差事办砸了,你下处在什么地方,回头兄弟交割了差事,再来找大哥喝酒。”
吴畏看着他觉得好笑,心想这家伙看起来缺心眼,其实精明着呢,倒要结交一下,于是笑道:“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哥,总不能让兄弟难做,走吧,哥哥陪你交了这差事就是。”
第45章牢中妙人
吴畏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案子,要出动这么多人来捉,不过按他的想法,自己被官府捉了,就算不过一下堂,怎么也要录个口供,那个时候捉自己的理由当然就都知道了,而且他怎么说也是个军官,就算这个时代军民和谐,没有司法管辖权那一说,多少也要有些体面,没准还能混个保外什么的,反正他在北京里混了两天,总参的光一点都没沾着,他倒不介意半夜折腾一下那院子里的爷们。
没想到北京城里的巡捕衙门不按套路打,溥觉把他送到警察局里喝了半天茶才有个人跟着溥老四出来,一脸倦容的跟他说道:“老四,不是我说你,钱老二要捉人,你跟着站个场子对得起茶水钱算完,这么跑前跑后的是个什么意思?他妹妹让你睡了?”
溥觉从来就不是个安份的主儿,巡警局也是常来常往的,不是送人就是捞人,人头精熟,要不这都下班的点了,也不能找了人来。这个时候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就钱老二那样子,他有妹子也得倒贴钱还得看我愿不愿意,实在是今天不一样,被抓的是朋友,把钱老二打坏了,是具是保,你得给我个信啊。”
“哟呵。”那位一听来了兴致,“你老四的什么朋友这么厉害,捕头都敢打!不打算在北京地面上混了是吧?”
一面说,吴畏就看到一个猥琐汉子从门外转了起来,临进门还没忘了打个哈欠,多半是烟瘾犯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猥琐汉子一愣,看着吴畏脸色立刻就变了,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溥觉跟在后面,冷不防差点被他撞个跟头,一把拉住问道:“你干嘛去?”
汉子是酒色掏空了的身子,溥觉虽然说不上强壮,比他这个烟鬼体格可强上不知道多少套,这一拉之下,汉子当然挣不开,不由怒道:“溥老四,我看你是个朋友,才出来帮你,不带这么坑人的。”
溥觉一头雾水,只好苦笑道:“我也是让杨大麻子坑了,这个差事你不帮我谁帮我?明天宣德楼兄弟请罪,不去是孙子。”
那汉子看溥觉的神色,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再说溥觉也没道理坑他,于是看了吴畏一眼,也不进屋,拉着溥觉退出门外,也不知道又去嘀咕什么了。
过了一会,溥觉扎着手一个人从门外进来,挠头向吴畏苦笑道:“哥哥,这回事儿算是透着奇了,兄弟没能耐,恐怕要委屈哥哥蹲一回号子了。”
吴畏看刚才那汉子的样子,就知道事情有古怪,这个时候当然不会埋怨溥觉,只是问了一下消息。
溥觉倒也不瞒他,北京城里地面邪,打满清那时候官场上就是瞒上不瞒下,清帝退位后政府里留用了不少原来的官吏,这个四下漏气的毛病也传了下来,溥觉一向不在这上面用心,所以不知道风声,刚才那汉子却是衙门里的老油条,而且最近新丧了媳妇,一直在打溥觉姐姐的主意,对溥觉倒是照顾,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原来昨天不知道为什么有个军人打了巡警局的人,偏偏这人的什么拐弯亲戚是个清流,早看国防军不顺眼,便拿这事做阀子,今天闹到政务院去要裁撤总参谋部,总理萧逸之很是费了一翻工夫才弹压了下去。
然后就有大佬给巡警局打了招呼,要捉这个军官回来给参谋部上点眼药,巡警局里的众捕头都知道这事沾包,纷纷躲了,结果落在一个平素里人缘最差的捕头身上。
所以刚才那汉子一看到吴畏这一身衣服,就知道坏菜,清流要和国防军掰腕子,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躲还躲不开呢,哪有自己往身上沾的道理?所以干脆连屋都不进,只让溥觉把吴畏送到牢里去,等明天上官来了再说。
吴畏听了大惑不解,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和巡警冲突了?总不会是认错了人?他仔细和溥觉打听了一下汉子的话,突然想起昨天救钟笛的事,当时那三个人都穿的便衣,总不会就是巡警?
想到这里,他笑着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就让溥觉送他去牢里。
溥觉越发觉得吴畏这人临事镇静,是个做大事的人物,跑前跑后的越发尽心,亲自送吴畏到了巡警局后面的牢房里,关照着找了个单独的号子,又打发跟着自己的两个兵去找干净的被褥和吃食,要陪着吴畏过这一夜。
吴畏哪有心情陪这么个家伙秉烛夜谈?看看身边没人,向溥觉说道:“你一会出去,帮我办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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