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尸位素餐啊!
最让徐昶感觉郁闷的还不是不去救援东平,而是去偷袭程咬金的周文举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他到底是胜了还是败了?难道是全军覆没?
想到战意高昂、信誓旦旦的周文举时,徐昶也感觉到了一丝困惑。
鲁郡的一众将领也都分享了最新的战报,他们此时自然是不知说什么才好,但他们的脸上写着的满满都是担忧。
而时间,在他们的对坐无语中慢慢消磨,太阳很快就落入了西山之后。
徐昶派去金乡的探子仍然没有回转,而徐圆朗到来的消息却传了过来,他理所当然地带着鲁郡的将领上了城头,准备出城迎接。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天刚刚擦黑的时候,徐圆朗的大队人马终于到了城门口,徐昶当即命人大开城门,战战兢兢地带领着鲁郡的将领从门口迎了出去。
徐圆朗此时脸色阴沉,勒马望向鲁郡城门口,心中也不知做何所想。
徐昶心中忐忑,牵马近前后强笑道,“父亲亲自前来,孩儿终于可以放下心了,只是没有远迎,实在是......”
徐圆朗对儿子这一套显然不感冒,当即打断他的虚礼,不满地问道,“目前鲁郡是什么情况!”
徐昶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想不到竟然这么快就需要面对,只得低头强撑道,“父亲请先随孩儿进城,孩儿慢慢向您禀报吧。”
徐圆朗对儿子的担当显然有些不满,摇了摇头后终于叹了口气,尔后望了一眼身旁那高高瘦瘦的汉子道,“世彻,你把目前云中军的动向通报一下吧.....”
532战斗不息
徐昶当然不会忘记刘世彻是徐圆朗手下的第一谋士,此刻看着他与父亲同时出现在鲁郡,心中的震惊自是无与伦比。
刘世彻倒像是不知徐昶心中所想似的,当即娓娓道来,“根据线报,苏游撤出山东是回去立国称帝去了,他离开的时候留在山东的兵力共有五万之众,皆由李靖统领。半个月前,李靖的本部两万人马从北海撤出,正式对咱们的地盘形成了包围圈......”
徐昶暗暗点头,这些消息并不是什么秘密。
却听刘世彻继续说道,“眼下的情况,是李靖的手下大将薛万彻用了一天的时间攻下雷泽城,刘黑闼用了半天的时间拿下郓城,随之东平尽在李靖的掌握之中,而他动用的兵力不足两万,但在战斗中使用了会发出震天响声且能造成大规模破坏力的武器......”
“父亲,多怪孩儿督战不利,还请爹爹重责!”听到这,徐昶当即向徐圆朗跪倒请罪,但看着徐圆朗默然无语之后,他又分辨道,“可鲁郡亦是陷入了李靖的包围圈中,光是东面的瓦岗军就有几万之众......”
徐圆朗对儿子的夸大其词稍有不满,哼了一声后摇头道,“瓦岗军与东都军自偃师之战后,受到王世充和杜伏威的积压,如今自身难保,哪里还能分出几万的兵力?”
听着徐圆朗的冷哼,徐昶有些焦急地喊道,“父亲,孩儿不是推卸责任,绝不敢有半句虚言啊。”
徐圆朗转头看向刘世彻,后者则面无表情地说道,“此前驻扎在金乡的程咬金,兵力不过五六千人罢了,大概是因为他得知总管亲自率兵前来的消息,目前已撤出了金乡。”
听到刘世彻此言,徐昶根本就不相信,此前他可是数次派出斥候探查,每次都看到瓦岗军大规模增援的啊,难道他玩的是空城计?
对了,既然刘世彻已得知程咬金撤军的消息,那么周文举现在呢?
仿佛是看穿了徐昶的心思,徐圆朗叹了口气道,“孩子,你中了李靖的疑兵之计啊,他这是明取鲁郡,暗夺东平啊;程咬金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运用昼伏夜出之法循环用兵,这才造成了不断增援的假象,不然也不会牵扯住你了......你们若是用正兵对付程咬金的话,简直易如反掌,偏偏是使用偷袭的法子,反倒落入了他的圈套......”
听着徐圆朗这事后诸葛的说法,徐昶的脑子顿时“嗡”地响了一声,不仅仅是因为程咬金只用了五六千之众就欺骗了自己,更因为周文举的有去无回!
徐昶不由地失声道,“周文举......”
徐圆朗接口道,“周文举中了程咬金的伏击,最后率领剩下的七八百恩投降了瓦岗军。我们目前失去了东平以及三员大将,情形不容乐观!”
“孩儿百死不能恕罪,还请父亲重罚。”徐昶听着徐圆朗不带任何感**彩的通报,心中不由一阵悲哀,自己在李靖、薛万彻、刘黑闼、程咬金这些人面前,实在是太嫩了。
徐圆朗此时亲来鲁郡,倒不是为了责怪儿子来的,此时又见他实在虚心,当即翻身下马拉起了他的手臂,“人谁无错?为父希望你能够愈挫愈勇,在战斗中不断成长!李渊的儿子李世民之前不也在浅水原遭遇薛举后败得只剩下一队护卫吗?可他重新再来后顶住了压力,一雪前耻!现在谁还会在乎他曾经败过?”
徐昶听了父亲这番话,当即又振奋起来,真正是生下来就能打仗的人有几?一次两次失败算得了什么?
常胜将军固然让人尊敬,最重要的却是在关键时刻能够打胜仗。
只要最后一场仗能赢,所有的失败都能翻盘。
对儿子一番开导之后,徐圆朗又拱手对跟在儿子后面来迎接自己的众将抱拳道,“诸位兄弟,昶儿年幼,有负众兄弟的爱戴,若有不对的地方,徐某当求为他赔罪。”
众将一齐跪倒,异口同声道,“总管言重。”
刘世彻随后说道,“眼下的局势已十分明朗,正是李靖亡我之心不死,值此败军之际危难之中,我等应当同仇敌忾,共抗云中军!”
刘世彻所言,显然是徐圆朗想要对众人说的,在场众人此时俱都齐声高呼道,“我等当同仇敌忾,共抗云中军!”
众人异口同声,声音高亢,一扫颓唐之意。
徐圆朗缓缓点头,深施一礼,抬头望向北方,双眸却带了忧虑之意。
徐圆朗带着五万精兵从任城到达鲁郡,意味着鲁郡的总兵力已达到了十三万之众,这个数字相当于徐圆朗手下士卒的九成,亦是李靖所掌握的兵力的两倍有余。
随后,徐圆朗依靠地势山形,在昭湖深沟高垒铸出防护,又在任城、兖州拉出一道弧形的防御,摆明了东平郡虽失,可鲁郡寸土不让的架势。
兵力强壮,又是主场作战,但徐圆朗还是对自己的前途看不到什么希望。
天时上,如今已进入收获季节,李靖的大军就算不就地取材,也根本不用担心粮食问题;地利上,阵线拉得太长了,对防守一方很不利;人和上,李靖的谋略以及目前云中军的甲具武器都高出徐家军不少......
以上当然是徐圆朗的想法,就李靖的看法,他也实在不太愿意打硬仗,不太喜欢“一将功成万骨枯”,更重要的是刚刚建立的云中国目前的首要任务不是扩张地盘,而是稳固和建设已经解放的地区。
基于以上原因,李靖在获取东平之后就给三山写了信,并就此与徐家军胶着下来。
苏游得到李靖的信时,自然是当好消息来看的,如今他的地盘已足够宽广,对于一城一池的得失他已不太放在心上。
苏游最愿意看到的,当然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建立起来的国。
如果一切还是按照旧友的秩序行进着,那自己又何必参与这乱世?
就在苏游收到李靖的汇报时,太原郡的战役也有了新的变化。
刘武周扫清了晋阳城周边的小城之后,与晋阳的李元吉胶着了半个多月之后,终于意识到了粮草的问题。
面对缺粮的问题,解决的方案多种多样,一是率军北返,放弃攻击晋阳返回马邑;二是强攻晋阳,抢夺城内的粮草;三是放弃晋阳转道南下,进取河东之地,使晋阳成为孤城.....
第一个意见首先就被否决了,刘武周处心积虑南下,如今太原郡除了晋阳城之外已尽在手中,怎么可能北返?
至于强攻晋阳城,又实在不现实,尽管城内的守军只有三万多人,尽管刘武周还带着从苏游处借来的秘密部队;可晋阳的城池实在太过高大了,而晋阳的城门也早就用石头堵住了。
无论是怕城墙还是炸城门,都不是现实的事。
第三个转道南下的主意,倒的确适合刘武周;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主意之后,刘武周开始命令大军三班倒地与城外的百姓开始抢收粮食。
李靖所领的大军是仁义之师,刘武周所领的却是贼军,所以注定不按常理出牌。
此时正是农忙时节,但刘武周不是来帮忙的,而是做强盗来的。
于是李元吉与窦诞等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辖下的百姓,哭喊着与刘武周的大军争夺粮食却无能为力;理所当然的,如果太原之地还能保存的话,长安方面怕是只能免税几年来安抚这些老板姓了。
百姓们的喜怒,李元吉并不放在心上,可刘武周的大军抢了百姓的粮食转道南下的意图却让李元吉内心胶着起来。
太原可是河东的门户啊,如今刘武周的大军却直接放弃晋阳,南下河东去了。
面对刘武周这种视晋阳三万大军如无物的骄傲,李元吉内心中无数次天人交战,想要就此搬开城门口的石头,冲出城去打刘武周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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