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围的那一小队日军终于发现了一处薄弱的围墙处,这段地方被日军飞机投下的炸弹炸断后只是用一些碎石块围堵上了而已。日本兵们立刻用手榴弹将断墙炸开来,不等硝烟灰尘散去,一名日军抽出战刀便冲了进去。
挡在日军面前的是一个身影单薄的小女孩,这个父母都死在日军海军舰炮下随着逃难的难民来到辽阳的瘦瘦弱弱的小女孩,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枚偷偷从一个昏迷中的东北军伤兵身上摘下的手榴弹。
“八嘎!”日兵丑陋而狰狞的面孔越来越清晰,手中锋利的武士刀高高挥起劈下——“妈妈——”小女孩轻轻地喃喃道,手中的手榴弹轰地炸开!小小的身躯和日兵一起化作一团血球。
后面的日军没有被吓住,继续突击钻进医院,一个冲进来的日兵嗷嗷怪叫着挺起刺刀刺向旁边一个担架上躺着的满身绷带的东北军伤兵——
“滚开——!”一名护士像一头勇敢的白鹿尖叫着冲上前猛地将那个日兵撞翻在地,手中的针筒用力刺进日兵的体内——整整一针筒的吗啡全部注进了日兵的体内,那日兵瞪大眼睛一下子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起来。
马文明和数名卫兵匆忙赶来用冲锋枪勉强堵住那个缺口,一边扫射一边大喊:“你们大家抓紧时间呀!快离开这里!”
尽管医院已经开始撤离了,但是仍然有源源不断的伤兵被送进来,“医生!医生!救命啊!他肠子出来了!”“医生!快来啊!他腿被炸掉了!”三五成群东北军士兵们抬着自己的重伤战友跌跌撞撞冲进来拼命喊着医生,马文明上前大声道:“医院已经开始往北岸撤离!现在不能接收伤兵了!你们赶紧把人送到北岸去!”士兵们脸上纷纷露出绝望的表情,满脸硝烟和血污的士兵们一个个嚎啕大哭起来,有的甚至跪下来继续哀求道:“他干掉五个鬼子兵哪!不能死呀!”“医生,求求你救救他吧!”站在马文明身边的院长林可胜不忍心上前道:“赶紧把他们送到手术室!我马上给他们动手术。”听到这话的士兵们欢天喜地纷纷冲向手术室,马文明惊诧道:“林院长!鬼子尖兵已经摸到医院门口了,很快大部队也会到了,到时候我手下的弟兄就支持不住了!万一鬼子冲进来,你就危险了!”
(注:林可胜,中国近代著名病理学家。曾在海外留学多年,多次获得世界著名医学奖。回国后在北京协和医院工作,为我国近代医学发展做出重大贡献,被誉为“我国近代病理学之父”。——因为太著名了,所以就和中国其他的一大批专家教授学者统统被张学良不择手段挖到了东北。)
林可胜扶扶贱满星星点点血痕的眼镜,一脸平淡:“人生自古谁无死!我这条命丢在这里也罢了!作为医生我的使命就是救死扶伤,刚才我怎么能看着那几名受伤的士兵不停流血而无动于衷啊!”
马文明一脸钦佩地感动道:“林院长,我和手下弟兄们会为你争取更多的时间,你就放心做手术吧!”林可胜点点头,带着两三名助手和护士大步流星走向急救室。马文明带着送伤兵来的七八个兵冲向外面和日军纠缠起来。
外面的枪声越来越激烈,此时太子河以南的辽阳地区基本都已经被日军占领,少数断后的东北军在和日军拼死血战为部队撤离用自己的生命换取时间。
手术室内,林可胜刚刚把肚子被炮弹片撕开的士兵缝合上,正要给断腿的士兵继续做手术,突然外面枪声大作,那士兵勉强甚至还清醒,喘着气道:“大夫!你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掉了!你活下去还能救更多的人,给我一个手榴弹,我和鬼子拼命了!”
林可胜一脸决绝和慈祥道:“孩子,不要说傻话,时间还有,我只要花五分钟就能给止血,赶紧躺下,配合我抓紧时间!”
此时外面围聚的日军越来越多,马文明手下的一个营基本全打光了,马文明冲到手术室:“林院长!快走呀!”
“再给我一分钟!“林可胜汗流满面。
马文明咬咬牙一扭头又冲了出去。
“呯!”手术室的门被粗暴地一脚踢开,一个满身血污和硝烟的日本兵闯进来,略看清后日兵呀呀怪叫着挺起刺刀刺向林可胜。众人惊呆之时,旁边给林可胜递送手术刀的助手“啊”地叫着勇敢地扑上去一刀刺中日军肩膀的同时也被日兵刺刀捅了个透心凉。
“呯!”林可胜用部队发给他防身的佩枪打死了那个日本兵,忍着眼泪继续冷静做完手术才抬着伤兵离开。一行人刚刚离开,身后一顿尖利的呼啸声后,手术室被数发炮弹给炸毁。
医院后面便是滚滚太子河,河面上还有座狭窄的水泥桥,十几个东北军工兵在围着桥墩忙碌着,此时从医院撤离的人群才慢慢即将过去。
“你们赶紧走!”工兵们大喊:“这座桥马上要爆破了!”
突然,南岸数处民房中老鼠般窜出一小队日本,怪叫着向人群纷纷开火,一下子好几个人被击中身上绽开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一个高举着输液瓶的护士被击中无力倒地,“呯”的一声摔破的药瓶流出的药液和流出的血混在了一起。
“我日你姥姥!”工兵们眼睛一下子红了,挥舞着工兵镐扑上去和鬼子肉搏起来,怒吼和怪叫声中,一颗颗丑陋的鬼子头颅被沉重锋利的工兵镐砸烂。
更多的日军出现在了桥头,黄鸦鸦的颜色很快淹没了那十几个东北军工兵灰色的身影,甚至还有一辆九二式坦克轧着遍地的尸体缓缓冲上桥,试图冲到北岸,后面密密麻麻跟着一大群日军。
“轰!”数声巨响,绑在桥墩上的炸药被剩余的工兵引爆,整个桥面一下子倾覆,上面的日军和坦克像下饺子般咕噜噜全部倒进了河里,那辆铁皮坦克直接成为了里面三个鬼子坦克兵的棺材直沉水底,剩余的落水日军一个个狼狈不堪在水面上挣扎,11月冰凉的河水冻的他们浑身麻木,北岸的东北军们纷纷打起了落水狗,落水的日军基本被一枪一个全部打死在了河里。
此时南岸的东北军主力和重要机构基本都撤到了北岸,撤到北岸的东北军士兵们流着泪听见河对岸传来的一阵阵惨叫,那是兽性大发的日军在用刺刀捅死来不及带走的东北军伤兵。
连接辽阳南北两岸的桥梁基本被工兵们炸掉了,只留下辽阳最大的一座“云虹”大桥还没有炸掉。
这座连接辽阳两岸被张学良亲自命名的的大桥是东北第一个五年发展计划项目之一,1930年由德国桥梁专家汉斯·弗莱舍尔设计并监造,纯钢筋水泥混凝土构件并采用了巧妙的力学设计原理,宽敞的桥面上横卧着两条铁路和两条公路,属于火车汽车两用桥,不但是东北南北交通的一大要道,还是辽阳经济发展的一项重要依靠。当时建成之后的庆祝酒会上,汉斯·弗莱舍尔拍着胸口保证“这桥八级地震也震不倒”,当时出席酒会的于学忠对此嗤之以鼻。可是眼下看着自己的工兵营忙活了半小时也只是炸伤了一些水泥块而已,整个大桥基本毫发无损。看到这情景于学忠不得不从心里佩服,德国人造的东西还真他妈的结实。
“日军坦克!”负责守卫大桥的491团尖兵嘶声高喊。
伴随着日军坦克发动机嘈杂的声音,一排排坦克机枪子弹已经先行扫了过来,打在桥面上嗤嗤地弹起一串串水泥灰土,十几个来不及躲闪的工兵纷纷中弹被打死在桥上。日军为了攻进北岸,这座唯一横跨在太子河上的云虹大桥一下子成为了日军重点攻击点。可以并行两列火车的桥面上,七八辆日军坦克张牙舞爪开进而来,后面密密麻麻跟随着大量步兵。“给我打!”108师491团团长庞怀山“呸”地吐掉刚刚点上的烟大吼道,机枪手们纷纷开火,中弹的日军纷纷倒地,大量的子弹打在了钢筋桥面护栏上迸出刺眼的火花。同时东北军的120mm重型迫击炮也连连开火,炮弹嗖嗖地飞向日军头上,一时间日军死伤累累。“炸这些狗日的!”官兵们大喊着,一片片手榴弹也飞到了日军头上。混战中,一发迫击炮不偏不巧飞到日军一辆八九式坦克上,那辆坦克上的日军机枪手顿时整个上半身被炸掉化为一团血雾。被打痛的日军慌忙趴下倚靠着被摧毁的坦克用机枪和手榴弹与491团护卫官兵交火。而其余日军坦克则肆无忌惮扑上前来,坦克机枪喷着火舌,子弹贴着东北军头皮横飞。
“把反坦克炮推过来!对准鬼子的铁皮王八!”炮兵们推着沉重的37mm反坦克炮到桥头猛烈向日军坦克开火,“目标!前方46米!日军92式坦克!炮口抬起五十三度!预备,放!”随着炮兵们的口令,一发发37mm反坦克炮弹应声而去,弹头温度起码3000度的炮弹轻易地撕开了日军坦克薄弱的装甲,将里面炸个稀巴烂。一辆接一辆日军坦克被击中着起火来,直看得491团官兵们兴奋的真恨不得把这些干掉让他们吃尽苦头的鬼子坦克的炮兵们狠狠地亲上几口。
“代——(日语:开炮)!”在日军军官的咆哮中,一发发75mm步兵炮炮弹飞到北岸桥头,直炸的东北军官兵们猝不及防,表现勇敢的反坦克炮手们也被炸得伤亡累累,炮火也大大减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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