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打开门,杨明就见到朱小公爷已经摆好了宴席,席面很好,起码三十两银子,杨明很高兴,一高兴就会忍不住多了喝几杯,“小公爷,你我兄弟何必见外,来,再饮一杯!”
朱辅面露难为之色,“贤弟,这不好吧?酒醉误事,还是少饮几杯为好!”
“朱兄这么说就是看不起小弟了,也忒没意思呃些,小弟告辞!”杨明假意发怒道。
朱辅哪里肯让杨明走,急忙扯住杨明的长袍,“贤弟不必恼怒,唉,实在是为兄酒醉之后形象有些难看!”
杨明眼睛一亮,“朱兄不必多虑,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人,哪里又有外人,再者,稍后若是有人来访,贤弟可用扇面将面庞遮住,就可保住自己的潇洒之形象小弟这里有一折扇,朱兄不妨先拿去用一用,稍后有人来了就可直接遮住真容!”
“如此,为兄就却之不恭了!”朱小公爷麻利的接过了扇面,几杯酒下肚之后,朱小公爷就有些放开了,杨明自然不能和其硬拼,待会儿还有好戏看呢,在酒气熏天的朱小公爷面前,瞒天过海之计杨明几乎就是信手拈来,杨明眼神很猥琐,动作很迅速,长袍掩面,酒杯迅速的往后一倒,前后时间加起来不到一秒钟,随后一副笑容的继续给小公爷斟上,“小公爷海量啊,再来一杯……”
小公爷已经有了八九分醉意的时候,开始和杨明推心置腹起来,杨明自然也是颇有“醉意”的道,“小公爷的长袍当真是极其好看的,莫不是……”
“苏州锦缎!这是苏州织造局给我家老爷子的上等布料,我这,怎样?”
“不错,不错,果然是名不虚传,如果小弟能够穿上一穿,当真是死而无憾,不虚此生来了。”杨明假意羡慕的道。
“贤弟说这话就生分了,来,为兄将这身衣服送你又如何,待我宽衣解带!”贵族就是贵族,出手果然阔绰。更重要的是,即便是有了醉得摇摇欲坠,朱小公爷脱衣服的动作依旧那么娴熟。
杨明也不甘示弱,将自己的长袍与小公爷的换了一换,朱辅道:“贤弟,你这长袍也是光鲜亮丽,不无可取之处啊,为兄穿上之后倒是颇为俊俏啊!”
“岂止是颇为俊俏,简直就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啊!”杨明见朱辅将自己的长袍换好,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朱兄今日已经醉了,稍后上床歇息,在下就先告退了!”
杨明这么一说,朱辅也觉得自己有些不适了,便道,“贤弟慢走,改日咱们再聚。”
“小公爷,等会不管什么人来了,记住,一定要以折扇遮面。形象,形象最重要啊!”杨明临走之前很是郑重的“提醒”道。
“记住了,贤弟去吧!”朱辅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噜之声一时大起。
杨明蹑手蹑脚的退出了房间,对着把门的两个侍卫道,“小公爷已经喝醉了,记住,等会不管什么人来访都要将其挡在门外,不要大染小公爷休息!”
两个侍卫看着杨明穿上了自家公子的长袍本来是一脸疑惑,一听到如此重大的使命,立马拍了拍胸脯道,“杨公子放心好了,只要我等还有一口气在,不要说人,就是一只蚊子也休想溜进去。”
杨明拱了拱手,“如此甚好,在下在下不胜酒力,先回房了。”
“杨相公慢走!”
杨明回到房间之后,使劲关上门,突然仰天一笑,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欢畅,吴大用若是不来还好,若是来寻自己的麻烦,自己已经来了个狸猫换太子,他要寻霉头,就只能寻朱小公爷的霉头了。
贾县令的报复速度是惊人的,吴大用这次准备亲自出马。
半柱香时间,客栈楼下已传来了吴大用的怒喝声:“杨明那厮回来了吗?”
客栈掌柜哪里敢多言,当下战战兢兢回答道:“今日杨明并没有出门,一直在楼上……”
“来人,随我冲上去,废了那小子,一切有我担着!”吴大用一声怒喝,今日就算取不了这厮的性命,也得让他成为一个废人,上不了床那种最好。
杨明大笑的时候,吴大用已领着人冲到了二楼的房间。吴大用知道杨明住在二楼,不幸的是,他并不知道昨晚杨明和朱小公爷换了房间,此刻二楼的房间里,住着朱小公爷,杨明住在三楼。
一群人蹬蹬蹬上楼的时候,朱小公爷随身的侍卫们便已拔刀在手。
“什么人竟敢乱闯……”
“再往前靠近一步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给我打!”早已经准备好了大展身手的吴大用发出一声怒吼。
接着便是一阵杂乱的刀枪棍棒敲击声,不得不说,朱小公爷的侍卫功夫自然是极好的,奈何双拳难敌四手,恶虎也怕群狼,混乱中,吴大用一脚踹开了房门。
朱辅正躺在床上嘴渴,难受得紧,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急忙站了起来,不但如此,朱小公爷还想起了杨明临走之前那句郑重的劝告,“以扇遮面!”
朱小公爷打开扇子,遮住了面容,吴大用此时正好杀进了房中,见到“杨明”穿着平日的那件长袍,用扇子遮住脸,正欲“掩面而逃”。
不得不说杨明将长袍与小公爷对换,并将折扇送予小公爷是一个明智的决定,这样就造成了一个不怎么没好的误会。
吴大用大声招呼道,“这小子在这里,兄弟们给我上!”
“他娘的,反了天了!竟敢打我,啊……”混乱之中传来了朱小公爷的一声惨叫,不过朱小公爷依旧执着用扇面遮住自己的脸,于是这个误会就越来越深,深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小公爷!”
“小公爷,您没事吧?”
三楼的杨明静静的听着楼下的动静,良久,杨明喟然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贾县令,完了……”
夏季正直炎热,南京成公府的书房却凉爽如秋。第三代成国公朱仪,景泰二年世袭成国公爵位,天顺七年奉皇命守备南京,业已十几载,成祖有言,此家富贵,与我大明朝始终!
成国公朱仪就是朱辅的老爹了,此时的朱仪正奋笔疾书,书房外却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国公府的下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道:“老爷,不好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说罢,何事?”
“少爷身边的侍卫刚才飞鸽传信,少爷在绍兴府山阴县被人给打了,差点一命呜呼。”
都言皇帝爱长子,朱辅可是朱仪的正室的第一个儿子,也就是货真价实的长子了,可是朱仪未来的继承人,朱仪豁然抬头,震惊道:“被打了?被谁打了?”
“山阴县知县贾顺……的夫人的弟弟。”
“不就是小舅子吗?”
“正是啊,老爷,此事与贾顺脱不了干系啊,据说若不是侍卫们拼死护卫,少爷可就回不来了。”
“这个孽畜,平日里游手好闲……活该受此一劫!”话虽然说,但是老子就是这样,嘴上骂得唾沫连天,但是最终还是要为儿子报仇雪恨的。
砰!
朱仪暴怒,长身而起,眼中一片冰冷。当兵的脾气都不怎么好,更要命的是,当兵当到朱国公这个份上,最要命的是,他护犊子,不管儿子有什么不对,你欺负他了,就是你的不是。
“小小的一个芝麻小官竟也敢欺负到我成国公的头上,贾顺是欺我成国公府无人可吗?”
“来人!调绍兴卫所官军,给老夫把贾顺的家抄了!”
☆、第十三章 朱辅抄家
成化皇帝朱见深不仅下旨朱仪家世代镇守南京,并且……钦准成国公掌兵权。
从古至今,掌兵权的人都不怎么好惹的。南京成国公府里,朱仪彻夜奋笔,给成化皇帝写了一封告状及事先请罪的奏书,执掌南京兵权十几年来,看多了官场内的险恶争斗,朱仪当然不会傻到等事情闹大了让那些言官御史们参劾,于是索性先发制人,事情还没闹起来之前就把请罪奏本写好了。
说是请罪,朱仪在奏本里却狠狠告了山阴知县贾顺一状,说他纵亲行凶,未来的成国公继承人游历绍兴,无辜被打,贾顺外戚吴大用带着无数帮闲地痞招摇过市,手执兵器,显然意图刺杀,满城官吏百姓惧不敢言,连堂堂国公继承人都敢打,可见贾家在山阴县何等一手遮天,百无禁忌,不仅如此,更要命的是朱仪在奏折的最后加上了这么一句,“试问今日之山阴到底是贾顺的山阴还是陛下的山阴?”
这封奏书明着请罪,实则句句诛心,论官场斗争经验,老公爷自然比贾县令要强上许多,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占了理,事件本质就是这样,谁挨打,谁占理。
勋贵本就属于不讲理也要胡搅蛮缠的一类特殊人群,更何况这件事里十足十的占了理呢?
奏本写好,朱仪派快马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师,与此同时,愤怒的老国公下了调令,儿子被打,这个场子无论如何要找回来。
奏折上去之后,自然不可能等皇帝有了回复再做行动,朱老公爷决定杀他个措手不及。
既然成国公能够调动军队,就没有弃之不用的道理。大明朝的地方军队称之为“卫所”。在各地府城,亦或是较大的县城都驻扎有卫所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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