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是钦差。”杨明朗声道:“奉命前来小王将军处谈判……”
“这边请……”这独眼龙也不验明身份,直接就带着杨明进城,将其带到了王洪居所,这是一座五进深的精致四合院。
这户人家已不知去向,八成是被王洪的人杀害了,然后取而代之,美其名曰:“夹道欢迎朝廷钦差大人。”
面对着两排恶汉组成的通道。
杨明面色自若的大步通过,中间突然有人伸脚,想绊他个大马趴,却被杨明一脚踩在脚面上,痛愕那人抱脚直跳,再没人敢作怪。
顺利的幕到大厅前,便见一个身材瘦稍有些精悍、面目天生带一股戾气的年轻人,穿着青布服色的战袍,站在大厅中央。
“请问,你就是小王将军吧!”杨明拱手道,态度显得不卑不亢。
“正是本将。”那年轻人出言便不逊道:“你是什么东西,见了本将为何不下跪?”
“在下负朝廷君命在身。”杨明不卑不亢道:“所以跪不得。”
这位年轻人、也就是王洪的瞳仁猛缩,一双眼睛恶狼般盯着杨明道:“什么君命,我这想问我大哥在哪里?”
“在下孤身一人前来,将军不可能就让我这样将大王将军交给你吧……”王彪和王洪并称为太平军大小二王,按照年龄来说,王彪是大王,王洪是小王,这是下面人的戏称。
正在杨明和王洪据理力争的时候,汪直在襄阳城之中又捣乱了,这家伙估计是被割掉的时候太痛苦了,心理留下了阴影,不阴人心里就不舒坦。
杨明前脚刚一到房县,马文升就被汪直以不服皇命,专横独断的罪名逮捕起来了,接管了第二路大军,大军十八万人转眼就由马姓改成了汪姓。
汪直立刻命令大军开拔,向房县进军,势必一举剿灭反贼。
汪直的运气很不好,一行军就遇到了大雨,本来最多能走三天的路程,在连绵的梅雨中走了五天,不满情绪却在军旅中孽生,只是军官们一直安慰他们。
想想也是,从京师甚至边关赶到襄阳,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却又得出发。
大家这下不干了,强烈要求休息几天再说。
这种情绪十分普遍,军官们鞭苔了几个挑头的,无奈法不责众。
也不能忽视士兵的情绪,不然闹出哗变来,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当官的。
于是军官们一合计,还是跟上面反映反映吧,于是意见层层上报,到了副帅管乐那里,自从出兵五日以来,管乐已经被汪直以紧急状态从权处理为由,逐步架空了权力,实际上他现在已经说了不算。
唯一的作用便是安抚将官……
不让他们闹事,没办法,谁让军权都在汪直手里呢,况且汪直手中还有御赐的尚方宝剑,王命旗牌,代表皇意,这就是汪直强势的底气所在,杨明都没有这个殊荣,管乐只能忍气吞声。
但在这个问题上,他还是保持清醒的,把报告拿给汪直的同时,他也劝说道:“兵者凶器也,既可杀敌自卫,也能自伤其身,咱们切不可失了军心啊。”
可汪直不耐烦道:“再在这种潮湿的地方待下去,恐怕军心永远也好不了。”说着轻蔑道:“当兵的都是些野蛮刁滑之人,所以才讲究军法如铁,只有杀鸡做猴,才能让他们老实。”
☆、第一百一十一章 冒雨出兵
于是下令逮捕带头闹事的士兵,有军官欲包庇者,同罪论处。
“万万不可啊。”管乐道:“可不格让这些人怀恨在心,我们的安全还靠他们保护呢。”
“管乐大人是文官,没有跟武夫打交道的经验。”
汪直却一脸自傲道:“咱家提督御马监,手下尽是御马监军官,还不一样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说着斩钉截铁道:“杀!”
当天中午,十几颗血淋淋的人头落了地,原本还沸反盈天的众官兵。
刹那间鸦雀无声;一个时辰后,队伍重新启程,在雨中沉默的行进着。
却再听不见吵闹说笑声,所有人的表情都很严峻,气氛十分的压抑。
要知道,雨几乎不停的下了好几天。
道路已经泥泞不堪,大军行进更加困难,士气极其低落,士兵们怨气冲天,然而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也没用了,老老实实地走吧。
有经验的军官知道这是不好的预兆,连忙想方设法的开解士兵,然而已经被独揽大权的快感冲昏头的汪直,却认为这是军队都怕了他。
无条件服从他的表现,因为这是他在御马监的成功经验。
他还是书太少,不知道南楠北积的道理,京师里的番子、锦衣校尉,虽然也算是军队序列,但能跟一般军队的官兵一样脾气吗?队伍继续行进,不久之后,前面就是房县地界了,这一日汪直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早早便让安营下塞。
还命令杀猪宰羊,蒸白米饭、大慢头,为官兵改善伙食,这也算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吧。
官兵们虽然对他有恨,但不至于跟美食过不去,痛痛快快的烧水挖坑、埋锅做饭自不消提。
汪直则将主要将领,包括被他排挤出去那些,全都集中到中军大帐中来将军们三三两两的来到中军帐。
将领们登时便被汪直镇住了,只见他在猩红蟒衣外面,罩了一身精致的锁子甲,头上戴着明晃晃的亮银盔,腰上挂着金灿灿的龙泉剑,配着那长而阴沉的脸,还真有些“不伦不类”。
但慑于他的威势,所有人都言不由衷的夸赞汪公公英武不凡,就是马三宝再世,也比不上他。
虽然明知是胡捧,汪直还是很受用。
他板着脸等众将到齐,才咳嗽一声道:“诸位,咱家把你们召集而来,是有一桩大功劳,要送给你们!”众还真有些好奇道:“愿闻其详。”
“根据可靠情报……”
汪公公一挥手,身后的帷幕缓缓拉开,亮出一副湖广河南的地图,他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声音前所未有的男人道:“太平军招兵买马、在房县已经聚集兵马数万,不停的休养生息!”说完眼睛闪过一丝精芒,扫过众人,却见他们似乎面带笑意,不由恼火道:“你们有没有在听?”
便有人声道:“公公您指的那地方,不是房县而是襄阳。”
汪公公顺着自己的手指一看,果然指错地方了,老脸一红道:“你们知道在哪就行。”
说着沉声道:“皇上有旨。”
“众将听领!”
“在!”众将齐刷刷单膝跪下道。
“命,尔等点齐兵马,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将那太平反贼擒来见联!钦此”。
汪公公说着一指大案上的王命旗牌道:“管乐大人,请旗牌吧。”
管乐见圣旨、旗牌俱在,也只能乖乖磕头领命,在几名将领的陪伴下,接了圣旨、领了旗牌,便率领众将,下去商量这仗该如何去。
望着将领们鱼贯而出,汪公公的心中充满了豪情,第一次觉着自己体内,有一种雄性激情在勃发,他拔出宝剑回头上下打量着那巨幅地图。
想要找到传说中的房县,但半天也没寻到,气得他拿剑乱划一通,把好好的地图戈成了大花脸,才把宝剑收回鞘中,高昂着下巴,转到后帐中来后帐中全是御马监的人,一见他进来,整齐行礼道:“公公!”
汪公公点点头,在虎皮交椅上坐下,眯着眼道:“人在哪儿呢?”
“箱子里装着呢!”手下人讨好笑道:“绑得跟粽子似的,保准一点声儿都没有。”
“打开。”汪公公轻轻挥手道。
箱子便被两个番子掀开了,一个嘴里堵着布头、眼上蒙着黑巾,被五花大绑的男子,披头散发的蜷缩在里面,形状很是怪异。
当黑巾被撤下,那人便现出真容来,竟然是马文升马侍郎!
汪公公示意所有人都下去,并命他们闪到三丈之外,不需任何人靠近。
待确定没人会偷听他俩说话后。
汪公公才笑眯眯的对马文升说:“想不到吧,负图兄。”
马文升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质冉他为何如此对自己。
“因为我变卦了,不想跟杨大人一起玩了。”
汪公公呵呵笑道:“现在三军都听我的,没了杨明,不敢阻拦我,上上下下的人也畏我如虎。我才是这里朝最有权势的人,为何还要受杨明的摆布?”
“呜呜!”马文升又呜呜起来,汪公公这回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好把那团破布扯下来,马文升大口喘息道:“汪直,你擅自动兵,软禁本官,若是功成也罢,若是失败了不仅三军被你葬送,杨大人,项大人也要被你牵连,届时本官就是拼了乌纱帽不保……”
“哼……”汪公公冷笑一声,将破布塞回了马文升嘴里。
这几日,杨明与王洪明枪暗箭,唇枪舌剑,总之刀刀枪枪,棍棒交加的谈判了数日,两人竟然谈判出了情谊,杨明浑然不知道汪直出兵的事情,但是王洪却知道,朝廷大军一出襄阳城的时候,王洪就知道了,襄阳城一度被太平军攻克,里面是留下了太平军的眼线的,于是乎,王洪神不知鬼不觉的再度在展丹谷布下了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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