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真是太失礼了。”就在陆皓山感叹陈贵这豪宅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时,那大门突然中开,陈贵率着率着二个儿子,亲自迎了出来。
“陈县丞不必客气,本官也是刚刚到而已。”有了一个多月的掩饰,陆皓山不再像刚刚赴任时鼻孔朝天,面无表情,而是笑着对陈贵说。
果然,收人手短,吃人嘴软,陈贵心里暗暗想道:那八十两的润笔费没白给,想想第一次见面时,那可是没有这般礼仪周到的。
“阿文阿武,这位是县官大老爷,你们还不快点行礼”
跟在陈贵后面的两个年轻人连忙向陆皓山行礼道:“拜见老父母。”
县令就是一方百姓的父母官,很多读书人都称县令为老父母,与普通老百姓的称谓区分开来,不用说,这两人是读书人。
陆皓山眯着眼睛说:“陈县丞,这两位公子是你的儿子?”
“什么公子”陈贵连忙谦虚道:“犬子,陈文,陈武,这二个不成器的东西,陈文去才考了秀才,而陈武尚无功名,现在还是一介白身,真是把下官的心都给操碎了,大人是天启进士,那可是学富五车的大人物,还请县令大人多指点犬儿呢。”
“好说,好说。”陆皓山打了一个哈哈胡弄过去。
用空闲时间收二人为弟子、慢慢经营,利用陈氏一族的影响力慢慢控制这江油县,倒是一个取巧之道,可惜现在时不待我,陆皓山并不想费这个功夫,更耐不下心指点这两个所谓的“后进”。
再说这陈氏一族是自己掌控江油县最大的一块绊脚石,自然不希望有太多感情和牵绊。
那个名叫陈文倒是一个机灵的角色,在一旁提醒陈贵道:“爹,我们快把老父母迎进去吧,都在门口待了这么久了。”
“对对对,都怕我看到大人都激动得忘了,大人,下官已经准备了一席家宴,里请。”陈贵一边说,一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请。”陆皓山也没有客套,点点头,率先往里走,而陈贵稍稍落后半个身位,跟在旁边指数,显得非常殷勤。
一进里面,只见宅中有园,园中有树,树旁有池,池中有鱼,假山、凉亭、侧廊点缀其中,设计巧妙,层峦叠障,陆皓山没想到在江油这种小地方,还有一处这么漂亮的宅子,不由点点头道:“不错,陈县丞,你宅中这园子是出自名家之手,嗯,有苏园的风格”
“大人果然明察秋毫,设计这小园的,的确是一名苏州府的名师,没想到大人学富五车,对园林也这般有研究。”陈贵在一旁恭维道。
“非也,本官曾陪着恩师游遍苏州的园林,多少有些了解。”
陈贵心中一紧,连忙问道:“不知大人师承何人?”
像这种书呆子也能谋到一个官职,不是用银子打点,就是有大人物关照,不过就陆皓山那派头还有衣着看来,这位新任的县官大人极有可能出自寒门,估计也没多少银两打点,还是“上面有人”的机率大一些,现在陆皓山无意中说与恩师游遍苏州园林,陈贵一下子紧张起来。
明末土地兼并成风,而苏州有名的园林,不是被大官割据,就是被富商占有,都不是简单的人物,而陆皓山的恩师却能一一游遍,那来头一定不小,这个打听清,肯定没有坏处。
“说出来陈县丞莫要笑话,恩师说陆某愚钝,说出去有损他的名声,不许说出他的名号,更不能打着他的旗号行事,一言难尽。”陆皓山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好像说一件很不光彩的事。
“大人真是说笑了,这是令师对大人爱之恨,恨之切,或许是故意有这种方式来鼓励大人好学上进。”陈贵心中有些不以为然,不过还是很识大体地说道。
“但愿如此。”陆皓山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达么自己故弄玄虚的目的即可,免得说多错多,于是故意错开这个话题道:“陈县丞,你这宅子真是气派,估计放眼整个江油,也属这里最为讲究了。”
如果是别人夸奖自家的宅子,陈贵要是心情好,肯定会眉飞舞介绍一番,可是问话的人人是新任县令,他马上解释道:“大人,这是陈某祖上传下来的基业,先人们好不容易攒下一点基业
,可是陈某屡试不中,最后只能做一个县丞,这县丞一职俸禄微簿,不仅没有拿银子回家,供奉双亲、培育年轻一代,反而要家里补贴,大人别人这表面光鲜,实则外中干,打肿充胖子罢了,其实一早就入不敷出,其实陈氏一族的产业到陈某手中,反而是衰落了,唉,不堪回首,不堪回道啊。”
要要让新任的县觉得自令大人觉得己吃穿用度比他还要好时,只怕心里成为众矢之的,最害怕的是:上司认为这些都是贪污受贿所得,那就不得安生了。
“嗯,不错不错”陆皓山附和着说:“陈县丞一心为公,勤政爱民,一我想,江油的百姓也会感激在心的。”
要不是提前到江油打探,陆皓山还真把这个老狐狸给骗了,这个陈贵,在江油县可是一霸,利用其在官府任职,纵容族中子弟欺行霸市,鱼肉乡里,在江油县只要有好处的事,他千方百计都要占上一份,很多老百姓暗里都叫他陈三尺,意思是江油县的地皮,他都想刮三尺走。
现在也就是与他虚以委蛇罢了。
陈贵闻言一喜,心想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八十两银子花得值啊,换作一个月前,这个楞头青保不准派人来调查自己的问题,可是现在,不仅态度明显改善,话语之中还有偏护之意,这让陈贵心中暗喜。
“大人过誉了”陈贵讨好着笑着说:“大人,这边请,下官已备了簿宴,这边请。”
陆皓山也不推辞,信走向前走,陈贵跟在后面陪着,趁陆皓山不注意,扭头对管家陈福悄声说:“让姿儿打扮一下,按原计划进行。”
“是,老爷”陈福应了一声,悄然退下。
虽说事情出了一点意外,陆皓山无意中说出他有一个恩师的事情让陈贵有些措手不及,甚至是有点投鼠忌器,不过他决定还是对陆皓山实施美人计:要是陆皓山的恩师不管他或是只时暗自己吹嘘的,那么毫不犹豫地把他当成替罪羊;假若陆皓山的靠山很硬,关系很铁,那也不要紧,有了姿儿这个纽带,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说不定自己也可以抱一下粗腿,从此青云直上~~~~
权衡之下,这笔买卖实在太划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陈贵决定:把美人计进行到底。
第十九章我替你按
这的确是家宴,只有陈贵和他的两个儿子作陪,没有其它人,上的菜色也普通的菜色,如冰下活虾、柳蒸煎攒鱼、脆团子、烧笋鹅、醋溜鲜鲫鱼等家常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像燕窝熊掌一类昂贵的菜色,不过胜在食材新鲜,而掌勺师傅的手艺也不赖,做得色香味俱全,吃起来很不错,菜是家常菜,而那酒也是自酿的酒,不过存放有些年头,喝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放在寻常人家,这是已经是非常丰盛了,特别在这青黄不接的灾年,更显得弥足珍贵,不过放在堂堂一县丞家中,还是在江油只手遮天的陈贵府中,未免显得有些菜稀酒薄。
陆皓山并没有说什么,相反,心中更是暗暗期待:陈贵这个时刻请自己来赴宴,肯定志不在小,现在恐怕是在铺垫,前面越是平淡,往往后面越是精彩。
心里是有些赞赏,可是陆皓山却故意拿捏起来,一边吃一边轻皱着眉头,说话也兴致不高,明显对招待不太满意。
现在自己要做一个贪官,起码在陈贵眼里一个堕落的人,自然要拿捏一下。
陈贵一直在偷偷观察着陆皓山,当他看到陆皓山脸上露出不悦之色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相反,心中还暗暗有些欢喜:同流才能合污,要是陆皓山像刚刚上任那样一股清流的做派,二人都屎不到一个壶里面去,也就不能那么友好了。
果然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般沉不住气,果然是年轻啊。
“大人,这菜稀酒薄,真是委屈你了。”陈贵连忙向陆皓山赔礼道。
“陈县丞不必客气,这已经很丰盛,而味道也不错”陆皓山有些勉强地说:“不错。”
要不是有那八十两的润笔费,估计也不是这般好说话,陈贵心中冷笑,不过陆皓山的反应早就在他的算计之中,闻言神秘一笑,扭头对陆皓山行了一个礼:“大人,这席间只有我们几个大男人喝闷酒,气氛有些沉闷,不如找些乐子吧?”
陆皓山闻言精神一震,闻言马上说:“哦,也好,不知陈县丞有什么乐子呢?”
“陈某家中,有一个婢女样貌还算端正,舞姿勉强还过得去,若是大人不介意,可叫她来跳舞助兴。”
“一切就依陈县丞的安排。”
在经得陆皓山同意后,很快,几个抱着乐器的乐师走了进来,向在场人行完礼,然后就开始弹奏了起来,在音乐声中,一个身穿白色素裙的女子走了进来,那裙子的裙幅下边一、二寸部位缀以一条花边,作为压脚,而裙幅多达十幅,密密麻的麻麻的,每褶都有一种颜色,微风吹来,色如月华,故称“月华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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