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瓦 (风之清扬)

曹操挥退张鲁，在营中为夏侯渊设灵堂祭拜，三军缟素，万人哀哭，曹操亲写悼文，追忆与夏侯渊的手足之情，涕泗横流。

这时，哨马来报：“靖将黄忠出陈仓，严颜出箕谷，数路兵马一齐杀向关中。”

诸将闻之，皆大惊失色，唯独曹操咬牙切齿地道：“传令向祁山进军，孤要与刘泽决一死战！”

第659章逃过一劫

曹操一声令下，众将莫敢不从，唯有丞相主薄司马懿劝谏道：“魏王不可动怒，如今刘泽携胜而来，三路大军齐出，势不可挡。刘泽远道而来，自取汉中之后仓促进军，所携粮草必定有限，再加之蜀道艰难，粮草转运困难，必求速战，魏王若此时进军，定然正中刘泽下怀。臣以为我军应固守要隘，坚壁清野，暂避其锋芒。刘泽粮草不济，必不能久持，待其粮尽退兵之时，魏王再行引军征进，必可大胜。”

可曹操报仇心切，根本就没有听得进司马懿的劝谏，令曹洪领一军驻防眉县，防御靖军严颜部的进攻，令徐晃领一军驻防陈仓，防御靖军黄忠部的进攻，自引大军十五万，令许褚为前锋，自渭南大营出发，向祁山开进。

大军方出上邽，迎头就撞上了靖军先锋管亥，许褚立即是引军与之交战，管亥不敌，仓皇败退，一路遗下辎重器仗军械无数，许褚杀得兴起，一路追杀了三十里方歇。

次日再战，又是管亥出马，战未三合，便行败退下去。许褚心疑有诈，此次未曾追赶，未料到管亥竟破口大骂，把许褚的祖宗十八代都骂成了缩头乌龟，许褚大怒，挥兵直追，刚追到一块谷地，靖将方悦孟坦引兵杀出，将许褚困在了核心。许褚勇猛非凡，杀性大起，连斩数员靖将，但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眼看形势芨芨可危。

就在此时，曹操派郭淮马遵前来增援，杀散靖军，解了许褚之围。回营之后，许褚向曹操请罪。

曹操勃然大怒，道：“许褚。孤倚你为重将，授你为前锋，你却大失孤之所望，折兵损将，令我军锐气大挫，要你何用！来人。给我推出辕门斩首！”曹操自夏侯渊死后，脾气暴躁，动不动就迁怒于人，今日许褚战败，令曹操大为光火。

一听曹操要杀许褚，众将皆一齐求情，程昱道：“未战而先斩大将，于军不利，求魏王看在许将军昔日之功上。暂恕其罪，令他将功赎罪。”

曹操这才作罢，悻悻然地道：“为将者，固然勇之当先，但也要行之以智计，无智之将，不过是匹夫之勇罢了！今日且看众人之面饶恕于你，明日再战。若是再堕我军威名，定斩不赦。”

许褚唯唯诺诺地应了。

曹操冷冷一笑道：“如此诱敌之计。稚若孩童，我看那刘泽也不过尔尔，传令大军，明日直抵祁山，与刘泽决一死战。”

次日，曹操的大军杀到了祁山下。许褚当前杀出，至山前叫阵。靖军紧闭寨门，任凭曹兵百般辱骂，也拒不出营。许褚大怒，喝令曹兵大举攻山。曹兵人多马壮。漫山遍野地向着靖军祁山大营发起总攻。

靖军的祁山大营，依山险而建，本来就易守难攻，靖军在寨前又筑深壕高垒，广布拒马鹿角，防御工事十分严密。曹兵刚一攻到寨前，万弩齐发，箭如雨下，滚木擂石，呼啸而至，曹军的第一波进攻就伤亡惨重。

许褚大怒，亲自上阵，督导大军进攻，怎奈靖军祁山大营防守严密，曹兵连攻了一日，直到红日西沉，也无法前进一步。

一连数日，祁山大营都稳如磐石，而损失惨重的曹军却是士气低迷，让担任前锋的许褚气得抓狂，就连素来沉稳的曹操也坐不住了。

就在此时，传来了赵云率兵偷袭冀城，马超率兵攻占西城的消息，让曹操不禁是大吃一惊，原来刘泽在祁山故布疑阵，引蛇出洞，转而派兵偷袭天水，天水乃是曹军屯粮之所，一旦有失守，后果不堪设想，曹操自然分得清孰轻孰重，急忙率兵回师冀城，去解天水之围。

却说曹操急匆匆地回援冀城，刚走到射虎谷之时，突然间喊杀声四起，原来正是徐荣奉命埋伏在此，单等曹操回军之时，半路截杀。

曹操听得徐荣的名号，不由地心底一寒，当年在函谷之时，曹操率兵西追董卓，就是中了徐荣的埋伏，都说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可这倒霉事偏生让曹操撞上了。徐荣最擅长的就是伏击作战，擅用地利，巧布奇兵，他设计的埋伏圈，就如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一旦网球住猎物，休想逃脱。

徐荣引军四面杀出，将曹操团团困于谷中。靖军万箭齐发，曹兵死伤无数，溃败如潮，自相践踏，损失惨重。徐荣早就瞧着曹操了，曹操的那一身红袍在黑灰之中分外显得乍眼，徐荣大喝一声：“曹贼休走！”纵马便冲了上来，想要擒获曹操。

曹操被困在谷中，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不禁哀叹道：“我命休矣！”

就在此时，东南方向谷口位置突然起了一阵骚乱，一彪人马如溃堤之波，冲垮了靖军的防御阵线，向着曹操这边冲来，为首的正是虎痴许褚。原本许褚被曹操安排在后面断后，以防备靖军的追兵，曹操在射虎谷被围之时，许褚得到了消息，奋不顾身地冲进了包围圈，挥刀截住了徐荣，大喝道：“休伤我主！许褚在此！”

许褚与徐荣战之一处，曹操这才算侥幸逃脱，随后郭淮马遵来援，保着曹操出了射虎谷。刚射虎谷，赵云又从西北杀来，马超从西南杀来，三下夹攻，曹军大败，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曹操在众将的护送之下，总算是逃回了冀城。许褚断后，浑身浴血，还是死战不退。

曹操大为感慨，道：“那日若是杀了仲康，今日孤必死于徐荣之手。”遂唤许褚近前，厚赏其金银，又加封他为护卫将军。

曹操又对司马懿道：“孤不听卿之言，险些命丧射虎谷。”

司马懿道：“魏王身经百战，只应痛惜妙才将军之死，才方寸大乱，否则安能中刘泽之计。我军虽败，但未伤筋骨，魏王只需固守城池，坚壁清野，刘泽无粮，必定不久就会退兵。”

曹操从其言，传令谨守陇西诸城，不与靖军交战。

第660章退回汉中

祁山大营中，刘泽悠然地品着茶，静静地听着从前线传来的报告，神情泰然自若，仿佛事不关已一般。诸葛亮轻摇羽扇，带着一丝淡淡的遗憾道：“可惜了，射虎谷一役，原本是擒获曹操的最佳良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刘泽淡然一笑道：“如果就这么轻易地擒获曹操，那他可就不是曹操了。此次伏击成功还全仰仗夏侯渊的功劳，曹操听闻夏侯渊之死，如失肱股，心智大乱，急欲给夏侯渊报仇，否则以曹操之奸滑，恐怕只有他算计别人份，又岂会着了别人的算计。生平能够两次伏击到曹操，徐荣也堪称是天下第一人了。”

诸葛亮道：“此番曹操吃了败仗，必然会闭关而守，坚壁清野，不会再出城迎战。我军虽然小胜，但劳师远来，蜀道艰辛，粮草辎重匮乏，不利于久战，况且寒冬已近，形势可不容乐观。”

刘泽也陷了沉思，的确，正如诸葛亮所言的，现在靖军最大的困难并不是来自于曹操，而是自已本身的粮草补给。拿下汉中之后，刘泽马不停蹄的就进攻关中陇右，在多数人看来都有些仓促，一向谨慎沉稳的诸葛亮就曾提出过不同的意见，认为汉中初定，理当是养精蓄锐，集聚粮草，等兵甲齐备粮秣充足再行进军，这样伐成功的把握就大一些。

虽然大多数的僚臣反对，刘泽还是义无反顾地挥师北进，直指关中，毕竟关中陇西曹马相争，刘泽此时进军，便是想着当渔翁，当黄雀的。但计划永远也赶上变化。马超在陇西的突然崩盘令形势大变，曹操已经掌控了关中和陇西的绝大部分郡县，虽然趁着曹操心神大乱之时侥幸赢了一场，但此后曹操只守不出，刘泽便是耗不起，粮草的短板几乎是一个不可能短时间内解决的问题。

刘泽掌控着荆淮交益四州之地。粮食不短缺，真正让刘泽头疼的是，这些粮草如何能运过险峻秦岭古道，这才是真正的问题，十五万大军的吃喝拉撒绝对不是一个小难题。

这时，徐荣、马超、赵云已率军回归祁山大寨，斩敌无数，缴获无数。不过让他们略显遗憾的是，曹操这只原来已经煮熟的鸭子结果飞走了。这让在射虎谷设伏的徐荣郁闷不已。

刘泽倒是给他们嘉奖一番，不管怎么说，这一仗打得还是很漂亮。

马超上前禀报，此番他重回陇西，虽然没有能够攻克冀城，但马超还是在陇西招回来不少失散的部众。这些部众在马超失败之后，有的逃遁于野，有的占王为王。不过听说马超重返西凉，还是应者如潮。现在马超麾下的骑兵虽然与鼎盛时期的十万铁骑不可相比，但三四万的规模却也是有得。

刘泽正为如何安置马超费思量，先前马超败亡祁山之时，手中不过万余骑众，最多也就是只有一个师的兵力，如果委任马超为总兵的话。多少有些屈才，马超可是三国时赫赫有名的五虎上将之一，与关张黄赵齐名，这个总兵官的衔职，刘泽思前想后。也觉得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