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越來越多的兵丁涌來,方龙清却是面不改色的说道,“就这些杂毛,想要胖爷的命,也好歹给老子脱下一层皮來。”
十丈,五丈,三丈,那些兵丁的面孔已经清晰的出现在了李于辰和方龙清的眼中,二人紧了紧手中的武器,准备做着最后一搏。
“嗖。”突兀的,一支暗箭从二人背后射來,直接擦着李于辰的鼻尖扎向了那跑在最前面的兵士,一箭爆头,正中眉心,巨大的贯穿力将那兵丁的脑袋从正中削开,那半拉头盖骨和红的白的**更是飙飞出來,让那群兵丁的攻势顿时一滞。
“哟呵,两个兔崽子居然跑到这來得瑟了,有长进啊。”
第二百四十二章 脱困
若在平时,这竹竿和胖子听到有人这样加他们,他们二人非要给那人一顿胖揍不可,然而此刻,他们听到那“小兔崽子”四个字,倒是显得格外的亲切。
“竹竿,是老大,是老大他们,天爷爷,他们來的可真是时候。”方龙清首先反应了过來,一把背起那张鼎天便朝着刘经纬他们一行跑了过去,猴子也就着那阵箭雨拉上了那公孙太,快速转身撤离。
“废话少说,速速上马。”刘经纬说完,将自己身边的双马解下一匹扔给了方龙清,而鬼眼与猴子,再加上徐贲三人一起,凑了三匹马也递给了张鼎天、李公子和竹竿。
“大帅。这可是大帅的坐骑,我坐上大帅的坐骑了啊。大帅,接下來怎么办。”徐贲由于身高马大,虽然有着一颗骑马的心,却奈何沒有那么好的马來供他驱使,毕竟能驮起他们那么大个头的马匹很是难找的,而当他坐上刘经纬给他的坐骑之后,那马只是打了一声响鼻,却沒有异动,显然还是很有余力。
“哼,我整整一队天狼在身边,还怕了这小小一个县城。听令,火力全开,从正门冲出去 。”刘经纬调转马身,直接朝着那快要杀进的城门守卫兵奔去。
众天狼得了刘经纬的命令,又见刘经纬拔出了腰上的****,顿时一个个满脸红光,要知道,以前由于子弹精贵,虽然他们天狼也是敞开了供应,但好歹也不会尽情发泄,此刻可是真刀真枪的干起來,大帅了都说了,火力全开,他们还顾忌啥。
“轰。轰轰。”三声爆炸声音响过,顿时那拥堵的街道便清理出了两个坑,这个时代的士兵可不是后世那些经过现代战争训练的职业军人,对于热武器的认识可谓是零基础,单看那手雷爆炸的时候一个个只是站立在原地不动,或者机灵点的转身便往外跑就可以预料到伤亡会有多大。
一个手雷的有效杀伤范围是五米,那么三枚手雷下去,便清出了一个十多米的真空区,接下來更是噩梦的初始。
“砰砰砰。”一众天狼终于从背上抽出了那奇怪的长管子,将那管口对准了身前的兵丁,接下來便是一声声犹如炒豆子的爆响。
“杀,杀啊。”
孙大胆乃是这县城中的破落户,由于脑袋缺根筋,人又胆子大,所以被称为孙大胆,此刻,眼见自己的这帮守城兄弟们在经历了刚才刘经纬他们那暴风骤雨般的打击后,还大声的喊杀着朝着前面冲了过去。
孙大胆就要冲到最前面了,那一个个黑洞洞的管口也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但是他却沒有退缩,因为有一次救他命的张县令视察的时候跟他说过,作为军户吃的是军粮,也不要交税,但是打仗的时候一定要勇往直前,奋勇杀敌。
其实孙大胆沒有什么错,张县令更是沒有错,错只错在这动乱的世界,错只错在他要当兵吃粮。
“砰。”张大胆的肩膀上绽开了一朵鲜红血花,然而张大胆还是沒有退却,身体稍微颤抖了一下之后,仍然举起了手中的钢刀朝着对面那一个个蒙着面纱,身着黑衣的汉子们杀去。
或许是张大胆的勇猛引起了天狼的注意,也或许是刚才那一枪打偏了,惹得那放枪的天狼战士皱起了眉头,只见刘经纬的队伍中,一名战士稳稳的举起了手中的來复枪,将枪口狠狠的瞄准了张大胆,这一击,必中眉心。
“大胆,你个夯货快滚进來。”说时迟,那时快,那张大胆堪堪路过了一处杀猪的店铺时,那门后突然冲出一个身穿褡裢,手持杀猪刀的屠夫,一把将那张大胆给拉进了自己的肉铺里,然后狠狠的将那木门给栓了起來。
那天狼战士失去了目标,顿时一甩枪,将那本应该属于张大胆的“花生米”送给了原本在他身后的那人。
溃败,在这种毫无还手之力的战斗中,绝对是溃败的,有人做过统计,古代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不管是十万规模还是百万规模的战争,只要一方伤亡达到了两层左右,便会有很大几率出现溃败。
一个腹地的县城会有多少守卫兵士。稍微有脑袋的人想想就知道了,会喷射出火焰的黑色管子,会发出雷鸣的铁球球,这可都是要人命的家伙,轻则断手断脚,重则有死无生,连接近的机会都沒有,这仗怎么打。
而此时的屠宰铺子内,那张大胆兀自不管那屠夫的劝告,硬是拖着那受伤的手臂要往外闯。
那屠夫见状,顿时破口大骂道,“张大胆你可真是个浑人,老子救了你的命你一定要送了才值当。”
“我老张可沒让你救,是你自己要救的。我要去杀敌了,王屠夫你且让开。”这大胆也是个倔人,一根经,当下便反驳道。
“好好好,你可知道,那帮让人救的可是谁。那是张鼎天张县令啊。不说别人,就说你大胆,你这条小命可是他张鼎天张大人一手救下來的,别人忘恩负义,你张大胆未必也想让人戳脊梁骨。”那屠夫知道不能跟这缺根筋的张大胆來横的,只好用蛮力按住了那张大胆耐心的说道。
张大胆是缺根筋不假,但是这种人对于认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改变的,在他张大胆的印象中,当初他沒有任何手艺,在街上乞讨的时候,是张鼎天张县令路过,并将它引荐到了城门楼,做了一名守城的兵丁。
从此张大胆便能吃饱肚子穿好衣,不再挨饿受冻了,在心目中,沒有什么王法和叛贼,他张县令是好人,好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听到王屠夫说那帮人是救了张县令,这张大胆也是一愣,顿时叫骂道,“你说什么。俺家张县令被那群人救走了。从现在那狗屁新县令的手中抢走了。不用死了。”
“哎哟,这事哪能有假。街坊们都看着呢,你是从城门那边赶來的自然不清楚,不信你问问他们。”那王屠夫朝着身边一指,顿时那十來名进來躲灾街坊们顿时将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哎呀。尔等差点误我大事。”说罢,一手便将那王屠夫甩了个趔趄,拿起手中的钢刀便超门外奔去。
天狼就如一把利刃,待得利刃出鞘的时候,这世间便无人能挡,经过一通厮杀之后,刘经纬等人跑到了城门口,那负责看守城门的士兵甚至连城门都沒有关,就直接冲向了城外。
“令长,这,这,为什么不关城门。这可是将他们放跑了啊。”一名负责城门绞盘的年轻士兵木然的问着站在他身边的老兵道。
那老兵瞥了他一眼,只是拿起了手中的钢刀,说道,“邓子,跟老子下去追杀匪徒,下面战况那么激烈,我们好歹也要支援一番。”
说完这话,那令长便晃悠悠的朝着石梯走去,那邓子揉了揉耳朵,自语道,“这令长今日是怎么回事,死了那么多人居然还唱起了歌,稀奇,稀奇。”他年纪小,想不懂便不想了,拿起一把弓箭,便亦步亦趋的跟着那老兵前去“支援”去了。
天色将晚,刘经纬一行人见身后并沒有追兵,便渐渐的将马速放了下來,朝着一处山头上的土地庙走去。
“鬼眼。那小子还跟在后面。”刘经纬边走边问道。
鬼眼朝身后看了看,点点头,说道,“头儿,那人还在,远远的缀着,也不上前,看穿着应该是城卫军,身上还有伤。”
“哦。真是稀奇,一來这县城似乎抵抗的很不充分,二來居然沒有关城门阻止我们出城,更邪乎的竟然沒有追兵,嘿嘿,有意思,这有意思。”刘经纬定了定身形,又问道,“你们可去问过,此人跟着我们意欲何为。他这样可不像是追兵。”
“问过了,那人说要见什么张县令,说张县令是好人,他要跟着好人,说我们救了张县令,我们也是好人,所以要跟着我们,我们此行太危险,但是撵他回去他又不回去,这人就是一根筋,说不通。”与刘经纬并排的猴子顿时回答道。
刘经纬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回头看了看在马背上睡去的张鼎天,再看看那坠在后面的张大胆,沉凝了一会。
“李于辰,方龙清,出列。”
“末将在。”
“去将那后面尾随之人带來。”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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