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不走正门,走后门总行了吧!”刘经纬无奈,双手一摊,说道。
那王子才和刚才那位正在沉思的学子望着刘经纬,然后相视一笑,说道,“哈哈哈哈,仁兄真逗,这年月,走后门的可比走前门的要多,不信你看。”那王子才又是一指。
刘经纬看去,只见旁边那巷子中也是车水马龙,估计得从后门那边一直排到了巷子口,一见这阵势,刘经纬也是没了脾气,思考着如何进府。
突然间,那站在前面的人突然出现了一丝骚动,也不知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句,“诸位同窗,咱在这等着也是等着,要不找点事情做可好?”
众人一听也是,顿时便纷纷起哄,各自找地方坐了下来,刘经纬一路奔波,甚至连家都没回,此刻也是累的紧,索性也就跟着众学子坐下,凑个热闹。
“不知我等有何事可做?”又有一学子说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纷纷决定讨论时政,因为科考中,其他的诸子百家学问考的相差不大,但是这时政却是最难的一道,这也是龙腾学风开放,此时并不忌讳,于是你一言,我一语的便说开了。
而刘经纬一听这题目,顿时心中暗自点头,接下来皇帝,闵髯和他三人组成的铁三角就是要从改革入手的,也不防听听这些人对时政的一些看法,他们想必也是代表了一部分士子的风向。
就在众人高谈阔论之时,一名学子的发言引起了他的注意。
“所谓时政,乃因当时之务,施适宜之政也,当因时就事,颁行必要之政,且不能因循守旧,所谓不合时宜者,当作此解。”
刘经纬闻言心中一动,在这保守的社会,能有如此见解,也是不俗,且先听下去,看他如何驳倒他人。
果然,待他言语一毕,就有人站出来道,“非也非也,先贤早有定邦策,祖制且能违背?太祖功高,以一策平天下,至今三百年矣,未见动乱,可见祖制不可违也。”
这是主流思想,此人这话一出,顿时获得众多学子的支持,那人也不胆怯,只是站了起来说道,“春夏秋冬,自古有之,昼夜交替乃是常理,有如冬穿棉袄夏穿纱,日出而做,日落而息,若是不因时就事,岂不是不识时务?”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思索,有些人似乎有所悟,便不再搭腔,而是低头沉思。
“那依你之见,我龙腾诸郡,岂不是要各设法度,各司其政?如此天下岂有不乱之理?”又有人出来反驳道。
“嗯。”众人听罢,也是点点头。
刘经纬认识到,这次时政论辩代表的应该是保守派和改革派的一次碰撞,保守派自不用说,刘经纬从龙腾转过一圈回来后,就知道如今龙腾国不得不改,不改定然亡国,若改则还有一线生机。
“也不是不可。”破天荒的,此人似乎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待得听完那人问话之后,直接来了一句重磅的话语。
“轰!”此言一出,点爆全场,顿时便有那耐不住性子的人跳将出来说道,“此言大谬,若如此,我龙腾岂不是王国并立乎?汝出此言,安得何居心!”
“我龙腾立国三百余年,如今国泰民安,若是一改,岂不是动乱之始?到时候诸侯并立,且如何收场?哼!我等不屑与你这乱臣贼子为伍!”
“若让你这贼子当政,乃龙腾祸事也!他日我若高中,定然要参你一本,妖言惑众!”、 ……
此人一言,顿时引起公愤,本来他周围还有十来人围着,此刻却是立马清了场,跟他保持这半丈的距离,似乎若是离得近了,自己也会变成乱臣贼子一般。
那人见群情激奋,只是冷哼一声,闭上眼睛坐了下去,再也不说话。
这就是龙腾的国情,朝廷礼法,凡是不得有违祖制,否则就是大逆不道,这群人还不待那人将话说完,便开始保持距离,在刘经纬看来,是迂腐之极。
“不知兄台所言,是何道理?是否能替在下解惑?”此刻发话的是刘经纬,他听此人话语,虽然狂妄,但是似乎对龙腾局势的见解非常独到,因此也是起了爱才之心,问道。
那人见有人不是痛骂,而是朝他请教,脸上也是有一番诧异,他知道,自己的学说在这个时代来说完全是谋逆之言,不会有人感兴趣的,甚至,他都预料到了自己的前途肯定是充满波折的。
但是此刻却有人回应,怎么不让他惊讶?他睁开眼睛,朝着刘经纬看去,顿时心中疑惑,此人好生面善,是在何处见过此人?但由于印象模糊,也是想不起来,当下只好说道,“兄台有礼了,我的话语太过放肆,怕污了你的耳朵,不说也罢。”
第一百三十六章 密室谋
刘经纬眉头一皱,说道,“龙腾言论自由,为学者,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凡是当为龙腾局势念,为生民百姓念,为天地良心念,我等学子自有一股傲气,若是畏首畏尾,焉能做的了学问?龙腾不缺马屁精,唯缺实干家尔!”
那人听罢刘经纬的话语,有如一道闪电划过内心,似乎有一股暖流从头顶贯穿脚下,一直困扰在他心中疑惑顿时化为飞灰。
而在场的学子也被刘经纬给镇住了,他们从童生读起,学的都是圣贤言语,每日头悬梁锥刺股,只习得那百家言论,却从未思考过读书的目的,刘经纬此言一出,那坚持改革的学子听罢,顿时朝着刘经纬行了一记大礼、“所谓朝闻道,夕可死矣,所谓达者为师,先生大才,今日萧仲谋拜服,还请不吝赐教。”
原来此人叫萧仲谋,回去让张远山查查此人底细,人岁激进,但也却是一根好苗子。
“尔等且听真,凡言国事者,当知百姓苦,凡论国策者,当明治国理,凡说时政者,当行走天下,知百姓之所需,切记国以民为重,民以食为天,吾辈当官,当的是百姓的父母官,管的就是百姓的衣食住行,吃穿温饱而已。”
“百姓者,国基石,百姓苦则国穷,百姓富,则国富,百姓强,则国强,如此,切忌眼高手低,切忌脱离百姓,定要踏实肯做,为百姓谋福祉,我龙腾才有希望。”
“仲谋之言,乃中肯之言,若是再能下放三两年,先明百姓之所需,再某百姓之所求,稍稍收敛,必成大气!”
刘经纬今日见了这萧仲谋也是心中开心,同时看到众多学子都陷入到故纸堆中,心中也有些失望,于是便开口说了这么些话,在他看来,知识分子乃是国家的未来,龙腾国若是再不培养一些忠君爱民肯实干的人才出来,那么注定大厦将倾。
“吱呀呀。”一声大门打开的声音传来,那封闭了多日的吏部尚书府大门此刻终于打开了来。
“好一通百姓论!果真是状元之才,不愧为上届文魁,侯爷一番话,让闵某也是茅塞顿开!今日我就开了这中门,请镇国侯入内!”
“是闵大人!”
“闵大人出来了!”
“可是,侯爷是谁?”
“镇国侯?状元?文魁?”
“莫不是那刘经纬,刘侯爷?”
还不待刘经纬回话,底下的众学子一下就蒙了,闵髯出来了不错,可他口中的状元文魁刘侯爷,说的可就是这个刚才还跟他们一起坐在地上毫无架子的学子?
错愕了约莫半分钟,在场的学子顿时纷纷跪将下去,此刻再也没人挡在刘经纬面前,而那萧仲谋更是面色红润,因为他终于记起了此人是谁,当初他游学朔方,希望去学那别人口中所说的新学,曾经远远的见过刘经纬一面,然而时过大半年,他只是感觉此人非常熟悉,但却始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此刻一切都明了了。
“尔等退了吧,牢牢记住镇国侯刚才的那番话,想必会受用终身!”闵髯走出来,拉着刘经纬进了侯府,顺便丢下了这么一句话,今日他与刘经纬还有要事要谈,自然不能在此耽搁,众学子闻言,纷纷应诺,顿时便退了出去。
密室中,刘经纬与闵髯相对而坐,从皇帝那传来的消息,闵髯已经彻底被拉上了船,皇帝已经锐意改革,小皇帝是牵头人,而刘经纬和闵髯自然就是要具体执行者了,皇帝要做的,就是毫无保留的支持,而刘经纬和闵髯要做的,则是想出相应对策来实施。
“侯爷,此次奉命巡狩,可有收获?龙腾国情如何?”闵髯作为东主,自然是先开始问道,同时也是想听听刘经纬这人对国事的分析,确定他够不够资格做他的盟友,毕竟,改革不是小事,自古的改革家就没有一人落得好下场。
刘经纬当然明白闵髯的意思,也很理解他的想法,若是换成自己也会先行试探一番。
“闵大人,龙腾国情堪忧,若再不动,不出十年,局势绝对会溃烂。”刘经纬说道。
“哦?”那闵髯听罢,顿时脸上显出凝重之色,若是按照他对龙腾线状的了解,虽然局势堪忧,但是怎么着也能拖个二三十年的,“且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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