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中华 (郁榕)

“打胜仗是应该的。他张明是什么装备，别人是什么装备？战争不是这么打的。前两年的清扫民团，也没有一次性杀这么多人，那还是因为新占领区地方太大，需要尽快恢复稳定局面。现在他是什么？眼红别人的矿！战前准备太少，没有有效分化目标，导致对方能够聚集这么多人拼死反抗。那些人有什么？土枪大刀。投降的不足四分之一，这表明什么？表明老百姓把我们当强盗。我们打仗是为了什么？是杀老百姓，还是救老百姓？”

张春脸色变得铁青。

“黎天才打大冶，张霖越打咸宁，老百姓夹道欢迎，只有很少的地主顽抗，而是一发起攻势，马上就是溃散。狙杀几个头子就能解决战斗。那么大的地方打下来，除了湘军以外。总共才死了不到一千人。严厉，要是严厉完全可以枪毙他。这件事情，在军队内要通报，军队外不要了。上策伐谋的道理都不懂，当什么师长，顶多就是当个团长的料。”

张春越说越生气，拂袖而去。

毛石山低头不语，好久才对伍豪和郭华说：“发报吧，这件事情我也有错，参谋部要做的就是这些事情，我自己去关禁闭。参谋部的事情两位帮忙看着一点。”

张春听说毛石山自己去关禁闭了，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丽质轻轻抱着他：“张明可能是急于求功，其它几个师都有战绩，他有些着急了。”

张春叹了口气：“这人和人就是不一样。陈继祖做过多少默默无闻的小官，始终都是在最难的地方，用的是最稳妥的方法。张霖越脾气不好吧，爱踢腾吧。但是打仗不蛮干，当参谋长也当了。周荣也是一样，升升降降那么多职位。董必武从市长到县长。因为他知道麻城那个方向最难。刘英算是老前辈，元老了吧，知道前方没有战将，为了防孙传芳，参谋长让给润之，去当了一个师长，手下人都没有，硬是撑了下来。到现在才好一点，拼命扶持年轻人。宜昌方向有多重要？那是川军必经之地，我不放心，才放他在哪里。所谓利欲熏心就是这样的了。”

张春虽然生气，不过他还是采取了最稳妥的方式，张亮新编第七师赶赴宜昌，接替第三师的防线，第三师全军驻防长阳。

不过他还是小看了军人对于自己部队名誉的看重。

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让张春后悔了很长一段时间。

张明见到毛石山的电报，虽然没有斥责的字眼，但是军队的调动和攻击命令还是让他发觉了异常。他反复询问是为什么，他相信凭借两个团能够完成任务。伍豪只能告诉了他理由。

张明没有再进行辩解。当即召开师军政会议，然后召见了土家族的老百姓。

张明对这些老百姓道歉，然后说：“我是个军人，靖**是老百姓的军队，这是我们的信仰。我犯的错误我自己承担。”他带着三千多人的士兵唱《我是一个兵》，然后向部队和老百姓敬了一圈军礼，举枪自杀了。

因为张明一个人在临时观礼台上，没有人来得及阻拦。三千多战士愣了一下，然后继续唱《我是一个兵》，抬着自己的师长走到土家寨的那两千多人的坟前，把师长和他们埋在了一起。

土家族的老老少少们惊呆了，他们没有想到一个当了师长的大官在他们面前以这种方式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赎罪。

当时很多战士也要学师长自杀，参谋长柳青华说：“我们的错误应该用荣誉来清洗，不然这个错误会永远背在师长的头上。”这才稳定了局面。

消息是柳青华第二天才斟酌字句电告军部。

军部所有人都沉默了。

张春心疼不已，亲自替张明写了一个小传，刊登在《新民报》。小传详细写了张明的生平以及所取得战绩，说他是为了捍卫人民军队的荣誉而牺牲的。

张明的事情在政府和军队中引起了很大的震动。这几年部队的歌曲多了起来，唱“我是一个兵”的时候就少了。现在高级干部们都吃了一惊，他们发现自己可能正在丢失当初人民军队的精神。这之后，几乎所有的部队都把这首只有几句话的歌当成了军歌。出了禁闭室的毛石山则建议把靖**改名为人民军，将这首歌作为人民军的军歌，以纪念为了这个信仰而牺牲的烈士。张春同意了。

军部的所有高级干部都到了长阳，在那座巨坟前给张明敬军礼。

之后很多年，所有从哪里经过的军人都会对着哪个方向敬军礼。

第七十二章国共破裂

张明时间因为新民报的关系，影响的不仅是湖北。

听说张明分兵而颇有意动的刘湘居然主动把部队从秭归撤了回去。刘湘一直和宜昌做着生意，对于张明的虚实非常清楚。何况此事这只部队已经是一直哀兵。“哀兵必胜，不可敌也。”

湖南，唐生智让自己部队全体官兵摩顶受戒当佛教徒，部队佩戴“大慈大悲救人救世”胸章。他说张明为信仰而舍生，我辈当效仿之。

张春担心的反扑因为张明的殉职而没有发生。第三师在拿下长阳后，连周边的土匪都纷纷下山缴械，接受安置。

为了缓解第三师的情绪，很多第三师的士兵调入第七师，让他们去训练新兵。一些干部也和其它部队的干部对调。不过尽管如此。第三师的这批干部仍然是最沉默的一群人，对士兵也最严厉，打仗最勇敢，一生都是如此。

1926年1月1日，国民党在广州召开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会议坚持了孙中山的三大政策，但是并没有解决内部纠纷，一些右派还是进入了核心层，毕竟军队在他们的掌握当中。李大钊和陈庆同拒绝参会，不过**张国焘、林伯渠、吴玉章、夏曦等一批党员参加了会议，并担任了政府官员。国民政府的苏联顾问鲍罗廷发挥了巨大的影响力。

但是也因此造成了右派更大的反弹。也是后来西山会议和清党的根本诱因。会议上，蒋介石就说“三民主义”是中国唯一的主义。

北京。受到张作霖和吴佩孚双向压力，失去了孙中山的国民党也陷入了纷争之中，没有提出如何管理国家的方案。冯玉祥无奈之下。只好宣布下野。

汪精卫与谭延闿、宋子文、甘乃光由白崇禧陪同到梧州与李宗仁、黄绍竑及湘军唐生智、黔军彭汉章的代表商两广统一及北伐问题。唐生智的代表叶琪在广州面见蒋介石。

夹在张春和唐生智之间的赵恒惕害怕了，以迎接白喇嘛到长沙主办金光明法会为名，邀唐生智到长沙参加法会，准备除掉唐生智。唐生智遂在衡山宣告“反英驱赵”，集中军队迫向长沙，限湖南省长赵恒锡于二十四小时之内离开长沙，赵恒惕自知不敌。宣布唐生智为内务司长，兼军务司长，自己“因健康欠佳。赴沪医治，依照省宪规定，所遗省长职务，着由内务司长唐生智代理”。唐生智电邀湖南第一师师长贺耀祖、第二师师长刘硎、第三师师长叶开鑫到长沙共商善后事宜。唐生智在军事会议上下令扣押刘硎。免去叶开鑫职务，枪毙肖汝霖（第二师秘书长）、张雄舆（第三师参谋长）、刘重威（第三师旅长），派第四师骑兵旅旅长何键向叶开鑫部进攻，入岳州，叶开鑫向孙传芳求援，退到了江西。

由此，国民党组成了与李宗仁，唐生智的联盟。张国焘作为汪精卫的代表到了武汉。商量两广两湖联盟共同北伐。

不过北伐的方案就有意思了，不去打福建浙江和江西。而是让北伐军进入湖北，湖北的人民军去打吴佩孚。

顾明直接拒绝了。

“他是要北伐，还是要接管湖北？”

张国焘也知道这是不可能，作为中央执行委员会的主席，不可能连这也看不出来，他来也只是走一个形式，对国民党中央有个交代。

2月，国民党右派借着协商在南京修建中山陵事宜，谢持、邹鲁、林森等在北京西山碧云寺孙中山的灵前，召开临时执行委员会会议，密谋清党事宜。西山会议派还是形成了。只是因为右派势弱，所以没有公开。张春接到了行动组的情报，并将情报秘传给张国焘，让他做好应急准备。

张国焘虽然相信有这回事，但是却不认为西山会议派能成事，因为毕竟**和左派在国民党中央占有绝对统治地位。不过他还是秘密召开了执行委员会，通报的情况。布置了紧急情况下的撤退事宜。

3月，蒋介石借“中山舰”事件逮捕了李之龙，扣押中山舰。包围省港罢工委员会，收缴工人武装，拘留第一军第二师中的左派党代表和政工人员，宣布广州全市戒严，包围苏联顾问团住处。

一些已经暴露了身份的党员退出第一军，蒋介石获得了第一军的军权，三名反对蒋介石的苏联顾问被解聘回国。

张国焘以自己退出国民党中央为要挟，要求释放李子龙。宋庆龄不愿国共合作破裂，也像蒋介石施压。

李之龙带着一批原革命军第一军的党员到了武汉。

徐振鹏大喜过望，因为总算有了一个海军人才来接替他的工作。李之龙建议湖北海军薄弱，不如先建一个海军工程学院，一边研究造船，一边培养海军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