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道士 (半蓝)

早就做好两手准备的赵汉，若是得了大夫人说出一个“没有”，自己决计是不会放王家娘子入到李府内。即便对方是来见楚寒月，也得好好地等在外面，不按照规矩使出一笔茶水银，恐怕就进不来，毕竟李府可不是茶馆酒肆，谁想进都可以进得来。

提前在李府外面是下了轿子的王家娘子。很是顺利的就得以入了李府。跟随在她身后的一名王家小丫鬟，还是头一遭跟着自家夫人进到这样的高门大户当中，也算是见了一次世面。在她们主仆二人前面引路的丫鬟，自然是楚寒月身边那两名中的一名。

为了体现出自己对王家娘子重视，也防止中途出什么幺蛾子的她，可是反复交待了好几遍。让这一名身边的小丫鬟彻底明白。全然了解的小丫鬟，丝毫不敢大意，遵照自己主子事先的一一安排是把王家娘子先行领到了蘅芜苑。

特意坐在院子石凳上，见到了王家娘子走来的楚寒月，不急不慢的站起了身，朝向对方是迎接了过去，并且主动伸出双手是去拉她的两手的同时，脸上含笑道：“姐姐，你来了。想必这一路过来。多少还是有一点儿辛劳。先坐下稍作休息，喝一点儿茶。”

跟着那李家小丫鬟是一路走了进来的王家娘子，早就被这府宅里面的好气派是惊得不行。当下的她，再见到楚寒月这一居住的小院子，不无感慨道：“妹妹真是好福气。”

完全明白她意思的楚寒月，且能是瞧不出她那环顾周围艳羡的目光。心中少不了得意一下的她，虽说没有把当正妻又如何的话是说出口，但是脸上的表情早就流露出了几许骄傲。口不对心的谦虚道：“什么好福气啊？奴家只不过是我家老爷的一名小妾罢了。一回子，我就领着你去见大夫人。”说完这话的她。又命令起引领王家主仆而来的小丫鬟，去到潇湘馆内打听一下大夫人是否得空了。满口应诺下来的小丫鬟，不敢流露出丝毫抱怨。即便这来来回回跑腿儿的差事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也只能内心里面认一个倒霉。

楚寒月是拉着王家娘子的手，坐到了大理石的凳子上面，继而又让陪在自己身边的另一个丫鬟去沏一杯上好的雀舌茶来。受到如此礼遇的王家娘子。心中且能不生出或多或少的暖意和受宠若惊道：“妹妹，你实在是太客气了。这让姐姐可如何是好？”

“自家姐妹，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姐姐，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奴家可就真要生气了。等到楚王两家的事儿成了以后。我还得改口，高叫你一个辈份。当下，我算是占到了你的大便宜。”一直拉着对方双手的楚寒月，假装出满脸的善意和笑容，全部口是心非道。

含笑点头，稍微自责了一下的王家娘子，以为眼前这一位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的小姑娘，必然不会有什么心计，什么图谋不轨。于是乎，自己对于楚寒月的话，虽说不至于深信不疑，但是也不会太过细想和怀疑。

在这等待小丫鬟回来的楚寒月和王家娘子，说说笑笑地好一番。由于聊得算是投机，也就没有感觉到在等候，而是觉得好似一切都很是正常一样。再一次出现在她们面前的小丫鬟，据实以告道：“大夫人说了，有请你们这时候过去。”

依旧是笑脸不改的楚寒月，先应了一个“好”字，然后是徐徐地站了起来对王家娘子是相当和气道：“我们这就过去吧！”来这里就是冲着去见赵甜儿的王家娘子，自然不会提出异议。跟着是站了起来的她，随着楚寒月是一起走出了蘅芜苑的院子，直接就来到了潇湘馆内。

王家娘子这一步入进潇湘馆的院子当中，第一感觉就明显看出这里的奴婢不但是远远地多于蘅芜苑那一边，而且占地也是要比那里大上数倍。独自一人心中感叹，这正妻就是比小妾的地位高。妻就是妻，而妾就是妾，两者是没有完全没有可比性。

既无轻视来访者身份，又无打算和对方过密的赵甜儿，选择了在大厅来见王家娘子。早就坐在了长塌中间的她，见到她们是在寒梅的引领下，并排而入。见礼，看座，上茶，一系列必要的程序完成之后，王家娘子，楚寒月是分别坐于了西，东两个方向的头把椅子上面。

稍微显露出激动之色的王家娘子，两眼是从刚一进门开始就仔细的打量了这一位年纪轻轻地女子。自己面朝赵甜儿的方向是正襟危坐，脸上浮现出微笑，很是客套和刻板道：“民妇能够有幸得以前来拜见大夫人，真是荣耀的很。”

第565章商谈（中）

自从嫁给李文轩之后的赵甜儿，早已经是习以为常别人对自己的恭维。若是有人能够当着她面，说一些不好的话，倒是成了一种奢望。保持礼貌微笑的赵甜儿，缓缓地抬起左手示意了一下对方，也算是一种对王家娘子开场白的一种回应道：“喝茶。”这才从旁边茶几上面，用双手端起茶来的王家娘子，有模有样的品了一口，然后就是对碗中之茶是赞不绝口。

同样对于这种话是听得都要呕吐的赵甜儿，显得非常有耐心和平和的谈主题道：“据说，你们王家和楚家是打算结为儿女亲家？”

把青花瓷茶碗是重新放到了茶几上面的王家娘子，心中不免是极为端正了态度，含笑的回应道：“确实有这么一回子事情。不过，我们当家的那一位，十分疼爱小女，舍不得把她给嫁出去。一直以来，他的打算是要招一个倒插门的女婿，而非一个姑爷。若是楚寒天愿意入赘我们王家，自然就是水到渠成。”

坐在她对面的楚寒月，非常清楚母亲交待的底线是绝对不能接受让楚寒天去王家倒插门。即便她再爱钱，也不能让楚家断了这一脉的香火。再者，她们母女可是合计着赚取邀请宾朋的礼金，以及王家小女是带过来的一笔丰厚嫁妆。

坐直了腰身的楚寒月是面无表情，定然是不会接受王家开出这样一个没得商量的条件。心头拱火的她，还是把话给说得软和了不少道：“我母亲的意思，还是希望王家小姐能够嫁入楚家来，毕竟我娘家那一边唯有小弟一人能够传宗接代，延续楚家的香火。他要是入赘了你们王家，那么楚家可不就断掉了传承。我母亲还一而再。再二三的表态，王家小姐只要过了楚家门，什么活计不但都不用她来做，而且还可以让她当这一个家。”

王家娘子是听起楚家那一边开出了算是异常丰厚的条件，毕竟少有那家是媳妇儿当家，而非婆婆。不过。身为过来人的她，活了这一把岁数，可是清楚这口头上的承诺，全当不得太真。如果对方一旦反口，也确实拿她们没有办法，毕竟那时候的小女儿是已经成了楚家人。这生米都煮成了熟饭，可就由不得自己这一边谈条件了。

“这，这，这……”把“这”字音是拖拽得老长的王家娘子。内心里面是同样难以接受楚家开出的条件。在来这里之前的她，自然是受了王东西的交底。两家要是不得不结成姻亲，那么就尽最大可能的让楚家小子入赘他们王家。若是双方实在难以谈拢，就得看李家方面是怎么的一个态度？要是李家表现出强硬的一面，那么也就不得不让自家小女下嫁给楚寒天。如果李家的态度软和，倒是没有必要非得把小女儿嫁入楚家门。

在王家夫妻眼中和心目当中，代表李家的人既不是楚寒月，也不是楚寒露。而是正儿八经的诰命夫人赵甜儿。一旦是她表了什么态度，那么可就意味着李文轩是这么一个意思。即便不是那一个样子。李文轩也一定会维护赵甜儿的面子和权威，不行也得行。关于这方面的觉悟，两人是有的。王家夫妻不是不知道，顶着干的下场，恐怕就是会落得一个被对方捏死在手中的结果，毕竟官家想要找商人的晦气。可是容易的很。

再不然，唯一的退路就是举家迁走京城，去到另外一处地方落脚。为此，他们同样是清楚，放弃多年的辛苦和基业。可不是一件说走就走，非常容易的事情。总之，王家夫妻秉持的态度和原则，便是可以在不得已得情况下去开罪楚家，也决计不能丝毫的得罪李家。和前者交恶，还是有活路，而同后者交恶，那么是半点儿活路都没有了。

与此同时，自是听出这其中意思的楚寒月，嘴巴上面是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心中可就骂开了。既然你们王家是铁了心要招一个倒插门女婿，那么还假模假式的来这里有什么可谈的？自己把对方引荐来见了赵甜儿，且不是当了一次梯子和垫脚石？一下子就背靠在了椅背上面的楚寒月，脸上当即就流露出了两份不高兴，口气也从最开始的亲昵变得略显声音道：“这是一个什么意思？还望王家姐姐说一个明白？难不成，你们是不满意我那一个小弟？”

感受到了来自对方压力的王家娘子，笑容不改道：“那能不满意楚寒天呢！我们两夫妻膝下无儿，而只有那两个女儿。到目前为止，我那大女儿仍旧是没有诞下一子，所以就只能再把小女儿留在我们身边了。这不是也没有办法吗？”见她说得既冠冕堂皇，又的确是找不出有力的反驳的楚寒月，唯有把希望的目光寄托在了赵甜儿的身上，以此能够逆转不利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