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学礼带着附近的众人立即围上,乱刀飞下。
高进带着王闻土等人策马赶到,这鞑子已经变成碎肉了,只能收马停在一旁!
哗啦,刚击毙的所有鞑子旁边,都围上了一大群人,人群已经疯狂了!
有人向着上苍大声号哭着,告慰亡者大仇已报!有人围着鞑坦鞑子的尸首,吃着肉饮着血,眼里流着泪,心里割碎般的痛!有人忙着切一块尸肉,准备带回去祭奠亡灵。
尚学礼不知何时已把棍子丢了,手中举着一只鞑子的残肢,高声号哭:“孩他娘,你的仇我给你报了,你的在天之灵托个梦给我,我去哪里收你的尸首啊!”
那一棒砸倒马的壮汉,拍了拍尚学礼的肩膀,想要安慰兄弟,但不知道如何开口,眼里也全是眼泪。
尚学礼抬头,泪眼朦胧中,看是平日里一起干活的孔兄弟和耿兄弟站在身边,道:“我们的婆娘,生不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可如何是好?”
三人一起默然。尚学礼继续嚎啕大哭,孔、耿二人抹着眼角的眼泪。
王闻土靠近高进,悄声道:“他们好像说是被鞑子捋走了老婆,莫非?”
高进眼神一紧,道:“再说。”
灰头土脸的王列山和杨文鼎,换了鞑坦鞑子的战马,聚了过来。
高进看着呵呵闷笑的杨文鼎,憋着气鼓着嘴的王列山,笑道:“做的好,现在你们每人带二人把附近的战场搜搜,看看这帮鞑子都抢掠了什么,每人拉三匹马过来。”
杨文鼎和王列山带人领命而去。高进打马带着王闻土往刘贤学处过去。
尚学礼见帮自己报仇的官军要走,大声道:“不知道这位军爷的性命,帮我们报了仇怨,在下尚学礼,请受在下一拜。”
高进驻马,低头打量了正在施礼的,泪眼朦胧的大汉,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叫什么,哪里人?”
尚学礼心中好奇,这军爷怎么问我是哪里人,抱拳道:“小人尚学礼,辽东海州人。”
高进认真的打量着尚学礼,心道,这也太巧了吧,试探道:“你走失了婆娘?”
尚学礼心里一咯噔,难过道:“鞑坦鞑子三天前入寇,杀了很多兄弟,劫走了十多个兄弟的家眷,其中包括我的婆娘。”
高进做出感叹的样子:“被鞑子捋走,就是回来了,贞节怎么办啊!”
尚学礼口中哽咽:“都是我们没用,看不住自己老婆,家里还有三个娃娃,这么小就没了娘,以后都不知道日子怎么过。只要人回来,什么都好说。”
高进问道:“你们丢了婆娘的是不是都是这个想法?”
尚学礼满心狐疑,一推身边的孔和耿。孔和耿不明就里,二人接着大声道:“人能回来就好,可是到哪里去找啊?”
高进看了看天色,看着尚学礼道:“尚学礼,你速组织这里所有的民工劳役,将所有受伤的、死亡的大明士卒扶上马,把鞑子的马也拉上,随我回城。”
尚学礼立马组织众人执行。
兴奋劲过了的民工劳役们,已经感觉到了战场的阴森恐怖之气,立马手忙脚乱的搬运起明军的尸体,背上伤员,牵着战场上的战马,随着高进一伙回城。
高进打马在前,众人把刘贤学等人夹在中间,高进早命人把三个妇人嘴堵上,混在马匹上的辎重里。
沈阳中卫的城外二里,有几道壕沟堡垒,各处也放了鹿角,打了木桩。
尚学礼跟在高进的马前,介绍道:“前几日,我们就是在这里挖壕沟,打木桩,结果被鞑坦鞑子偷袭了。我们的婆娘当时是来帮我们打下手的,现在想想真是后悔。”
高进问道:“今日你们是怎么出城的?按理城门早关了。”
“我们一大早就被赶出城来挖壕沟了,那帮官吏只顾着进度,连那些死亡的兄弟都还没抚恤,我们今日出城,都没有做工,准备和他们说理,谁知道正好赶上杀敌”,尚学礼气鼓但又高兴道。
“今晚进城后,先把丧事办了吧。记住不要再出城,打战你们不行,不要枉送了性命。”
高进说完,站在城门下,记得那亲兵说是尤将军,大声喊:“开门,尤将军令我先把伤兵运回。”
门上的文官、师爷、皂隶和留守的军官、士兵远远的早看的清楚,打了个胜仗,何况下面的几百民工劳役都是天天见的,立刻开了门。
高进也不啰嗦,道天快黑了,将军令速去收首级,留两人领着伤兵和战死者向校场而去。
首级之功啊,来开门的别将立刻带人拍马去了。
高进与尚学礼校场大门分手,尚学礼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道:“军爷,你可有办法找到我的婆娘?”
摸着下巴上还没长出来的胡须,高进做出很高深的样子,道:“心诚则灵,多到城隍庙里拜拜,必有收获!”
在尚学礼狐疑的眼神中,高进带着手下自寻驿站去了。
站在战场上,别将踌躇满志,看着手下收着首级。哈哈,这下不光是守城之功,收了首级,怎么也要多分几个,今年的考绩是没有问题了。
同样开心的是祖大寿祖千户,一马当先,高举斩马刀的祖大寿现在就像一个杀神,仗着马好,追上就是劈柴一样,嚓,一刀过去,开成两半,心情真叫一个爽。
刚开始鞑坦鞑子的骑兵们还用祖大寿刚才逃跑时候也使用过的“曼古歹”射箭法,一边逃走,一边向后方的敌人射箭。
可是架不住后面的箭更多啊,最后就变成谁跑的快,谁能活下去!
谁都愿意活下去!
鞑坦鞑子的骑兵们一个个拼命的快马加鞭,争着跑到同伴的前面去。
这一口气,又跑出去二十里,不但跑过了刚才高进一伙站立的小山坡,距离虎皮驿也只有二十多里,离高进拐进驿路的山道都不远了。
这里有山、有坡,山间的平原接着浑河水浅的地方,也是鞑坦鞑子常进出的路段。
尤世功见太阳已经下山,天边就是一抹残霞,拍着连续跑了快三十里地,口吐白沫的战马,大叫:“祖千户,穷寇莫追!歇歇马力。”
祖大寿意犹未尽,但也见好就收,道:“就听尤将军令。”
明军红色的洪流停住,祖大寿和尤世功两人打马相见,正欲相互寒暄一番,就听两旁的坡地上号角齐鸣——“呜!
第130章大胜
祖大寿和尤世功在此起披伏的号角声中看到,驿路两边的山坡上闪出一大片鞑坦鞑子的骑兵,从四面八方冲下,飞箭如雨,明军的队伍一下就乱了。
插汗虎墩兔和炒花带着两百骑站在一处坡顶,得意的看着包围圈里的本已马力将尽的明军,一片片的被鞑坦骑兵射杀或砍倒。
炒花恭维道:“大汗的妙计,派千人长蓝银带五百兵,遇见明军小则灭之,大则诱来。呵呵,今后必叫大明不敢小觑我们插汗部。”
虎墩兔哈哈大笑:“当年先汗铁木真就多用此计胜敌。今日明军的马要再跑十里就好,不过就以现在的马力,看他们如何得脱。”
千人长查泽山带着蓝银前来复命。
蓝银单腿跪地抱拳道:“今日包围圈中有祖家亲军,奴才手下已损失近三百人,请大汗责罚!”
虎墩兔眼睛一瞪,脸上欣喜,道:“有祖家亲军,损失草原上三百勇士算什么。好,我们去会会祖家亲军。蓝银,带上你的勇士,前面开路。”
“喳!”
蓝银重新上马,带着二百残兵开道,领着虎墩兔的禁卫马队向包围圈的中心杀去。
包围圈的中心,尤世功心里那个苦啊!马力不够,跑是跑不了了,只能原地挣扎,争取休息过马力来再做打算。
带着还在身边的亲卫,尤世功和祖大寿的亲军会合在一起,左冲右突,努力把附近的明军接应在一起,在鞑坦鞑子的包围圈内组了个圆阵。
战场上被切割开来的明军,也都努力聚集在一起,努力向着尤世功的将旗靠拢。
祖大寿和尤世功分别带着一百人,从圆阵中不断轮流出击,杀开一条条血路,将被切割开来的同袍接应到圈内。
算尤世功反应迅速,等虎墩兔杀下来,明军已经收缩成一个不大的圆阵。
圆阵的外圈,尤世功令佟瓜带着收容来的明军,用长枪插地,拉住战场上游荡的无主之马,围了三四重,人躲在马后放箭、放铳。
圆阵的内圈,选出两百匹状态尚好的战马,由祖大寿和尤世功带亲卫轮流乘骑,准备出击。
其余的明军,则抓紧时间休息,歇马。
虽然明军用的是密密麻麻战马围成的圈阵,想表现一下的千人长蓝银还是坚持带着手下硬冲了几次,结果被密集的火铳、弓箭射退,反到白损失了三十几个鞑坦骑兵。
虎墩兔一看不划算,命令手下把明军围起来,先打扫战场。
尤世功和祖大寿好不容易能喘口气,清点下,两边人加起来只剩下不到七百人。
就刚才一柱短香的功夫,尤世功的手下就战死了四百多。尤世功的心在滴血,心里骂道,都是这官二代惹得祸啊!
圆阵外,鞑坦骑兵举着砍下的明军首级打着圈奔跑,叫嚣骂阵。
圆阵中的明军一个个都义愤填膺,使用“口炮”回击!用手攻击是不行的,因为战马已经口吐白沫了,根本就跑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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