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带诸女告别了扬州府,虽然有点还没逛到的遗憾,但是桶了这大的篓子,能够尽快脱身,倒是快事!
高进领头,骑着大马,护着诸女的马车,马术操控已然自如,心内小小有点自得。人pla训练骑兵三个月就要出师劈标靶,我这也算优等了啊!
训练一只马队,看来半年不成问题,是哪些穿越者学不会骑马呢?高进学曹操放声大笑三声。
路边突然急速窜过来一人,冲进车队,扑高进而来。吓的高进急忙勒马拉横。
高进举起手上长木棍怒道:“不要命拉!”
来人却是一个小乞丐,蓬头垢面,披头散发,左手一根树棍子,右手握着一只破碗,浑身馊臭。
高进放下棍子,捂着鼻子喝道:“走远点,差点撞死你。巴雅尔,拿张馅饼给他。”
巴雅尔应了,正欲拿馅饼,那小乞儿左手撩起头发,露出脸蛋大叫:“高少爷,是我,船老大王福的小儿子,王有根。”
高进定睛一看,呀,可不是;“有根,这才十来日,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那王有根一把抱住高进的大腿,一边痛哭,一边嚎道:“那日你们走后,我们把船开进长江,也休养了几日。正想寻觅一处暂时安身,不想遇到官军水师,说是征调民船。我们不肯,就说我们通崇明水匪。”
高进心痛自己的新衣裤,捏着鼻子道:“你父亲呢?”
王有根用黑手抹了把鼻涕,顺手在高进裤上揩干来,留了几团黑迹,继续道:“父亲上前理论,被打成重伤。我们全家都被赶下船,钱财全被抢光,无以聊生,沿街乞讨都六七天了。”
高进看着自己完蛋了的新裤子,沉痛的说道:“那你父亲现在何处?”
王有根听高进如此关怀其父,立刻站直:“我来带路,就在前面桥边的树林里。”
高进等人随王有根赶到树林里,见王福的家眷横七竖八的聚集在内,王福身上盖一面破衣服,眼窝深陷,奄奄一息。
王有根激动的大叫:“父亲,我们有救了,我遇到了高少爷。高少爷肯来救我们了。”
高进感觉自己立马高大起来,头上也戴上了一个大光圈。
高进温柔的看着王福,笑着,这个应该是必备的表情吧,高进心想,是说我来晚了好呢,还是说你受苦了好呢!
被打的半死加上饿的两眼昏花的王福睁开眼睛,模糊着看到一张胖脸,皮笑肉不笑的正盯着自己,一言不发。
王福心里一紧,难道这就要死了,不,不!
眼前清楚了点,是——是噶死的高胖子。王福太高兴了,太好了,我还还没死!
王福紧紧的握住了高进伸来的手,两只手互相紧紧的握着——他们都没想到,这次握手后世记录为历史的握手!
王福此刻的感觉就是握住了救命稻草,高进也正因为想到别致的台词,自我感觉良好。
“王福船长,跟我走吧,有肉吃——管够!”
王福和家眷们都高兴了,周边的聚集的一些流民或乞丐听了也都高兴了。
四天后,站在南通州的段家桥上,陈大儒兴高彩烈,对身边的大儿子陈仁道:“大郎,我们回家了!离家多少年,这次我们也要翻修老屋,光宗耀祖。”
大郎陈仁努努嘴:“是回来了,可后面跟了好几百乞丐和流民,这也太惊世骇俗了。沿途好多村镇都关门闭户,甚至出动民壮防备。”
正说着,只见前方村子里锣鼓齐鸣,冲出一队民壮。
陈大儒苦笑道:“高少爷好心,收留船长王福一家,哪知道周边乞丐与流民也跟着来,结果一路上乞丐闻风而至,越来越多。”
陈大儒内人道:“高少爷真是个大善人,好心有好报,你看看这一路上人家把流民和乞丐都照顾的好好的,真是万家生佛。”
张郎中骑马上前道:“师兄,看来前面你要去解释下。这里的保长不就是你七叔。”
陈大儒去解释的同时,胖子高进,正骑马努力的来回维持着身后这一大串尾巴的秩序。
盛世哪来这么多的流民和乞丐呢?高进想破了脑袋,只记得大量的历史学家说明朝人口流动管控严格,有严格的路条制度,无路条离家百里即为“流民”,巡检司就可缉拿。
高进记得,明末工匠、士兵、士人可以游寓与寄籍,商人有商籍,还有附籍与客籍制度,看来明朝的路引制度不是孤立使用的。
明书籍曾记载:“荆湖之地,田多而人少;江右之地,田少而人多,江右之人大半侨寓于荆湖。盖江右之地力,所以不足以给其人,必资荆湖之粟以为养也。”
这一记载说明,因为土地兼并与人口的大量增加的矛盾,使很多农民无地可种,需要流亡到外地谋生,成了“流民”。
随着明朝城市的发展,城市还有新添的“十八民”,分别为道士、医者、卜者、星命、相面、相地、奕师、驵侩、驾长、舁夫、篦头、修脚、修养、倡家、小唱、优人、杂剧、响马贼,全都“不稼不穑”,如不流动何以谋生?
高进摇了摇头,这些历史学家,一厢情愿的强调封建社会时是没有人员和商品的流动的,,反证资本主义萌芽的条件不足。
妈的,人员和商品不流动,野猪皮早饿死了!还用我在这里苦逼的养乞丐和流民!
高进愤愤的吐了口唾沫,呵斥着他临时任命的几个流民小队长:“看好自己的人!记吃不记打的就让他们滚蛋。”
第37节第37章大事件
高进带着李妈一行站在狼山半山,看那保长、乡绅、还有衙门的师爷和小吏忙着测地。
李妈抖着手帕,抹了下汗水,道:“前后花了老娘100两银子,买了这么一块淤积地,到处都是水坑,地势这么低过两年涨大水冲了怎么办。”
高进笑道:“虽然这是江北,但是熟地早已有主,是买不到这么成片的。这块地刚淤出来没多久,要不衙役能以这么便宜的价钱给我们。”
陈家三郎陈智接着道:“这块地,是父亲托族里的三叔以族里人口归宗的名义通融来的,好就好在算是滩涂,今后不用缴税的,仔细看这里面倒可以整理出几十亩差地。”
高进笑道:“狼山和剑山中间,靠狼山这块地是我的,靠剑山、军山那头四百亩是你的,那边那块地势更高点。”
陈智不好意思的说:“这个是族里的意思,毕竟肥水不落外户,我家里不拿族里通不过的。”
高进道:“无妨无妨,这边地势低,在这山南半腰补了我十亩宅基地,我倒可以修个大别墅住住。”
李妈看了无趣,对高进道:“不管了,反正今后你做主,老娘只管算银子。二娘、三娘,跟我去上面寺院烧香去。”
李妈扭着屁股,带着众女转身上山去了。王启年看着高进莞尔一笑,带着达春、吉仁泰屁颠颠杠着箱笼追了上去。
三郎陈智笑道:“城里的物业,也都找好了。离码头近,打通了四家院子,我们三家住下,还有一家临街的正好做店面。各家修个共用的走廊,方便联系。后院俱有两进的小楼和花园,每家十来人常住是没有问题。”
高进叹道:“这可要了300两银子,让你二哥用心督着,早日完工,这边工程开工后可要用银子了。”
三郎陈智道:“二哥正看着呢,大哥在这边整修老宅,规整老宅附近置的肥田,都花了不少银子。父亲大人虽然在家整理笔记,但也常叮嘱说城里的医馆要早日开。”
高进笑道:“张郎中不帮着你二哥。”
三郎陈智笑道:“张郎中在城里,一边忙着用高少爷你的那个蒸馏器造了很多酒精,一边忙着用你上次说的办法制作碘酒,比我二哥都忙。”
高进笑道:“还有几十年安稳日子,自然开心。我们走,去看看那抚台平倭碑。”
八月流火的夜,高进啃完半块西瓜,感叹到达南通这半月来银钱如流水一般的花了出去,算算明天要开始建庄子了,万事前头万绪,累死了,难道我是种田流。
正想着,李妈娉婷而来。高进疑惑的看着。
李妈拿手绢捂了下口,努力最温柔的呵呵一笑。
高进看李妈脸上一阵变幻的笑容,心中一突突,坏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试探道:“娘,有何事?”
李妈捂住嘴,不好意思的做少女状。高进寒毛倒立,有大事件。
高进向后跳起,两手向前,做防卫态势:“娘,倒底何事?”
李妈红着脸道:“这都安定下来了,你是不是和小桃圆房啊!娘选了个黄道吉日。”
高进双手做来回拳击状,道:“肯定不止此事!”
李妈继续红着脸道:“二娘、三娘同日里就办个过门,小桃辈分低,她们都做妾。”
高进心里一紧,道:“肯定还有。”
李妈低头红脸道:“碧莲不肯,说是大家都可以做妾,为什么她不可以,所以碧莲也要同日里过门做妾。”
高进心中一寒,道:“没有了吗。”
李妈低头红脸娇羞道:“还有你娘。”
高进两腿麻倒,坐倒在一长条凳上,骇然道:“你也要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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