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孙复显然对他的话表示不信任,“你会不知道,不会是你干的吧?”
“怎么可能,我那那么厉害,何况这是广州,是两广总督的驻地,谁敢啊?”
不知道是孙复的话可信,还是孙复的人可信,总之,王萱是收回了怀疑的眼光,“这到也是,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下我放心了,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我就来了,连早饭都没吃,给我一份。”
两广总督府,后院里景sè不错,正值盛夏,花繁枝茂,一片胜景。
可是作为这里的主人,张人俊心情很不好,自己的辖地,还是自己的总督衙门所在,竟然发生了灭门惨案,还是一位满族统领,这要是在清初或是早个几十年,说不定自己都要下台,满门抄斩都有可能,现在虽然没这担忧,但是也不好过,搞不好一顿训斥是少不了了。
看着不断在大厅里来回走动的总督,身为亲近幕僚,心里也不好受,两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人,你不用着急,我觉得应该不是革命党干的,可能是那来的江湖人士干的,你不用着急,这个时候,只要不是革命党闹事,其他的朝廷不会太在意的。”
“江湖人士,那本督怎么上报,难道说,辖境出现武林人士,持武逞凶?”有些没好气的讽刺道,要不是跟了自己多年,早一脚把他踹出去了,什么主意啊,
“没那必要,直接上报意外身故就是了,给他挣个殊荣也就是了,相信广州将军也会这么干的,没人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事,京里那位的身体不大好了,年岁又大,怕是不行了,这时候谁会在意一个小统领。至于他的家人谁会管,都死完了,正好民不告官不究。”
微微沉吟一下,才叹了口气,“也好,就这样吧,只是让凶徒逍遥法外,愧对广州百姓啊!”
“大人是为了广州百姓,才会这么做的,不忍百姓受吏员剥削,纯属无奈之举,相信他们会理解的。”虽然心里有些腹谤,还是安慰了几句,身为幕僚,这是分内的事。
广州将军府,现任的广州将军是增祺,但是增祺尚未到任,是广州满洲副都统孚琦暂署的。
和那位师爷想的一样,广州将军也不准备上报此时,心中自有一番盘算。
“扎统领也是名门之后了,祖上是正红旗的,当年也是威名赫赫,可惜了,哎……对了,扎统领的儿子找到了嘛?”
“大人,找到了,在广州湾里找到的,已经溺水而死了,扎统领这回算是断后了。”
眼中jīng光一闪,脸上出现一丝笑意,旋即隐没,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哎,太惨了,他的后事就有我来cāo办吧,保护好他的宅院别让人损坏了。”
一边小心回答着的手下,暗自诽谤,‘尼玛,你不就是惦记他的宅院嘛,自己吃独食,还不让我们捞些,太过分了。’这些话自然只能在心里说说,不可宣之于口。
“大人,怎么上报朝廷啊?”
“哎,就说扎统领辛劳过度英年早逝,奏章写好了我看看,就送走吧!”
英租界旁的小楼里,几个人正在争论着。
“到底是谁干的,我怎么都不知道,手段如此狠辣,连里面的仆人都不放过。朱执信,胡毅声你们负责的联络绿林人士,知道怎么回事嘛?”
“我也不知道,我和胡毅声才来了没多久,手下就是些小喽喽,大人物都还在拉拢呢,根本没人干的了这事。”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带着眼镜,看起来很jīng神,神态有些茫然。
“广州只有我们同盟会的人,其他党派都没有分部,到底是谁干的,现在满街都是议论我们革命党的,对我们的形象影响太大了。”
“看来是要整肃一下,会党的纪律了,太肆意妄为了。”
二十六章买官
灭门风cháo过去三天后,在广州将军府和总督府的冷处理下,谣言与恐慌渐渐消散了,广州居民又过起了早起晚归的rì子。至于那位统领的宅子就归了广州副都统暂署广州将军孚琦,成了孚琦的一处外宅,蓄养了一名名jì,大有金屋藏娇的意思。剩余的奇珍异宝,凤凰战士没有动的大株珊瑚、金银器饰,甚至名人字画大半都归了孚琦,也有一部分被底下人给昧下了,成为了消失物品的一员。
虽然孚琦一再强调,让手下的人不要碰那些珍宝,可是这个时候的官吏哪会有不贪的,都是刀架脖子上也要顺手捞俩把的主,哪里会在意一句没有任何威胁xìng的话。至于总督府根本没有理会这件事,自从那rìjǐng察收班过后再也没传出过音信,好像就没有发生过是的,孚琦处理那些遗产的时候,总督府也是一直没有出面,算是默认了孚琦吞了那些财产的事情。至于想要报官的街坊邻人,直接被‘劝退’了,不听话的一顿棍棒送回了家。
犯案事主孙复,一直就没有关心过这事,反正都是要造反的人了,那会在乎这点罪名。漫说他们找不到自己身上,就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既然可以清洗统领府,也能清理总督和将军府,无非就是给自己增加些启动资金。至于对起义的影响,根本不用考虑,有着基地作为依靠,根本不缺枪炮,什么时候造反对孙复影响并不太大,只不过手段有待考虑,仅此而已。
这几rì,除了陪着王萱四处游玩,孙复只关心自己该怎么把这笔银子花出去,数百万两银子,怎么花却要让孙复头疼了几天,既要花的有价值,又要花的有潜力。三rì里终于还是让孙复想出了一个不是主意的主意,是主意,因为方法是好的;不是主意,因为没有好的人选担当此事。一直以来,孙复都不敢大肆开办工厂,发展工业,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没有稳定的钢铁供应,茂名本地虽然也算矿产丰富,却没有没有合适的铁矿。算起来后世有名的铁矿,位置最合适的就是位于琼州的石碌铁矿,那里是中国最好的优质铁矿之一,而且远离zhōngyāng腹心,不以引人注意。
石碌铁矿储量约有三亿吨,而且品质优良,比起世界有名的优质铁矿品质或许稍差一些,但是在国内已经算是最优良的铁矿了,也是现今孙复的最好选择,没有之一,只是孙家在哪里没有人,无法入驻,贸然去建立钢铁厂怕是被剥个jīng光。孙复费尽心机只想出买官这么个主意,只要搞到崖州直隶州的知州之位,孙复就可以在哪里建厂练兵,有着兵加上朝廷的官位就没有人胆敢插手,如果不是光绪三十一年琼州被分为琼州府和崖州直隶州两州,一个琼州知府的位置就最好了,琼州地理优势明显,而且资源丰富,最适合作为后勤基地了,就是不知哪个出的主意,好好的分成了两府。
只是主意想好了,人选却不好找,孙家庄没有够资格独当一面的人才,官好卖,有银子就行,这时候买官比以前放肆多了,只要有钱总督都有人敢卖;人却难找,既要可靠,又要能独当一面。想来想去,没有好办法,孙复都有自己上任的冲动了。
“孙复,你再发什么呆呢?”一个身着白sè连体裙的少女在孙复眼前晃着小手,见没有反应,就大声喊,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从沉思中回来,孙复看到少女眼前一亮,心里有了注意,或许用王家人就不错,本是姻亲亲家,一条绳上的蚂蚱,应该是可以信赖的,“萱儿,你们家有没有能力很强的,给我介绍介绍?”
歪着头,手指放在嘴角,一股沉思的样子,萌的要命,“能力强的,嗯……有了,我表兄觉很有才,他还是光绪二十八年的举人呢,现在好像在家赋闲。”
“你有什么事嘛?”有些疑惑孙复打听这些干嘛,王萱在孙复面前一向是藏不住话,有什么问什么。
听到王萱有个表兄是个举人,还赋闲在家,这简直是老天赐予自己的‘人才’啊,至于是不是真的有才,孙复一点也不在意,只有听话就行,有着举人的的身份也可以省些麻烦,“我想在琼州办个厂,可是你知道的,现在贪官污吏这么多,没有点权势什么也做不了,所以就想把崖山直隶州知州的缺买下来,可是一直没有好的人选,就找你问问了,反正都是自家人,可以信任的。”
本来对贪污受贿这种事很厌恶,可是孙复一句自家人,就把王萱心中的厌恶吹去了九霄云外,转而开始帮助孙复分析起来,“哦,这事恐怕不容易,我父亲说过我那表兄很死板的,读书都读傻了,一点也不知变通,根本不会做官的。”
孙复暗自腹谤‘还有比你爹更不会做官的嘛,要不是家里人给照应着,早被撸了’
“没事的,我要的是做事的官,不是做官的官,古板些,办事可靠,那些繁琐的事另有人办。”孙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找一个‘木偶’而已,什么人都无所谓的。
“哦哦,感情你是找一个木偶啊,那你还找我干嘛,木偶什么人不好找啊?”本以为可以帮上孙复的忙,哪知道是不足轻重的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心里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你误会了,我要找的是要代表我发号施令的,不是什么人都行,必须是可以信任的人。”
“而且,平常那么多事,我不可能都管完,很大一部分都是要他来处理的,怎么可能是木偶呢!”虽然孙复的目的就是要找一个木偶,但是这个时候也不能说出来,还有安慰着王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