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靓女挤牙膏一样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眼睛并不看吕不韦,而是狠狠的盯着富贵,仿佛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富贵。
富贵有些莫明其妙,以为她是记起了自己刚才抚摸她的事情,所以才会怀恨在心。心里有些发虚,讪讪着躲避靓女的目光。
靓女心里最恼恨的是富贵不假,不过,不是因为刚才富贵的色狼行为,而是有一种她无法说出口的原因,这个原因足以使他作出很多歇斯底里的事情来,对于富贵今天的行为她已经有了发飙发狂的准备。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需要那样做的时候。
“那就劳烦你为我们领路吧?”
吕不韦用商量的口气,不容商量的眼神盯着靓女。
靓女身体颤抖了一下,她似乎看到了一头斑斓猛虎朝自己扑来,它凶猛的双眼,铜铃一样散发着让自己心寒胆颤的光芒,张牙舞爪的动作,让靓女想起了一次次这里少女被人强奸的画面。这里少女的初夜是明码标价的,只要出的起钱,而且是个带把的,都可以从这里选择任何一个他们喜欢的少年进行交欢。
而少女最痛苦的一夜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也是每一个少女开始堕落的源头。靓女是害怕的,她更害怕的是老鸨把那些不听话的少女单独惩罚时所用的手段。
她可以把一只受惊狂躁的野猫,放进少女的胸脯里,把衣服扎紧了,任由野猫在少女娇嫩的乳房上留下它狂躁的血痕,少女歇斯底里的惨叫,夜枭一样回荡在销魂阁里每一个没有开苞的少女耳边,使她们每夜都做同样的噩梦。
靓女是聪明的,她也是倔强的,她固然害怕老鸨的手段,但是她却因为自己的智慧让她脱离了苦海,在她和老鸨亲切会谈一夜之后,整个飞燕楼就出现了。而靓女也就成为了梅萼的侍女,成了为梅萼的当一切邪恶的挡箭牌。
但是销魂阁里没有人见过梅萼,而老鸨也禁止任何人谈论有关梅萼的话题,这让梅萼的一切显得更加的神秘,而她的身价也在一日日一夜夜的猜测中节节攀升。
梅萼步履缓慢的领着富贵三人,瘦小的背影显得过于单薄,与出来时的激舞飞扬,明媚耀眼相比现在的靓女和她不是一个人。死气沉沉的脚步声让富贵有了怀疑的理由。疑惑的目光不时的出现在富贵的眼睛里。
和他有同样敏感想法的还有断虚掷,他在富贵答出那道绝妙上联的时候就变得有些沉默,默默的喝茶,默默的打量富贵,眼神也是默默的,并不能从中看出什么心思来。此刻,他默默的跟在靓女的身后,身体也显得有些单薄。富贵恍惚中感觉,断虚掷的后背竟是有了女人的苗条和柔美。富贵急忙摇摇头,丢出这个邪恶的想法。把精力专注在靓女的身上。这此时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
吕不韦的手指有些颤抖,而颤抖是从他的小拇指开始的,显示鱼尾一样轻微的跳动,接着就有了风吹水面的波纹,接着是无名指和中指。吕不韦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收回了颤抖的手指。不过,富贵还是发现了他的步伐有些不规律。看来这人对梅萼所发的心思还不是一般的多啊,否则决不会在即将见到当事人的时候他会有这样过急的反映。
最起码富贵和断虚掷都未曾如此激动。
到了花楼前的时候,靓女的步伐越发的缓慢,双手开始不安份的互相扭曲,身体不规则的颤动。富贵感觉到了她急促的呼吸声。奇怪的是距离花楼已经这么近了,按照常理他应该已经感应到里面的气息,只要里面人的武功高不过他。
“梅小姐武艺是不是很出色?”
富贵凑近断虚掷的耳边。
断虚掷似乎在思索一些问题,富贵欺近的时候,他没有发觉,到了富贵说话,他方才一震之下回醒过来,立刻戒备的和富贵拉开距离,还怪怪的擦擦肩膀,警告的瞪了富贵一眼。做晚这一切之后,他才想起富贵的问题似的。不加思索道:“没有听说。”
“哦。”
富贵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断虚掷,暗道,这人不是玻璃吧?也不对,若是玻璃应该高兴自己靠近才对?可是正常男人之间这样他也没有必要作出这么大的反应不是?难道他有什么不良嗜好,还是有洁癖症?不管怎么说,他一定是有病。
富贵最后给断虚掷下了结论。
富贵不着痕迹的和断虚掷拉开了距离。回头轻声问跟在身边的桃根道:“我的根根,你有没有听说过梅萼的什么事情?”
桃根迷人的小脸蛋沉思片刻,可爱的嘟嘟嘴,摇头道:“妈妈不让我们讨论桃根姐姐的事情。所以……对不起啊相公全我……”
“没事,没事,这不是你的错,都怪那个老不死的老鸨。和你没有关系。都是老公不好,老公不该问你这样的问题的。”
富贵急忙哄小孩子一样的哄着泫然欲泣的小姑娘。
桃根青春可爱的眨眨大眼睛,忘记了大大的眼睛里还有没有掉落的珍珠泪水,小声道:“老公?老公是什么东西?”
“老公不是东西。呃,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这个‘老公’呢是相公家乡的一种妻子称呼相公的称呼,并不是什么东西?也不是,就是说是妻子给丈夫的称呼就对了。”
富贵狠狠的抹掉额头狂汗而下的汗珠子,终于给桃根解释了出来。
第142章唯我独尊
富贵火急火燎的给桃根解释老公是个什么东西。而吕不韦老脸通红深切期待的张望着梅萼的出现,若非他经商有年,性子磨砺的十分坚韧,估计已经大呼小叫的狂奔而入,也不用这样拿腔作调,装比装到吐血了。
靓女脚步更加的缓慢,几乎就是挪着前进。颤抖的身体更加的剧烈,断虚掷慢慢的凝聚了双眉,他不解的看着靓女的怪异反映,心里捉摸不定。只是把内力提起,预防不测之变。
吕不韦却是反常的失去了一切镇定和警惕,一颗心里装的慢慢的都是梅萼的娇花容颜,虽然不曾真的见过面,但是梅萼的身影已经不知道出现在他的梦里面多少次了,那香云缭绕,缥缈仙子模样,吕不韦因为她早就断绝了与自己小妾的房事,为的就是对梅萼的一丝尊敬和憧憬。
富贵反而对这个什么梅萼不怎么感兴趣,想想谱这么大的女人还是不怎么适合她,文林公主他都搞不定,更何况一个抱月就已经让他领略了女人谱大了实在是男人的痛苦。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与其说是为了梅萼,倒不如说是为了他身边那个小鸟依人的小妹妹来的恰当。只有这样的女子才是富贵喜欢的,傻傻的就知道依赖自己,多好啊!
靓女挪动的无论如何漫长,但是回廊终究那么长,还是有尽头的,她还是到了那一扇紧紧关闭的房门前,停住了脚步,回头苦涩的看了看众人,靓女深吸一口气,无力的推开了房门。
飞燕楼果然是飞燕楼,这里竟是冷清的仿佛一个燕子窝,竟是没有一点对面花楼的富丽堂皇,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人情味,悠悠的鬼风呼啸着吹动着房间里垂挂的帷幔,风卷残云一样的波动。
“鄙人吕不韦,十分仰慕小姐才华,故而前来拜访。希望小姐不吝赐教一二。”
吕不韦恭恭敬敬的对着空旷的房间喊着。
断虚掷也收起了方才的疑惑和桀骜,静静的站立着,火红的武士服随风舞动,倒有飘飘欲仙之姿,富贵比惚中看到牡丹仙子就在自己面前翩翩起舞,转眼就成了艳丽无双的断虚掷,对着自己骚手弄姿,宽衣解带。
富贵震惊的张大嘴巴,自己怎么老是出现这样的幻觉,难道自己真的是性取向发生了问题?可是自己至今为止一个男人也没有产生绮念啊?富贵震惊之下,再也不敢偷看断虚掷一眼。心里不停的诅咒断虚掷最好是毁容,长成这样还让不让女人活了!
可惜,断虚掷听不到富贵的腹诽。
吕不韦的声音飘飘荡荡传出很。远,甚至产生了淡淡的回音。回答的仍旧是他自己的回音,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一个老鼠理会他。吕不韦有些尴尬,以为是梅萼不屑见他,看他不起。
吕不韦讪讪的回头看看,富贵急忙去拉桃根的小手,装作专注的研究模样。断虚掷却是不屑的瞪了吕不韦一眼。吕不韦干笑两声,再次重复了方才的问话。回答他的仍旧是自己的回音。并没有什么想象中的或千娇百媚,或清冷淡薄的回音。
吕不韦脸色已经有些难堪,这么丢面子的事情他还从来没有做过,今天算是丢人丢到了家里了。好在都是自己人,丢就丢了。吕不韦又喊出了第三声。这一次脸色已经无法形容。
断虚掷也是脸色难堪,的看着靓女。靓女脸色苍白转铁青,冷冷的盯着地面,不理会断虚掷的注视。富贵看自己不出场实在是不行了。一个箭步跳到了大厅中央,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大呼:“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何方神圣还不现身来见!”
富贵身上忽然爆发出强烈的气势,铺天盖地的惊天气势瞬间笼罩整个房间,富贵脸色严肃,双目似电,冷观四周。
吕不韦脸色一变,呆住。
断虚掷身体一抖,脸色已经赤红,大大的双眼快速不规律的眨动,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死死的盯着富贵,仿佛富贵就是他不共戴天,杀父夺妻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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