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复恭完全是为了反对而反对,他需要的是这个过程,贡赋是贡赋,供应军需是供应军需,不能混为一谈,怎么一个过程那是权利问题。干掉陈敬瑄和田令孜兄弟也是杨复恭的愿望,西川平定是好事,可事情不是这么回事,贡赋直接供应西川等于夺权,杨复恭决不答应。
“那贡赋送到京师,然后再供应西川?这样要徒增多少消耗?”皇帝有皇帝的想法,他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这是基本常识,徒增消耗还不如直接供应西川。
“陛下,贡赋与供应西川的军需焉能混为一谈?此事不在于消耗与否,若直接把贡赋共供应西川,国体何在?朝廷法度岂不废弛?”
杨复恭说的有道理,国家由国家的规矩和法度,可皇帝认为这样不合理:“与其这样徒增消耗,还不如直接供应,这样才更利于西川的作战,朕看就这样定了!”
皇帝很强势,当然道理也对,只是和国家法度有矛盾。
问题其实很好解决,文官们脑子更灵活,知道有两全的办法,可惜...今天就是为了看戏,谁也不说。
杨复恭今天的确被皇帝搞得有些懵了,也忘记了采用迂回和拖延战术,继续解释:“陛下,东川、西川、山南西道和黔州的贡赋是朝廷用度的重要来源,如此多的贡赋岂能都用于西川,还请陛下......”
“陛下,西川之战恐怕要天长日久,若因军需耽误了战事会得不偿失?陈敬瑄现在龟缩在成都府城和绵州,此时不赶紧围而攻之岂不失了战机,粮饷与军需之事绝不能马虎,还请陛下三思!”张浚早就和杨复恭撕破了脸,根本不需要顾忌什么,此时不火上浇油等待何时?他立刻站出来表示支持皇帝。
“国家大事岂能儿戏?张鼠!在陛下...与诸公面前哪有你说话的权利?”
杨复恭一个张鼠让张浚恼羞成怒,这个张鼠的外号还是来自于宦官,全是因为张浚善于钻营,总是望风看势,就像老鼠一样。于是乎,宦官们背后就称张浚为张鼠。
这可是当着皇帝和众位宰相的面,张浚丢不起这个人,他一窜而起,直扑杨复恭:“杨复恭你个没卵的阉奴,今天和你没完,鄙人就代陛下教训教训......”
张浚窜的挺高,可惜,他身边的郑昌图身高马大胳膊长,一伸手,身高足足比张浚高两个头的郑昌图一把就把窜出去的张浚抓了回来。
身材矮小瘦弱的张浚就像一个愤怒的小鸡仔,他在郑昌图手里拼命挣扎,大有不暴揍杨复恭一顿就誓不罢休的劲头。
这一幕很搞笑,可谁也明白郑昌图是好意。别看陈墨揍了杨复恭等人,杨复恭能忍,那是因为陈墨的靠山够硬,他自己本身总是有彪悍的护卫护在身边,京师内还有军队。张浚可不行,就是骂了杨复恭恐怕事后也不会善了,若打了杨复恭还了得。就连皇帝的亲舅舅都敢偷偷谋害,张浚在杨复恭面前根本就不算一棵葱。张浚可以说不久后绝对会变成死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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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大唐黑社会的战斗力
董怀玉的事情杨复恭能够妥协,几地贡赋的事情杨复恭不敢妥协。
这是涉及到至关重要的权利使用问题,一旦开了先河,闸门打开,就是洪水泛滥。杨复恭坚决不同意,哪怕是皇帝再坚决,杨复恭也不会同意这个省时省力的方式。
文官全力支持皇帝,人单势孤的杨复恭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最后终于醒悟过来。文官们这是集体下套,这个套子锁不住杨复恭的脖子,但会让他很难受,一贯言听计从的皇帝,对他的信任度会严重下降。
杨复恭也不是吃浆糊长大的,宦官世家出身的他知道勾心斗角不能涉及到全线敌人,于是,杨复恭终于妥协了。他同意东川和西川的贡赋供应西川军需,山南西道和黔州的贡赋仍旧要上缴京师。
妥协了,文官还是胜了一场,杨复恭郁闷的咬牙切齿,开始准备对付骂他没有小**的张浚。
就在张浚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被吓得整天提心吊胆时,陈墨却开始收拾自己经商的第二桶金。第一桶金陈墨卖的是木头,这个白白砍伐的生意已经很赚钱,当初足以养得起两三万军队,现在这个生意仍旧在进行,不过已经远远不如从前。
宣传到位,产品的质量空前绝后,尤其是香皂、洗发香波膏、牙粉和牙刷,简直成了长安城有身份地位的人的一种身份象征。
头上香喷喷的,脸上、手上香喷喷的。就是衣服也香喷喷的。以往衣服都是靠熏香,现在也不知道是谁,竟然奢侈的用香皂洗衣服让自己全身都变得香喷喷的。也导致了这股风潮越来越盛。
香皂、洗发膏、牙粉和牙刷脱销了,根本就供不应求。用陈墨的话说,这是消费饥渴。以至于准备销往长安城之外其他城市的产品,不得不运往京师以解燃眉之急。
肥皂和皂粉的销售同样是不容小视,便宜也禁不住数量的消耗,海量的铜钱就像流水一样聚集到手中。一时间,整个子午村的洗洁作坊开足马力。增加人手和作坊,更急疯狂运转起来。
陈三林对陈墨的远见卓识是佩服的没办法再佩服了,能够做最好的医生。能够领兵作战,能够兴修水利改善农耕,能够得到皇帝赏识,还能够挣来花不完的钱。陈三林不知道陈墨以后还能做什么。反正他是全能的。想要做什么总会成功。
西市之外紧邻的乾宁街本来就繁华异常,增加了一个乾宁洗剂用品店,让这条街更是显得拥挤不堪。
陈三林每天傍晚之前都要在长安城的街上转够一圈,他要收钱,偌大的长安城有五个洗洁品专营店,这个五个店铺就是滚滚财源,铜钱多的让人发愁。这不是金银为主要货币的时代,一贯钱就是好几斤。加上还有帛,只能用车拉。要在下午早早的出门。因此,陈三林每天都要带着子午村的几个年轻人做护卫把钱运到左近柜坊暂时储存。
乾宁街的店铺是每天的最后一站,也是生意最好的一处,铜钱也最多。陈三林喜欢这项工作,谁也不嫌钱多,再多陈三林也不嫌弃。子午村那里已经由曹村正全盘掌管,以曹村正每一个铜板都要串到肋上的性子,子午村的生产问题根本不用管,那位村中的领导者恨不得让人白天黑夜都加班加点开工,根本不用担心什么生产力的问题。
柜坊是专营钱币存放与借贷的机构,柜坊又有僦柜、寄附铺、质库、质舍等。柜坊无论还是铜钱、金银、粮食,甚至其他稍稍值些钱的物品都提供寄放,因为寄存物品要付费。
乾宁街的洗剂用品店距离柜坊很近,陈三林可是大主顾,在铺主的照应下卸下大半车铜线和一些帛,留下两个人负责点验,陈三林和几个人赶着马车来到乾宁街的洗剂用品店前。
由于天色将晚,店铺前的人流稀落下来,陈三林迈步进入店铺之内。
“生意最好,就要拿的最多,有钱大家赚,依照这生意的红火,给弟兄们增加些汤水本就应该,店主不在乎这点小钱吧?”
进门,陈三林就看到几个大汉在和自己熟悉的店主在交涉,陈三林感觉这些大汉应该是游手,是来店铺收取保护费一类。
青皮市棍在长安城重新抬头,在陈墨负责军管的时候这些人乖得像孙子,谁也不敢冒头。皇帝回归,军管撤销,这些游手好闲的人重新干起老本行,陈三林带对这些还是有所了解。
“我也知道诸位兄弟的难处,只是这未免太多了些,本店新近开张不久,货物只是代销,利润并没有看起来那样丰厚,还请诸位高抬贵手。”店主陪着笑,一脸的无奈。
陈三林瞬间有些恼火起来,这家店铺虽然不属于子午村,也不属于陈墨,但和子午村的产品销售息息相关,他不能不管。
“都给我滚出去!这是陈墨陈大郎的生意,尔等也敢叨扰,不要自讨没趣,都给我滚!”陈三林可不怕事,这些人也就是街上的青皮无赖,根本没看在他的眼里。
几个大汉回过头,陈三林的不客气,再说出陈墨陈大郎让几人稍稍愣了一下。不久,一名像是为首的大汉转过身:“小的可未曾听说这是陈大郎的生意,你不要用陈的郎的名头吓唬鄙人,鄙人不是被吓大的!”
“经营陈大郎的货物自然是陈大郎的生意,这长安城谁不知道本店开张时陈大郎亲自光临,诸位兄弟还是赶紧走吧,这是陈大郎的从兄,不要误会就好!”店主很精明,看到陈三林出面,他赶紧圆场。
“我还是刘枢密的从侄呢。不要多管闲事,在这附近街上,鄙人说了算。让我滚......”
想不到,大汉说着话,挥拳就向陈三林冲了过来。
陈三林没有参与过什么打架斗殴,可山民出身的他身手矫健,经常进行角抵之类的游戏。尽管有些措不及防,他还是稍稍一撤身,陈三林躲过了对方的拳头。
习惯性的脚下一用力。陈三林可不示弱,团身而上。
完全是角抵的路数,陈三林不像其他跟随在陈墨身边的年轻人那样善于挥舞拳头。可他的力气很大,不是一个普通青皮能够抵抗。只在瞬间,陈三林就把这名青皮压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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