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天地,上坟是陈墨的第一项工作。随后带着礼物串门,很多亲友不能因为地位的改变而生疏。常年跟着自己,这些手下弟兄们也不容易,虽然都有薪水。总要表示一下。
回到家,已经是午时。
饭菜齐备,老两口就等着陈墨了。
子午村内不用担心安全,除了门外有几个牙兵守卫,手下人都去了军营,展青也回了老家,这是陈墨这近来第一次单独面对父母。
尽管有着一个不一样的灵魂。可这两位老人给了自己太多的爱和关怀,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总是缠绕着陈墨。
突然,陈墨发现父母头上的白发增多了。
“阿爹。阿娘,我爱你们......”
这话能听懂,可是,太突兀。太奇怪了。六娘看着陈墨:“大郎今天怎么了?你是不是最近身体不适?”
“没什么阿娘,我就是想说出来,说出我有多爱你们。”
“傻孩子,你不说阿爹和阿娘就不知道?京师那么多事情要做,还要顾及阿睿的作战,大郎还总是抽时间回来,我们都明白...其实,只要你过得好就行。有小汐和冰儿她们在身边,有那么多护卫。阿爹和阿娘很放心。”
其实...哪里放心。陈墨几次身陷险境,这些两位老人都知道。军中作战的凶险也知道,京师的明争暗斗同样知道,只是二老不愿意提起罢了。
......
......
回到京师,已经是寒风阵阵。
不知不觉中,一个新年竟然距离又不远了。
陈墨的生活依旧忙碌,但却是陷入一个幸福的忙碌中。左盱老两口是一个催化剂,让这个家中充满了欢笑,因为他们喜欢和年轻人在一起享受这种生活,这让他们更能感觉到年轻的那种美好。
没有皇帝在,没有诸位高官,这个京师好像没有什么两样。生活要继续,街头依旧繁华,小商贩们推销着自己的货物,各色人在不停穿梭,门面的牌幡迎风招展,谁都在忙碌着自己的生活,享受着这难得战后平静。
这是陈墨第一次陪着左盱老两口上街,繁闹的街头充满着生活气息,也让老两口一直露着慈祥的笑容。
“没在京师街头闲逛很久了!”
左盱很感慨,因为这是他第二次带着妻子逛京城。第一次遥远的左睿那时候还没有出生,那时候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牙兵,是心中充满向往,带着新婚妻子第一次进入繁华的京师。
“我记得当时你给我买了一个手镯,还犹豫了很久。”
“那也是我的一片心意,买了那个手镯只剩下一顿饭钱,连住邸舍的钱都没有,后来没办法住在了大将军的门房里。再后来...送你回老家我还是借的钱,我也不容易啊!”老伴在揭短,左盱笑了。
想起当时的情景的确感慨万分,没有钱,也没有房子住。自己在军中闯荡,让妻子在老家住了很多年。直到小汐出生后才有了改观,不过在老家的新房他也没住上,因为那时候吐蕃入侵河西,左盱正随着张造征战在河西。也正是在那次彻底削弱吐蕃的大战中,勇猛的左盱熬成了一名小军官。
这是幸福的老两口,儿子成了名声显赫的大将军,还有陈墨这么一个能干的未来女婿,还能求什么?
悠然的漫步,除了比较熙攘,长安城的治安看起来非常好。起码比皇帝在的时候好多了,军管加上对坊丁的严格要求,整个长安城的秩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除了偶尔发生唐人的习惯性打架斗殴,几乎没有刑事案,整个城区都有士兵严防死守,犯了事想跑都没得跑,谁也怕被天成军士兵直接砍死。
什么事都不是绝对,也就在一行人说说笑笑的悠然中,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叫喊声。
“去看看怎么回事?”
陈墨的话音刚落,没等身穿便装的牙兵行动,在前面负责警戒的士兵已经跑回来。
“是太医署的学生,和街上的一个药铺有了纠纷,那家药铺的人好像有些来头,很嚣张。”
陈墨皱了皱眉,他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为了锻炼太医署的学生,陈墨每个月都会让他们上街和去乡下义诊。碰到贫苦的人,这些学生总是秉承陈墨的爱心泛滥,因为陈墨有钱,看病不要钱,施药成为了一种习惯。这些学生一定是触动了药铺的利益,否则也不会有人在这种环境下和太医署发生冲突。
“去看看吧。”
陈墨的话音一落,丁五迈着别扭的步子挡在了前面:“大郎还是算了,些许小事,让别人去管吧。”
还没有好彻底,这个丁五就一定要跟出来,当然阻止也是为了陈墨和众人的安全。
“那就清理一下街头,我随后再过去。”碰到了总要管,不伤了和气最好,好不容易恢复过来,陈墨怕到时候士兵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现在的京师是陈墨的地盘,一切都是他说了算,牙兵出去不久,一队士兵火速在街头开始了清理工作。其实很简单,除了发生争执的双方,其他人等全部赶走。
224被洗脑的儿子
这是一处位置不错的门面,占据了街面的两间,门面上还有一个醒目的永安堂的大字牌匾。
永安街在京师这个地方属于繁华所在,距离皇城不算远,一般达官贵人都喜欢在这里逛一逛。能够在这里有这样两间门面,这家药铺的主人看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物。
“陈医师,这家药铺的人把我们的义诊摊子给掀了,还口出不逊......”
几名太医署的学生看到陈墨过来,其中一个名叫宫显的人,跑过来就和陈墨诉起了苦。
药铺前有三个下人打扮的壮年人,三人站在药铺门前冷冷的看着几名学生给陈墨汇报,面对人多势众的陈墨等人,并没有什么害怕的神情,只是在冷冷的旁观。
这事情没什么对错,太医署的学生免费给百姓看病属于义举。而作为靠诊病卖药的药铺也没有错,人总要生存。陈墨可以理解,这不算什么棘手的事情,只是看样子这家药铺的主人有些霸道。
“你们几个把东西收拾一下。”吩咐过几名学生,和左盱老两口与小丫头们交代一番,陈墨上前两步:“把你们的主家叫出来,我来处理此事。”
一名壮汉看了看陈墨,看这样子不是一般人,大汉扭头去了药铺里面。
陈墨皱了皱眉,这家药铺的下人如此没礼貌让他感觉很不舒服,想来主家也是习惯了这种做派。
不久,一名身穿锦袍的老者在药铺中走了出来。
“这位是陈医师?陈墨没穿官服。但一身衣服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这位老者倒是很有礼貌,他向陈墨拱手一礼。
“老丈请了。请问可是这家药铺的主人?”陈墨一边问一边回礼。
“小老儿白敬业见过陈医师。”
“有什么话好好说吗,今天的事情可能学生做的不对,请老丈海涵!”陈墨没有自报家门,报出来好像有仗势欺人的意思,所以他直接奔向了今天的问题。
名叫白敬业老者可能也没意识到,这位陈医师就是名声响彻整个大唐的陈墨,他再次施礼:“陈医师可否里面说话?”
“老丈请。”陈墨没有犹豫。
“陈医师请。”
哪怕是有几名大汉陈墨也不怕什么。一家药铺的主人再有势力,在自己面前也不够看,他直接随老者进入了药铺的门面。
还没进入。一股熟悉的味道就扑面而来。药铺中很宽敞明亮,迎面就是古色古香的药柜和柜台,几名伙计站在柜台后面,右侧贴着窗户是两个案几。案几旁放着坐榻。显然诊病抓药都在这里。
老者向三名跟进来的大汉一挥手,三名大汉在柜台的后面绕过去,随后消失了。
陈墨并没有就坐,他毫不见外的在药铺中转了起来。这家药铺一看就很专业,再往里好像是治疗室之类的所在,各种器具很齐全。这个药铺比自己家的强多了,京师和乡下对比起来果然差距明显。
老者并没有继续招呼陈墨,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陈墨观赏自己的药铺。
行家一看就知道。走马观花一番,陈墨回过身:“不错的药铺。很专业,在这京师恐怕也是首屈一指的!”
“陈医师过誉了,小老儿只是秉承祖业,几世行医轻车熟路而已。”白敬业再次一拱手。
“有这样的药铺和医坊也是百姓之富,尽管有诊金的不同,可我们的目标都是为了济世救人。今天的事情其实没什么,学生们年轻,可能有不对的地方,还请老丈海涵。”
老者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人多势众,气势汹汹而来的陈墨会说出这样的话。
“陈医师...下人们不懂事,冲撞了太医署的诸位学子,小老儿在这里赔罪了!”
几句话就化解了那种对抗情绪,陈墨宛然一笑:“白老也应该是一名医生了,鄙人也是世代行医出身,其实我们都理解民众的疾苦,看病不容易,作为医者也要吃饭,所以此次没什么对错,以后互相之间多多体谅就好。”
“那是,那是,还是陈医师说得对,小老儿以后一定注意,都是为了治病救人......”
“不若这样吧!”陈墨知道这样的一个药铺其实维持起来并不容易,环境不同需要就不同,京师毕竟不是乡下,达官显贵和有身份的人不会让义诊的学生诊病。不同的需求而已,陈墨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以后呢,有坊医的街道学生们就不进行义诊了,去其他街道,贫苦人多跑几步也没什么,这样就不会有冲突,白老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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