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这个山村,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许杀人!”
尽管很温馨,而这种温馨让陈墨有些不忍打破,但没办法,这是军事行动,陈墨首先要为军队的安全考虑。
山村边有人在忙碌,这些淳朴的山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他们的错愕中,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千余人已经包围了这个小山村,并把村边的人赶到回了村中。
士兵的装束很多山民没见过,但也有人见过,这让整个小山村沸腾起来。
一地一个生活习俗,这些山民的装束和秦岭之北完全不同,应该属于某些少数民族。山民是强悍的,他们拿出了自己的猎弓、竹枪和棍棒之类的武器。自保是一种自然反应,军队的危险性远远超过匪徒,山民的行为无疑很正确。
双方剑拔弩张,陈墨不想杀人,尤其是他心中那种温馨还没有消退。
“让村正出来说话,我们是朝廷军队!”
喊话有了作用,一名中年男人慢慢上前两步,随后就是一串陈墨无法听懂的回话。这种语言语速很快,带着一种特有的尖利,陈墨怀疑这是一种古老的华夏语言,他一句都听不懂。
“村中有懂官话的人吗?”
中年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回身对身后说几句什么,一名年轻人转身跑往村内。
没有让陈墨等待多久,一名老者在年轻人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过来。
“请问这位将军...是哪里的军队,我们冉家沟从未和朝廷作对,也没有匪人。”
老者的口音和那名中年人类似,但陈墨勉强能够听懂。
“我们是朝廷的军队,东侧的栈道毁坏,无意中到了这里,骚扰到了各位,请问老丈这里是否能够通往兴元府?”
老者愣了一下,随后道:“现在是冬季,河水结冰,顺着毁坏的栈道向南就可以直接到达兴元,在我们这里去兴元要绕很远的路,将军还是回去走正南更近一些。”
陈墨笑了,这就是他需要的信息,已经能够绕过毛家岭去兴元。
“请问老丈,如果在这里去兴元还有多远?”
老者颤巍巍的指向西侧:“下山后五里,然后往南走,顺着山谷二十里之后就可以出山,出山后西南四十余里就是兴元府城。”
这个距离太理想了,陈墨一阵兴奋:“多谢老丈了,请问可否派出向导给我们带路,绝不会亏待引路的人。”
老者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陈墨:“将军要保证我们村子的安全。”
“老丈放心,朝廷军队是仁义之师,绝不会做杀掠之事,难道老丈没有看到我们并没有动手吗?”
老者看了看周围手持武器的士兵,的确是这样。陈墨的手下众多,但只是处于警戒状态,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否则早已经把这个小小的山村屠掠一空。
“小老儿相信将军...但这样围着村子,乡亲们会心中不安......”
陈墨稍稍思索,不包围村子好像不行,但可以放宽条件,毕竟这个山村很小:“老丈...不如这样,我们可以后撤,但军规不能改,请老丈让村中乡亲们不要出村,免得发生误会,老丈看这样可好?”
老者显然见过些世面,陈墨的话不假。军队有军队的规矩,而且军队向来不讲理,这位将军已经算是脾气很好,不强迫村中进献东西,还给向导报酬,已算仁义尽致。
既然同意后撤,老者也知道这已经是陈墨的让步,他立刻扭身开始向身后的村民进行叮嘱。
趁此机会,陈墨立即派几名士兵顺原路赶回去报讯,这条路虽不太好走,但通过没有问题,一个绕过毛家岭的路线就这样出现了。
发现之旅让陈墨很激动,这次算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不用去强攻毛家岭,士兵就会极大的降低损失,也算是他的大功一件。随着陈墨的士兵开始后撤,村民们的紧张情绪降低了很多,不久后,两名年轻人随着老者走出村子。
陈墨不会亲自去探路了,他立刻指挥田六:“六子带些人去探路,记得隐蔽,不要让人发现,能够不能够让大军出山都要立刻回来禀报。”
田六应声而动,这事情对他来说很容易。
既然去探路,一行人不会穿着这身显眼的铠甲,在田六等人换衣服的时候,陈墨来到老者面前。
“我看老丈肯定在外面有闯荡过的经历,不如一起坐坐如何?”
老者频频抱拳:“将军发话,小老儿敢不从命。”
也没什讲究的,两人坐在一个大石上,陈墨再次开口:“老丈以前作何营生?”
“小老儿年轻时在栈道上做挑夫,挣个辛苦钱养家,现在的年轻人服不得的那份辛苦,加上道路崎岖难行,没人去了...以前有很多伙伴,现在...都走了,就剩下我这把老骨头还在浪费粮食。”说起以前种种,老者感慨万千。
“老丈去过兴元府吗?”
“那是二十年以前了,那时候经常去兴元,兴元繁华的很......”
二十年已经物是人非,陈墨得不到想要的消息,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139必胜和必败
下午的申时,毛家岭前终于来了消息,宋继鹏和宋继筠已经在准备,正在等待探路的最后结果。
西侧天边一片红霞,田六等人回来了。
兴元府一直是唐王朝西控巴蜀、北蔽关陇的政治军事重镇,战略地位空前;在作为政治、军事城垣的同时,兴元府城的商品贸易还很活跃,可以说是西部地区最大的商贸集散地之一。
地理位置的优越造成兴元府物产丰富并贸易繁盛,其中茶叶、药材、食盐、丝绢给这里带来了充足的赋税。
石君涉是一个安与享受的人,他这个节度使源于当初曾抗击黄巢,后来和朱玫、李昌符交好,加上贿赂田令孜才有了这个执掌山南西道的机会。
现在,皇帝要来兴元,对他来说并不是很有利,因为除了供养皇帝的巨大开支,他也将丧失在兴元的地位。加上朱玫、李昌符的挑唆,所以,石君涉对皇帝没兴趣,一点兴趣都没有。
石君涉对皇帝没兴趣,但不代表别人没有,尤其是山南西道监军使严遵美。严遵美的养父是严季寔,严季寔曾为掖廷局博士。大中年间时有宫人谋弑唐宣宗,宣宗被严季寔所救,随后擢升为北院副使,终内枢密使。
严遵美有着忠君的传统,他和西门重遂有着相同的秉性和经历。田令孜不喜欢他们,也因此被派出京师担任监军使,只是因为严遵美资历够深厚,能力更强而被安置到了兴元。
石君涉破坏栈道的消息严遵美知道的比较晚,当他知道的时候想去阻止已经晚了,这也致使兴元府城现在一片紧张。
作为山南西道监军使,严遵美可以说很称职,因为他掌握住了很多军队。兴元府城附近本来军队只有不到两万人,而现在,兴元府城已经成为一座兵城,这座不算太大的城市内竟然汇聚了两万余军队。
时代不同,军队的编制不同,各地节度使现在一般都是使用募兵制。初期,驻防边境的军事机构称镇、戍。镇与戍均有上、中、下之分。每镇设镇将、镇副,各设使和副使统领,有的由州刺史兼任使职。地方兵中多为各地轮番到边境戍守的戍卒,称“防人”,三年一代,自备资粮;另有少数召募来的兵,称“防丁”或“丁防”。玄宗时,在戍卒中召募能更住三年者,官给赐物;后又召募长期从军的健儿,称“长征健儿”,资粮等均由官给,称为“官健”,是由国家供养的职业军人。
后期,地方藩镇的军人主要是这类“官健”。从武则天时期起,北边部分州还建立一些民众武装,称团结兵,其他地区也有土镇、土团、团练等。团结兵一般是“选丁户殷赡,身材强壮者充之”。官府给予身粮、酱菜,免其徵赋。主要任务是配合军队防卫各地和边疆。他们由州刺史或节度使统辖。
严遵美掌握的就是这些“官健”,总计一万人。职业士兵很强,起码比那些团练兵强上不少。因此严遵美胆子很大,既然石君涉破坏栈道阻挡皇帝的脚步,那么他也不示弱,干脆直接领兵占据了兴元府城。
山南西道节度使石君涉主要控制的是团练兵,团练兵地战斗力乏善可陈,但这些团练兵的总人数远远超过了严遵美掌握的军队。因此,石君涉与严遵美在府城竞争的同时,也有充足的兵力去防守毛家岭。
现在,严遵美紧紧守在兴元府城也不敢动,因为失去兴元府城的控制等于失去根基。皇帝来不来兴元府没有确切消息,毛家岭的战斗严遵美只能持观望态度,一旦朝廷军队能够占据优势他就会直接动手火拼石君涉。
石君涉怕的也是这一点,因此他的一万多军队也是守在兴元府城不敢擅动。
兴元府城西南四十余里,出秦岭有一道山沟,这条山沟名叫堰沟,一条季河在这里和秦岭相连。冬季的堰沟河无水,由于季河的原因,致使堰沟一带居住的人很少,因此也无人关注。
夕阳的余晖披洒在秦岭南麓的一道道土岭之上,由于到处是山洪冲击形成的黄土坡无法耕种,这一带没有农耕地,也没有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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