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ri天甫黎明,时迁浑身上下结束整齐,便进郓州城中来。今天正是二月初二ri土地诞辰,四乡里百姓一早吃过油煎的撑腰年糕,都来城中各处庙宇玩耍。庙里自有乐人,奏动各se喜乐,庙门外百戏并作,好不热闹。
官衙前,官府也竖起了彩旗,支起了炮架,准备晚上放烟花炮仗。那些平ri里作威作福的差役此时倒是人人吃苦,个个卖力,毕竟公款过手,正好剥一层油水。
时迁冷眼旁观时,却见官衙前旗杆下,正有一队蹴艺人在那里踢气,的百姓人山人海。那些蹴的大都是年轻小后生,见今ri里人群中大姑娘小媳妇多,都争着要卖弄自家身段,因此一个个争强斗胜,各展平生技艺。你拿头,我张泛,转身出墙花,退步大过海,轻接一团泥,单枪急对拐,明珠上佛头,卧鱼似脚崴踢到那花团锦簇时,正是黄河水倒流,金鱼滩上买,四下里的人,没一个不喝彩。
踢到正好处,有一小后生觑着人群里一个小媳妇生得好不标致,心下痒痒的,便使一个辕门she戟,足尖一钩,将那十二两重的气直踢得往人群这边飞过来。眼那小媳妇躲闪不及,就要被气撞个正着,那时势必是花冠粉碎,云鬓散松,徒惹众人笑乐。
就在这时,时迁飞身而起,使个鸳鸯拐一脚踢在那气之上,将气踹得直飞起来,在天心里乱滚。待落下来时,便有蹴的人慌忙去接,但时迁这一脚中加了回力,力道与普通手段大大不同,这些人哪里接得住了?四下里众人山崩地裂般一声喝时,那气早已“滴溜溜”滚落尘埃。
这一下,那帮蹴者人人脸上无光,为首的便指着人群这边吆喝起来:“是哪一个来挑事的?敢灭俺‘小齐云社’的威风?”
时迁便越众而出,冷笑道:“甚么小齐云社?蹴本是为了博此间父老们一乐,是叫你们用来调戏妇女的吗?”
那为首之人脸上一红,但还是强词夺理道:“甚么个调戏妇女,却不是满口胡说?这等惫懒之徒,咱们‘小齐云社’却是放你不过!若我等一拥而上打你,也不是好汉你可敢与我们踢两脚么?”
周遭百姓见识了方才时迁一脚飞球的妙技,只盼多几路,听到小齐云社的会首出言挑衅,正中他们下怀,便鼓噪起来,旋着时迁答应。
时迁便激将道:“你这厮,欺负我瘦小枯干吗?须知金刚钻小钻瓷器,枣核钉大它可钻不通象你们这样的,只不过是空心萝卜,哪里比得上俺,虽jing瘦,却是筋节!”
一言既出,四下里百姓笑声四起,小齐云社里人个个恼得哇哇大叫,他们哪里坍得起这个台?便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与时迁对踢。<龙节,便叫你们这帮山峁开开眼界!你们!”说着,伸手向场中旗杆一指。
这根旗杆,是衙门前最雄壮的一根,好一根滚粗的圆木,做成了这根旗杆,下粗上细,直上云霄,杆头一面大旗正在风中猎猎飘舞。
时迁喝道:“你们这些人,可有哪一个,能在这旗杆之上踢吗?”
小齐云社众人面面相觑,半天后那为首之人才冷笑道:“能在旗杆上踢的,那是神仙!”
时迁笑道:“今ri便叫你见识神仙的手段!”
说着,突然伸脚钩起一个气,在怀里搁稳了,一个飞身就附身在旗杆上,捷如灵猿般往顶部攀爬。四下里众人见时迁身手如此轻捷,尽皆呆了。
只是数息工夫,时迁便已飞身上了旗杆顶部。鼓上蚤卖弄手段,右脚牢牢踏定旗杆顶,就如钉子钉住一样,左脚抬起举过头顶,亮一个魁星踢斗势,整个人便如信风鸡一般在旗杆顶上的大风中摇曳起来。四下里众人得目眩神迷,一个个不要本钱地喝彩。
郓州知府本来不屑于外面那等雕虫小技的热闹,但突然听到这前无古人的喝彩声,心中大惊:“何事如此喧哗?”急急出门一,早有家下人等指着头上道:“老爷你快!”
知府大人急忙yu穷千里目,正到时迁一足立在旗杆顶上,一足被贴头抱起,虽然身子矮小,但更显得威风出众。知府先入为主,便向身边家下人问道:“这是哪里来上访的刁民?竟然爬到旗杆顶上来哗众取宠,莫非是要借着跳旗杆来胁迫官府吗?”
家下人急道:“老爷说哪里话?今天这等好ri子,那些刁民早被皂隶们撵干净了这是一个外路人,要在旗杆顶上和咱们这里的小齐云社比赛蹴哩!”
知府大人听了大喜:“世上竟有如此神技?待我近前来!”这正是:
一计分开幽冥界,两脚踏破郓州城。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三章 笑取郓州城
当郓州知府来到门外时,时迁已经开始在旗杆的赤金顶珠上单膝颠了,旗杆下虽然千人仰望,但却是鸦雀无声,连知府大人前呼后拥地出来时,都没能让人们转过头一眼,更不用说声喏行礼了。、
若在平时,自觉失了面子的知府大人非动无名之怒不可,但今天他却顾不得生气,只是直了眼睛,着旗杆顶上的时迁把踢得不离身子。
渐渐的,知府大人觉得旗杆已经在蓝天中消隐了,周围的人群也已经淡化为虚无,只有灿烂的阳光在天空中薄薄流动,铺出一层金以的织毯,而时迁就在那似幻非幻的毯上凌虚微步,缥缈如神人。
此情此景,虽然如梦如幻,但知府大人心中的一个念头却是越来越清晰若虚心笼络了此人,将他教导以礼节,然后送上京师官家面前,谁敢说这人不会成为第二个高俅高太尉?若此人得了荣华富贵,自己是他的引荐者,岂不是水涨船高?还怕不青云直上吗?
正想到火热处,却听四下里轰雷般一声喝彩,却是时迁耍了个高难度的动作,将高高踢起,却又稳稳接住,当真是惊险不容毫发之差。这等技,在平地上或许算不得一流身手,但一到旗杆顶上,却绝对是化腐朽为神奇了。
乘着时迁歇气的工夫,知府大人急忙扬声道:“旗杆顶上的壮士,果然是神仙手段!下官执掌郓州,今ri能有幸得见壮士的神技,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时迁听到知府之言,再居高临下一,却见一队青衣小帽的豪奴丛中,簇拥着一个肥头胖耳,兽面人形的官衣人,便知道这厮就是郓州知府了。时迁便卖弄身法,将往头上一顶,单盘腿,两手合什使个“童子拜观音”,身子颤颤巍巍随风乱晃,却始终在旗杆顶上钉得稳稳的,和头上的一样就是掉不下来。
知府见时迁朝他行礼,心中大喜,又扬声道:“壮士,如今你在旗杆顶上脸已露足,等闲的蹴之人,哪里入得了你的眼去?莫如就此罢手,从旗杆上下来!下官是结交朋友之人,今ri就做个小东,为壮士洗洗旗杆上风尘如何?”
时迁朗声道:“知府大人有命,小民不敢辞。但小人还有些朋友,此时就在郓州城中,若小人随大人去喝酒吃肉,却将他们丢在一旁不管,却叫我于心何忍?”
知府听了更喜,暗想道:“此人如此重情义,我今ri若抬举了他,明ri他高官得做、骏马得骑之时,还会薄待了我吗?”因此满脸堆笑,大声道:“既如此,壮士的朋友,便是本官的朋友,就请一同进府衙饮宴如何?”
时迁听了,大笑起来,说道:“大人是朝廷命官,可要一言九鼎才是。”
知府便拍着胸膛上满捧的肥肉睥睨自雄道:“虽说如今官员对百姓朝令夕改乃是常事,但说到公款吃喝,却是如镌碑石,那是万万不能改易的!”
时迁便道:“既如此,小人便叫我的朋友们一起都来,若人多时,大人却不可拒而不纳。”
知府便笑道:“岂有此理!你那些朋友便有吞食天地的肚量,放着郓州府库在此,本官也是容得起,罩得住!”
时迁听了,大笑着丢开手里蹴之,就腰里拽出闪亮短刀一把,将旗杆顶上挂着旗帜的那根绳子只一割,那面大宋的威权之旗便飘飘荡荡,直落到下方人群里去了。众人哄了一声,急躲时,却是你拉我扯,将那面旗子踩在烂泥里。
无数人正惊诧时迁为什么突然发疯之时,却见时迁又从怀里取出另一面大旗,迎风抖开,明黄的缎子上四个大字光鲜夺目,却是“替天行道”!众目睽睽之下得分明,大家心中正“突”的一翻个儿时,就听时迁猛喝一声:“梁山泊好汉全伙在此!”<雷乍展,把郓州城中人都震得呆了,正不知所措之间,却见知府大人那边早抢过几条大汉,当先一个青年公子,将手中折扇往知府大人肩上一搭,大笑道:“知府大人既然有志赐饭,梁山西门庆便来拜领!”
猛听四下里号炮连天,郓州知府听在耳中,真是惊心破胆,不知不觉间,全身便抖得跟筛糠一样,正犹豫要不要下跪乞命时,就听面前西门庆说道:“听这号炮声,我梁山人马已经四面进城了,大人便是肋生双翅,也飞不出去,还是赶紧打点府库,款待我们这些吞食天地的大肚汉才是!”
知府听得分明,全身上下再寻不出一丝勇气,膝盖一软间,已经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梁山各位爷爷饶命!”
西门庆哈哈一笑,承诺道:“也罢!若你老实,我梁山便留你一命,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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