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打起了仗,血雨腥风的,姚喜的裤裆渐渐老实了许多。
可如今,又回到了奉天老家,触景生情,姚喜想起那一番未完成的**,裤裆下sāo动起来。
周宪章心头暗笑,问道:“姚喜,好像赵小满也是奉天人。”
姚喜狠狠地点点头:“大哥说的没错,我以前听他说过,他家住在奉天城外赵家庙,我家在八角台,离得很近,只有不到十里路。大哥,赵小满死了,他家里还有一个老娘和一个姐姐,两个娘们,这rì子可怎么过?咱们应该去看看她们,顺便,也看看我媳妇,你看如何?”
柳英淑冷笑:“姚喜,我看你想看你媳妇,顺便去看看赵小满的家吧?”
姚喜怒道:“柳英淑!你要注意,你和我大哥是雇用关系,你以为你真是夫人啊!”
周宪章摆手:“别吵了!姚喜说的也没错,赵小满是咱们的弟兄,他死了,他的老娘和姐姐,就是咱们的老娘和姐姐!姚喜,你带上一千两银子,把郭二杆叫起来,咱们三个去赵家庙,顺便去看看你媳妇!其他人在客栈里休息。”
柳英淑撅着小嘴:“少爷,天都黑了,要去也不在这一会儿,明天天亮了,我和你一起去。”
周宪章说道:“此去扎兰屯,还有七八百里路,咱们不能在奉天城里呆的时间太长,明天一大早就要赶路,只能现在去。你在房间里好好休息。”
周宪章说着,和姚喜一起出了房门。
柳英淑狠狠地瞪着姚喜的背影:“姚喜你个狗rì的,净坏老娘的好事。”
第209章中安堡
周宪章、姚喜、郭二杆三人摸黑出了奉天城,好在雪后的月光不错,照的路上蒙蒙亮,三人出城向西,走出十来里路,前面出现了一个大集镇,集镇里零零散散亮着灯光。
姚喜说道:“大哥,前面是八角台,就是小弟的家了,再往北走出八里地,就是赵家庙。”
周宪章点点头:“那你回家去看看吧,给你媳妇带三百两银子去。”
“大哥你呢?”
“我和郭二杆去赵家庙,两个小时后回来,咱们在村口见面,一起回城。”
姚喜慌忙说道:“大哥,这怎么好意思……”
郭二杆大刺刺说道:“姚大哥,你赶快去和嫂子把该办的事办了,动作麻利点,两个小时后,我和少爷回来,要是见不到你,我们就自己走了,你以后也别回章军了,回家抱老婆。”
“别别别,我一定麻利,一定麻利!”姚喜说着,撒腿就跑。
“站住!”周宪章喝道。
姚喜荒蛮站住:“大哥,什么事?”
“记住,我们这次是私自过江,你千万不能暴露你是章军的六品千总。跟你老婆也不能说,老娘们舌头长,说出去了,咱们这一路就不太平了。”
“放心吧大哥,小弟一定守口如瓶。”
“滚!”
姚喜一溜烟跑了个无影无踪。
周宪章和郭二杆一路向北,走出半个小时,前面果然出现了一个村落。村子座落在一条小河边,河水结了冰,村子里灯火阑珊,人声吵杂。
冬天,北方的村落到了晚上,大多十分安静,天一黑,百姓们都早早地关门闭户,熄灯上炕,围在热烘烘的土炕上。
然而,这赵家庙却很是热闹。
两人进了村子,却见道路上人来人往,扶老携幼的,不少人肩扛背挑着大包小包,向村子北边走去,人人脸上都是一脸的晦气。
郭二杆拦住一个过往的中年人问道:“这位大哥,请问……”
那中年人扛着半片猪肉,没好气地喝道:“问个屁,耽误老子的功夫,给老子滚开!”
“你他妈……”郭二杆还没骂完,那中年汉子已经走出二十多步去了,扬长而去。
一连问了几个人,都是一样的结果,这些人行sè匆匆,扛着重重的包袱,根本不耐烦别人的问话。
郭二杆大为不满:“妈的,这赵家庙的人都他娘的不懂礼数!”
却听路旁响起一声叹息:“太史公曰,仓廪实而知礼节,百姓肚子都吃不饱,你让他们怎么讲礼数!”
周宪章循声望去,只见路边一户人家的屋檐下,站着一个老头,老头须发皆白,拖着一根雪白的辫子,拄着拐棍,穿着长袍,颇有些文气,看似是个私塾先生。
周宪章急忙走了过去,陪着小心问道:“老先生,晚辈是外乡人,不知村里的规矩,老先生见谅了。”
“看你们行sè匆匆,就知道你们是外乡人。这兵荒马乱的,你们不在家里好好呆着,跑到这是非之地来干什么?老朽劝你们一句,还是赶紧走吧,别惹上什么事。”老头说道。
“兵荒马乱?”周宪章大为不解:“老先生此言差矣,大清国和rì本人打仗,那是在朝鲜和辽东,自从章军收复了平壤,奉天就解除了jǐng报,说起来,奉天是大清国的皇陵所在地,只要rì本人打不过来,这里就是太平之地,何来兵荒马乱?”
老头摇头叹息:“客人说奉天是太平之地,这话搁在几年前说,倒也实在,现在,却是个是非之地了!客人,老朽劝你们还是快快打道回府。”
郭二杆喝道:“老头,你说话一点也不爽快,你个老东西倒是说清楚啊,这哪里不太平了?”
老头看了一眼郭二杆,摇头叹息,再不言语。
周宪章无奈,只得陪着小心说道:“老先生,在下的兄弟言语唐突,多有冲撞,在下给您老赔礼了!在下向您打听一户人家,请问,赵小满家住哪里?”
老头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周宪章,问道:“你和赵小满是什么关系?”
“不瞒老先生,赵小满是我的结义兄弟,我这次来,是专程前来探望他的母亲。”
老头上上下下打量周宪章,说道:“赵小满家在村东头,两间草房,门口有一颗大榆树。不过,他家里现在应该没有人。”
“我听赵小满说,他还有一个老母和一个姐姐在家,怎么会没人呢?”周宪章问道。
老头看了看路上的行人,yù言又止,半晌,说道:“赵小满的老娘和姐姐应该在中安堡。”
“中安堡?”周宪章问道。
老头低声说道:“我看二位不是歹人,就索xìng都告诉你们。这地方叫赵家庙,西北五里地,有个山头,叫中安堡。这些年来,奉天越来越不太平,出了不少胡子,到处打家劫舍,官府也禁止不了。百姓为了自保,就自己搞了些自保组织,叫做大团,维护地方治安。中安堡就有一个大团,团主叫金寿山,手下有百十号人马,是这一带最大的团,咱们赵家庙,就是金寿山的保险区。”
“有大团保护,这里应该太平啊。”郭二杆说道。
老头一声叹息:“客人有所不知,百姓凑些银子,原本指着大团保护,免受胡子欺扰,可是金寿山这个大团,拿了百姓的银子,手里有人有枪,却净干些欺负百姓的勾当,胡子欺负老百姓,总还是暗地里来,金寿山他们却是大白天明目张胆欺男霸女横征暴敛,无恶不作啊!这不,前几天刚刚交了一个月的保护费,今天又要来人要钱要粮,说是要过年了,大家得给他交岁敬。每个月都给他们交三次钱,没钱就拿粮食布匹或者其他值钱的东西抵扣。这方圆几十里十几个村子,被他们祸害惨了。”
“妈的,还有这样的团主!这比胡子还利害!”郭二杆骂道:“他们胡来,你们不交钱就是了,实在不行,到奉天府去告他!”
老头急忙压低声音:“客人低声,这话要是被金寿山听见了,老朽一家老小就完了。那金寿山不仅有枪,而且,他和新民府知府大人颇有些交情,官府从来就是睁只眼闭只眼,任凭他胡作非为。如果我们不给钱,轻则,被他抓到中安堡里做苦力,重则,被他锁在堡门口的铁笼子里示众,谁家里有女孩子,就被他抢了去做压寨夫人。”
“这他娘的不就是土匪嘛!”周宪章骂道。
“谁说不是呢。”老头说道:“客人,你说你是赵小满的结义兄弟。赵小满出去当差,一去就是大半年,没有音信,家里剩下个老娘秦氏和姐姐赵巧儿,两个娘们本来就没啥力气,挣不了钱,这rì子本来就过得结巴,哪里还有钱孝敬金寿山,可怜啊。”
周宪章心头一惊:“老先生,你是说,金寿山他们把赵小满的老娘和姐姐抓去了?”
“抓不抓的,这个不好说。”老头说道:“今天晚上他们来催岁敬,催得急,要天亮之前必须送到中安堡,否则,就要拿人。你看,这路上的行人,都是连夜去中安堡交粮交钱的。秦氏和赵巧儿应该也去了,只怕她们拿不出钱来,金寿山恐怕不会饶过她们。”
周宪章冲着老头一拱手:“多谢老先生。”说完,转身就走。
郭二杆慌忙跟上,问道:“少爷,咱们去哪里。”
“中安堡!”
老头一听“中安堡”,吓得一个哆嗦,急忙说道:“客人千万去不得,哎,哎,实在要去,千万别说是老朽跟你们说的……”
“放心吧。”周宪章已经跑出了老远。
周宪章和郭二杆跟着那些肩扛背挑去交岁敬的老百姓,出了赵家庙,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中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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