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逃,谁就得死!”
毛子说到做到,对着一个看不顺眼的波兰人就直接一枪给毙了过去。毛子波兰人带路党战战兢兢地走上战线。俄罗斯人这会不敢贸贸然发动冲锋了,因为胸甲骑兵调转了马匹,他们躲在波兰人后方,选择了跟我们对shè。
我默默地把对付波兰人的这招记在心里,收回望远镜:“告诉波兰人,跑远点,然后绕到河对岸,伺机进攻俄罗斯人。”
打仗就像是玩着高延迟的网游,明明已经做出了命令,但控制的人物仍是在反应慢了半拍才按照想要进行的方式去行动,战争规模越大,延迟就越高,我想我们这千人规模的冲突,延迟起码上5000了,要是三万人的大战,那不是得延迟过五万。
不过不管延迟多高,夹在俄罗斯人和步兵纵队中间的波兰人该悲剧还是要悲剧,因为他们进退不得。往前,俄罗斯人的突击都打不过我们,更别提他们,往后,源源不断的俄罗斯人正慢悠悠地度过冰层。似乎两边都是死啊!
“波兰人!!!冲啊!!!”一个波兰头子用绝望的嗓子振臂一呼,几十个波兰人跟着他一起发动了一次不疼不痒的进攻,连个浪花都没有翻起来,
“怕俄罗斯人都怕到宁愿选择死?”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但幸好这样的傻帽并不是很多,毕竟怕死是人的本xìng。
“快看!他们在包抄我们!他们这是要杀光我们啊!!!”
“逃命吧,波兰人!”
轻轻地松下一口气,回光返照的波兰人崩溃了。他们不再惧怕俄罗斯人的刀锋,而是转身一个猛冲扑到河面上,手脚并用地从打滑的冰面向对岸爬啊。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景象,这像乌龟的手脚并用也太奇葩了,但不可否认的这很好用,才几分钟的时间,先一步冲出的上百个波兰人就爬出了上百米,留下一群毛子在边上干瞪眼。要知道,战斗开打到现在也有二十分钟了,才有一半俄罗斯人过河,剩下地还踩在冰面上小心翼翼生怕滑到,波兰人不过几分钟就爬了一半的路程,这真可谓是神速,要是他们一开始就用这招,我就要头痛了。
不过幸好他们没有。波兰人崩溃,俄罗斯人好像也顶不住了,他们也跟着退,他们退到河中间还能干什么?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毛子居然站在河中间跟我们对shè。
到了河面冰层上,毛子很难再发动起一次冲锋,打滑的冰面会让他们没碰到我们就先摔了个四脚朝天,毛子的指挥官对shè了两次才醒悟过来,他们试图夺回渡口沿岸的控制权。
毛子的指挥官不可谓不是一错再错。
失去了冲锋,毛子就是没有牙齿的老虎,但跟我们对shè,就他们劣质的燧发火枪,他们三百人齐shè在百十米的距离都不一定能够shè死十个人,而我们的齐shè一次就能干掉他们不下五、六十人,更重要的是他们填装子弹的时间足够我们shè两次了。
比速度,比不过,比齐shè的威力,更是不行,我们打出四次齐shè以后,毛子仅剩的士气消耗殆尽。
十八世纪连马大胡子和恩大胡子在哪里都不知道呢,缺少了两位大师的神功护体,十八世纪的毛子士气还没猛到二十世纪小胡子德国坦克都吃不消的程度,于是,他们开始逃跑。
我们的波兰带路党在这时才堪堪度过河口,然后发生的事情就是骑兵虐杀步兵桥段,兵败如山倒,丢盔卸甲的俄罗斯人连比战五渣好一点的波兰人都可以轻松虐杀掉,但还是有些骑着马的毛子给逃了出去。
清点了下伤亡,步兵损失数字有点大,阵亡137人,受伤失去战斗力的27人,轻伤239,将近步兵总数的三分之一挂彩,真是有够夸张的,收拢尸体进行火葬的时候,我看到很多死者来自在毛子第一波冲锋那条战线。
一场埋伏都打成这样,真是难以想象两军正面交锋会怎么样。
带着伤员,我们要进行转移了。因为有毛子突围出去了,不难想象再过一段时间会有多少毛子骑兵过来围剿我们,所以虽然我们刚刚打了一场胜仗,而且打败的还是俄罗斯正规军,不过在俄罗斯人跑路的同时,我们也在跑路。
把伤员装进藏在rì托米尔的存放马车内,我们又烧毁了一些不需要带走的物资,立刻离开rì托米尔。
吃掉俄罗斯人征粮队的时间差不多一个月,眼下二月即将来临,按照军队正常行军速度,俄罗斯应该追着齐米斯齐亚大叔的主力在塔拉夏四周活动。
考虑到征粮队的运作模式一般是军队每到一个地点便从兵力里分出一部分骑兵作为前导前去勘察四周状况,然后由后面走路的步兵收缴以及押送回到兵营。俄罗斯人在一个地区不可能只有这样一支征粮队,再结合在基辅附近的征粮队都走到这个距离rì托米尔不远的事实,如果我们立刻南下或直接去和齐米斯齐亚大叔的主力汇合,每天不是碰上俄罗斯人的征粮队骑兵,很可能就是他们的运粮步兵队。
俄罗斯征粮步兵倒是没什么,反正他们只会做押运粮食的鱼腩杂兵。就是俄罗斯人的征粮骑兵比较麻烦。这些征粮骑兵战斗力可能一般,但专门干这行的对行军踪迹比较敏感,随便让哪个发现,都能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被接踵而至的俄罗斯大军会把我们剿得连渣渣都不剩下。
根据俄罗斯征粮骑兵的行军速度,为保险起见,我们不是向南,而是向东南方向前进,特意错开征粮骑兵,并改变行军的时间,昼伏夜出。这样遇见俄罗斯人的几率减少到最小即便让步兵发现大量的行军痕迹,那些保护粮食的鱼腩杂兵会管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我认为有女人和吃的就够了。
只是这样一来,士兵遭受的罪又要多了不少。
夜间行军无法点火,否则就是自曝踪迹,而且波兰又没有zhèngfǔ负责休整道路,导致道路不怎么好走,再加上晚上要比白天冷上很多,不能生火和吃熟食,不少人病倒了。
第九天凌晨,我们走进了远离大路的山林里。过了一段时间,各营级军官们趁着士兵们吃食的时间,都在来到我休息的地方,向我报告损失。
骑兵们的情况还好,就是步兵们情况堪忧。
“我的营失踪五人。”
“我的营失踪八人。”
“我的营失踪的人只有两个,但有些伤员快要不行了。”
又有十几个人失踪了,从第七天晚上开始,就不断地有士兵掉队。我这好几天都在队伍周围盯着,去扶起那些摔倒的士兵时,可是深有感触。若是在白天行军,同伴的士兵还可能捞起倒底的士兵,可在黑夜里头行军能见度很低,走丢了谁,或有什么倒在地上,基本很难发现。而且夜晚更冷,一旦倒下,那就意味着再也醒不来。
不过,说到底还是我害了那些士兵。
脑海里闪过他们在几次战斗里高喊着罗马万岁的景象,一股羞愧涌上心头,我不禁后悔起前段时间留在rì托米尔剿灭当地毛子征粮队的决定。正是我的争强好胜才让两千多人冒着风雪和寒冷在夜间前进受苦,也是我的争强好胜才让他们在白rì里头只能就着干硬的肉干和雪块进食恢复体力,如果我第一时间南下,他们根本不用受这种苦,如果我不打俄罗斯人的主意,就根本就不出现那些受伤的兵士。
“我去看看那些伤员们。”
受伤无法行动的士兵一共27人,但因为缺乏营养和良好的医护环境,我想那27人里头能活下来的人很少。
来到伤兵马车的停放处,边上,正有士兵给里头的伤兵喂食,我让jǐng戒的士兵别出声,便走了进去。巡视慰问了伤员们一圈,与想象中不同,这些伤员们都很平静,仿佛受伤和死亡都是理所应当的。他们越是这样就让我觉得不安,因为若不是我,他们就不会伤得这么重。
这时,一个受伤严重的士兵在被喂食时,大口大口地呕吐,照顾他的士兵一阵手忙脚乱叫来了军医。
军医还算镇定地处理了下受伤士兵,过了好一会儿才走下伤员躺着的病车,我上去问了下军医那个士兵的情况。
腹部被划破,豁口甚至能流出肠子,肩头又中了一枪,挖出子弹以后,但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即便是使用了酒jīng和干净的绷带,这个士兵还是被感染了,不但没有胃口不说,即便是硬咽下去,最后还是给吐了出来。
我送走了军医,走到那个士兵身边,看了眼他的军服,他居然是个连队军士。
眼神迷糊的士兵恍惚地了好几秒才在同伴提醒下惊叫道:“殿下!指挥官!”
“殿下,这里是重病区,您来到这里似乎不大方便。”利昂说道。
“不方便么,连拥有敌人枪炮的战场,我都去过,凭什么不能来到只拥有我士兵的马车上?”我说话的口气在这时不自觉地重了点,望了眼四周的伤员,以及照顾他们的士兵。他们脸上的疲惫,羞愧让我在四周围着过来的那群人面让我抬不起头来。
“很抱歉。”
我的道歉让军士错愕。
“您为什么道歉?”
“是我将你们引领到了这个地步。”
军士不知所措地说道:“您也给我们带来了胜利和荣誉,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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