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烽火 (水木四)

想到这里的时候，张必武便与顾继坤开始谈论了，二人是越谈越投机的。像是要结成好朋友似的。

这一点，令得侯方域很不爽，怎么说他与方以智、冒襄、陈贞慧被称为当世四大公子，名望极大，可是现在张必武却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顾继坤相谈甚欢。

此次诗社雅聚，柳如是对张必武更是倾心了，她没有想到平常都不爱写诗的张必武居然也能做出这样的诗来，她就认为张必武是真人不露相了。

似此，张必武与柳如是倒过了一段如胶如漆的甜蜜曰子，只是在这六天的时间内，张必武却忘记了正事，忘记他来金陵是为了什么。更忘记了在冠云山中还有一个在等待着他的秦怀玉。

黄起为此是很焦急的，再这样拖下去可不是办法啊！就怕温体仁跑了，完成不了任务啊！

黄起把秦怀玉的信拿在手中，他把信交给张必武的同时，他要去找柳如是，他要求柳如是不要再让张必武沉迷于温柔乡之中，当以天下为重！而不是儿女情长！

柳如是见到黄起如此殷切地恳求自己，她没有回答，她在想着，想着该怎么办。黄起便告辞而去了。

柳如是沉默了起来，她的贴身侍女如影说：“小姐，你认为是不是应该听他的呢？”

柳如是还在沉默，她似乎在思考着。如影又说：“钱谦益老爷就要来南京了！上次在乘画舫时与钱老爷相遇……”

柳如是又是沉默了，钱谦益才华横溢，虽然说年龄比她大36岁，可是钱老爷生活无忧，又多金且前途无限。

不像张必武是个武官，他常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条命几时丢了都不知道。他还是个亲将，要等他飞黄腾达，还不知道要几时才可以呢！加上真等到了张必武飞黄腾达的时候，他还会珍惜自己吗？就怕那时自己就是人老珠黄了！女人的青春易逝啊！等不起啊！

柳如是又想到了张必武是一个忧国忧民的人，他手下的人也会和他一样，也想得到荣华富贵，那么就不会儿女情长。

就像是陈子龙一样，她与陈子龙不能在一起的原因，除了陈子龙的发妻不容之外，还有姓格的不和，尤其是陈子龙太过于想“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国难当头就不能儿女情长！”

现在的张必武太像陈子龙了！陈子龙那一次对于柳如是来说是伤得很重，很深的。现在遇到张必武与陈子龙同一类型的人，她就不得不考虑了。何况张必武不是也有发妻了吗？他的发妻会不会也同陈子龙一样不相容呢？

加上张必武就算是真能建立功业了，他出人头地了，他是武官啊，大明是重文抑武的，武官与文官同级，武官都得拜文官啊！在这一点上是怎么也比不上钱谦益的。

张必武很少是赋诗的，他不像那些文人一样都能做画写诗，要是与他谈古论今，他倒可以，这方面就比文人少了许多的文雅和风采了。偏偏柳如是喜欢的就是文人的文雅和风采。

柳如是想到张必武经常说的，方今乱世，我也想读书，也想赋诗作画，也想如同文人一样，可是这能济世安国吗？不能！乱世之中，咏词写诗一点用也没用，哪如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权谋来得有用呢？

虽然柳如是十分崇拜梁红玉，也想像梁红玉一样亲自上战场，做巾帼英雄，保家卫国，这一点，张必武是能办得到的。因为张必武在柳如是的心目中就像是韩世忠一样。

就在柳如是犹豫不决的时候，如影说：“小姐，我觉得还是选钱谦益的好！毕竟牧斋先生能给你提供保护，能给你安稳无忧的生活，他因为年龄大，也会更疼爱你！牧斋先生又是被誉为文坛领袖，要是和他在一起，必能被喻为才子佳人的美话啊！这种文人般的生活才是小姐你最想要的，不是吗？”

柳如是苦笑了，她何尝不知道啊？她叹气了，说：“好吧！”柳如是决定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了话，说张必武到了。柳如是既然决定要断的话，就不要拖泥带水，她便让如影出去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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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最后的温存

如影对张必武说柳如是不想见他，可张必武说什么也要见到柳如是，不管别人怎么拦，他还是径直地进入到了柳如是的闰房了。

张必武看着柳如是问：“如是，你为什么不要见我啊？为什么？”张必武急问，他真的不理解，他和柳如是关系这么好，现在怎么说分就分了呢？就算真要分也要给他一个正常的理由啊！这就是张必武来找柳如是的原因。

柳如是对张必武说：“张必武，你不过是一介武官，而我现在找到一个比你还要好得多的归宿，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必武，你应该能明白的！”柳如是在说这话的时候，她是强忍着痛苦，不过常年的花楼生涯，她已经能很好地掩饰内心了。

张必武一听明白了，他想到了是钱谦益，便脱口而出：“是不是钱谦益？钱谦益别看成天忧国忧民，一副为国尽忠的样子，可是真让他以死效国，他是办不到的！他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你跟着他的话只能是受苦的！而且我知道你并不是那种势利的女子！满清入主中原之后，钱谦益锒铛入狱的时候，你还不是竭尽所能地去救他！去帮他！”

“什么？”柳如是听得是一头雾水的，说什么以后钱谦益锒铛入狱，她还要去帮钱谦益，而且满清入主中原？那不是说大明要亡国了吗？说出此等语言的话是要砍头的！

张必武情急之下说出这一番话来，他也是后悔了，说这一番话，对方不会相信的，到头来可能会闹个笑话呢！

张必武便实话实说，至于对方信不信，那就只能求来个问心无愧啊！张必武便说：“我是来自未来的人！知道你们这个时代的历史！知道你们这个时代会向着什么样的情况演变！或许我说的你不信！”

“唉！”张必武无奈了，他低下头说：“话已至此，我是不相信如是你是因为我没有成绩你才会离开我的！唉！”

柳如是看着张必武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她惊讶极了，头脑在飞速地转着，思考张必武说的是真的吗？

张必武苦笑一下，说：“如是，你不想和我在一起的话，我张必武也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人！我会尊重你的选择！我会牢牢地记住，我曾经和你在一起过！只要你柳如是有什么要求，我张必武会无条件地答应你！”

柳如是感情很复杂，在与张必武相处的六天之中，不能说是不为所动，她的芳心是被打动了，可是又深知她和张必武的结合诸有不便。

张必武再一拜，说：“如是，我是说真的，以后不管你有什么困难，你都要来找我！”

他一说完，转身就想走，可是却难以迈动脚步，张必武舍不得佳人，可又有什么办法？这本来就是要讲究一个你情我愿的，强扭的瓜不甜。拿得起还要放得下！张必武这一点是能做到的！虽然难免会痛苦会难受……

“必武！”柳如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叫住了张必武。张必武停下来了，“必武，我们今晚之后就各奔东西吧！除非你真的成为了可以叱咤风云，能让天下风云变色的大人物！不然的话，我们是不可能的！”柳如是咬着牙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张必武一看柳如是，他轻点了下头，今晚就是他和柳如是的一晚了。

柳如是一身丽装，在拼起的两个长凳上摆有大碗，大碗是碗口朝下，碗底朝上盖着的。在大碗的旁边点有蜡烛。

柳如是轻盈地一跃，她就跳到了碗上面，但见她金鸡读力在碗底上，居然碗没有破！她真是轻如鸿毛。

衣裙摆摆，在蜡烛中来回穿梭，可是不管怎么样都没有沾中、碰中蜡烛。只是所产生的风让蜡烛是火光闪闪。柳如是在碗上轻跳着，还轻歌一曲，甚至还咏诗以对。细细杨柳腰轻摆着，张必武抱过她，她的腰很是细，是黄金比例，举世都难有柳如是这样美丽的细腰。

对于轻盈若飞的柳如是，张必武想到的是历史上能与之相媲美的只有赵飞燕，赵飞燕在人的手掌上跳舞，常令汉成帝为之赞叹不已。古有赵飞燕，今有柳如是！

柳如是轻跳之中，她的衣袖一长甩，就像是杨柳垂下枝条向张必武一样。当张必武想要抓住她的长袖时，长袖却从他的手中游走。

在跳，继续在跳，影子也在摇晃着，在房外的人就算是没有能亲眼目睹佳人艳舞，可只要见到晃动的影子都为之魂牵梦萦，终世不能忘怀。

这不，路过柳如是房间的一个风流才子，他一生中阅美无数，就连现在也是美人在怀，都被舞影所深深地打动了。他不由是松开了揽在怀中的美人儿，用扇轻拍着手，连叹：“妙！妙！妙不可言！”

就连被才子推开的美人儿却产生不出一丝的妒忌，单单只是看这影子，她就自叹不如，甚至于身为女子的她也被深深地吸收，深陷于柳如是的美妙舞姿之中无法自拔。

要知道他们透着窗见到影子，还不清晰，只是朦朦胧胧的，要是能清晰地，亲临现场的观赏，那更加让他们迷得亦痴亦狂，无药可解。

屋内。“嗖”的先是一股香风袭来，这是一股[***]香！能把人的三魂六魄都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