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梁世勋有点搞不明白了,这京营除了皇上之外,谁有资格来断他们财路。御史,兵部?都不可能,他们自己的屁股都不干净,怎么敢来说自己。
崇祯元年的户部给事中韩一良就是个例子,宁可自己被革职为民也不敢说出贪污行贿之人。
李凤翔也不再吊梁世勋的胃口,笨人一个,只会瞎猜。要不是靠着祖宗福德,有这个爵位和京营的权力,自己也不会跟他合作。直接说道:“有人向皇上建议,按照城外勤王大军的汰兵之法,汰兵京营。”
“谁?什么汰兵之法?”梁世勋连问两个问题。
不怕敌人强大,就怕队友是猪,刚发生的大事都不知道。李凤翔很无奈,给他先细细说了勤王军汰兵之法的厉害,只要不是久经训练之兵,是站不了多少时间的,而这又是军队的基础,这策不可谓不狠。
其实梁世勋也不是很笨,心思都用到了寻欢作乐上面去了。李凤翔这一解释,他就明白了。
要真这么做的话,吃不成空饷了,要后续还有什么动作,说不定兵血也喝不成,外快也不能捞了。这块收入可是保定侯府最大的收入来源,这不是要了他的命么。
当下,梁世勋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问道:“谁?那个gou娘养的向皇上出这毒主意?”
李凤翔也恨的咬牙,一字一吐道:“中,兴,伯。”
梁世勋一听,先是一愣,然后一下面红耳赤,猛的一拍桌子:“欺人太甚!”
李凤翔被他拍桌子的动作吓了一跳,茶杯里的茶水也溅出了不少,没想保定侯反应那么大,不由说道:“不至于要拍桌子吧?”
梁世勋一听,咬牙切齿地对李凤翔解释道:“我儿子前两rì就是被这厮给打了,身上都打出了血。这两rì我专门在找凶手,没顾上别的事情,今天下午才知道是这个新封的中兴伯干的好事,正想找他算账呢!”
对李凤翔解释了之后,又像是发誓似的自言自语:“俺老梁家世代单传,这次不但打伤我宝贝儿子,还要断我财路,我跟他誓不两立!”
李凤翔一听梁世勋的事情,稀疏的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对梁世勋道:“咱们这事,据我所知,是这个中兴伯推动皇上想这么干的。只要断了这个推力,皇上应该会不了了之。”
“要京营的收入分他一份,我不甘心!”梁世勋恨恨地道。
最好的办法就是拉人入伙,一起发财。这也是明末文官最常用的伎俩,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李凤翔yīnyīn地说:“也不是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的。”
梁世勋一听,定睛看向李凤翔,用右手虚空一斩:“干掉他?”
“这中兴伯是海外归来的宋朝后裔,只因救驾之功才被封为中兴伯,颇得皇上宠信。但他在大明毫无根基,势单力薄。”李凤翔给梁世勋分析道。
“那就干掉他得了。”梁世勋一听,正好新仇旧恨一起报。
“但又有传言说他是神仙下凡。”李凤翔忽然又转口道。要不是中兴伯要断他财路,他才不想去惹这个麻烦。
“神仙个屁,敢打老子的宝贝儿子,敢断老子的财路,不要说只是一个区区伯爵,就是真的是神仙,老子也敢杀。”梁世勋一阵发狠。
“你要干掉他,咱家没意见,但一定要做的人不知鬼不觉。”
“老子找几个人去jì院跟他争锋吃醋,当作失手打死他就是。”这个时代还没有不去寻欢作乐的主,梁世勋理所当然的说道。这也证明了新开门七件事的普及。
“无知。”李凤翔很是无语,给了他一个评语。
梁世勋不解地看向他,这个方法不好?
“你知道他一定会去jì院,你知道他住哪么,平时出没什么地方么?都不知道就胡乱说话。”李凤翔很是不满。
“请李公公教我。”梁世勋只好问李凤翔道。
“这个中兴伯一直是住在宫里面的,平时很少外出。前两rì去了一次城外军营而已。最近据说皇上赐了一座宅子给他,就在定府大街,离你的府邸不远。应该马上就要搬出宫了。”
“那等他搬出来再干掉他?”梁世勋不肯定的说道。
“嗯,最好让他死于意外。回去我再打听打听他的消息,有合适的机会,我派人告诉你,由你来安排人手。”
“没问题,我手底下一帮人闲得没事干,正好让这帮兔崽子活动活动筋骨。”人命在梁世勋的眼里就跟蚂蚁一样,一文不值,踩死就踩死了。
两人又商量了下细节,才散伙,各回各家。
再说通州王城小巷的住户,男女老少,个个吃的不能再吃了才罢休,就当提前吃了顿年夜饭。乡里乡亲的,还比较朴实,没有出现吃不了兜着走的情况。
看阎家人的架势,就知道这护送阎应芳回来的不会是普通人,喝得高兴的时候,就跑过去敬酒。
这些人敬的酒基本都被顾百川和王鹏轮流喝了,但就这样,钟进卫还是喝了不少酒。
阎应元就更不用说了,没人挡酒,又是高兴的事,加上xìng格爽直,就来者不拒,也亏了酒量大,到酒席结束仍然没醉。
吃饱散伙的时候,已是夜sè幕幕了。因为酒楼是同一坊内的,回家才没麻烦。只剩下酒楼的老板在边笑边算账,难得的一笔大生意啊!
回到阎家,阎老太和女儿,儿媳妇睡一个屋,自然也带着小孙子的。钟进卫和大舅子睡一起,秉烛夜谈。顾百川和王鹏就睡在他们隔壁,以防万一。
这一下就把阎家的房子都挤满了,幸好来的人少,要多的话,就只有去客栈住了。
不说阎老太和久别重逢的闺女说什么话,单讲钟进卫和阎应元,酒喝多话就多,阎应元讲阿奇小时候的事情开始,一直讲到阎应元自己成家立业。钟进卫对阿奇,对阎应元的事情,都感兴趣,听的津津有味的。
说到立业,钟进卫更有兴趣了,问这位历史名人道:“大舅子有啥理想?”
阎应元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也就是一个黑乎乎的土胚而已。想了想道:“当然是能建功立业,挣一个大大的功名,不再让妹子来承担家庭的重任。”
“具体的呢?”钟进卫知道阎应元是被阿奇刺激了,所以才有这个说法。
第八十六章理想
“大丈夫功名马上取,灭建虏,镇蒙古鞑子,除海河之寇。还大明百姓一个安宁!”阎应元语气和缓而又有力的说道。
看得出来,他不是一时心血来cháo,而是以前就有过考虑的。
有志气,是大丈夫所为。不过灭建虏,镇蒙古,这个应该是大部分人都能想到的。阎应元后面还有除海河之寇,这个倒是很少能听到的。现在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北方陆地上。钟进卫有点奇怪,就问阎应元道:“大舅子,灭建虏,镇蒙古我理解,这个河海之寇怎么解释?”
“妹夫你不知,通州乃京杭大运河之北端。船只南来北往,沟通有无。很多物资,包括粮食都是需要从南方运过来。比起陆运,载重,损耗都是大有优势,因此河寇为祸的话,影响甚大,通州都能感受到。”
阎应元给自己的妹夫继续解释道,“而通州通过北运河到达天津卫之后,走海河到大沽出海,也甚是方便。运河容量有限,大海却是无限,要没有海寇作祟,朝廷又开海禁,则百姓之福也。”
没想到阎应元的眼光比一般人看得长远啊!钟进卫心里暗赞一下,然后又考究他道:“那河海之寇该如何除之呢?”
“除河海寇之法各有不同,河寇多是弓箭相shè,近了跳帮战。比人数,比勇力。而海寇,因无地形之限制,犹如马之于平原,故比远程,比船速。”
“那你可知西洋之火炮,船只之xìng能?”钟进卫继续问道,以后总归是要跟洋鬼子打的,他想听听这位历史名人的看法。
这下,阎应元没有马上回答,沉默了会,才道:“火炮之威,我已见识过,确实厉害。但西洋之船,还未有见过。”
阎应元是有点自怜,可惜自己从小苦学的一身箭术。虽然现在要让他单挑火枪手,没有丝毫压力,但他还是看得出来的。以后肯定是火枪的天下。
钟进卫大概了解了阎应元有关河海战争的认识,然后又问阎应元道:“那么打建虏和蒙古鞑子又该如何打呢?”
“当整顿军队,鼓舞士气,各兵种相配备,粮草军械无忧,则不管建虏还是蒙古鞑子,都不是大明的对手。”阎应元毫不犹豫的答道。
“没那么容易吧?”“他们又不是三头六臂之人,我大明地大物博人多,选其jīng壮之士,组成军队,择良将统之。必所向披靡。”阎应元说的很坚决,只是说完了之后,又叹了口气,低声道:“只是这些东西知易行难,大明很难做到啊。”
钟进卫知道阎应元说的是实情,而这点,其实很多有识之士都有认识到,但这样的人太少,拖后腿的太多,以致很难改变现状。
钟进卫想了想,对阎应元道:“你先不要管能不能做的到,以后你准备走哪条路?”
“我想等这次击退建虏之后,考考武进士看,以后就走这条以武报国之路。”有关这点,阎应元倒早有过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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