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周坚脸色一冷,眸子里有骇人的冷意掠过,闪电般地拿住汉子持刃地手腕,借势用力猛的一抖,噼里啪啦的脆响声中,突起施暴的汉子再次惨叫起来。
“喀嚓!”
周坚拿住汉子的左臂,用力一拉,又将其左臂关节卸下。
“狗官,你不得好死。”
汉子脸色狰狞地嘶声大吼,声音在夜这中传出老远,脸上却有豆大的汗珠渗出,显然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周坚问道:“你是来刺杀本官的?”
汉子恨声道:“恨不能杀你这狗官。”
周武等随众脸现怒色,不过周坚没说话,他们也不吭声,只好怒目相向。
周坚淡淡一笑,道:“就凭你这点微末之技,也敢跑来刺杀本官。本官虽然不敢自比霸王之勇,但像你这样的货色,纵然来上百十个,我也自信能杀个片甲不留。”
汉子目露骇然之色,半晌说不出话来。
想起方才自己暴起发难时,却被这狗官轻描淡写地夺下利刃,卸掉双臂,自己在此人手中竟好像三岁孩童,毫无半点反抗之力,不由心灰意冷。
周坚脸色冷然,问道:“给你两条路,愿降还是愿死?”
汉子吸了口凉气,咬牙问道:“如何降法?”
周坚冷然道:“降,为本官效力,死,就没那么容易了,本官让你想死都难。”
汉子猎取了半晌,才垂头丧气地道:“愿降。”
周坚看了眼周武,道:“交给你了,好生调教。”
周武答应一声,立刻上前将汉子拎了起来带走。
第20章桀骜不驯
晨露如珠,凉风习习。
初春乍暖还寒,深冬的寒意尚未完全退去。
县衙后院。
周坚刚刚练了半个时辰的枪法,就有随从进来禀报,“公子,皖县来人求见。”
“皖县?”
周坚怔了下,眼神瞬间阴沉了下来,沉声道:“带进来。”
随从领命而去,不多时,带了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快步来到后院。
“小人拜见大公子。”
汉子看到周坚,连忙快步趋前几步,纳头拜倒在地。
“周兴,你怎么来了?”
周坚满面愕然,心里却已经料到了一些始末,这周兴是周府的家将,一直在皖县府衙中充当护卫,现在却来了己吾,不用想,也知道是父亲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事情。
周兴双手捧上一封书信,恭恭敬敬地道:“小人奉管家之命,来给大公子送信。”
周坚取过信,拆开扫了几眼,就随手收起,面无表情地道:“你回去告诉周良,就说信本公子收下了,若有闲暇,本公子自会回皖县见父亲。”
“小人遵命。”
周兴不敢多说,恭敬领命,随即拜别离去。
周坚脸色阴沉,如同枪杆般立在院中,半晌没有言语。
周武低声问道:“公子,可是老爷已经知道了?”
周坚点点头,不愿多说,问道:“冯习怎么样了,可曾把事情办妥?”
冯习就是前几天晚上欲图刺杀他的那年轻汉子,周坚听说冯习与各乡任侠交好,就将其派去招募乡勇任侠,多收亡命之徒编组训练。
周武道:“已经招募了五十人,在河阳亭。”
周坚欣然道:“下午你跟我过去看看,这五十人就交给你训练。乡勇任侠虽然多是些桀骜不驯的亡命之徒,但若训练得法,比训练流民要省事的多。”
周武答应一声,又道:“己吾境内怕是没有多少流民,属下已经让人传出消息,只要是逃难的百姓,都会按人头分分田地种子,安置户籍,估计用不了多久,周边邻县的流民听到消息就会前来。”
周坚嗯了一声,“粮食有多少?”
周武答道:“这几天陆续购买了两一千多石,不过要想安置数千上万的流民,一千石粮食远远不够。现在才刚开春,要挺到秋收,只少也得两万石粮食,才能安置上万流民。”
周坚道:“那些地主豪强粮食都快堆成山了,收购两万石粮食不难吧?”
周武道:“粮食多在地主富户手中,两万石应该没有问题。”
周坚嘱咐道:“切记购买粮食和军械都以官府的名义进行,否则我们这么花钱,难免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最好想办法让那些大户都捐些钱财,就不会惹人怀疑了。”
周武道:“公子放心,属下明白。”
周坚点点头,回屋脱掉官服,换上一身锦袍,白色披风,带了几名随从出了府衙。
王全还算比较尽心,县城的治安有了些新变化,街上的无痞无赖少了许多。
周坚一路从北门出城,也没有在街上看到几个无赖。
不过,在经过集市时,却看到两个税吏将卖鸡蛋的老太太的篮子掀翻,满满一篮子鸡蛋碎了一地,红的黄的溅的满地都是,老太太心疼的眼泪都下来了,却不敢说什么。
两个税吏大声喝斥,好像要收老太太五十个钱。
一篮子鸡蛋能卖几个钱,一个鸡蛋两文钱,三四十个鸡蛋也就七八十钱。
要是真交了五十文钱的税钱,老太太辛辛苦苦卖五十个鸡蛋,还要赔本。
周坚看到这一幕,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这个年代的百姓朴实,只要有口饭吃,老百姓就会默默地忍受统治阶级的压迫和剥削,不会站起来反抗。
百姓造反,那是因为没有了活路,不得不造反。
反过来说,如果老百姓全都造反了,统治阶级还能统治谁去?
百姓是统治者的根,不给百姓活路就是自毁根基。
周坚明白这个道理,最看不惯的就是地主豪强欺压百姓当下催马奔了过去,马鞭指着两个税吏,沉声问道:“为什么要打翻人家的鸡蛋篮子?”
年纪略大的税吏脸上有一块胎记,模样十分丑陋,漫不经心地斜了周坚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老子在收税,这刁民敢抗税,老子把他的鸡蛋全打烂又怎么了,大爷高兴,**是哪里冒出来的,也敢多管闲事……”
“啪!”
税吏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记马鞭,原本就丑陋的脸上立刻泛起一条血槽,捂着脸踉跄跌退好几步,大声惨叫起来。
周武收起马鞭,跳下马大步上前,将胎记税吏拎了过来,脸色十分不善地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连县令大人也敢骂,你这狗奴才胆儿可真肥。”
“什么,县令大人?”
两个税吏闻言吓了一跳,另一个正准备上前动手的年轻税吏惊呼一声,连胎吏税吏也顾不得惨叫了,张大了嘴巴,半响说不出话来。
四周围观的百姓也一阵哗然,只是这年代的老百姓怕官,没有人敢靠近。
不过,看到横行霸道的税吏被收拾,围观的百姓心里就一阵叫好。
不远处,两个巡逻的军卒听到动静,快步跑了过来。
周坚扫了一眼,道:“给老太太点钱,这两狗东西交给役卒处理,不能轻饶了,让治吏按律令重判,狠狠震慑一下这帮无法无天的害群之马。”
周武答应一声,上前将坐在地上抹泪的老太太扶起。
给老太太给了一小块银子,小太太立刻千恩万谢地要给周武磕头。
周武安抚了几句,又叫过奔到近前的役卒,吩咐了几句,五个役卒立刻点头哈腰地押着两个面无人色的税吏,回衙门去了。
周坚没有多作停留,立刻带着周武和另两名随从,出北城门而去。
策马疾行了一个半时辰,周坚一行四人赶到河阳亭西边的一座废弃的庄子。
庄子不大,占地也就两亩多,木门已经朽坏,门洞大开着,四周尽是枯黄的杂草,连正对庄子大门的道路上也长了许多芨芨草,显然荒废的时间不短了。
周坚马不停蹄,径直策马奔进庄子,在一处宽阔的院子中勒住了马缰。
遍地枯草的院子里,五十名年轻的汉子稀稀拉拉地坐在地上闲侃,见到有人进来,也不起身,尽皆斜着眼睛打量。
只有冯习脸色一紧,连忙起身相迎。
“小人拜见大人。”
冯习执礼甚恭,心里有些忐忑。
其余的汉子见到头儿这副模样,哪还不知道来的是谁,连忙都站了起来,冯习刺死三任县令他们都知道,然而这次却失手了。
不但失手了,而且还被当场生擒,为了活命,不得不投靠了新来的县太爷。
这些年轻汉子能出现在这里,自然全都是以冯习马首是瞻。
不过,这些亡命之徒都是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虽然跟着冯习投靠了新任县令,但一个个眼神桀骜不驯,显然并不将新来的县令放在眼里。
周坚掠了一眼站的歪歪斜斜的五十名汉子,问道:“这就是你招来的勇士?”
冯习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只好答道:“正是。”
五十名汉子全都漫不经心地斜着眼,好像在极力表现自己的不屑。
周坚脸色冷然,这些个亡命之徒,自以为有几分血性,就以为天下人不过如此,不过他有的是办法收拾这些人,也不多说,翻身跳下马背,捏了捏拳头,说道:“训练开始之前先和大家热热身,自认武艺高强的可以出来和我玩玩,只要能接住我一合,赏金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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