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赫摇旗却立刻大叫道。接着他就向田见秀解释道,“不能再冲了,都吓破胆了,再冲,咱们就压不住队伍了。”
使用炮灰冲阵也是把双刃剑,如果逼迫得太狠的话,逃回来的炮灰可不会管你督战队什么的,遇上了挡路的,他们照样也会狂化战斗的。虽然最终也能弹压下来,可农民军绝对会大伤元气的。不要说河对岸的官军是否会趁乱进攻了。
于是田见秀长吁了一口气,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了,接着他就说道:“按照郝将军的命令去做吧!收兵!”
……
“当当当”,阵阵鸣金声响起,逃跑的流民们如逢大赦般,争先恐后地朝着后面退去。这时候的田见秀才再次观察了汝宁军的防线,只见到层层木栅栏后面,火炮、火铳、长枪都是层层布置,从远程武器到近程武器都是门类齐全,就等着农民军的进攻呢。
“现在该怎么办?”田见秀问道。因为遭受了大败,田见秀也不怎么好拿主意了。
“退后二百步挖沟垒墙吧!就照着吴屠夫的样式建工事,也让咱们的马队有施展的地方。如果吴屠夫填河进攻,他们的火器也未必这么厉害,咱们就学着他这么打。”赫摇旗答道。
“可他们现在就进攻呢?”田见秀又问道。
赫摇旗心烦地抹了一把脸,说道:“也只能盼着他们犯错了。我也把马队调上来,怎么样也要掩护着把工事修完。”
见到了农民军退下去,观战的书墨是连连摇头,他有些惋惜地说道:“就这么结了?还有很多手段都没有使出来呢。”
一旁的姚亮连忙请示:“是不是让末将领着骑兵冲杀一阵?贼人这样乱哄哄,再下去一锤子就能把他们的脊梁骨全部敲碎了。”
杨如松无奈地看了看姚亮,说道:“大人严令过:相持即可,不得逼得太紧。咱们就是要耗,不是要让贼军全军覆没。哎——!这仗打得真有些憋气啊!”
汝宁军的军官们顿时发出了一阵叹息声。
……
在这场惠济河旁发生的战斗,最后以汝宁军的零伤亡结束。不过农民军也在接下来修建成了工事,两军依着惠济河相持了起来。
而中路的薛永利、楚格部也开进到通许县的地方停止了脚步,等待着李、罗联军上前对峙。这让李自成、罗汝才他们是相当难过,他们在身后的朱仙镇已经严阵以待了,可汝宁军却不肯上前。虽然农民军几次派了小股部队佯败引诱,可是汝宁军总是不上钩。
不过这也不是汝宁军看穿了农民军的计谋,他们本来就是希望与农民军相持的,并没想过要急援开封城。而李、罗联军最终也不可能放弃这样一块空地盘让汝宁军去占领,因为万一汝宁军真的靠前了,中路的汝宁军可能侧击赫摇旗的农民军,反而让李、罗联军是更加被动。所以在万般无奈之下,李、罗联军还是提兵上前,最终与汝宁军对峙了起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左路周巡、张彪部依然是按兵不动,这使得李、罗联军还是有着宽裕的兵力,能够应付四面对敌的局面。
不过当赫摇旗的战报传至李自成和罗汝才营中后,他们也不敢主动进攻了。他们依然是发挥自己人多势众的优点,大挖壕沟、大修工事,要阻挡住汝宁军救援的脚步。
现在的李、罗联军也就在咬着牙坚持了,他们就是要比谁坚持不住。希望开封城和阳堌镇的黑云军首先因为缺粮而崩溃,把那里的农民军解放出来,之后再集结兵力与汝宁军决战。
而最轻松的就是汝宁军了。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开封城和黑云军的死活,只要把农民军慢慢地拖垮,之后驱赶着他们离开开封城就行了。
第八百二十章朝廷的棘手事
金秋九月,正是秋高气爽时分。可进入太和门议事的四、五十位朝廷重臣都是禁若寒蝉,他们都缩着脖子生怕被龙椅上的崇桢皇帝发现,因为现在的崇桢皇帝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昨日朕又收到一份折子,是侯恂呈上来的。他竟然向朕夸耀,是他让那个赘婿出兵的。”
崇桢皇帝的两边的脸颊上有着两抹病态般的潮红,嘴唇也有些发白,只要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经控制不住什么情绪了,很可能接下来就是大开杀戒。
“那赘婿是八月中旬出兵,徐州地方是二十日呈报,侯询作为总督兵马,上折子的日子竟然是二十三日,直到昨天才送至京城。那侯询想干什么?难道把朕当成了晋惠帝吗?”
话说到这里,后排的几位官员就在偷偷地打眼色了,他们都知道:侯恂是要倒霉了。
“骆养性!你这指挥使是怎么当的?那赘婿都拿出了十几万兵马了,你安排在汝宁的人都不知?”崇桢皇帝接着就把矛头指向了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
骆养性立刻跪下禀告道:“皇上,锦衣卫在河南只有一个千户所,又要看管住八位王爷和这么多郡王、将军,而在汝宁的十几个也都盯着崇王呢,确实难查吴将军的实情。望皇上恕罪!恕罪!”
而在骆养性心中,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那些在汝宁的锦衣卫这些年都把家人搬到的汝宁,报回来的消息也都是“平安无事”,那他们传回消息的准确性也就可想而知了。很明显这些锦衣卫都被吴世恭收买或者软禁了。
“东厂那里呢?”听得骆养性说的话有些道理,崇桢皇帝也不愿意责罚这位潜邸中的老人,于是他又把矛头指向了另外一个特务机关。
王承恩连忙绕到崇桢皇帝身前,跪下禀告道:“东厂办事都在京城。无旨寻常不会出京。而汝宁营监军是御马监的人。”
在这时候,王承恩可不会承担责任,而且顺便还要给司礼监的老对头们上点眼药。
可连续两次被噎住以后,崇祯皇帝也是一口恶气闷在了胸口。这时候的他就觉得头发晕、胸发闷,刹那间他似乎就想要不再处理这些烦心的国事,逃避到后宫安心享受。于是他不耐烦地挥挥手,吩咐道:“周阁老!你与内阁拿出个章程,再让朕批红吧!回宫!”
出了太和门就是内阁理事的场所,周延儒把六部侍郎以上的官员都留下,再加上司礼监、锦衣卫等列席会议者。共同要对汝宁军的出兵做一个决策。
“首辅大人!那吴荡寇哪里来的这么多兵呢?您看该如何处置?”一进议事堂,一位大学士就问周延儒道。周延儒此人人品、治政虽然都不怎么在行,但他学问、见识是好的,又很会揣摩崇祯皇帝的心,所以这时候那些重臣们就想要先听听周延儒的分析。
“怎么处置?”周延儒苦笑道。“那吴汝宁犯了什么错了吗?”
这句话倒把所有的大臣都给噎住了。他们仔细一琢磨,发觉吴世恭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提兵解围开封。主动与农民军作战。都是朝廷武官该干的正经活。至于他的十几万兵马,也都是吴世恭自己花钱养的,并没有让朝廷花上分毫。
如果说吴世恭超额养兵的话,那么左良玉的二十几万兵马又该如何说?唯一做的不地道的就是:吴世恭出兵的时候未向朝廷禀告一声。可是这最多也就是个程序上的小错误,根本说不上一个罪名,虽然在场的所有大臣们都明白吴世恭确实是有反心了。
“那是不是下旨让吴荡寇回京城。给他荣养?”一位大臣建议道。
接着那位大臣就发现,其他的人都像是看傻瓜那样的看着他。直到那位大臣的某位同乡有些看不过眼了,他就对那大臣解释道:“以前曾有御史矫旨召其入京,在宣旨时吴荡寇遇刺。”那名大臣顿时是恍然大悟。他向众人拱拱手退到后面去了。
“那能不能剿呢?”礼部的某位侍郎建议道。于是众人又把目光看向了新任兵部尚书张国维。
张国维也不容推辞,他说道:“据德州传回的消息:河间一战,吴荡寇也损兵折将上万,所以现在其所余家丁数也最多八千,唯虑者其马、戎齐全,短时扩至十万。也都是新兵耳。”
“他哪里来这么多的钱?哪里来这么多的家丁?”一位官员忍不住插话道。
按照大明朝军制的一般判断,其实一支军队的人马数是次要的,关键就是军队的核心——家丁数。而在大明朝的历史上,有着八千家丁实力的,唯有已故“辽东王”——李成梁。所以不熟悉汝宁军的官员就对张国维的说法有些难以置信。
“其父、其岳都曾提督京营,听闻其出京时带上了两府中的不少家丁,之后又得两府银钱的资助。”另一位久居京城的官员解释道,不过他的消息也是以道听途说的为多。
众官员都是点点头,张国维也向解释的那位官员点头表示感谢。他接着说道:“如要剿,也需把民贼一起纳入。起码要有兵三十万。现在辽军能抽出一、两万,晋军、京营拿出五万,孙督师的秦军拿出两万。再加上南京京营和凤阳拿出三万、鲁军拿出两万,左平贼那里多少也要拿出五万,总共才二十万挂零,此外还要募新兵十万……”
可说到这里,户部尚书就有些忍不住了,他立刻反驳道:“那新军的招募费、开拔费、军需粮饷等就要过百万两,张大人是否能先拿出了章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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