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咬咬牙,心中不忿。只是这个场合,却终是要顾及那大笨蛋的面子,只好硬硬的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玉砚看了岳陵一眼,眼神中带着歉疚温柔之意。岳陵挑挑眉头,回了她个安心的表情,玉砚这才低下头去,眼底满是喜悦。
“咳咳,那个,彩荷姑娘,不知今日来此,可有什么别的事儿吗?”安抚下玉砚小美人,岳大官人见都不说话,只得自己挑起话题,假模假样的向彩荷说道。
彩荷早将两人间的眉来眼去看在眼中,心中羡慕之余,见他称呼自己仍是带着客客气气,心中不由气苦。
感情一事最是敏感古怪。在未有念想的时候,对方若是谦逊有礼,那自是一种尊重;可要是戳破了那层窗户纸,若再是客气谦逊,可不就是显得疏远了吗?
尤其,还是在有着对比的情况下,这么做来,可就显得厚此薄彼了。
彩荷贝齿咬了咬樱唇,鼻翼轻扇,使劲吸了吸气,将委屈压住。在她想来,这应是岳陵碍于大家刚开始,总要照顾些玉砚的面子而为。自己既然跟玉砚达成了一致,些许委屈,自也不该计较才是。
想到这儿,抬起头来,刚要说话,忽然顿了顿,却伸手先将面纱解下。对着岳陵千娇百媚的一笑,才柔声道:“没什么别的事儿,原是感君前日为奴所做,特来答谢一番。今日既得蒙君不弃,邀入后宅,又见了玉砚姐姐,奴….奴….很是欢喜的。”
她先是摘下面巾,又含羞带喜的说了这么几句,亲近之意显而易见。岳大官人便再是迟钝,这会儿也是隐隐约约感觉出不对了。
瞠目结舌的看看她,又再转眼看看另一边的玉砚,但见两张精美的娇靥,直如并蒂莲花一般,霎时间,忽然直觉嗓子发干,心头急跳起来。
“咳咳,这个,这个蝶儿,怎么倒个茶这么慢?咳咳,咳咳,呃,你们渴不渴?咳,我口干的紧。”
玉砚和彩荷闻言,先是一愣,两双妙目齐齐望向他。待见他难得一见的局促模样,忽然都大感好笑,不由对望一眼,扑哧都是笑了出来。
第78章:花魁大院(2)
岳大官人这个囧啊。失败,太他妈失败了!哥啥时候变得跟个青涩的毛头小子一样了?不就才俩妹子吗?当年哥脚踏夜总会,独霸练歌房的时候,身边众女相偎,何止五个六个之数?那时不也一样领骚群雌,一枪独秀吗?不成,要淡定!要淡定啊!
可是,这个彩荷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话里言外的,为啥总透着一股子暧昧呢?哎呀,不对不对,她所表现出的古怪,似乎都跟来这后宅有联系。好像当时去招应她时,玉砚也特意问过这个问题,麻痹的,难道是这有什么讲究不成?
岳大官人将前后之事连贯起来,越想越是惊疑。暗暗打定主意,回头一定要向玉砚问个清楚明白才行。否则,这被妹子跑到门上来给反调戏了,岂不坏了一世名头?哪还要出去见人不?
哥才是攻!绝不当受!要反击,一定要反击!
岳大官人心中打气,腰杆儿一挺,便要使出那鬼神皆惊的泡妹□□。
门外脚步声响起,蝶儿丫头绷着小脸,却已端着茶走了进来。挨个给众人奉上,最后端着一盏走到岳大官人身前,咄的一声,将那茶盏便敦在他案子上。末了,还狠狠甩了个大大的卫生眼过来,这才小腰一扭,袅袅娜娜的往玉砚身后站了。
岳大官人满腔的雄心壮志,便在这一声中,忽的又全不见了踪影。弥了个陀佛的!这不是在夜总会把妹好伐。这明明是在家里,面对着自家的太座大人嘛。在这施展泡妹□□…咳咳,那啥,想死没这么玩的。
岳大官人及时警醒,连忙重新调整心态,一本正经的端起茶盏邀客。轻啜一口后,这才哼哈几声,满脸微笑的看向彩荷,温声道:“啊,那个,恭喜姑娘这次赢得花魁,嗯嗯,如今姑娘想必更忙了吧。”
这话一出,玉砚固然是满面无奈,蝶儿在后也是目瞪口呆。话说,官人啊,你都把人家让到咱这后宅了,摆明了是要纳人家进门了。既然如此,那就是你的房里人,这会儿问出这话来,岂不是打自己的脸?官人行事,果真是高深莫测啊。
蝶儿丫头中毒太深,毫无原则的崇拜之下,对于自己理解不了的,便以高深莫测而论之。
彩荷这会儿却是多少摸着点这位爷的脉了,何况自己毕竟还未赎身,没正式进了岳家的门。听他这话问出,只是微微一窒,随即便恢复如常。
妙目微转,柔柔的笑道:“君谬赞了。此番奴能得成功,全赖君之力,可非彩荷的本事。若说忙,也没什么忙的,前后不过是些应酬罢了。奴也自会谨守本分,不敢给君丢了面子。哦,倒是听说那骆渺渺大忙,四处打探君的底细,听闻已派人给君下了帖子,欲要请君一叙。传闻只要君肯出手为其写词作曲,情愿荐于枕席。嘻,那骆渺渺一身柔功,听闻得自域外名师所受,最是增情填趣。江陵不知富家公子,士子文人趋之若鹜,期盼能得入幕。怎么,难道君没见到她的帖子吗?”
这妮子不是个省油的灯,一番话既表明了心迹,又将骆渺渺的事儿拿出来说。只是毕竟还是个清倌人,说到那增情填趣一节,俏脸羞的如同一块红布一般,声儿都有些发颤。
岳陵正老神在在的端茶就口,这话入耳,一口水便噗的喷了出去,好险没呛死。
连连咳嗽之际,蝶儿赶忙跑过来,在后帮他理着气。心中却是气恼的紧,好嘛,这里刚坐着一个了,外面竟还有惦记的。如此下去,可是要将这宅子变作花魁大院不成?
脸上气鼓鼓的,那拍打的手,便不知不觉的重了起来。岳大官人咧咧嘴,连连摆手道:“蝶儿,你要谋杀亲夫啊,这么拍下去,没呛死也被你拍死了。”
蝶儿一呆,忽然满脸通红,啊了一声缩回手去,随即又双手蒙脸,慌不迭的退到玉砚身旁躲了。
岳陵与她二人虽早已亲近无比,但真正明明白白说出“亲夫”这种如同宣告的话,今个儿尚是头一遭。小丫头忽然得了这个称谓,心中又是大羞又是甜蜜,于这无良官人招蜂引蝶之举,便也再没了纠缠的心思了。
第79章:留彩荷(1)
第79章:留彩荷
小丫头又羞又喜,玉砚则是嗔怪的看了一眼彩荷,望着岳陵时,却转为满眼的疼惜。
岳陵摆摆手,目光转向彩荷脸上看着,脸上神气古怪,眼睛慢慢眯了起来,却是并不说话。
彩荷被玉砚一瞪,便已知道过了,微微阖下眸子,不敢再说。她的睫毛长的极美,长而密,前端微微翘着。微敛之际,轻轻抖动,便在眼睑处洒下淡淡的疏影,将一双杏子般的眼眸轮廓,勾勒的动人至极。
感觉到岳陵的注视,她先是窃喜。刚才那番话,本就是壮着胆子,欲要引起岳陵的主意。这目的果然达到了,但等了半天,不闻岳陵说话,心中不由又忐忑起来,生恐就此惹的他恼了。
又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动静,这心中更是惊慌。偷偷撩起眸子望去,却正和岳陵大有深意的眼神对上,心中不由咚的大跳。眼见岳陵脸上神色怪异,心中竟尔不由的怕了起来。
微微颤抖着身子,咬咬红唇,就往地上跪了下去。旁边莲萼一惊,急忙想要去扶,却又停住,也在身后跪倒。
古时候,妾室在丈夫面前地位极低,等同于奴仆。别说是跪,便是动手打骂也是寻常事。作为妾的婢子,在这种时候,除了陪着一同承受,绝不敢有任何别的举动的。
今**们既应了来这后宅,又得了玉砚的暗承,在二人心中,实是将自己的身份定位了。所以,眼见岳陵似是怒了,彩荷跪下请罪,莲萼也不敢去扶,只能随着跪倒听罚。
岳陵那儿却是一惊,身子一起便要去扶。只是忽然灵光一闪,又缓缓将身子坐稳。低头看看这两人,想了想,淡淡的道:“这怎么说的?好好的,干吗行这么大礼?”
彩荷心中气恼,她虽心中自认了身份,但终是并未挑明,也尚未真正进门。这番跪倒,固然是恐岳陵发怒,但也未尝没有借此邀宠,做给玉砚看的意思。
她长于青楼之中,从小耳濡目染,所学所习的,便是如何讨好男人,承欢其下。此时有这心思,便也是自然而然,倒并非本性使然了。
只是这做作归做作,刚才一跪之后,眼见前面岳陵袍襟一动,似要起身,心中一喜。随即却又不见了动静,接着便听到岳陵冷漠的问话,心中便不由真的怕了起来。
“君…君莫怒,奴….奴不该口无遮拦,不分尊卑,惹了君生气。求君怜惜,便饶过这次。”心中惶恐,那话音儿也颤了起来。
玉砚看的不忍,抬头看向岳陵,眼中有哀求之色。岳陵冲他挤挤眼,玉砚一呆,随即恍然,无奈的摇摇头,在一边又将身子坐稳。
岳陵咳了一声,哼道:“你那点心思当我不知道吗?不过,既到了这份上,有些话我也就说明了。在这个家里,没那么些什么尊卑上下的规矩,大家一家人,相互坦诚相待,相互关心付出才是。若是拿外面那套形势,整日里勾心斗角,争风夺宠的,不但会伤了所有人的心,一个家早晚也会散掉。你既愿意随了我,我自也会真心待你,但无论是谁,要想在家中使手段耍心机,那也什么都不必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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