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吓了一跳。“还要打?太太平平撤围多好!宋军断后的肯定是主力!九成是姓秦的死太监,这种无谓的伤亡最好还是避免吧!”
“我们兄弟商量过了,这一仗必须要打,原因只有一个!”
萧遥逸在后面插口道:“军械!这是发财的机会啊!”
程宗扬明白过来,孟老大是要打落水狗了。宋军的战斗力虽然算不上一流,器械之精却是六朝无人能比。
这次江州之战,宋国出动十几万大军,各种军械堆积如山——对于濒临破产的星月湖大营来说都是钱啊!
瞧着萧遥逸眼露精光的样子,程宗扬苦笑道:“见好就收吧!赚钱事小、保命事大!俞子元受了重伤,随我来的三名兄弟也不在了。”
“野猪林?”
程宗扬点了点头,简单回报野猪林一战的结果,然后道:“钱庄这边,我准备召募一些人手,老大,你给我一份名单,最好都是漂白过身份的。”
“好,我让老七给你拟出来。”
“还有一件事。”
程宗扬道:“我打算提前召开股东大会,张侯爷他们既然在路上,地点就选在临安。老大,星月湖这边由你出席吧。”
“我留在江州整顿军务。”
孟非卿道:“你要发财,江州可是根本。”
程宗扬失望地说道:“老大要派谁来啊?”
孟非卿微微一笑,吐出两个字:“月霜。”
“老大,不能换个人吗?”
程宗扬哀求道。
“这些产业迟早要交给月姑娘,早些上手,将来也好办。”
程宗扬叫道:“里面也有死丫头的一份啊!”
“紫姑娘也去。”
“我错了,我不该召开这个什么股东大会!”
孟老大挑了挑眉毛:“好说,要不要我亲手写一份布告送到临安,张贴到宫城外,声明盘江程氏和我星月湖大营从今往后一刀两断,将来无论是死是活都没有半点关系?”
程宗扬立刻道:“我明白了!老大!股东大会如期举行,欢迎月姑娘和紫姑娘代表星月湖大营前来参加!”
水镜消散,程宗扬在案旁坐了多时,心头翻翻滚滚都是那些从袈裟上抄来的英文。
一时想着那位身为佛门领袖的前世神父,到底有什么样的心得和纪录?一时又担心时隔多年,那些纪录是不是还保存在大孚灵鹫寺的藏经阁中?一时怀疑这会不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愚人节玩笑,其实什么都没有……
天色已经大亮,程宗扬好不容易抛开这件事对自己的诱惑,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站起身,准备洗把脸清醒一下。
他曾经以为随着修为的进境,生死根吸收死气之后的负面影响会越来越淡,没想到修为愈进,生死根也愈发敏锐,什么乱七八糟的死气都能吸引过来,搞得负面效果比刚开始还严重。
路过邻室的时候,程宗扬忽然停下脚步,转头望着帘中那个优美的身影。
轩窗前,一个美妇正垂首绣着什么。她玉颈低垂,神情安详静谧,优雅的姿势一如当日,但彼此的心境已经大为不同。
这个黑魔海的弃子忘掉所有与黑魔海有关的往事,只以为自己是被高衙内抢来,置在阁内的。
阮香凝不会武功,又因为瞑寂术而被自己吃得死死的,不怕她留在这里会出什么意外。
为免她长日漫漫、无所事事,程宗扬随便给她安排些事做,最简单的就是让她像平日一样刺绣,打发时光。
听到脚步声,阮香凝回过头来,露出一丝愕然。程宗扬也不废话,直接道:“多啦A梦!”
阮香凝美目一黯,失去神采。
程宗扬猜测自己心情的波动,一半是因为那件袈裟,另一半是因为今天吸收的死气,放着这样一个好鼎炉,怎么能让她空着?
“今天换个花样,你扮个被人逼奸的处女。”
程宗扬摸着阮香凝光洁的玉颊道:“因为有把柄落到我手里,被迫让我开苞,用心点,阮美人儿——会飞的都是鸟人!”
阮香凝眼神闪动片刻,露出一个娇媚而怯怕的笑容。程宗扬扯下罗帐,拥着阮香凝倒在榻上。帐内发出一声低叫:“公子,求你饶过奴家吧。”
男人狞笑道:“别忘了,你的把柄还在我手里!把腿张开!让我摸一摸!”
“不要啊公子……哎呀!”
女子小声啜泣片刻,央求道:“公子,你已经摸过了,放过奴家吧……”
“别傻了!乖乖伺候本公子高兴!”
“哎呀!公子轻些……奴家好痛……”
“小美人儿,破了吗?”
“奴家元红已经破了……呜呜……奴家会乖乖让公子干……那些事求公子不要让别人知道……若被人知道,奴家就无法做人了……”
美妇伏在榻上,翘着雪臀被人从后奸弄;她一边掉着泪珠,一边央求,那种娇羞怯弱的神态一如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
程宗扬用力把阳物干进她体内,感受着她的蜜穴如刚开苞的处子一般紧张和生涩。
“啊呀!不要——”
“呜呜……奴家已经答应把前面给你干……呜呜……不要干奴家后面……”
差不多一个时辰,程宗扬才从房里出来。阮香凝身无寸缕地倚在榻上,白美的胴体布满欢好过后的痕迹。
她一手拿着丝巾,羞答答地抹去下体的污迹,脸上既有开苞般的痛楚和娇羞,眉宇间又有一抹高潮后的满足感。
李师师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乌亮的妙目。她衣袖卷起,裸着雪白手臂,双手用烈酒洗过,散发着浓郁的酒精气息。
她低头除去俞子元伤口的污物,然后用羊肠做成的丝线缝合他胸部的伤口。看着她专注的神情,程宗扬不禁有一丝惭愧。他本来准备花重金请临安的名医,但这样严重的外伤多耽搁一分就多一分危险。李师师是随军医官,在光明观堂也专修外伤,当仁不让地成了主治医师。
俞子元身上的伤口众多,李师师从昨天一直忙到此时才见收尾,彼时自己正和她的姨娘颠倒鸾凤,搞了不知多少荒唐的举动。程宗扬悄悄退出来,问道:“有几分把握?”
秦桧道:“处理完伤口,性命应该无忧,只是那条腿恐怕保不住。”
俞子元的伤势虽然骇人,好在并不复杂。李师师的医术并非十分高明,但为人细致认真,处理得虽然缓慢,总算没有出什么岔子。
至于俞子元,他被那女孩斩去一条小腿,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断肢再植已过李师师的医术能力。
不过星月湖大营的老兵尽有缺臂断腿的,俞子元虽然失去一条腿,总比失去性命要好。
“冯大法呢?”
秦桧又是好笑、又是同情地摇摇头:“他没事,只是吓到。”
冯源昨天接连使用火法,又被惧高症折腾一天,好不容易从树上下来,整整吐了一路。回来连床都不敢上,直接打地铺趴在地上才觉得踏实,这会儿还昏睡未醒。程宗扬没有打扰他,只隔着窗户看了看,对秦桧道:“昨天已经失踪一整天,今天不能再不露面。走,去钱庄看看。”
身为宋国实质上的央行,程氏钱庄只有“寒酸”两个字可形容。唯一靠得住的恐怕就是金兀术和豹子头轮流看守的金库。不过一切仅是初具雏形,程宗扬没有什么好计较。
刚才坐下来翻了两页账本,秦桧引着廖群玉进来。“赐宴?”
程宗扬奇道:“不年不节的,赐什么宴?”
廖群玉道:“汉国使节抵达临安,陛下按例赐宴,召群臣作陪。”
程宗扬道:“汉国的使节?他到临安来干嘛?”
听到家主口气中有些心虚,秦桧不动声色地替家主掩饰,插口道:“汉使应是前日抵达临安,为何今日赐宴?”
廖群玉道:“正宴前日已经设过,今日是游宴,设在御花园,并不拘礼。”
程宗扬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一个七品官也有资格作陪?”
廖群玉莞尔道:“程员外莫非嫌官位太低?”
贾师宪不理细务,钱庄的设立全靠廖群玉在中间奔走,这段时间彼此交情日深,谈笑间熟不拘礼。
程宗扬当即指着他道:“老廖,你就是故意的!”
廖群玉笑道:“不瞒你说,是陛下亲自点名让你作陪。”
程宗扬一怔,宋主亲自点了自己这个七品小官的名?廖群玉慢慢道:“可见陛下对你的信重。”
程宗扬与秦桧交换一个眼色,笑道:“放心,程某只是个生意人。”
廖群玉叹道:“你想岔了,贾太师岂是嫉贤妒能之人?程员外这样的贤才若受陛下信重,能为我宋国效力,贾太师高兴还来不及呢。”
程宗扬才不信贾师宪有他说得这么风格敞亮,老贾“奸相”那个名号难道是白来的?
但贾师宪是不是嫉贤妒能,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自己这个官位就算飞着往上升,也离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差了十万八千里。贾师宪嫉妒自己不是疯了吗?
程宗扬笑道:“我不懂宫里的规矩,老廖,到时候还得你多照应。”
廖群玉苦笑道:“廖某一无官身,二无陛下特诏,连宫门都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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