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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 (圣者晨雷)



  “对了,在何处杀的人,又将财物埋在何和,你亦招来!”

  那蛮人还待迟疑,叶畅又是一挥手,差役们作势要去剥娓娘衣裳,那蛮人只能再度开口,招出了地方。

  “这是威逼诱供,岂有真货!”那边霍仙奇悄声对吉温道。

  吉温微微点头,确实,这样得到的口供,根本是胡诌,只要一复核,便知道漏洞百出。叶畅若是想用这样的结果应付过关,只怕韩朝宗不会放过他!

  果然,韩朝宗此时耐心已经到了极致,觉得不能让叶畅这样玩下去,但叶畅又抢先了一步:“如今已近午时,韩公何不用食,午饭之后,再继续去审?”

  韩朝宗瞪了他好一会儿:“叶畅,今日你再胡闹,休怪老夫将你列为嫌疑!”

  “京兆只管放心。”

  当下韩朝宗果真让客舍献饭食,他一大早就跑来,早餐几乎就没吃,此时也已经饿了。但是此案干系重大,时间又甚为紧迫,因此他这餐吃得食不甘味。

  倒是叶畅,不但吃得津津有味,一边还有闲心眼观六路。

  小半个时辰过去之后,韩朝宗终于失去了耐心,下令便要重审。叶畅却笑道:“方才这厮不是招了么,还要重审什么,只须去勘察现场,顺便起来赃物就是。”

  “叶畅,你闹到如今,还没有闹够?”那边霍仙奇再也不能忍了,这样拖下去,倒楣的可是他:“京兆,此事还请交由我万年县来审!”

  “哼,早这般说,岂须惊动本官?”韩朝宗瞪了他一眼,然后再看叶畅,见叶畅仍然是点头,他便道:“霍县尉,你派人按口供去勘察起赃。”

  “方才分明是威逼诱供,岂有真赃?”

  “让你派人去,你便去!”

  韩朝宗喝斥之下,霍仙奇无奈,只能恨恨盯了叶畅一眼,召来一个吏员,吩咐了几句之后,那吏员便带着差役兵丁匆匆而去。

  片刻之后,那吏员匆匆赶回来,一脸都是惊色:“找着了,找着了!”

  “找着什么了?”霍仙奇心里一跳,隐约觉得自己或许要丢一个大脸。

  “凶案现场与贼赃,尽皆找着了!”那吏员道。

  “在哪?”

  “便是口供中所说之地!”

  “胡说八道,那威逼诱供,如何是真?”霍仙奇闻言大怒:“事干重大,妄语者掌嘴!”

  “霍仙奇!”韩朝宗见霍仙奇还在这里死搅蛮缠,顿时也忍不住了:“还不退下,此地尚未轮到你置喙!”

  当着这么多人,不给霍仙奇留颜面,霍仙奇垂下头去,掩饰自己愤恨的目光。韩朝宗懒得理睬他,对那吏员道:“说。”

  那吏员当下将发现说了出来,他带着差役按照那些蛮人所说,果然在离此不远处发觉了一处有新近搏斗痕迹的地方,然后又在附近一棵大树下,找到了挖掘的痕迹,从其中挖出一些昂贵的器玩。

  就在他讲述的同时,差役们将发现的证据一一陈列上来,这一下,霍仙奇只有目瞪口呆的份了。

  “果然有赃物。”叶畅笑眯眯地向霍仙奇点了点头:“霍县尉,可要查看这些赃物证据?”

  霍仙奇喃喃嘀咕了一声,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叶畅这厮威逼诱供出来的口供,怎么会歪倒正着。

  便是娓娘,此时也是错愕万分。

  她自然清楚,她们一行根本没有杀人夺货之举。方才她也反复解释,她们是夜里听到声响出来,看到一具尸体与蛮刀在他们的院子当中,为了怕引起麻烦,而意欲埋尸遮掩。

  但现在,她此前的辩解在物证面前变得一文不值!

  “这……这是天要亡我们越析诏啊!”

  方才那个招供的蛮人也是呆住,愣愣地说出了一句让娓娘沮丧至极的话语。

  “蛮女,你还有何话可说?”韩朝宗见口供、物证都已经有了,虽然此案尚有破绽,但他觉得,已经可以结案了。

  娓娘目光终于不是那么呆滞了,她歪过脸来,看着叶畅:“你……你……”

  叶畅一笑,虽然这个蛮人女子对他还是恭敬,可是随她一路的那些蛮人却是无礼,从修武到长安来,一路上没少冷嘲热讽,他们虽是用蛮语说的,只当叶畅不知,但那神情,叶畅判断得一清二楚。

  教训到这一步,已经足够了。

  “既无话可说,那么便结案了……”韩朝宗道。

  就在这时,叶畅却又出来,向他拱手道:“且慢。”

  “怎么,你又有什么事情?”

  “这些物证,实是栽赃。”叶畅突然道。

  “什么?”

  此语一出,周围又是一片哗然,那霍仙奇心念一转,顿时明白,然后跳了出来:“果然如此,就知道是你这厮弄鬼,你这厮翻来覆去,莫非以为公堂审案是小儿之戏?”

  叶畅没有理他,而是从一名差役手中拿过一柄刀,然后走向一个方位。

  “叶十一,你回话,本官问你,你胆敢渺视公堂?”

  叶畅拎刀所行,正是向着霍仙奇随从的方向,到得那里,突然伸刀,架在了一个人的脖子之上。

  “此人为真正杀人凶手之同党。”叶畅淡淡地道:“现在可以刑讯于他了。”

  众人又是大愕,霍仙奇气得额头青筋直跳:“胡闹!胡闹!”

  被刀架着的,乃是霍仙奇手中的马夫,也是他的一个同宗亲戚。霍仙奇这个时候再也不能忍,向韩朝宗一拱手:“韩公,你便如此放任叶畅胡闹,任凭他诬陷攻讦朝廷命官?”

  叶畅转过脸,叹了口气:“霍县尉,我这样说,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听我说完,然后再做这么激烈的反应也不迟啊。”

  “嗯?”

  “否则真相一揭破,我怕你无颜以对啊。”

  叶畅这话象是在关心霍仙奇,实际上就是在打脸。霍仙奇如何不知道他的意思,若没有韩朝宗在,他早就下令将叶畅拖下去,先打个半死再说了。

  但那只是如果,当着韩朝宗的面,霍仙奇就只能用言辞来反击。

  “反反复复,真小人也。”他指着叶畅:“你变来变去,莫非还有什么理由?”

  “自然有的。”

  叶畅冷笑了一声:“此人既在霍县尉的随从当中,某敢问一下,他在贵属中是何身份?”

  “本官为什么要告诉你?”

  “若是霍县尉不想因此获罪,还是说了的好,否则,可就有包庇的嫌疑了。”

  “你……”

  “休要争了,叶畅,你既有智计,说出就是,为何总爱卖弄,非要与自己多树敌手?”

  韩朝宗这一番话让叶畅愕然,旋即一揖:“是某错了。”

  确实,他与霍仙奇的矛盾原是可以避免的,但只因为霍仙奇迫他下跪,他心中不服,故此屡次与之争执。

  受了韩朝宗教训,叶畅也不多说,只是指着霍仙奇那个马夫:“此人在霍县尉手下,应只是马夫,方才清退闲杂人等时,旁人都乘机缩至一旁休息,此人却凑上来旁听,三次审人,三次尽皆如此。”

  那马夫听得此语,忙跪下来:“明府,某冤枉,方才上前看热闹的,却不只某一个……”

  “但是三次看完热闹之后就消失的,却只有你一个,消失之后私自与一伙鬼祟之人交头接耳者,亦只有你一个!”

  “你……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你敢说你没有离开?”叶畅冷笑道:“你说!”

  “我……我虽是离开,那是有事去了……”

  “一次有事二次有事,或有可能,那么连着三次,你究竟是有什么事情?”

  “我……我肚痛,茅厕去了!”

  现在就是霍仙奇也意识到,自己的这位同宗的马夫有不对劲的地方了,他虽然努力分辩,但实际上却色厉内荏心虚得紧!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叶畅冷笑道:“和尚,把人拖来吧!”

  他突然扬声高呼,然后便听得一声瓮声瓮气的回应。

  人群应声分开,一个高大的光头僧人大步进来,他肩上还搭着一个人。到得近前之后,那光头僧人一抖肩,肩上那人立刻摔在了地上。

  “可识得此人?”叶畅向霍仙奇马夫问道。

  霍仙奇的马夫如今已经开始全身发抖了。

  事实上一看到和尚肩上搭着的那人,他就全身发抖:叶畅竟然不是讹他,而是真遣人跟着他!

  “你不过是被人收买,招出真相还可以保住一条性命,可若再不说……便要被视为贼人同党,你在霍县尉身边,想必也知道此案干系是多么重大,这是死罪,甚至有可能连累家人!”

  叶畅这几句话,彻底击溃了那马夫抵抗之心,他叩头如捣蒜,痛哭流涕道:“小人被油蒙了心,这才收了别人好处,将此处审案情形告之于人,小人却不是同党,只是通告一声审案情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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