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统摇摇手中的筷子,表示不是,“我只是想问清楚一件事,这一餐是不是你给钱?”
张山长眼睛转了一下,问道:“你说呢?我的大总统。”
大总统把筷子垂下,叹道:“还是吃不得呀,我们在这里谈论的都是公事,谈论公事总不会让你出钱吧,但是现在总统府又没有这么多钱,我本人的薪水也不多,付不起这么贵重的餐费!”
张山长于是问道:“那么怎么办,菜已经叫了,难道还要退回去不成!”
“那是你张山长事情,我可不管,”黄兴吼叫道,把肋子肉塞入口中,使劲嚼了几下,咽了下去,然后道:“进了口的肉,我是不会吐出来的!”
张山长暗暗竖起了拇指,赞一声好,果然有军人的风格!
宋教仁接着也说道:“大总统,这好办呀,等一下我们就跟山长老弟谈一下他的私事,这样一来就不单单是公事了,山长老弟也就不好意思不付账了,这不就解决了吗?”
张山长不禁拍案叫绝。
大总统恍然大悟道:“遁初妙计,这下可以放心地吃了,诸位,让我们开动吃大户吧!”
酒过三巡之后,渐渐步入正题,可是说来说去还是离不开这个钱字。
说起来孙大总统的一生总是跟钱有关,大半时间都花在筹款上了,以前是,现在当上了临时大总统也是。
庚子赔款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新政府的头上,压得喘不地气来。
张山长说道:“我说大总统,遁初兄,至于庚子赔款,我看是不是可以跟列强谈一下,暂时缓几年再缴付,到时候我们可以再算一些利息给他们,我相列强各国应该可以答应的。”
历史上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何况现在列强控制的海关收不到多少钱,中国政府这样表态也给列强有了下台阶的借口,既符合列强的利益。又可以把海关收回来。
至于那些绕过列强掌管的海关收取的税金,应该交还政府管理,这是肯定的,但是目前要先保证农村社会改革工作队的需要,这样也剩下不了多少。
还有军队的开支等等,算来算去还是不够钱花。
‘我看要开征农税,否则政府无法维护下去,而且经过我这几天有巡查,山东农村收成很不错,适当征一点是没有问题的!”孙大总统说道。
张山长心想:原来他这几天这么高兴,人家叫他临时大总统也不生气,原来不是为农民富裕而欣喜,而是因为农民有钱交税而高兴。
张山长没有回答,他反对征用农税,就算这个临时中央政府垮掉也不能够征收。
现在县市地区实行高度的自治,垮掉了这个临时中央政府,只要军队、农村社会改革工作队和地方自治政府存在,就不会有什么大乱。
最重要的是张山长未来的政府里面没有这批人的位置,现在在农村进行社会改革的工作队成员才是未来政府的主要成员!
“我只是一个军部总长,我只负责花钱,征税的事情你们最好去问国会,只要国会通过,我是没有意见的。”张山长推辞道。
国会还没有成立,国会议员还没有选举出来,这等同于白说。
接着大总统又说道:“日本驻华公使伊集院彦吉前段时间对于我国抗拒日本的货品表示关注,他说我们的工作队鼓动民众不要购买日本的棉布,工厂不要购买日本的棉纱,这违反了口岸协定。
在革命时期日本曾经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我想这个要求可以答应他们,而且如果达成协议,日本方面可能率先承认中华共和国政府!”
对于日本人的承认,张山长兴趣缺缺,他一言不语地小口喝着小酒。
“要不大总统向日本人借一笔钱来应付一下眼前的难关,凭借大总统与日本政府的良好关系,我想一定行!”张山长忽然道。
因为根据情报部门和金融专家的意见,借日本人一笔钱之后,有助于将更多的假日元撒出去。
[..]
第一卷大炮军阀第128章中日战争前骤
张山长喝多了点酒,胆大包天到就连伟人也敢阴了,因为他极不喜欢这个时代的革命党人跟日本人千丝万缕的关系,明明知道日本人狼子野心,可是却很多革命精英们视若不见,对于日本人的一点点援助趋之若鹜,感恩图报。完全忽视了日本人对中国人伤害,通过《马关条约》、《辛丑条约》从大清朝里榨取了数以亿两计的银子。
向日本人借钱既符合革命党人感恩图报的意愿也符合日本国的利益,而张山长也乐观其成,给临时政府那班人有一点事情做做,反正张山长没有打算要归还。
大总统好像一下子所有的困难都解决了一样,于是心情大好,不一会儿就酒足饭饱和黄兴一起走了。
张山长被宋教仁灌了几杯酒,有点不支了,于是叫道:“你再灌我,我就醉了,今晚的酒钱就要由你来付,我不管了。”
宋教仁才停下,把酒杯里的酒倒入自己的口中,然后喃喃说道:“好,你有钱了不起,我没钱,我惹不起你!”
张山长喷着酒气道:“你不要不服气,有钱就是比你没钱的好,我自己拿钱出来干革命,总比你们呢拿别人的钱来搞革命好,我现在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更加不用受人节制不痛快!”
宋教仁也许有一点醉了,蹒跚着靠近来,“山长老弟,今晚我要和你同塌而眠,秉烛长谈...”
张山长推开了他,道:“省了吧,遁初兄,我家里还有三个很久没有见面的女人,她们专程从全国各地赶过来跟我相聚,试问我又怎么可能跟你一个大男人同塌而眠,秉烛长谈?”
宋教仁指着张山长连声呼道:“重色轻友,重色轻友!”
张山长向旁边的区大强递了一个眼色,区大强连忙走了出房间去,并顺便把房门带上。
宋教仁疑问道:“山长老弟,这是为何?”
张山长不顾他装疯卖傻,宋教仁这样接近自己,肯定是有所图的。张山长正色道:“遁初兄,不是我看不起来你们国大党,其实国大党刚刚成立的时候我是很看好的,我还赞助了不少费用,但是自从你们这些革命党人大量进入国大党之后,国大党已经成为了满清遗老遗少的避难所,革命投机者的乐园,党内思想不统一,纪律松散,已经丧失了其生命力,成了一个三流的政党了,这样的政党怎么能够与民族进步党抗衡呢,我担心,未来的中国,将会是一个一党专政的国家,这与国无益啊?”
宋教仁用他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张山长,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说的可是真心话,你真的希望出现一个强劲的政党作为民族进步党的对手?”
张山长耸耸肩,“你信不信无所谓,不过我还是要说,国大党没有什么前途,因为这些人只会内斗,根本不具有政治上的天赋。遁初兄你是国之大才,没有必要跟这些人混在一起,白白浪费自己的青春年华。”
宋教仁苦笑道:“你的意思是说叫我投入你民族进步党?”
“遁初兄愿意当然是最好不过,不过我更加愿意看到你并将国大党中的精英分子从那些满清遗老遗少中分离出来,组建自己的政党,成为真正能够和民族进步党制衡的政党。”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遁初兄真是理解我,没有好处的事情我当然是不会干的,其实我始终都是一个工厂主、资本家,一党专政并不一个资本家所愿意看到的!”
宋教仁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
最后张山长又说道:“当然也有可能,我只是想分裂你们国大党而已,如果你不认可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过这些话,如果你真的在意的话,我可以提供经济上适当的帮助!”
这**裸的是想分裂国大党,亏他想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宋教仁却不得不考虑,国大党的确有很大问题,就算不另起炉灶也要整顿。
宋教仁已经暗下决心,决定整顿国大党。但是国大党跟历史上的国民党已经有所不同,宋教仁虽然是国大党的代理理事,但是国大党并不是他一手创建,在国大党中他的威望并没有历史上那么高,不服他的人多的是,因此他的整顿,让国大党更加混乱,最后走向分裂。
1912年7月,张山长回到北京,马上来到时中南海旁边的一个王府府第,这里被暂时作为军部的办公地点。
由于没有了所谓的优待清室条例,王府府第全被没收成了国家的财产,里面的金银财宝都被充了公,进了张山长的特别户口。
王府总占地面积将近六万平方米,里面是幽深秀丽的古典园林,府邸建筑庄重肃穆,尚朴去华,明廊通脊,气宇轩昂,这种氛围很适合军部这种严肃的部门,于是就在那里驻下了。
张山长穿过曲廊亭榭来到一个大院子前,张孝准已经带人迎接出来了,张山长紧走两步,老远地叫道:“想死我了,闰农兄!”
张孝准却在他面前“啪”地立正,“总长好!”
张山长只得来一个急刹,停住脚步,又回礼又握手的,忙乱一阵。
旁边两个英气逼人气度不凡的年轻军人一直在旁边微笑地看着,张山长早看见了,心里已猜到这两人是谁,于是问道:“闰农兄,这两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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