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消息没有?”孟褚良问道。
“有点风声,但不确切。据闻新的兵器应该也是跟火器有关。好像会大面积的燃烧,这是我们细作冒死得回来的消息。”
孟褚良皱起眉头。他有些搞不明白刘愈的目的。研究火枪,就已经可以让朝廷军立于不败的境地,再研究,他有那本事吗?
孟褚良见到火枪之前,觉得这是很神秘的东西,后来发现了感觉不过是火铳改造的,他也没想到改造后的火铳有那么大的威力,以前这种威力大但没有实效性的武器根本不入他的法眼。至于火炮,刘愈也仅仅是将原本发射铅丸的火炮变成硫磺弹,这稍稍的改变却是很有效的,再其它的武器,孟褚良也想不到会有什么还值得去改造。
至于发明新式武器,孟褚良觉得刘愈身为官家公子哥出身,未必有那本事。
“燃烧的武器?从何判断出来的?”孟褚良问道。
“也是细作从研究武器那些核心成员的只字片语中得到的消息,他们对一些能快速燃烧的东西很敢兴趣,对了,还有这个!”周迎拿出一些像是碎布一样的东西,打开来,看起来烧的已经不成样子,已经判断不出这小块烧黑的碎步到底是出自一件怎样的物事。
“这是什么?”孟褚良打量了一下几块碎布,不得要领。
周迎解释道:“这些是细作从刘文严的兵器研究所弄来的,好像就是研究新兵器时遗留下来的,至于能做什么,还是不知。”
孟褚良再翻看了一下,根本一点头绪都无法形成,这些不了看起来都很轻,却好像很耐火,被火烧成灰黑的模样,仍旧很结实,用力撕扯才能扯断。把碎步扔到火里,也没有很快烧着,说明这种布很耐火,除此之外再得不到其他的线索。
周迎目光迫切地望着孟褚良,希望从孟褚良哪里得到确切的答案。但周迎失望了,孟褚良也没瞧出个所以然。
孟褚良苦笑道:“刘文严找能燃烧的东西,不会就是为了烧掉这些布吧?又或者,他想将火炮改造一下,将硫磺弹换做是其他更容易燃烧的东西?算了文良,扬州城毕竟不太平,被朝廷那边的人发现我们的目的,他们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明天我们启程回淮地,跟皇上汇报消息。”
国无二主,现在天下就有两个正主,只要其中一个没逊位,这场战事就会延续下去,直到分出胜负。本来淮王称帝,就算不能夺得天下,稳守住淮地当个淮地的天子,又或者南北分立,也都是没问题的,可现在淮王却在往愈发不利的方向走。就算是对淮王和淮军有十成信心的,现在也不得不将这必胜的信心降到五成。
谁也不知道开春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孟褚良正月十四带使节团离开,朝廷方面派出送行的依旧是讨逆大元帅柴锦,那柴锦热情的有些过分,说到最后,还特地说到是前锋建军刘愈,体念使节团成员要在上元节回去探亲,因而才将停战协定尽早谈成。
出了城,见那柴锦遥遥相送,周迎不由低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朝廷派出柴锦来谈判这招很高明,不过这也正证明朝廷并没有和谈的诚意,这点跟淮王其实很相似。他们这支使节队伍本来就不是来谈判的。
从扬州城到江边。徐步而行也只需要一两个时辰。现在策马。速度更快。听到周迎的一句抱怨,孟褚良瞥他一眼,明显曾经的这个淮王未来女婿对柴锦有些轻视。柴锦这个人,虽然表面上很愚笨,只要跟他交过手的都会发现他的内涵,如果没人发现柴锦的优点,像柴锦这样的笨人也不会高居讨逆大元帅的职位,做的还不错。
“船只方面。这些日子可有进展?”孟褚良突然问道。
此时使节队伍已经离开扬州的南城门一段路,路上除了朝廷军几个护送的侍卫,并不见大规模的调动。现在朝廷在扬州的防线,还是以扬州一座城为主。
“我军南下之时,江北的船只即便没被征调的,也都通通烧毁,现在朝廷方面又只是在研究新武器,并没有造船的意思,或许这些日子会从沿江的其他城市调一批船过来。”周迎道,“不过据学生猜测。朝廷军即便要取道往南也不会从扬州直接南下。”
淮王在北方的情报工作开展的很好,朝廷有什么风春草动瞒不过淮王的眼线。而像征调船只又或是造船,所动用的人力和物力都很巨大,想隐瞒也隐瞒不得。说没有,那就很可能是真没有。
“文良,你是说,刘文严会率军直接从敛州以西南下,避开淮军的江防?”
“难道他不会吗?”周迎道,“若是从扬州直接南下,他有多少精兵良将也要葬送在江水之上,北方人不习水战,若是我们的威武舰队配合上那刘文严研究的火炮……”
孟褚良白了周迎一眼道:“身在敌境,不能胡言乱语!”
淮王的巨型船队,正是淮王反败为胜的秘密武器,只要朝廷军敢从江水南下,只要被淮军的水师逮着,就一定会痛打落水狗,这次的落水狗是真的落水狗。北方人多半是不习水性的,就算习水性,大船压制小船,有火枪也无济于事,火炮在小船上根本发挥不出任何的威力。
周迎突然似有所思道:“相国,今日学生听到一个消息,说是扬州城有人从高出摔下来,摔的粉身碎骨,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摔死的是什么人?”
周迎摇摇头道:“不知,好像是从城楼上跳下来死的,当初学生还怕是我们的细作被朝廷发现,被逼着跳城楼。后来看朝廷慎重其事的模样,并不太像,你说这跟这场战事,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南北陈兵在岸边,突然有士兵跳城楼自杀,这事情很蹊跷,但想了想也没多少蹊跷。
现在正值寒冬,扬州城的城墙又多年失修,就算摔下来个把人也不当稀罕,孟褚良正要仔细考虑一下这件事是否跟战事有关联,便远远地看到江边上,兵马似乎有所调动。一个他曾经见过的年轻人,骑在马上,在一群侍卫的护送下,像是在等待淮王使节的到来。
刘文严。
“果然是他。”孟褚良不由慨叹了一句。
刘愈并非是在特地等孟褚良一行,刘愈在江边视察江防,便听说淮王使节的队伍往这面来了,便顺道相送。对于刘愈来说,也挺怀念当初在建康城遇到的对手,棋逢对手,想不重视很难。
“淮相,现在该称一声国相了。”刘愈下马迎接过来,笑道,“本将刘文严,有礼了。”
孟褚良上次见刘愈,觉得虽然他有股气势,但还不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地步,现在才两个月光景,刘愈便从一个只有权力没有带兵经验的小毛卒,一跃成为改变战局的绝对统帅。孟褚良也终于知道当初自己没看走眼。
“幸会,幸会。”对于孟褚良来说,刘愈是谁并不重要,他更想将当初那盘棋下完。
下完那盘棋,还有布局天下的一盘棋等着他们。
“棋?”被孟褚良一说,刘愈一愣,随即笑道,“一局残局而已,当不得什么要紧事,不如将来天下平定了,我们再坐下来好好下完,今日就以茶代酒,送淮相过江!”
第二百五十三章天玑之火
江上轻舟映着斜阳,波涛虽然不及海中的汹涌,却也好像随时要将轻舟翻没。
送走孟褚良一行已经是黄昏,紧接着江两岸升起火光点点,隔江而望,这也正是现如今江水两岸的形势。正月十四夜,距离上元节只剩下一天时间。
刘愈看了一会,转身要走,没想到却见到吴悠的身影。江边夜晚的风有些大,吴悠站在哪里除了头发迎风而动,全身都好像一座泥塑的雕像。
“见着你重孙女了?”刘愈随口问了一句。
此时刘愈正要回扬州城,江防的大任会有齐方全权负责。
“丫丫又不像你这小子,到处跑。”吴悠说了一句,“我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
“嗯?”
刘愈打量着吴悠,这堂堂的神棍国师不在长安城呆着当个闲人,先是到建康,再到扬州,一直不安份。到现在刘愈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为何,军国大事显然不用吴悠去理会。
吴悠脸色有些为难道:“你明天晚上,是不是打算火烧建康城?”
“啊?”
刘愈一惊,心中稍有不安,时间上吴悠是点对了,只是事件……倒不是因为吴悠戳破他的心思,而是压根他就没做过那样的盘算。
刘愈脸色不悦道:“你从何处听说?”
“别管我从哪听说,我来,就是想劝解你一番,若是可以,放过建康城的百姓,他们是无辜的。”吴悠说完。又补充道。“要说的就这么多。”
刘愈见吴悠要走。马上留住他,吴悠大老远跑出扬州城,就为提醒他放过百姓?
“吴大国师,不把话说明白,我会以泄露军机的罪名砍了你的脑袋,你自己掂量一下。”刘愈板着脸威胁道。
本来刘愈只是一说,但吴悠还真好像当真了,面色沉重。继而又阴沉不定。
“到底发生何事?”刘愈问道,“你去建康,见的到底是何人,所为何事?”
相似小说推荐
-
锦衣杀明 [精校] (拉丁海十三郎) 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是杀人用的! 杀什么人?阻碍大明朝发展的人! 尸位素餐,贪官污吏,杀! 假仁假义,空谈误国,杀! 投机倒...
-
抗战之临时工 (不打内战) 17kVIP2014-06-04 老爷,国军来人说如果你能留下,会给老爷陆军一级上将军衔。 哎,冯全抱着小儿子无奈的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