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勇说的是自信满满,让刘闯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对。
“过两天,我要走一趟泰山郡。
我走了之后,你可不要懈怠,待我回来时,再考校你的武艺。”
和刘勇在一起呆了甚至不到一个时辰,刘闯这心里,却有一种浓浓的眷恋。
这不是他眷恋,而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似乎对刘勇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和依赖,以至于虽然换了一个灵魂,可这种依赖感,却没有任何减少。
“叔父,又要走吗?”
刘勇笑道:“你突破猛虎变,本是一桩好事。
可是从猛虎变到苍熊变,单靠苦练还是不成,需要有一些外力帮助。泰山郡而今不太平静,所以赏钱也比平常多出许多。只要多跑两趟,就可以买下那根辽东老参,可以为你补充气血。”
刘勇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张写满了字的锦帛,递给刘闯收藏。
刘闯大眼看了一下,上面写的大都是一些药物的名称,想来就是刘勇刚才所说的‘外力’。
心里很不舍,但却无法劝阻。
刘闯只能点点头,轻声道:“叔父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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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一轮朝阳升起,新的一天又拉开了序幕。
刘勇出门,给珍珠配备草料。
而刘闯则呆在家里,手持盘龙枪,在院中练习。
对面厢房的门,突然开了。
朱亥从里面走出来,看刘闯一个人在练枪,便笑嘻嘻问道:“大熊,你叔父呢?”
“出去买草料了……亥叔,你躲在屋里听了半晌,难道还不清楚?”
刚才刘勇和刘闯说话的时候,刘闯就看到朱亥躲在门后面偷听。不过,他不好说破……甚至他相信,刘勇肯定也发现了朱亥的动作。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朱亥不肯出来,而是躲在里面。
朱亥哈哈一笑,抬头道:“今天这天气,真不错!”
“亥叔,你有什么事,便直说好了,干嘛偷偷摸摸?”
朱亥的脸一红,“你这小子,怎不知给你亥叔留些脸面……刚才你叔父给了你一张丹方,让我看看,成不?”
“丹方?”
刘闯倒也没犹豫,转身回屋,把那副锦帛拿出来。
他倒是不怕朱亥偏他丹方,虽然和朱亥认识不过几天时间,可是根据这具身体的反应来看,朱亥决不可能害他。而且,以朱亥和他叔侄的关系,就算刘闯不给他看,他也可以去找刘勇要。所以,刘闯没有考虑太多,把丹方递给朱亥,便转身继续练枪。朱亥则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又把刘闯唤来,一脸尴尬之色道:“大熊,你亥叔我不怎么识字,可否为我抄录一下?”
“亥叔,你要这个丹方作甚?”
“你莫管那么多,只管为我抄录一份就是。”
刘闯想了想,便点头答应。
他把丹方抄录好,然后递给了朱亥。
朱亥则是小心翼翼,把丹方揣进了怀中,而后对刘闯道:“大刘这厮端地好人,心眼好,人也爽直,但却有些死板。这件事,你别和他说,至于我要这丹方做什么,将来你自然明白……
挺简单的事情,非要弄的这么复杂。
你这个叔父啊……”
朱亥一边说着话,一边匆匆离去。
刘闯看着他的背影,眉头一蹙,把那丹方拿出来又看了好半天,却最终也未能看出什么端倪。
一个二个的神神秘秘,真不晓得在搞什么!
他挠挠头,又拎起大枪,在院子里舞动起来……
两天时间眨眼即逝,刘勇再次动身。
想当初,他带着刘闯千里迢迢来到朐县安家,就投在麋家门下,做了一个普通的管事。
当时麋家当家的人,还不是麋竺和麋芳,而是两人的父亲。
按道理说,刘闯今年十七岁。
当初跟随刘勇投到朐县,至少也有五岁。五岁的年纪,理应记得一些事情,但是从刘闯得来的记忆来看,却似乎没有这方面的内容。唯一的记忆,就是他在五岁时开始习武……不过那时候,应该已经到了朐县,而五岁之前的事情,却一点记忆都没有,宛如一张白纸一样。
刘闯叔侄祖籍何处?
他们又从何处来,为何来到朐县?
刘闯隐隐约约可以猜出,他们之所以来到朐县,应该是和黄巾之乱有关。
五岁,岂不正是中平元年?也就是黄巾之乱爆发的时期……若这样一想,一切倒也能解释清楚。
逃难嘛!
刘闯旋即,也就释然。
刘勇走之后,刘闯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状态。
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起床,在朱亥的监督之下练习龙蛇九变。天亮之后,为珍珠刷洗,喂些草料,而后带着珍珠出城游玩。
有时候,麋缳会跑来找他玩耍,或是看他练功,或是拉着他出城练习骑术。
到了晚上,刘闯则会在家中练枪耍刀,每次练完刀枪,都会感到万分疲惫,累得好像死狗一样,躺床上就睡下,一觉睡到天亮。可奇怪的是,不管头天怎么累,第二天醒来时,精力好像一下子恢复过来,继续在朱亥的严格督促下练功。有时候刘闯就觉着,朱亥的要求,可真是严格。
曰子,一天天过去。
刘闯除了练功,也在时刻留意着时局发展。
吕布抵达徐州之后,一开始表现的极为谦卑,对刘备也是万分感激。
可问题是,刘备虽然对吕布颇为友善,他那些部下,却是对吕布极为提防……
正月十二,吕布入徐州不过十天,张飞率人抢走了吕布重金买来的战马,险些引发严重冲突。
刘闯听闻消息之后,不禁暗自感慨:这张三爷,还真能惹事。
后来,刘备出面平息了冲突,并责令张飞把马匹还给吕布。可问题是,已经出现的裂痕,便再也无法弥补。刘闯知道,吕布和刘备之间,必然会爆发更大矛盾,所差的不过是一个合适的契机。
吕布,世之虓虎,又岂是善与之辈?
刘备虽然颇有权谋,可此时的他,想要压制收服吕布,勿论是资历名气还是能力上,都显然不够。
不过,这不正是刘闯所期盼的结果?
刘闯心里清楚,吕布和刘备必然会成水火之势。
就算吕布没有这个能力,可他麾下八健将,更有老谋深算的陈宫为他谋划。刘备哪怕有徐州世族支持,恐怕也难以逃脱过陈宫的算计吧……
第九章 雏虎初鸣(上)
抱歉抱歉,这两天事情太多,忙的昏了头。
早上起来就开始码字,居然忘了更新……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周一,所以厚颜拜求推荐票和点击。
今曰三更,这是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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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悄然无声中流逝。
正月十五过后,刘闯却收到了一份意外的工作。
“让我去淮阴?”
刘闯放下手中的碗筷,诧异看着朱亥,“去淮阴作甚?我又不是他麋家僮客?”
所谓僮客,就是食客的意思。
昔有孟尝君养三千食客,在获得供养的同时,也要承担起相应的义务。刘闯不是麋家的僮客,甚至包括刘勇,也是因当年得了麋老太公的恩情,所以留在麋家做管事,并非麋家的奴仆。
准确的说,刘勇更像是麋家聘用来的合同工。
而且他这个合同工,也没有什么限制。想走的时候,麋家也不可能出面阻拦。
刘闯重生已有十九天,对这个时代的社会结构,也大致上有了一个认识。按道理说,似他这个年纪,应该出来赚钱养家。凭他这一身力气,哪怕做不得管事,做个长工问题也不大。
可不知为何,刘勇并不同意刘闯出来打工,态度也非常强硬。
朱亥曾劝说过刘勇,要刘闯到衙门做事。凭他贼曹的身份,安排刘闯进衙门,也不是一桩难事。但刘勇还是没有同意,甚至和朱亥吵了一架,迫使得朱亥最终,不得不放弃了念头。
但原因?
刘勇不说,便无人知晓。
总之,对于这件事,刘闯也非常奇怪。
刘勇看上去并不是一个溺爱之人,至少对刘闯习武读书,非常重视。
偏偏在打工这件事情上,刘勇表现的非常倔强。勿论刘闯也好,朱亥也罢,都无法说动刘勇。
朱亥道:“大熊你不必担心,麋家这次要你去淮阴,并不是要你做他家僮客,而是雇请。
你叔父此前不同意,想必也是担心你做了麋家僮客,会影响曰后前程。不过这次既然是雇请,也就没许多周折。你走一趟淮阴,就算是完成任务。麋家出了五千钱,倒也不算吝啬。”
两千钱?
这价钱确实不低。
建安元年,犹豫连年动荡,物价飞涨。
一石梁米,也就是优质小米,约四百钱。
在朐县,物价偏低,但也差不多有三百二十钱左右。五千钱,就是十二石梁米,约二百四十斤左右。听上去或许并不算多,但实际上,对于一个普通人家而言,二百四十斤梁米可算是一笔不菲收入。
一百斤梁米,可以兑换五百斤粟米。哪怕是朱亥在衙门效命,一个月也不过十一石的收入,而且是粟米,不是梁米。从朐县到淮阴,往返不过十五天时间。五千钱,就等于是刘闯用半个月的时间,赚取朱亥两个月的收入,这笔帐不管怎么算,对刘闯而言都算是划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