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别说黄阗厦和傅斯博看得口瞪目呆,当所有人看清奉军战船的面相,全都震动不已,不久“好个奉军大舰队”的笑话便传遍整个海军。
奉军方面则是同样叫苦不已,这批战船常驻大连,平时也就是干干拦截走私之类的事情,全是一批出不了外海的小船,而且服役时间几近百年,船只老化得十分厉害,遇到大风大浪天气就不能出岸。
从大连一路靠着海岸线往南走,也没做个预备和敌军海军遭遇,就准备对岸打个几炮就走。
此时,伴随军舰收藏狂傅斯博“千万不要打沉了!文物!那是文物!”的吼叫,第一舰队水兵们已经装填好炮弹了,将炮口瞄准了敌舰,黄阗厦则大叫:“千万不发齐射!每舰给我打六发实心弹!”
伴随九磅炮的轰鸣,旗舰的整个船身剧烈地抖动,炮弹呼啸着落在奉军战船的前方,掀起了重重水幕,直令奉军胆战心寒,立即停止了前进。
傅斯年在艉楼听着整个船体吱吱作响,拍了拍黄阗厦的肩膀,说道:“这船不会解体吧?”
黄阗厦的旗舰“狄青”服役(“文)时间(“人)已有(“书)七十(“屋)多年头了,船体也老化得厉害,只要一开炮,似乎就有结构解体的危险。
不过兴致正浓的黄阗厦可没空理他,只是手忙脚乱地乱下命令,平时只有别人嘲笑他的机会,今日难得来了这么几艘活宝,自然要显显威风。
旁边倒有个军官替黄阗厦回答道:“只要不要来个全舰齐射,放心!绝对没事!”
这时候奉军的战船全呆在原地没动,既不敢跑,又不敢进攻,他们的四磅炮最大射程只有四百米,二磅炮的有效射程只有百米左右。
在他们眼里,第一舰队的军舰简直吨位又大数目又多,而且火炮的数目多得出奇,后面还跟着新式蒸汽战船。
还好第一舰队的九膛炮,原来的射程有一千四百米,经过长期磨损后,现在的射程只有千米出头,奉军的战船刚好在射程之外,只是奉军很清楚自己就是想跑也跑不过蒸汽快船,只能拼命打着旗语向这边求饶。
还好今天黄阗厦心情很好,所以当奉军看到第一舰队打过来的旗语,个个是欢天喜地。
“你们快跑啊!”
“现在我们占上风,快跑快跑!”
“以后不许来了!来了也不许对岸开炮!”
看清旗语的内容之后,奉军战船立即转身就跑,速度高的出奇,把这些古董货的性能发挥到极限了,就怕第一舰队突然反悔追了上来。
等奉军战船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而第三舰队和第四舰队的军舰见第一舰队轻松取胜,也都调头就走,心情痛快的黄阗厦叫水兵找了瓶好酒,把美酒倒在杯里,敬了傅斯博一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便问道:“什么大赌局?无论多大的赌注,我都见识过,斯博你说说,赌什么吧?”
傅斯博却存心吊黄阗厦的胃口:“你猜?”
黄阗厦大大咧咧地说道:“猜不出,难道还会是第二舰队的司令官不成……”
傅斯博一拍手,脸上更加得意:“就是了!”
黄阗厦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抓住傅斯博的手就连连问道:“老蒋把司令给输了?谁赢了?现在谁是司令!”
傅博斯推开黄阗厦,然后展开双手,细细说来:“那天晚上我们几个玩牌九,老萧的运气是好得不得了,老蒋就很倒霉,从头输到尾,结果老萧都不好意思赢他了,就说让大家散了吧……”
不管黄阗厦的急切目光,傅博斯饮了点酒,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结果老蒋不干,说要继续来,大家劝了很多次,他都不肯,结果大家改玩麻将,老蒋又是大输特输,一个晚上居然输了六七十万元,把他的积蓄差不多都输光了。”
黄阗厦摇摇头插嘴道:“老蒋这个人啊……就是这个性子!”
傅博斯继续说道:“这时候老萧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大家也都劝个不停,可老蒋就是不肯,一发狠,就硬要老萧和他一个人赌牌,而且一赌就是赌疯了……你知道老萧现在是副司令官,老蒋是代理司令官。”
黄阗厦也感叹道:“他们两个家伙啊,从小就一起穿裤档长大,交情好的没话说,后来为同追一个女人才伤了感情,虽然老萧抱得美人抱,可是老蒋硬是一直压了老萧半级,现在据说他们为司令官这个职务争得很厉害,毕竟是老蒋只是代理而已!”
“没错,老蒋决定来个一了百了,那一天老萧差不多赢了两百万元,结果老蒋就把他的代理司令官抵个一千万元的价钱,把老萧的副司令官抵个八百万元,一张牌算五万元,不赌个你死我活誓不甘体……”
一听这话,黄阗厦就懊悔地不得了,连连用脚跺地道:“两千万现大洋的空前大赌局,一张牌五万块大洋……这是多么伟大的赌局啊……我怎么没机会看到啊……”
第19章 脂粉香帅
看到黄阗厦的这般神情,傅斯博就更兴奋了:“开始老蒋的运气还不错,打得老萧溃不成军,输了三百多万,可这时候老萧时来运转,手气旺得不得了,七副牌都是一流的好牌,在局面又占了上风。”
这时候,傅斯博手舞足蹈,直说得口沫乱飞:“接着老蒋就不行了,老是出错牌,老萧十七胜九负,把老蒋手里的筹码赢个精光,最后一盘老蒋原来有翻本的机会,老萧摸了一副烂牌,可老萧硬是乱出牌,大家在一边看,可没人敢指出来……”
黄阗厦直听得汗水淋淋,突然问道:“那现在的司令是老萧了?”
傅斯博竖了大拇指道:“老蒋人够干脆,他输了就认,站了起来,说道:‘兄弟,这个位置归你了!’老萧也够义气,他说:‘老蒋,你何必这么在意,大家玩玩而已,今天的赌局谁也不许说出去。’可老蒋不听他劝,他硬气地说道:‘兄弟,好干干!你们哪个不服迪吉,就是看不起我!’接着他不听大家劝解,硬是夺门而出,结果大家去找他,结果只找到他的一封辞职信,他已经一个人去了新大陆。”
黄阗厦听得兴致极浓,又问道:“老蒋真去了新大陆打拼了?现在我们见过老萧,不是要称呼一声:见过海军第二舰队兼陆战第一师司令官萧迪吉阁下?”
傅斯博说道:“没错,他是乘天马号走的,大家见拦不住他,也只好做罢,老萧就命令开济、镜清带上十五万元去欢送老蒋。”
稍停了停,傅斯博又用大拇指了指,说道“不过说真的,见识过这样一个大赌局,这辈子值了!”
黄阗厦不由有生感叹,劝解道:“斯博,你还是少赌些好,你的手气虽然不错,可总老在关健时候出错。”
傅斯博却不在意:“咱们第二舰队禁绝私赌,却让公家开盘口?培养我们的进攻精神,攻击永远是第一位!记住,海军的第一宗旨是攻击!攻击!攻击!”
第二舰队是严禁私赌的,上舰作战值勤都严禁赌博,一旦被抓到就是开革一切公职,但有公家盘口由一应官兵购买,公开的理由就是赌局如战场,培养官兵胜负不变的均衡心态,提高军官的作战素质。
听着他这般说话,黄阗厦也无可奈何,傅斯博却开始取笑起他,他派人打了旗语,让练习舰上的一干学员划着小艇过来,黄阗厦仍是十分兴奋,继续拿着酒杯喝了几杯。
傅斯坦就在这艘军舰上开始讲课,大讲这艘共和名舰的过往光荣和早期共和海军的历史,最后指了指摇摇坠坠的战船,然后又指了指黄阗厦说道:“你们要好好学习,莫要象他那样不务正业,最后被发配第一舰队去!好好干,有机会派你们去出洋公干!”
学员们看着脱了外衣,手里拿了个酒杯的黄阗厦,登时笑了起来,接着齐声应道:“明白!”
黄阗厦拉着傅斯博说道:“老哥给我留点面子好不?”
傅斯博却继续取笑他道:“大家想想,虽然比我们舰队来说,能自由地在船上喝酒,可是就为这个理由来第一舰队,不合算葺。”
原来海军都是严禁在舰上饮酒的,只不过黄阗厦高居第一舰队司令官的职务,没有人敢纠正他。
在第二舰队的时候,黄阗厦就是个出名的酒鬼,因为在船上私带酒水,被上级抓住几次,这也是他被贬到第一舰队的一个重要原因。
等取笑够了,两只舰队就临时编成一个混编舰队,一起回秦皇岛港。
等到了秦皇岛港外,此时残阳如血,在舰上用千里镜望去,远处还有桔红色的光火,还有清楚可见的黑烟,傅斯博便顺口问道:“地面上打得怎么样?”
黄阗厦答道:“还是老样子,就是王斌城一个人挑奉军的两师两旅!牛人!”
傅斯博一呆,问道:“不用你们帮忙?”
黄阗厦这就得意了:“我是两不相帮,为这点小钱得罪张步帅我才不干!我就是拦截一下奉军的船队,防止他们突进来!说实话吧,不见现大洋,我决不对奉军开炮!”
与西线的奉军一样,东线的鄂军也是把属于直军的王斌城直隶第二混成旅排在第一线苦战,禁卫军的两个师站在后面看好戏,美名“总预备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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