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苍雷反对他的意见:“这样一块肥肉,岂有不吃之理!富贵本来险中求,大家出关喝这西北风,为的是啥?”
陈策说了句:“打!不过还真得好好合计!”
这是稳重的看法,剩下的一个连长胡博也是这个意见:“咱这营地,有伤员,有辎重,不可能跟去,万一让人端了老窝,可不好受!”
郭俊卿道:“我觉得稳重点好,我地形熟,如果从右面迂回塔格坦乌拉,瞧,就是从这里走,这条路人烟少,不易从被敌军发觉。”
第一连的副连长段智洁道:“我来守营地好了!镜晓,你给我留个排,再加上轻伤员和勤杂人员,也有七八十号人了,再加上工事,估计两三个连的进攻还能顶得住,如果万一来袭,陈策的骑兵立即跑来接应一下我,大家看怎么样?”
听大家都齐声道好,柳镜晓一拍桌子,道:“好!这买卖就这么一锤定音了!”
第二天,全营一早便步上前往塔格坦乌拉的路程。
锡林郭勒,柔然语意为“高原上的河流”,这里地形一马平川,绿草如茵,草原风光一望无际,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正如古诗“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所云,不过时有弯曲的小河在草原中延伸,为草原更增几分秀美风光。
不过官兵在这草原已经混了几个月,本来就看腻了这般风景,在军官的催促下,又加快了脚步。骑兵连作为斥候被分散使用,第一连在前,营部在后,第二连押后,一日急行军平安无事,绕了一个大圈子,到了距离塔格坦乌拉约莫十余公里的地方,柳镜晓下令停止前进,就地休息,不过严禁生火,以严引起敌军注意。
柳镜晓刚消灭了口里的干粮,正好遇上陈策等几个过去侦察的干部回来。
陈策一见柳镜晓的面,就喜洋洋地道:“事成了一半!”
柳镜晓一把抓住他的手,递过水壶,才问道:“阿策,怎么样?仔细说说?”
陈策拿过水壶就往嘴里灌,方初明抢着说道:“没错,确实有一个团在那,大约四五百人的样子,戒备很差,连哨兵也只是草草放了几个。”
听方初明说完,陈策也点头表示赞同,柳镜晓把目光转向最器重的副手。
郭俊卿没有让柳镜晓失望,指着地图详细地介绍了柔然军的部署。
营本部驻塔格坦乌拉正中,外围东南西北四方各弄了一个营地,驻了一个连的兵力,骑兵连驻在北方,附近地形十分平坦,不过南方营地附近有一个小山坡,可以潜伏下这个缺编骑兵连或大半个步兵连的兵力。
既然把情况弄清楚,几个干部一合计,也定好第二天早上的作战计划。柳镜晓带营主力袭击位于南方的柔然营地,骑兵连由郭俊卿率领,在南方营地的小山坡潜伏,做为预备队。
定好了计划,几个干部早早回去休息,明天早上还要打伏,不过柳镜晓把郭俊卿给留了下来。
郭俊卿知道柳镜晓有话对自己说,不过柳镜晓却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始终没动口,最终在沉闷的气氛下,柳镜晓终于开口:“明天估计是场恶战啊!”
“我知道,不过这一战非打不可。”柳镜晓明白郭俊卿的意思,这支小部队自从兵进郭林郭勒以来,遇到的敌军规模最大也就是连级部队,所以才能轻松取胜,不过一个部队要有坚强的战力,非得经过苦战恶战的锻炼不可,而明日之战,双方兵力对等,柔然军又素来凶悍,想必是一场苦战,不过柳镜晓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有件事情想拜托学姐了!”一听学姐这两个字,郭俊卿就感觉头皮有种发蒙的感觉,虽然论资历,郭俊卿是柳镜晓长上两届的学姐,但是郭俊卿与这些学弟不一样,她原本在鄂军第八师有着稳定的工作,她出关的目的,只不过为了某人的嘱托而已。
“什么事?”
“学姐,明天的战斗……”
没等柳镜晓,郭俊卿的目光如霜刃一般,注视着柳镜晓,一针见血地指出:“你是想战局如果不可挽回,让我的骑兵立即撤退吧。”
柳镜晓不敢对视郭俊卿的目光,低下头去说:“学姐,没错,我们这两届的毕业生,我不想全丢在郭林郭勒,步兵不敢说,至少骑兵连是可以突围的。”
“那你可以让他们抛弃下军人的荣誉吗?”
柳镜晓则带着低沉的泣声求道:“他们出关,全是因为我的缘故!我不想让老师的心血,全部丢在郭林郭勒。”在他的心目中,这些朱雀军校的干部如果不是自已和某个意外事故,早就在鄂军中就职,无须和自已出关在这苦寒之地奋力拼杀。
说着说着,柳镜晓抬高了声音:“学姐,无论如何,骑兵连完全由你全权处置!”
郭俊卿看起来心如止水,一副无置与否的神态,但她的心中早有了坚定的信念。
第06章 晨间恶战1
清晨,乳白色的晨雾笼罩在草原,视野朦胧,三四十米外就一点都看不清了,官兵们猫着身子,向着目的地潜行。
郭林郭勒的秋草也要比坝上其它地方的秋草要矮小得多,所以并不影响部队的行进。
在预定攻击的营地外大约一百来米的地方,柳镜晓打了个手势,重新集结了部队。
全营整理成六列队形,轻声迈着鹅步缓慢朝敌简易营地攻去。
最前排的是柳镜晓亲自带领的营属掷弹兵排,不过这个排的主要武器装备仍是步枪,而且是一营唯一全员装备线膛枪的部队(在共和军中,掷弹兵部队往往是精锐部队的代名),紧接着的是一连、二连的五个排。
“谁?”睡眼惺忪的柔然哨兵突然发现眼睛中隐约出现几个身影,甚至还有人骑在马上,大叫起来。
柳镜晓在军马上挥动军刀,定边军立即用枪口跳动的焰火对柔然哨兵做了回答,密集的枪声打破清晨的宁静。
虽然视界不良,很难瞄准,以致造成射击上的困扰,但数量上的优势,足以弥补这一切,在第一轮排枪过后,只看到几具倒下的尸体和两三个正在慌忙装填弹药的不幸儿,第二轮齐射后,除了地上的血迹和尚有温度的尸体外,眼前已经没有任何柔然军的抵抗了,不过此时柔然营地里可是炸了窝了。
柳镜晓一催战马,也不整理队形,就率队直接杀进了营地,营地的防御非常简单,外围是临时搭就的栅栏,里面就是十几个帐篷。
定边军的偷袭取得意料之中的战果,扫倒几个哨兵后,一脚踢开栅栏,直接杀入营地,正好遇到刚从床上爬起的柔然叛军,这些叛军被忽然而来的袭击打得鸡飞狗跳,手里多半是空手,有的没穿鞋子,赤着脚乱跑,有的甚至光着上身,有的干脆直接拿起军刀向定边军的队形冲来。
由六排士兵组成的队列,刚好可以发挥最大的火力优势,排枪一阵排着一阵,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止。
在定边军的排枪下,到处都是飞溅的血花,到处都是柔然叛军的惨叫。而敌军的反抗给定边军造成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柔然叛军,即使拿起步枪打出那么一两发子弹,也立即给定边军打成马蜂窝了。
单方面的屠杀并没有持续多久,柔然军仍然在无望却又坚强的抵抗,没有一个人肯向定边军投降。
有些人甚至直接放弃抵抗,手举马刀直接朝着定边军猛冲去,连中数枪后仍朝前冲锋,一直倒在定边军的枪口下。
有人则作出相反的反应,报着向死者报仇的信念,朝着和战场相反的地方撒腿就跑,虽然营地很小,往往一眼就被定边军注意到,不过定边军的注意一般集中在抵抗者身上,所以成功者还是不少。
经过十多分钟的战斗,这个营地的柔然军被扫荡干净,营地里弥漫着因步枪发射而产生的白烟,混同尚未散去的晨雾,让人很不好受,更何况这里的火药味和血腥味,再加上双方伤兵因痛楚而惨叫的声音,带来一种非常压抑的感觉。
“发现敌人援军!”方初明的叫声,宣告定边军好时光的终结,也让定边军的士兵重新振奋起来。
敌军的援军出现在正前方,大约由两个步兵连组成,组成一个十列纵队。晨雾已经消散了不少,所以定边军能清楚地看到敌军的情形,队伍的最前方打着红底蓝图的柔然帝国旗,后方敌军军容相当整齐,迈着整齐的步子向已方行进。
柳镜晓骑在自已那匹大洋马,清楚地观察这一切,突然“呯”地一声,一颗流弹窜过柳镜晓的身边,不过柳镜晓仍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握紧军刀的右手却已经渗出冷汗。
柳镜晓这个位置非常危险,他骑在大洋马之上,又正好在第一线的正中位置,加上一身军官礼服,最是显眼不过,谁都明白这正是定边军的指挥官。
何况他左方是军乐手,右方是掌旗官,又是最最容易吸引敌方火力的位置。不过柳镜晓也是无可奈何,这个位置可是全营的灵魂所在,士气所系,如果自己和旗手藏身在安全所在,没打几枪,估计官兵早跑个干净了。
他军刀一挥,示意军乐手敲进军鼓,手轻轻一拍大洋马。马通人意,冒着危险向前迈了几步。这匹大洋马可是柳镜晓的心爱之物,一天要吃的草料足足折合三角现大洋,据说柳镜晓的一位老师赠与他,柳镜晓视若珍宝,谁都不让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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