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他嫌熊曦的军马统计科用钱太多,七个人一个月要花二百块钱,现在又觉得编制太小,钱也花得太少,他当即把熊曦找来,随手批了个条子说道:“给你多几个人的编制,找参谋长办理去吧!”
何止是多几个人,一个月经费从二百元涨到五百元,编制从七个人涨到了二十人,熊曦是欢天喜地到一旁郭俊卿的办公室去办理。
南军和北军的战事,一直打了三天,可这结局柳镜晓硬是没看明白,南军没有直下长沙,北军也没横扫湘南,双方都向后退,而傅督宣布:“我军大败敌军,后因粮草不济,被迫退回……等筹集好粮草,立即举定平定叛军,统一全省……”
而南军方面的口气就更硬了:“我军伤亡甚小,敌军死伤累累,尸横遍野,被迫退去……我现下休整之中,长沙即日可下……”
实在看不出谁胜谁负,真让柳镜晓非常看不明白。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柳镜晓才总算清楚了这一战斗的过程,双方遭遇之后就打成对峙,北军的装备精良一些,南方的士气却十分高涨,双方反复进行冲锋,冲在一起,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杀出胜负。
第八师是所谓护国六镇之一,战斗力自然没话说,第二十师也是能打能拼的部队,可是南军的士气比他们更高,硬是让他们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湘军在战前,士兵与军官相互许誓:“此役关系湖南全省之气数,军官后退,由士兵处斩,士兵退后,由军官处决……”他们也知道此役若败,湖南则沦为北方的占领地,这湖南民众数年之内绝无可能有出头之日,肯定是猪狗不如,到时候他们就是湖南的千秋罪人了。
至于滇军,他们在省内战败,转战数千里才来到广东,自己若无良好的表现,恐怕也回不了广东,自然有了拼死一战的决心,而桂军亦称勇悍,所以这一战下来,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胜利者。
日后丁静上台,柳镜晓可以拿到双方的作战纪录参考看,北军的两个师在三天伤亡了五千多人,可以说是大伤元气,而南军因为反复冲击伤亡更大,总伤亡达到了七千多人。
最后双方都承受不起这么大的伤亡,几乎同时退却,只是这让柳镜晓犯了难,这战事没分出胜负之前,他不能表态支持任何一个,只能闭口不言装哑巴。
不过傅督向士兵们许诺过回长沙过新年,现在北军确实可以在长沙城内过新年了,只是士兵们对傅督都非常不满意,硬说傅督是:“胡指挥……乱打仗……”
柳镜晓也知道今年解决湖南问题是没有任何希望,只能寄希望于明年,于是灵机一动,用起了“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的盖世绝招,对段总理和冯总统打来的电报,全用上一个拖字诀。
段总理既然主战,冯总统就一定是个坚定爱好和平的人士,南方指责他不应当下援湘令,以致引发湖南的战火,他对此也表示默认,只是发出电报辩白说道:“现为责任内阁……吾仅负盖印之责任……”
这府院之间的裂痕是越来越明显了,不仅在南征问题上,而且是在一切问题上都形成对立的局面,而冯总统就看不惯的就是段铁民的灵魂兼头号爱将徐又铮。
徐又铮的表现是非常活跃,他不仅是院秘书长,还是陆军次长(事实上的陆军部长),此外还兼了所谓西北筹边使的职务,准备编练西北边防军。
西北边防,不外有二,一则是防备柔然人的侵袭,另一方面就是防备铁勒人的进攻,不过铁勒人如果侵犯,那就要以举国之力对付,实际来说,西北边防实际就是对付柔然人而已。
柔然叛骑素来是非常令人头痛的问题,只是前年秋天,叛军头目巴布扎布统率叛军四五万人南下侵袭,结果柳镜晓的定边军和瑞军死守林西,激战两日大获全胜,叛军大伤元气,从此坝上不复见叛骑,而徐又铮借机找了轻松的活儿来干。
第22章 黑虎军
西北筹边使,这个职务名位虽重,却是百分百的闲职,共和初年,中央政府为了安慰为开创共和而做出重大贡献的某位宣传战线上的著名人士,曾授予了这个职务。这西北筹边使的名位极高,理论上西北各省的将军和民政长都是他的下属,因此这位张氏筹边使得意洋洋上任去也。
他到了甘肃酒泉,手本传见酒泉镇守使和酒泉民政长来见他这个顶头上司,只是张筹边使在旅馆足足等了半个多月,硬是没看到这两位来见他一面,气得直奔兰州,要甘肃将军惩办这两个目无上官的家伙。
可是甘肃将军的脸面仍是冰得不能再冰,就连一个请字都不说,张氏筹边使才明白自己无兵无权,就是最高的名位也是无用,只能灰溜溜地回北京了。
此外西北筹边使屡设屡废,其最大的特点就是因人而设的虚职,但是徐定铮接任之后,却把这个筹边使变成了一个实职。
他首先要求筹边使署要参考张步云的东三省阅巡使署兼柔然经略使,机构庞大不说,开拔费和每月经费也是高得出奇,这还不算,既然是筹办西北边务,这手底肯定就是有部队,他原来是把主意打到了柳镜晓的定边军身上,只是柳镜晓不上当,坚决要求率部南下,最后他干脆决心重新做起。
按他的计划,西北筹边使署下辖三个师,每师步兵两旅,骑炮各一团,辎工各一营,有了这笔本钱,自然可以是安枕无忧。而徐又铮是段铁民的灵魂,他的本钱就是段铁民的本钱,因此段铁民对他的支持不遗余力。
只是这么庞大的部队,不要说筹集经费,就是筹集这么多壮丁都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所以徐又铮决心先编练部队,遂编有一个教导团,教导团内多是保定军校的毕业生,而徐的计划就是以这个教导团为基础扩编为三个师。
教导团的编练十分顺利,大树底下好乘凉,投靠段总理,投靠徐筹边使这是绝对没错,等部队一扩大,这高官厚禄不是等着自己吗?
看到教导团编练顺利,徐又铮对冯大总统的态度是越来越不恭敬,以至冯找来当初的保荐人徐菊人埋怨说:“这都是听你的话惹出来了的……”
而在府方的眼里,段是十恶不赫的罪人,这个院秘书长的职务非得免去不可,于是冯就找来段总理商量徐的去职问题。
两个数十年前的老朋友一见面,都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陪同段铁民同来前任府秘书长丁权洤感受着这种火药味,也只能一句话也不说,最后还是冯大总统说了句:“府方想换一个院秘书长……”
结果段冷冰冰地回了句:“只要把我的总理免了,想免谁都行……”
接着段就向冯一鞠躬,退了出去,这事情就这么无果而终了。
既然不能免职,那府方只能退而求次,希望扩大总统的事权,当即向国会提出扩大总统的职权,主要有两点,一是总统可以参加内阁会议,但没有表决权,总统对国家事务行使职权不受府方干涉。新任府秘书长丁世峄在国会抨击说:“府院之间制度不当,总统对国务一无所知,连内阁的一纸议事记录都无法取得……总理不见总统,任由院秘书长一人跑来跑去持公文请总统盖印……发一令而总统不知其意,用一人而总统而不知其来历……即便总统偶尔询问一两句,则院秘书长立以责任内阁负责,总统不必多问作为回答……人事任命,常有未经内阁讨论而送交总统盖印……所以总统必须出席国务会议,如果用人未经内阁同意,总统有权拒绝盖印……”
而这个时候,段总理也有他的心头病,这个问题和张克很有关系,张克名义上是四省剿匪会办,可实际却变成了四省抚匪会办,在他的治下,土匪越抚越多,这也是一个大怪象。
土匪越多,则民众苦难越多,张克的基本地盘在山东南部及河南交界的地方,那一带本来就是土匪云集的地盘,经他这样一“抚灭”,他的实力是越来越强,可民众就实在苦不堪命,这其中就有人揭杆而起,一时间山东河南匪寇云集。
这其中最大的一支匪军首领唤叫“黑虎”,这黑虎原是鄂系第五师的连级军官,因得罪了上司而被迫回乡,在鲁南极有声望,具体的本名已经无从知晓了,反而这个黑虎的外号名震四方。
他揭杆而起,立即收拢上千部众。张克仍是用招抚的老办法,这黑虎却是看过水浒的人物,知道招安之后绝无好上场,表面表示愿意投降,暗里却把张克放在前线的两个连给缴械了。
张克顿时大怒,开动大兵进行围剿,可他的士兵都是土匪出身,虽然说同行是冤家,可是有了银子什么事情都好办,张克为了教导部队要勤俭节约,是个不爱给部队发饷的好上司,所以他的部下就有着官匪一家的名声,白日为官军,夜里为强人,什么打家劫舍的事情是一等一的好人,所以双方就形成了剿而不战的局面。
还得多亏他们,黑虎的部队一开始只有棍棒之类的冷兵器,结果张克的部队剿了两次之后,他们全换上一色的滑膛枪,而剿匪部队也是大有功劳,只要他们一出动,黑虎匪军就影迹全无,他们上报说“毙匪××人,我军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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