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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万户侯 (高月)



“哦!”李隆基一下子坐了起来,眼中疑狐不定,“他来长安做什么?”

“老奴是听嗣宁王所言,他护送广平王进京,但疑惑陛下的圣旨,便来找李亨,请他和陛下确认圣旨的内容是否真实。”

“他现在人呢?豫儿现在在哪里?”李隆基的松弛状态已经完全消失,此事和李亨之死必然有关系,他的腰挺得笔直,目光炯炯地盯着高力士道:“广平王接到的密旨是什么内容?”

“陛下,听嗣宁王说,广平王接到的旨意是皇上命他出使大秦,相约共击大食,他与李清都认为这不可能,便进京求证,现在他们都在陇州,听说广平王病了。”

说到这里,高力士从怀中取出那道密旨的信皮,又继续道:“李清来找李亨探听消息,那道密旨已经给了他,现在只剩一个信皮。”

“出使大秦?”李隆基的眼眸猛地收缩成一线,他几时出过这样的密旨,现在他终于明白过来,为何安庆宗会突然死去,还有李亨的暴亡,这分明是一场大阴谋中的两个环节。

刷地一下,李隆基凌厉地目光向门口的鱼朝恩射去,这道密旨可是他去传的,他究竟传到哪里去了?

他刚要下旨拿人,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宦官的高调,“贵妃娘娘求见陛下!”

话音刚落,一身素服、不施粉黛的杨玉环便闯了进来,她不敢靠近,远远地便向李隆基跪下,颤抖着声音道:“罪妾家门不幸,特来请陛下发落!”

第三百四十九章 清洗

御书房里的空气仿佛被压缩、凝固,杨玉环的哭诉让鱼朝恩俨如堕进地狱,她将一切都讲了出来,杨国忠背叛了,他的头一阵阵眩晕,胆已裂心已碎,不知不觉匍匐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止。

……

“陛下,臣妾父亲早亡,家族旁观不顾,多亏杨三哥一力承担,才使家父入土为安,如今他错判形势,使他身如危卵,臣妾愿出家为尼替他赎罪,以报其旧日恩德,三郎,臣妾特来向你告别!”言罢,杨玉环泪如雨下,哀哀悲戚连天地都为之动容。

“玉环,你这不是要逼死朕吗?”

李隆基一步上前,紧紧地拉住杨玉环的衣袖,生怕她就此离去,他的眼睛也红了,“这才多大的事,让朕的玉环哭成这样,朕心都要碎了。”

杨玉环一把抱住李隆基的腿,放声大哭,“三郎,臣妾也舍不得你啊!”

李隆基急忙蹲下来,扶住杨玉环的肩头,用袖子替她擦拭泪水,急得颤抖着声音道:“别哭!别哭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朕答应你就是了。”

旁边的高力士一叹,杨国忠算是逃过此劫了,他慢慢走过来低声道:“娘娘不用担心,适才陛下对老奴所言,需要用杨相国稳住大局,请娘娘放心!”

杨玉环哭声渐轻,她仰起泪脸,楚楚可怜地望着李隆基,“三郎!是这样吗?”

李隆基重重地点头,“玉环!朕就是这么想的,杨国舅只是一时糊涂,朕不会和他计较!”

杨玉环顿时破涕为笑,她随即娥眉一皱,怯生生道:“臣妾为一己之私干涉国事,求陛下不要怪罪!”

见杨玉环露出笑容,李隆基终于松一口气,连忙安慰她道:“朕怎么会怪你呢!国事就是家事,家事就是朕的事。”

自然,他再无心处理政事,回头对高力士道:“朕要陪爱妃回宫,晚些时候朕会发一道手谕,你转批中书舍人拟旨便是!”

说完,他轻轻扶起杨玉环,一边低声劝慰,一边慢慢向外走去,路过鱼朝恩面前时,他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向高力士使了个眼色,高力士大喜,这是杀无赦!

待李隆基略略走远,高力士望着鱼朝恩一阵冷笑道:“鱼公公,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鱼朝恩面如土色,他连连磕头求饶:“阿翁,看在我从前服侍你一场的份上,饶我一命吧!我愿去养马为奴,再不敢有半点异心!”

“饶你!”高力士面如寒水,嗤笑一声道:“假如我落在你手上,你会饶我吗?”

说到此,他回头厉声喝道:“来人!”

几名侍卫应声而上,高力士一指鱼朝恩,一字一句命道:“将此人拖出去,乱棒打死!”

“阿翁饶命!阿翁饶命啊!~”鱼朝恩被架了出去,他绝望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兴庆宫内。

天宝十二年初,庆王李琮以弑兄之罪被李隆基下旨赐死,随即他的一众党羽以及和他往来过密之人皆被处置,荣王李琬自杀、陈希烈罢左相,贬为许州司马;户部尚书张均贬建安刺史、其弟太常卿张垍贬卢溪司马;兵部侍郎吉温本被贬为龙标尉,但有人举报他与安禄山有勾结,随即被捉拿下狱审问,当夜吉温便自缢于狱。

李隆基又紧接着下旨,封陇右节度使哥舒翰为左相兼户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在最后一道圣旨里,免去安禄山河东节度使,命大将王思礼为河东节度副使,暂行节度使事。

上元夜,万春公主下嫁杨国忠次子杨朏,喜庆的气氛难掩时局的紧张,一股黑色的雾霭,悄悄地从范阳沛然而起。

……

一队骑兵早已出了凤翔,向北疾行,临近陇州时又放慢了速度,这里早已是陇右大地,时值残冬,大地已经隐隐罩上一层青色,一碧如洗的天空高挂着金黄的太阳,洒下了水晶似的、温柔的光线。

“大将军,我从来没有现在这样轻松自在,我觉得身上就象卸下一座大山一样。”

本该死去的李亨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衫,头戴平顶巾,他骑在马上,不停地向一望无际的陇右平原张望,贪婪地嗅着空气中泥土的芬芳,他忍不住仰天大喊一声,随即哈哈大笑,脸上神采飞扬,洋溢着不符合他年龄的青春气息。

李清含笑望着这位重获新生的王爷,他理解李亨的心情,在如履薄冰中做了多少年的太子,却又忽然被弃,随即又在痛苦和绝望中挣扎,他的未来只有死亡,现在,他彻底解脱了,抛去了身份的桎梏、离开了死亡的威胁,往日的李亨已经死了,他变成了一介平民。

“平民虽卑,但他们无思无欲,一片蔚蓝的天空,一道温暖的阳光都能使他们快乐,殿下已经体会到了这种快乐。”

“无思无欲!”李亨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或许你说得对,以后就不要叫我殿下了。”

这时,有军士遥指前方,惊道:“大将军,你看!”

李清挺直身子向远方望去,只见在天尽头,隐隐出现一条长长的黑线,快速地蜿蜒而来,“是骑兵!”

他立刻醒悟,回头对李亨笑道:“我们的储君来了。”

骑兵靠近,果然是安西精骑,只见队伍中驰出一辆马车停在他们面前,车门打开,从里面走下一人,面庞削瘦而,目光宁静而安详,正是大病初愈的李豫。

他一眼看见李亨,平静的目光变得激动起来,他快步走到父亲马前缓缓跪下,“孩儿特来恭迎父亲大人!”

李亨翻身下马,上前一步扶起儿子,他上下打量他,颤声道:“王儿的病好了吗?”

“禀父亲大人,孩儿的病已经好多了,只是还有点体虚,尚不能骑马。”

李亨欣慰地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为父也上车去,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李豫急忙扶着父亲,两人慢慢向马车走去。

父子俩上马车去细谈不提,这边大将席元庆也上前向李清见礼,“大将军,弟兄们皆已收拾完毕,可随时出发!”

“出发?谁说我要走,告诉弟兄们,安心在陇州驻扎!”发令完毕,李清又微微一笑,拍了拍席元庆的肩膀,低声道:“咱们就等着看鹤蚌相争的好戏!”

席元庆愕然,他忽然想起一事,从囊中取出一只厚厚的信封,递给李清道:“这是大将军的家信,昨日刚刚送到。”

李清接过,见信皮上写了一个‘急’字,他赫然一惊,“难道是惊雁有什么不妥吗?”他急忙撕开信皮,里面是一纸薄薄的信,这是妻子赵帘写来,只是说家里一切都好,李惊雁身体康健,让他不要担心,又叫他在外注意自己身体,在信的最后,女儿用笔画了个小猫头,算是对爹爹的问候,李清心中一阵温暖。

信封依然厚实,显然里面还有内容,他将信封拱圆,果然还有一封信,叠得四四方方,他取出信展开,白色的信皮上一个字没有,他心中微微有些诧异,打开它,娟秀的字迹密密麻麻地呈现在眼前,信里的内容却使李清心中仿佛打翻了五味,各种滋味充斥着他的内心。

半晌,他叹了一口气,将信收了起来,轻轻一挥手,“先回陇州!”

马车内,李豫已经从乍闻储君的激动中迅速平静下来,他和别的皇孙不同,从少年时便亲眼目睹父亲在东宫是怎样夹着尾巴做人,那一段岁月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到今天,这种处境终于要轮到了自己,他心中不禁有些局促不安,想了一想,便低声对父亲道:“父亲,你有没有留在孩儿身边的可能?”

李亨轻轻地摇了摇头,慈爱地搂着儿子肩膀道:“傻孩子,爹爹已经死了,怎么能再出现,你现在内有李泌辅佐,外有李清支持,你只会比我做得更好,再说,时势也已不同,安禄山造反在即,皇上也老了,他知道你为储君,必然会让其他皇子不服,所以必然会更多放权给你,让你早日担起太子之责,这是为大唐社稷考虑,否则他现在也不会再立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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