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朕去看看吧。”朱由校已经坐不住了,听了半天这么大的地才产出这么点东西,真是太少了,怎么也得先把这个近点的搞成一个宝库再说。
皇帝说去当然得去了,阵仗要搞一搞的,但朱由校坚持就是微服去就行了,搞的这么复杂做什么啊,反正行踪就这几个人知道,大不了让大汉将军随后跟着就是,由于此事突然,而且三天就赶回来了,没必要搞的这样隆重,要是大队人马去了,这三天的时间,可能就只能到上林苑转一下然后找个附近的皇庄看一看,就结束了。快马到大兴二十里地很快,而且回来的时候还可以看看卫生纸作坊。
于是,一个不到一百人的队伍就组成了,随后派三千大汉将军慢慢跟着以备不测。老魏当然是呆在了皇宫,一切事情都由他来处理,皇上行踪保密。曲向东一个文官,没办法也骑上了马跟着跑吧。
本来去上林苑走崇文门近一些的,但刘若愚坚持非走正阳门不可,朱由校问何故。原来,内城有九道门,其中正阳门是只有皇上才走的门。传说因为皇上自称为真龙天子,所以认为如果门字上带钩,会刮掉龙麟,避讳,所以在正阳门以及故宫里面所有的门字上面都不带钩。以示尊崇皇帝的“避讳”。这样,流传至今京城的“正阳门”上悬挂的匾额,其“门”字不带钩。这倒引起了朱由校的兴趣。
过了金水桥,看到了挺拔高矗的华表,显得端庄秀丽、庄严肃穆,不由的问:“刘掌印,那华表上面的是什么雕像?”
“回皇上,那上面的是华表又称作望柱,华表上石犼(读hǒu),是一种似狗而吃人的北方野兽蹲立,这是一对华表,这只是面向宫外,后面的那对华表上的的石犼,面向宫内,故在古老的传说中,宫前的石犼叫望君归,意为盼望皇帝外出游玩不要久久不归,应快回宫料理国事;面向宫内的石犼叫望君出,劝戒皇帝不要老待在宫内寻欢作乐,应常到宫外去了解百姓的苦难。”刘若愚的才学可不是吹的,对这些典故相当的熟悉。
正阳门这个应该是后世的前门了,建筑形式为砖砌堡垒式,城台高12米,门洞为五伏五券拱券式,开在城台正中,是内城九门中唯一箭楼开门洞的城门,专走龙车凤辇,朱由校当然走得。箭楼为重檐歇山顶、灰筒瓦绿琉璃剪边。上下共四层,东、南、西三面开箭窗94个,供对外shè箭用。箭楼四阔七间,宽62米,北出抱厦五间,宽42米,楼高24米,门两重,前为吊式闸门(千斤闸),后为对开铁叶大门。正阳门城楼与箭楼之间原有一个巨大的瓮城。
欣赏了一番后,一行人出了皇城,朱由校也顺带着向西一拐,看了看灾区,那边搞的不错,看来老魏是真下功夫了,见到赈灾的粥蓬也是井然有序,粥也是达到了他要求的标准。而重建工作也已经展开了,从宫里抽出来的工匠们都在努力的挖地基呢。
看着这些人,朱由校的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些工匠也是兵啊!是朱木匠自己搞的占役,弄去建宫殿了。明朝的兵没战力也不是某个人的责任,属于整体,从皇上、朝廷、文官、武将、勋贵、皇亲国戚等等只要有能力把手伸过去的,大家都变着法的去占役,好处当然是省钱了。兵是吃皇粮的,弄到自己家里看个大门、修个下水道之类的,那工钱不是省了吗?谁把当兵的当人看呢?都是玩了命的去占役,把当兵的搞成自己的奴仆。这样的兵一年四季的没有训练过,连吃饭都成问题,怎么可能有战斗力,就是穿着军装的老百姓,靠他们能打仗,那不败也是奇迹呢。
离开灾区后,看着京城那街道,脏、乱、差的还真是可以,朱由校虽然已经见识过一次了,但那还是靠着皇城,还说的过去。但这一到了京城的南部地区,可真的受不了了,满街的垃圾、污水到处都是,根本无人问津,小风一起,吹的嘴里就有一股子马粪味。那拉车牲口也是随处的大便小便,刚刚说到这牲口不懂事,结果就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稍微的背了一下,就在街道一墙角处小解起来,把朱由校烦的直摇头,这还是我泱泱大国的首都吗?“田大人,这就是你们管理的街道?怎么搞成这种局面,太脏了,让人怎么在这里生活啊,”
“请皇上恕罪,是微臣疏忽了。”田尔耕急忙的赔罪,但心里也在叫冤,虽然锦衣卫有这方面的责任,但却是次要次要再次要的责任,基本上已经从锦衣卫里消失了的职责,怎么今天栽到了自己的头上?那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才是负责京城卫生的主要部门,但又不敢辩驳。
“这种情况必须改变一下,否则不出疫病才怪了,回来你就成立一个部门,专门的负责京城的卫生工作,也把沟渠给通通,街面上扫扫,你看这污水流的满街都是,让人根本没法走路,如果资金上有困难,朕出钱。”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的想起那场传说中的疫病,脏成这样子,的确容易生传染病,这条可得把握住了,别没让敌人弄死,被垃圾害死了那才冤呢。
田尔耕听也是唯唯诺诺,既然皇上能出钱这事当然好办了,至于成立专门机构办这个事,田尔耕当然不敢多说什么,听着就是。
第四十章众无名白
一行人终于出了京城,快马加鞭的跑在了官道上,半个多时辰后,来到了大兴的上林苑。这空气清新,风景秀美,湖光山sè的,真是让人耳目一新,心情不错,但却发现周堪赓心思不属样子,从朱由校说要来看看,他就有不好的感觉,因为虽然他是上林苑的最高长官,但很可怜只是个名义上的,这边的权利根本没法触及,因为上林苑最就变成了宦官的天下了,只能听之任之了,好在他们还能如期的完成任务,但实际情况,真的不容乐观。
一直往里面走,朱由校就发现了前面的几套房舍前不少的宦官服饰的人存在,于是问:“怎么这里也有宦官?”来之前问过魏忠贤外三监并不是宦官在当家,而上林苑监周堪赓也不是宦官,怎么这时会有宦官呢?
“回皇上,那些多是皇宫在这里设的上林苑提督太监手下的宦官。”
“那些百姓呢?”
“回皇上,那些就是正宗的海户,以前效顺人充役,后用从山西三地迁来的一千户人家,慢慢的繁衍生息才有了如今的规模。但随着‘自宫’人数的增加,宫里不得不收下许多的宦官,但又的确安排不下,就都扔到这边来了,所以慢慢的这里的宦官也不断的增多,宫里就设了南海子提督和上林苑监四署以多安排一些宦官。所以陛下在这里看到宦官很正常,”上林苑监周堪赓急忙的回答,他当然知道这里的道道,但不是他一个从三品的官能够管的了的,别说是从三品的官,你二品的大员一般也不会和太监较劲的。周堪赓知道上林苑这里面很乱很乱,但他来的还真不多,就是收东西的时候来一下,还好东西都是定数,倒没有难为他。
“哦,原来如此,这里的宦官多吗?”朱由校一看里面都是没人要最后发配过来的,这一下又动了招收的想法。
“回皇上,有上千人吧,如果加上无名白的话估计也得三四千人,这个圈子微臣是没法挤进来的。”周堪赓这是先给皇上打个预防针,如果有什么事他可是远远的从没沾边。我没本事,但也没有过什么错误,典型的无权无势清廉京官。
“无名白?什么意思?”朱由校很奇怪这个听起来怪怪的称呼,不知道是名词还是动词。
“回皇上,无名白指阉割后入不了宫、做不了宦官的人。”
“阉割后做不了宦官,那阉割做什么?”朱由校真的被搞糊涂了,这被阉割的人做不成宦官,那为什么要阉割呢?
“这,”周堪赓被问的一个愣,心说那我还真不明白,是啊,他既然不能做宦官那阉割了做什么?
“回皇上,那些人并不是入宫后被阉割,而是自己或者年幼时被人阉割,但宫里因为法度和人员太满又不收他们,所以称这些没有收入宫中的人叫无名白。”这时刘若愚站出来接着回答,他本身就是自宫之后走关系才入的宫,如果他没法入宫,那他也会是一个无名白。
“哦,那他们为什么自己阉割呢?”被人阉割了这好理解,那是没办法的事,但自己阉割做宦官,这就不好理解了,但问完之后朱由校就发现自己问了一个相当弱智的问题,连魏忠贤都是还不起债才自宫后入的宫,被问话的刘若愚也是自宫后入宫的,这样问法,不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智商有问题吗?
“回皇上,这些人中,一些是世代贫困而又无法改变自己命运的人,一些是天xìng懒惰而又不安于本分的人,以及一些无缘于科举而又祈望出人头地的人,便纷纷走上了以自宫求富贵之路,所以他们才会自己阉割。”刘若愚回答的时候,表情明显的有些怪怪的,他说了主流宦官,但他却不是主流自宫宦官。
“哦,那他们入不了宫,都干什么去了呢?”为了掩饰自己的愚蠢,朱由校急忙问,但眼神却不由的向刘若愚扫,因为他实在不明白刘若愚一个当官的儿子,怎么就能痛下决心挥刀自宫了呢?这和他自己总结的都不靠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