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运杰走了以后,朱由校用了些午膳小睡了一会,朱由校决定去南宫那边看看,三天后,锦衣卫就来集合了。但还没走,李德全和几个铁匠又来了,当然包括那个鞑子的仇敌崔尚隐。看着他们把许多的弹簧、镙丝、滑轮,钳子、扳子的等东西拿了出来,朱由校没想到他们的效率如此的快。顺手拿过一段钢丝和一个桃形滑轮,做的可真毛糙啊,这还能叫滑轮吗?“这个滑轮是谁做的?”朱由校问。
“回皇上,赶得急,有点毛糙,奴才知罪。”崔尚隐到前边来回答,现在他已经成了这伙人的老大了,连李德全也没有他风sāo。
“是啊,这个不打磨是不能用的,滑轮滑轮,讲究的就是一个滑字,只有滑了才能最大的减少磨擦力,才能更加的省力,你这个不是省力了,费力还差不多。这些扳手镙丝之类的东西做的还勉强算上可以,不过要知道这些仅仅是一种型号的,还要做更大和更小的。这个弹簧,唉,这哪里是弹簧,铁丝还差不多,走,我们到你们兵仗局去,朕看着你们做,”现在净军已经开始训练了,朱由校对诸葛弩的渴望更加的强烈了,要知道,他建新军的主要依仗就是高科技武器,没有这些,光是训练有素仍然打不过野猪皮,没办法,身体素质不行,当然不是瞧不起中原的人,只是拼杀起来,的确不如人家野蛮民族,这是个事实。人家基础是从小打起的,而自己凭什么半年的时间就能练出来能够对付他们的天兵天将?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朱由校还是选择了科技流。按着他的方法,当监军在野外对付敌人的时候,就是前边有阻敌的铁丝网或者根据‘勇敢的心’里面长树杆对付骑兵的一招,设计一款长长的铁匣子,放在地上,一按机关,里边出来三根铁杆,一端插土里呈45度角冲着前方,再在中间来一个支点,三角型固定一下,这样敌人的战马冲过来就是个死。这样可以极大的阻碍敌人的进攻时间,让他们无法近身撕杀,把自己的弱项避开。而自己的军队则在竖盾后面,手持诸葛弩,轻松的shè杀敌人,什么还有这个杀敌来的痛快。其他的都好说,唯独这个诸葛弩不好办,如果没有诸葛弩,这一切都变成了空想。只有亲自去看,甚至是亲自动手才能把事情变得更快。毕竟朱木匠的神识和身体让自己继承来了,动手能力还是很强的。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兵仗局,兵仗局的掌印太监王应科完全被打了一个突然袭击,这两天他都快烦透了,一个从兵仗局被赶走的李德全突然回来了,耀武扬威的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一会要东西一会要人,让他很没面子,原来脚底泥,现来头上站,这谁会高兴?不过没办法,人家有圣喻,你总不能抗旨吧?所以只能忍气吞声的被他来指挥着,这不昨天带着人干了一个晚上了,今天又去见皇上了,还真不拿他这个掌印太监当干部了。万没想到,皇上被他们请来了,唉,还好没有阻止他们的工作,否则自己这个掌印算是干到头了。
“奴才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掌印王应科急忙的带着大小的宦官过来行礼。
“免了,李德全带路,”朱由校没时间在这里和他们磨叽,还是直奔主题的好。
就这样直接来到了铁匠作坊里,掌印王应科当然得跟着了,不明白皇上这搞的是什么把戏。但很可悲的是,被人跟清场了,里面的东西不让看。我cāo,把王应科气的不行,虽然他没有东西可用来cāo,但还是一个劲的在心里骂,但也没办法,谁让他根本不会这套工匠的手艺。搞个掌印的官全凭的是自己的关系和钱砸的,只能白白的看着别人被重用。
在这里一呆就是一个下午的时间,朱由校完全不顾别人的劝阻,很多的时候都是事必躬亲,自已动手,好在现在是朱木匠的身体,动手能力是相当的强,也没有觉得太累。但人力有穷尽,虽然别的东西都是顺风顺水的,但弹簧和钢丝绳就是不合格,原因很简单,钢xìng不足,没办法,底子薄的缺点暴露出来了。
“你们现在怎么炼的钢?”找到了问题的结症所在,当然要想方法解决了。
“回皇上,奴才们是主要是用炒钢法和灌钢法,其次还有百炼钢法和炒铁渗碳法炼钢。”李德全回答着。
“有灌钢法,具体的说说。”
“回皇上,灌钢法就是‘烧生铁jīng,以重柔铤,数宿则成钢’,就是说,选用品位比较高的铁矿石,冶炼出优质生铁,然后,把液态生铁浇注在熟铁上,经过几度熔炼,使铁成为钢。由于是让生铁和熟铁‘宿’在一起,所以炼出的钢被成为‘宿铁’。”李德全哪里会如此专业的东西,给了崔尚隐一个眼神,崔尚隐很高兴自己又有了一个在皇上面前卖弄的机会,开始侃侃而谈,看到皇上没什么表示又接着说:“其实比灌钢法更好的是苏钢法,以熟铁为料铁,置于炉中,而将生铁板放在炉口,当炉火变成金黄sè时,生铁板开始熔化时,既用火钳夹住生铁板左右移动,并不断翻动料铁,使料铁均匀地淋到生铁液;这样,既可产生很好的中合生铁作用,又可产生剧烈火焰,使铁和渣分离,生产出含渣少而成份均匀的钢材。”
“用的是什么火?”朱由校听到金黄sè的火知道大概是在1300度左右了,他也真不懂怎么样炼钢的,这是重工业,他涉及的范围基本上是零,但他知道钢就是含碳量,重要的两个因素一个是温度一个是含氧量。所以先问了什么火。
第三十五章魏公贪权
“碳火。”崔尚隐直接回答。
“不行,要用焦炭。而且把鼓风机做到最大的程度,这样试试,实铁和钢的曲别就是含碳量。生铁里面都有这东西,我们人眼可能看不到,但的确有。你们说的灌钢法还是苏钢法都是拿生铁去中和熟铁就是这个原因,你们试试用石墨去中和熟铁,具体的朕也不明白。还得靠你们去摸索”朱由校记得历史也早已经用焦炭练钢了,搞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提高温度总不会错吧。
“奴才尊旨。”李德全他们一楞,这生铁里面有人看不到的碳,皇上这是听谁说的?看样子说的是这样的肯定,不象是有假,但把生铁换成石墨倒也没有什么复杂的,鼓风机也不难搞,反正连皇宫都是皇上的,让换就换,说不定还真能成功呢。正说着呢,魏忠贤来了。
“魏公公求见。”
“让他进来。”
“奴才、、、、、”魏忠贤进门就跪下参见,他这段时间让朱由校敲打了一回,胆子小多了,这又是杀客氏又是抄了王体乾,然后把身边的人换了一个遍,还搞了一个净军出来,皇上这是明显不信任身边的人了来了个大换血,还让锦衣卫集合起来训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皇上这是有危机感,朝中有在皇上身边布的眼线一下子全部失去了作用。包括他魏忠贤的也一下子掐断了,皇上现在只信任自己从底层提拔起来的那些宦官,他的危机感是大大的加强了。如果不是皇上和他那段推心置腹的话和那晚的晚宴,以及对他赈灾表现的肯定,他请辞的心都有。以前总觉得随时可以把握着朱木匠,但现在他真的看不透,也不知道今天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竟然把自己的老对头朱钦相召了回来,让自己根本无法捉摸。自己吓得这两天都老老实实的呆在灾区搞赈灾,这可真是下了苦功夫了,什么事都盯的死死的,有不长眼的还想着贪着,直接就是一个死字,杀了十几个人,结果现在都老实了,不敢拿赈灾开玩笑搞创业了。司礼监的人现在没有了王体乾,他又在灾区,已经有大批的奏折堆在那里了,今天又留中了几个拆子,这也不是个事啊。本来以前可以随意处理的奏折,现在也不敢乱批了,怕万一撞枪口上,那才叫一个冤呢。在皇宫里问了半天才问到皇上去了哪里,这在以前怎么可能呢,皇上在哪里他都是在第一时间知道。
“大伴,起来说吧,”
“回皇上,这四天来奴才把灾区的安置工作的架子搭了起来,把下个月的灾区吩咐了体已的人,带着钱去城外两百里处搭安置篷,然后迁居民过去。但钱粮上,户部已经有所紧张,下一步不好开展,加上辽响也等着发,所以,奴才斗胆请皇上拿个主意。”魏忠贤很不想说这种话,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张开这口,向皇上的内帑做文章,大明的皇上没有不爱财的,为了让皇上放心,他总是变着法的从盐税等杂税上入手,多搞一点钱,从一开始兼宝和三店的提督就变着法的搞钱,这几年更是给皇宫里弄了不少的钱。但这次的大爆炸也太忽然了,而且皇上还要搞大规模的赈灾,这也让他这个巧妇因没米而为难,要不是皇上已经承诺过可以动用内帑,他可真不敢张这个口,特别是在这个皇上不稳定期。
“朕明白大伴的意思了,赈灾不能断了,民心是一定要的,这样,你先从内帑里支取二十万两过去,相信刘志选那边几天后就会有钱送来了。到时候就不愁没钱了。另外再送二十万两给山西那边准备着,把工匠都集中起来,为那些房屋毁了的人重新建房,那里需要的钱将会更多,宫里的金山是个死钱,还得靠实业啊!”转眼四十万两银子就没了,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用在实处,朱由校心里也是一阵急。没钱就是麻烦,都说贫贱夫妻百事衷,自己这个没钱的皇帝也是百事不顺,可见国事家事都有着共通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