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见到美味的叫花子一样冲了过去,手里的棍子朝着蛇头上砸了下去。棍子其快如风,蛇虽然敏捷也是没有躲过,正好打在蛇头上,蛇翻卷着身子逃走了。花姓助手哪里会放过,撒腿就追了上去。
要知道海南这种亚热带地方多蛇虫,一个人很危险,李毕胡三人怕他有什么闪失,也跟着追了上去。
风姓助手也是个饕餮客,边追边叫道:“好大一条,可以炖一大锅,好好吃上一顿。这蛇汤很是补人,喝上几碗,这些天的疲劳也就没了,可以接着干活了。”好象一大锅美味的蛇汤在等着他似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蛇头上挨了一棍子,有点晕晕乎乎的,逃得也不算太快,不一会儿功夫,四人就追到身后了。赖姓助手的棍子对着蛇身就砸了下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蛇尾上,蛇发急了对着一个洞就蹿了过去,一下钻了进去。
赖姓助手看着洞口,不无遗憾地道:“这洞很深,给它逃了,真可惜。”
风姓助手摩拳擦掌地道:“没关系的,这好办。我以前可是抓蛇能手,这点事难不住我的。”走到洞口一打量,道:“你做好准备,蛇一出来朝七寸上招呼,不要打其他地方。”也不等李毕胡他们有所表示,手里的棍子对准洞里就捅了进去,一边捅一边道:“你还想钻洞,看你怎么钻?你就是钻到阴曹地府也要把你捅出来。”
“打蛇随棍上”这句话是不对的,记得小时候用棍子捅钻进洞里的蛇,蛇并不是顺着棍子爬上来,而是从地上逃跑。只要配合好,一个人捅,一个要准备好,蛇一出洞一棍下去,打在七寸上包准它跑不了。
风姓助手一阵乱捅,蛇发急了,一下蹿出来,赖姓助手一棍子下去,正好打中七寸,蛇在地上翻滚起来,再也跑不了。风姓助手手一伸,捏住七寸,笑呵呵地道:“想从我这种抓蛇能手的手心里逃掉,门都没有。”非常得意,好象捡到宝似的,道:“收工之后找棵树用竹钉钉在树上,把皮扒了,炖一锅汤,可以好好吃上一顿。”
李毕胡也是笑呵呵地道:“今天的收获还是不小嘛,至少晚餐丰盛了许多。我买酒。”
赖姓助手想了想道:“我去买点野味,凑成一桌,好好解解馋,解解疲劳。”
花姓助手道:“这些天忙着找野败,着实有点累了,我就露一手,好好整治一桌,犒劳犒劳一下我们。”他烧得一手好菜。
风姓助手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我除了抓蛇,没有其他的长处,就跑腿打杂了。扒蛇就归我了吧。”边说边把绳子塞进蛇嘴里一拉,把蛇牙拉掉,捆起来,提在手里,非常高兴。
李毕胡的眼睛突然放光,直勾勾地看着前方,道:“天啊,真的是野败?我没有做梦?”
三个助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可不是嘛,好几十株野败不正在前方三丈处吗?四人一天到晚都在想着要早点找到野败,可一旦梦想成为现实一时之间又转不过弯来,直愣愣地看着野败,眼睛都不知道转一下。风姓助手手里的蛇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过了好一阵子,发呆的人们方才梦醒,一齐欢呼起来:“哦,野败!野败!找到野败了!找到野败了!”叫到最后,相互拥着激动得哭了起来。
欢呼的饮泣声回荡在这片空旷的田野上!
李隽得知这事之后以玩笑的口吻评论说:“事实证明开发技术总是那么困难,剽窃技术总是太简单。杂交水稻技术这种尖端技术,开发起来涉及的学科很多,很困难。但是,剽窃起来却是很简单,别的不说就连野败都比老袁来得容易。他费时数年,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一株,而我只用了一个多月时间就找到好几十株,比他容易了千倍都不止。要是老袁知道这事,不知道会做何想法?会不会感到有点气闷呢?”
第083章 新的威胁(中)
郭侃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眼深陷,一副病入膏肓模样。这位传奇人物,被中东地区的君主惊为神人的奇才,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位带兵打到地中海的汉人也不得不向病魔屈服,明显的去死不远了。
郭侃字忠和,是唐朝平定“安史之乱”的兵马大元帅令公郭子仪的第五十孙,从他祖父郭宝玉开始就在蒙古做官。他祖父能征善战,很得成吉思汗的赏识。他的父亲也以军功著名。他就更加不凡了,青出于蓝而胜于一蓝,能征善战,足智多谋,能决大疑,跟随旭烈兀西征,打到地中海,大小数十战从来没有打过败仗,被当地一个君主可乃算傩惊呼为“神人”。后来,他给忽必烈制订了灭宋计划,要求先取下襄樊之地,大军置其他地方的宋军于不顾,直去临安以迅雷阵雨及掩耳之势一举拿下临安。
在军事上有一个规律,最好的执行者就是计划的制订者,忽必烈本想要他率军南征,可惜却突然发病,卧床不起,才派伯颜南征。(按:历史上的郭侃大约是在攻打襄樊期间就病逝了。本书出于情节的需要,不仅没让他死去,还会给他足够的篇幅去发挥。)
郭夫人保养有道,四十多岁的人看上去不到三十岁,成熟的女人风韵在她身上得到完美的诠释,把郭侃扶起,靠在自己怀里,端起药碗,给郭侃喂药道:“忠和,该喝药了。”
郭侃把药勺推开,吃力地道:“夫人,别费心思了,我好不了了。这病是在中东地区染上的热病,不是药石所能治得了的,就是灵丹妙药也没有用。”
郭夫人美丽的凤目中垂下晶莹的泪珠道:“忠和,你不要乱说,你不会有事的,皇上派最好的太医给你治病,还有什么治不好的。啊,听话,把药喝了。”
“别费心思了,再好的药也救不了我。”郭侃仍是不喝,喘着气道:“我打了一辈子的仗,打到地中海去了,不能不说是一种成就,可我的心还是不踏实。我是汉人,得到皇上的赏识,身居高位,位极人臣,但我的根是在华夏,我死后,请夫人转奏皇上,把我埋在汉地,最好是襄阳。”
顿了一顿道:“襄阳是汉人的重地,我设计取下了襄阳,为我朝大军南下打开了门户,我只想把我的尸骨埋在那里。还有,请夫人转告皇上,要是南征计划执行得不顺利的话,不要怪罪伯颜,那不是他的错,是我的错。这个计划的唯一缺点就是有点冒进,要是南朝下定决心抗战的话,轻兵冒进的后果就会显现出来,我朝大军会很危险,请皇上要早做准备。”
郭夫人嗔道:“这都什么时间了,你还牵挂着国事。忠和,不要想太多,把药喝了,把身子养好,有的是时间给皇上出谋划策。”
郭侃惨然一笑,道:“夫人,不用费心了,我的病我知道,不是药石所能治的。要治我的病,只有一个法子。”郭夫人忙问道:“忠和,什么法子?你快说,就是再难的法子,也有办法的。”
“没用的,没用的,那是不可能出现的。”郭侃婉拒,接着往下说道:“夫人,你不要打断我的话。我这是先公后私,说完了公事,再说点私事。我们夫妻一场,这么多年,夫人贤德,能娶到夫人这样贤慧的女子为妻是我郭侃前世修来的福份,我很满足。我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求夫人每年来给我上一次香,让我在阴世间每年见你一次也就心满意足了。”
郭夫人嗔道:“看你,尽瞎说,老说不吉利的话。这不是好好的嘛,说也给你说坏了。”
郭侃咳嗽不已,好不容易停下来道:“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这不是瞎说,我的天年快尽了,你不用伤心的。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南征的事,要是能亲眼看见,就好了。”
郭夫人还没有说话,一个男子看上去四十上下,相貌堂堂,身高八尺,身材极是魁伟,威武不凡,臃容华贵之中带有一股帝王霸气,身着衮龙皇袍,正是忽必烈,大步进来,道:“忠和,忠和,你不能离朕而去。”
郭夫人忙施礼道:“参见皇上。”
忽必烈还了半礼道:“夫人请免礼。”他对郭侃极是赏识,两人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亦君亦臣,亦师亦友,只受了郭夫人的半礼。
忽必烈坐到床边,把郭侃的头靠在怀里,看着一脸病容的郭侃,虎目中蕴含着泪花,道:“忠和,忠和,你一定要坚持住。朕已经派人去中东请医热病的名医,不日就会到京师。”按住就要起来行礼的郭侃道:“忠和,好好躺着。”
“皇上,请恕臣有病在身,不能给你行礼了。皇上隆恩,臣无以为报,最后为皇上决一次疑虑。”郭侃喘息着道:“皇上,南征之事还顺利吗?”
郭夫人知道君臣两人又要谈论国事了,识趣地退了出去。
“顺利,非常顺利。”忽必烈想也没有想,道:“有忠和创议,伯颜实施,南朝腐败无能,只要天兵一到,立时殄灭。”
“皇上,君无戏言呐,皇上可不能说假话。”郭侃意有所指地道。
忽必烈浓眉一轩,道:“忠和说得是,君无戏言嘛,朕怎么能说假话?朕说的是真话,你不要多想。”
郭侃呵呵一笑,道:“皇上明明说的是假话,不要以为臣病中不识君。皇上,是不是南征遇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