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人始终是蒙古人的最爱,百夫长发出了欢快的畅笑声,好象这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大乐趣。
“住手!”就在百夫长乐不可支的时候,路边走来三个大汉,为首的一个浓眉汉子大喝一声,大步朝百夫长走去。
百夫长正玩得开心,没想到居然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管他的事,好心情一下子变成了坏心情,一双眼睛瞪得象铜铃,看着这个大汉喝道:“你他娘的南蛮,老子的好事你也敢来管。”把大汉打量几眼,道:“来得正好,老子抓民夫找不到年青的,只好抓这些老不死的来赶工,这下好了,你自己找上门来,省了老子不少事。来啊,给老子抓起来。”大手一挥,几个蒙古军卒手按在刀柄上围将上来。
大汉毫无畏惧,根本就不把气势汹汹的蒙古军卒放在眼里,也许在他的眼里蒙古军卒根本就是不存在,连只蚂蚁都不如,直朝百夫长走去,道:“你们这些鞑子,为匪作歹,欺压百姓,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敢于挑战蒙古人权威的事情百夫长还没有遇到过,根本就不当一回事,狞笑道:“南蛮,你敢对草原上的雄鹰不敬,老子要你好看。”一下拔出弯刀,对准大汉脖子砍去。蒙古人的弯刀砍杀技术在历史上大为有名,百夫长长年驰骋在战场上,这招砍人脖子的刀法不知道使过多少回,给他砍下的人头也不知道有多少,端的是精湛了得,刀光如练,很是骇人。
那些修桥的老百姓看在眼里,为大汉捏了一把冷汗。以他们想来,大汉肯定是完了,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与他们的预想差得太远,大汉不仅没有玩完,倒霉的是百夫长。也不见大汉如何动作,百夫长手里的弯刀掉下来,刀尖对着他的脚背,正正插在脚背上,他刚才折磨老大爷,老大爷给木块砸中脚背,痛不可挡,没想到现眼现报,报应得真快,不到一盏茶时分,弯刀插猪脚的噩运就落在他身上了。
这还不是最让人解恨的,最让人解恨的是百夫长双手捂着下体,张大了嘴巴呼哧哧地喘粗气,脸色因为过度的剧痛已经涨成了紫酱色,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血丝顺着裤管滴在地上,一会儿功夫就是一大摊,还有少红白之物。不用想都知道,是百夫长那地方出了问题,给大汉一脚踢在命根子上,草原上的雄鹰再雄壮也是禁受不起大宋皇家特种部队的撩阴腿。
几个蒙古军卒见势不妙,拔出弯刀就要来收拾大汉,另外两个大汉飞身而上,好象猛虎进入羊群,三拳两脚下来,这几个蒙古军卒就倒在地上,抱着头叫疼,再也爬不起来。
附近还有不少蒙古军卒正在监工,陡见奇变,马上就围了过来。就在这时,一群大汉突然冲了过来,对准他们就动上手,这些大汉是许光汉统帅下的特种部队,技击搏杀之道极是精湛,蒙古军卒哪里是对手,这一放开手大杀,那还得了,没多久功夫蒙古军卒就全部倒在血泊中了。
为首的大汉对老百姓道:“乡亲们:我们是大宋朝的特种部队,专门来解救你们。朝庭打回来了,你们的苦难日子到头了!以后你们不用再受鞑子的欺凌,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指着地上的百夫长道:“这鞑子欺负老大爷,现在,把他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一个特种兵手里的火铳对准了百夫长的脑袋,道:“鞑子,你做恶时可曾想到有今天?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现在就是你的报应。”砰的一声枪响,一篷血花闪现,百夫长的脑袋象烂西瓜一样炸开,鲜血和着雪白的脑浆飞溅得到处都是。
如此一来,原本还在迟疑的老百姓哪里还会迟疑,大喊一声“朝廷回来了!我们的苦日子到头了!”一窝蜂似的涌将上去,对着躺在地上的蒙古军卒拳打脚踢,捡起石头木块猛砸猛擂。等他们泄完愤后,地上多了不少渗着鲜血的肉泥,软软地摆在地上。
在特种部队的安排下,老百姓背着老大爷走了,原本充满着蒙古军卒粗暴的吼斥声、老百姓的惨叫声的架桥现场又归于平静。特种兵们取出炸药包放好,点燃引信,在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声中,一片滔天巨浪冲天而起,架设在渭水之上的浮桥就这样给特种部队摧毁了。
波光粼粼,水面平滑如镜,没有一丝浪,渭水这条中华文明的奠基河流一如既往地平静。日头悬空,柔和的阳光洒在水面上,更是一片金碧,说不出的美。清风徐来,吹起点点涟漪,这条古老的河流更增几许生气。
回水处,一个大汉坐在一块石头上,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手里的鱼杆伸得笔直,鱼线浸在水中,正在垂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史天泽。要是个不了解他身份的人,看了他这身打扮,肯定以为他是一真正的渔夫,不会想到他是手握重兵的蒙古名将。
当然,更不会有人想到,要不是赵良淳放他一马,他已是南宋的阶下囚。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亲兵快步过来,气喘嘘嘘地报告:“大帅,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史天泽仿佛没有听出亲兵话里那种焦急心情,淡淡地问道:“什么事?有事就说,没事就走开,不要打扰我钓鱼。”
“大帅,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钓鱼,真是的。”亲兵脚一跺,埋怨起来,道:“大帅,刚刚接到消息,我们在渭水上的浮桥给南朝的特种部队摧毁了。”
郭侃大军要想与李隽大军大战,就要渡过渭水,渭水上的浮桥极其重要,这座浮桥可是史天泽花了不少心血才架起来,眼看着就要架好了,没想到给特种部队摧毁了,这可是非常紧急的军情,要亲兵不急都不行。
以亲兵想来,史天泽听到这个消息肯定是一下跳起来,会追问他是不是真的,没想到事情的进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史天泽的反应只有三个字:“知道了。”说得非常平淡,头都没有抬一下,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水中的鱼线,仿佛那是宝贝,比浮桥被毁还要重要百倍。
一向以治军严谨,军务必处理著称的史天泽居然是这种反应,亲兵无论如何是想不到,惊奇得眼珠都快掉到地上了,迟疑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问道:“大帅,就这样?你就这点反应?”
“那你还能要多少反应?”史天泽依然平静如恒,淡淡地道:“要不要我抽你一鱼杆,要是你还不走开,吓跑我鱼儿的话。”
负责任的亲兵不仅没有得到史天泽的嘉奖,反而是他的威吓,太也出人意料,亲兵想也没有想,问道:“大帅,这是为什么呀?”
史天泽手持鱼杆,回头道:“哪有那么多的话,叫你走开你就走开。这事,你不用管,你做好你的事情就是了。”
“噢。”亲兵无奈地答应一声,正要走开,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亲兵气喘嘘嘘地跑过来,远远就道:“大帅,大帅,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肯定又遇有什么坏消息了。”第一个亲兵心里如是想,放慢脚步,打算看看史天泽的反应再走。
史天泽看着第二个亲道:“大惊小怪的,象个娘们。说,什么事?”听语气已是不善,很是不奈烦了。
“大帅。”第二个亲兵喘着粗气,报告道:“大帅,我们抓到的民夫全部给南朝的特种部队放走了,我们损失了不少人手。”
史天泽右手对他一挥,一点反应也没有,道:“下去。”
“还有。”第二个亲兵马上道:“大帅,我们的营地遭到攻击,南朝的特种部队真不是东西,钻进我们的营里杀人,贴标语,还还还……”很明显后面的话不大好听,他不自然地住口不说了。
史天泽把鱼杆向前移动了点,道:“说下去。”
“他们居然在营里放鞭炮,说是春节要到了,提前给我们拜年。”第二个亲兵迟疑了一下,终于说出来,嘀咕道:“他们也真有心情,这么早就拜年。”
第一个亲兵要不是醒悟得快,用捂住嘴巴的话,肯定是笑出声来,心里想的是:“过年还有两个月,他们真的是太心急了,小孩子望过年,有好吃的。”
“别大惊小怪的,他们就给伯颜丞相拜过年,没什么好奇怪的。”史天泽一点不惊奇,问道:“有没有给我送春联?”
李隽给伯颜送了一幅春联,把一向气度不凡的伯颜给气得当场吐血,终致成心病,最终一病不起,这事史天泽当然知道,才有此一问。
“春联?”第二个亲兵嘀咕一句,一拍脑门,马上记起一事,道:“春联没有,话倒是有一句。他们留下的话是:长安帝王都。”
史天泽细一品味,点评起来,道:“长安自古就是八百里秦川的要地,是历代王朝建都所在,汉隋唐都曾在这里建都。真是好句,有气魄。”顿了顿,道:“如此好句不能成为孤句,我就给他对下联,这下联就是:渭水太公事。”把手里的鱼钩提起,鱼钩露出来,两个亲兵看在眼里,眼珠都差点掉在地上了。
不要说亲兵惊奇,就是换作任何人都会惊奇无已,因为史天泽的鱼钩是直的,不是弯钩。
“这这这这,大帅,你这能钓到鱼吗?”两个亲兵惊奇得不得了,同声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