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内,王景略与曹仪二人相对而坐,看着曹仪,王景略摇头叹息:”曹公,想不到你我二人纵横数十载,末了却载在一个女人手中.想来也真是可笑.”
曹仪的眼光瞪着幽幽燃烧的灯火,似乎在出神,却没有回答他的话.
“曹公,曹公!”王景略连叫数声,这才将曹仪惊醒过来,”曹公,这个时候,你还在想什么呢莫非还有脱身之策”
“我在想,娄湘为什么会这么做”曹仪道.
“还能为什么,这个家伙脑后长有反骨,天生就是一个反复无常的人.我们不该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王景略摇头道.
“不是这样的,正因为他反复无常,有nǎi就是娘,我才敢相信他,才愿意与他交易,如果换成秦升,你会与他做交易么”曹仪摇头道:”娄湘不是笨人,他不会敢不到上京已经陷入死局,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为什么这个时候居然向秦柔娘大表忠心而出卖我们呢”
“此等人心思,自然无法以常理度之.”
“必有缘由,必有缘由!”曹仪站了起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曹仪在屋里踱来踱去,”曹格回来时说,娄湘是答应了与我等的交易的,而且曹格可以肯定,此人是真心与我等做这笔买卖,但最后地出了岔子,这只能说明,在后来的这几天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娄湘改变了主意,除非,除非……”
曹仪看着王景略,脸上突然露出恐惧的神sè.
“曹公,你怎么啦”王景略很少看到曹仪眼中有这样害怕的神情,便是先前被秦柔娘逮起来的时候,也不见他如此害怕.
“景略,除非是蜀州出了问题!”曹仪声音有些发抖.RS
,请。
第一零四九章:致命一击
“蜀州能出什么问题?”王景略大吃一惊,声音亦是不由自主地为颤抖起来,由不得他不担心,不害怕,他与曹氏一样,族大的绝大部分人员,财产都转移到了蜀州,如果蜀州出了问题,那曹王两家才算是真得完了.
曹仪痛苦地低下头,”我们漏算了一着.娄湘肯定是知道蜀州已经出了大问题,已经不足以完成我们的计划,这才会选择出卖我们,否则,以这种首鼠两端,毫无立场可言的家伙,怎么会在前景似毫不明朗的情况下做出如此的选择?”
“娄湘选择在这个时候投靠秦柔娘,就是明智的选择吗?”王景略摇头道,”是个人都知道,上京已经身隐绝境,大越要完了.”
“他不是投靠了秦柔娘,他是投靠了征北军.你不要忘了那个屠文庄,他在娄湘军中隐藏十年,直到安陵才证明此人是云昭埋在娄湘军中的钉子,由这个桥梁,娄湘便能够再次与征北军搭上桥梁,也正是从征北军那里知道了蜀州的具体情况,娄湘才会选择出卖我们.”
“蜀州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让娄湘如此绝决?”王景略有些绝望地问道,他知道曹仪一向深谋远虑,既然他如此说,只怕事实是**不离十了.
“谢昭,我们忘记了,谢昭在征北军手中,如果我所想的没有错,一定是云昭将他释放了,甚至还派了人一起与他返回蜀州,助他重新掌控蜀州大局,谢昭必竟是蜀州少主,在蜀州的根基不是谢安可以比的,甚至在这其中,说不定还有盘踞在巴州的谢士林的帮助,谢安必定不是对手,也就是说,这个时候,蜀州已经掌控在征北军手中,我们在蜀州的人,财都完了.”曹仪两手捧着头,额上青筋毕露,阵阵剧痛袭来,险些昏晕过去.
棋差一着,缚手缚脚,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云昭居然有如此胆略和心胸,敢于释放谢昭,放手让他回到蜀州,就是这一个小小的疏忽,让他全盘皆输.
王景略脸色铁青,”我明白了,娄湘投靠了征北军,所以将我们最后一批撤退的人,物送回来给秦柔娘,让她对我们动手,以引起上京城的纷乱,为征北军能够轻易拿下上京作出铺垫.”
“基本上就是如此了,现在,他们不是达到目标了么,秦柔娘囚禁了我们.”曹仪苦笑道.
“秦柔娘心狠手辣,定然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了,那就让他乱吧,越乱越好,老子要下地狱,便让秦柔娘陪着老子一块去.”王景略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曹仪若有所思地看着黑古隆冬的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殿之外突然响起一连串的闷哼之声,王景略毕竟是武将出身,十分机警,一下子跳了起来,手中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随手就提起了墙边一个挂衣服的架子,警觉地盯着门外.
格的一声,大门被推开,一个身穿紧身夜行的人出现在门口.
“首辅大人,王尚书!”来人低低地叫了一声.
“曹相,我正在担心你,你果然就来了!”曹仪叹气摇头,”你跑来干什么,自投罗网么?”
“首辅大人不必担心,我在皇宫之中担任统领也有年余,地形极其熟悉,这一次我带来的兄弟都是精英人物,我们救出二位大人之后,立刻便从西门远走高飞,一切我都布置好了.”曹相低声道:”王宫虽然卫士很多,但除了秦柔娘身边的那个沁娘之外,其余的我们还没有放在眼里.”
“你糊涂啊!”曹仪叹道:”你忘了秦柔娘是做什么出身的,岂有想不到你会闯进来的道理,他不将我们关进昭狱,而是囚禁在这里,就是为了引诱你过来啊.这一下倒好,秦升老头子没有抓着你,你倒自己跳出来送到了秦柔娘的手中.”
“大人,我一路过来,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在城中很乱,兴许秦柔娘没有想到我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闯到她的老巢来,不多说了,大人,我们赶紧走吧!”曹相紧紧地道.
曹仪坐在那里,纹丝未动,”如果真想你说的那样,秦柔娘就不是秦柔娘了.”
曹仪话音未落,景仁宫外,突然大放光明,也不知有多少支火把突然亮起,从景仁宫周边的房屋之中,涌出了大批的罗网探子,将景仁宫团团围了起来.
大门轰然被打开,秦柔娘在沁娘的陪伴之下,出现在大门口.
王景略苦笑着也坐了下去.
“出去告诉你的弟兄,不要反抗,免得枉死,丢下兵器,向对方投降.”曹仪重重地道.
“相爷!”
“照我所说的去做.”曹仪怒喝道.
曹相狠狠地一跺脚,走到门边,哗拉一声将大门拉开,景仁宫外的院子里,十数名黑衣人被团团围在中间,在他们的周围,是数百张强弩.
“丢掉武器,我们投降!”曹相咬着牙,不甘心地率先将手中的佩刀丢在地上.
“曹将军果然是个聪明人.”秦柔娘微笑道:”当机立断,不枉我在这里等你半宿.”
曹仪出现在曹相的身后,看着秦柔娘,”做这些阴谋诡计,蝇苟之事,秦柔娘,你的确是行家,但说起治国平天下,你的格局还是太小了.”
秦柔娘冷笑着看着他,”格局大的曹首辅,现在却是我的阶下囚.”
曹仪微微一笑,”马上我们就没有什么两样了,你,我,还有皇上,都会成为城下那人的阶下囚.”
秦柔娘脸色一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曹仪摇头道:”色厉内荏,于事无补,太后,既然来了,不妨进来坐坐,聊聊.”
沁娘一挥手,罗网探子扑上去,将黑衣人尽皆放翻在地,五马攒蹄地捆了起来,便连曹相也不例外,曹相也不反抗,低着任,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秦柔娘款款走进景仁宫,”去年的时候,我在这里被关了数月,那可是数九隆冬,我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首辅大人,世事轮回,你没想到今天你也会被关在这里吧?”
“不说这些没用的,秦柔娘,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喜欢废话的人,我说想与你聊聊,自然是有大事要与你说.”曹仪道.
“不知道你还能有什么大事?”秦柔娘讥笑道.
曹仪走回桌边,坐了下来,”我在这里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秦柔娘,你不是笨人,你难道没有想过娄湘这样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为什么放弃我给他划定的阳光大道不走,反而执意要踏上你这条快要沉了的大船么?”
秦柔娘脸色一沉,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没有想通而已,只能权当作娄湘的良心发现而已,或者是他贪恋自己的许给他的王爷封号.
“我在蜀州的安排都成了水中月,镜中花,人,想必已经在蜀州被抓了起来,与上京城的族人一样,下了大狱,财产,也便宜了谢昭,不不不,是便宜了云昭了,这可是我谢氏数百年积聚起来的家业啊.秦柔娘,我的后路已经断了,现在,我们终于又被绑到一条船上了.”曹仪盯着秦柔娘,慢慢地道.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秦柔娘脸色大变.
“什么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王景略惨笑道:”首辅大人的意思就是说,娄湘投靠的不是你,而是征北军,因为他知道,蜀州已经落入到了云昭之手,我们给他指点的明路是一条死路,所以他将我们的族人送回来,送给你,便是要引起你我之间的内斗,为征北军攻打上京城创造条件.这么浅显的道理也不懂?”
秦柔娘盯着两人,沉默不语,半晌,才道,”那又如何?我终是没有冤枉你们,上京城现在还是平静一片,他们期待的混乱并没有出现,秦老将军已经控制了局势.”
“你还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他们真实的目的不是上京城,而是苏灿的虎卫,我相信你的罗网已经将你的旨决传给了临乡的虎卫,苏灿必然会对娄湘不会起丝毫疑心,娄湘一旦拿下蒲口,不,我现在可以确认,娄湘一定会拿下蒲口,苏灿肯定会大喜过望,便会率军从蒲口向京城进发,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云昭是想全歼苏灿的虎卫.苏灿缩在临乡,死守硬拼,云昭短时间内拿他没有法子,但苏灿以为有了娄湘的策应,便会动,他一动,从临乡到上京的这百多里路程,便会成为苏灿的最后一段路,我敢肯定,在这条路上,云昭已经准备了无数个圈套,正在等着苏灿踏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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