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停下,汇集在码头上的文武百官推金山,倒玉柱,一齐拜倒在地,”参见王爷!”
“罢了罢了,自家兄弟,哪来这么礼节!”云昭大声笑着,一边的红娘子赶紧将允文接了过去,抱在怀里,一按马车车辕,云昭跳了下去,”都起来,都起来,王宾,这便是你的杰作了,好长时间没有过来看了,瞧这模样,还真是宏伟之极.”
王宾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满脸红光,”王爷,这全是托您的洪福啊,要不是您的大力支持,哪有这宏伟的工程,王爷,这运河一通,北地便再无后顾之忧,塞上江南,指rì可待,chūn秋史笔,必将为王爷重重地写上一笔.”
云昭大笑,拍拍王宾的肩,”我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倒是你,这几年没rì没夜的在工地之上cāo劳,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能看到这样宏伟的工程在自己手上诞生,心里哪份jī动,当真是无以言表,王爷,说句不该说的话,这工程啊,就像是我的孩子一般,看着他从无到有,从一点点到慢慢地成长,贯通,虽然累,但却值得.”王宾由衷地道,”我这样一个人,如果不是遇着王爷这样的明主,那有这样青史留名的机会!”
云昭微微一笑,”什么明主不明主的,王宾,小时候秦先生教我读书,曾经有一段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飘杵,但反过来,是不是也可以说天子一念之善,便可以造福亿万生灵呢,我们站在山的顶峰,一念之间,便影响着千万人的生计,我做了我该做的,你做了你该做的,如是而已.至于功过是非,自有历史评定,看到那些欢乎的百姓了吗却不知有多少人家中没了儿子,没了丈夫,没了家中的顶梁柱,面对他们,我又有何颜自称明主啊.”
“王爷,自古要造就一个盛世,无不是在废墟之上建立起来的,现在所付出的代价,都是分娩前的阵痛而已,而我们所要看到的,却是之后的喜悦和欢欣.”不知什么时候,马一功走到了这边,听到云昭的话,赶紧道:”北地人民眼看着rì子一天比一天好了,太平盛世已渐有模样,但在南方,却不知还有多少人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王爷,此时此刻,正是要紧的时候啊!”
云昭微微一笑,”也不知南方的那些人,是不是正希望我们过去,也许,他们在大骂云昭逆贼,不忠不孝,害得天下民不聊生呢!”
“王爷,可还记得刘绪通么”韩仲也走了过来,笑道.
“刘绪通,千牛卫统领,我怎么记不得”
“此人投降之后,不愿为官,在兴灵当了寓公,不过此人现在可以观念大变啊,逢人便说,王爷您才是这天下真正的明主,而随着他投降的那数万千牛卫,如今都已在北地安家乐户,安居乐业了,都将自己当成了真正的北地人,王爷,如果南方有那么好,这些南方人为什么不选择回去而留了下来.不瞒王爷说,还有不少以前的千牛卫军官在咨询能不能重新从军呢这便是人心,这便是人望啊!”RS!。
第九百八十五章:我来了
几位大臣听到云昭刚刚的感慨,心中都是大为吃惊,生怕云昭萌生退意,那可就惨了,不约而同地上前,引经据典,弯弯绕绕地劝谏着云昭,扫视了一眼身边的重臣,云昭微微一笑,只不过一时心生感慨而已,自己与那些天生的贵胄不一样,是一个从最底层一步一步爬起来的人,对于民间的疾苦,比起眼前的马一功,韩仲,王宾等人不知了解得深入多少倍,一时之间有些不忍而已,以前秦先生也说过,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如是而已.
他们怕自己退,自己又怎么可能退?坐到了自己这个位置,不管前途之上,有什么,自己都能只向前走,一直走到走不动而已.
“王爷,吉时到了!”王宾适时地道,”请王爷上前,为运河通水!”
云昭点点头,迈步向前,雅尔丹与红娘子两人并排跟在他的身后,其余的重臣则一一相随,在巨大的铁闸边上,有一个造型极为独特的轱辘,完全是用精铁铸就,一条粗重的铁链从轱辘之上垂下,从地上一个石洞之中延伸出去,另一头,便连接着打开铁闸门的机关.
“王爷,打开闸门的机括囊括了我们北地最先进的技术,您只需要转动这个轱辘,铁门便会缓缓打开,苍江之水便会源源不绝的流入运河.”王宾介绍道:”您现在看到的铁门只是上半部分,下半部分则埋在水中,如果苍江之水泛滥,我们便关闭闸门,保证北地不会因为运河而遭水患,而枯水季节,我们也可以让苍江之水能畅通无阻地进入运河,不使他断流!”
“不错,有了它,的确如你所说,我们北地,将成为塞外江南,最多十年,我们会在北地再造一个南部诸州那样富庶的地方.”云昭看着从眼前笔直延伸出去的运河,眼内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随着云昭的手握上铁把手,运河两岸,以及宽达一米的铁闸门上,数百面牛皮大鼓同时敲下,咚,咚,咚!
巨大的鼓声压下了山呼海啸般的呼喊,成千上万的人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眼睛都盯着那巨大的铁门.
鼓声再响,三通鼓罢,数百支大号吹响,一个身着红炮的人站在铁闸之上,声嘶力竭地喊道:”开闸啦,放水罗!”
“开闸啦,放水罗!”上百力士同声高呼,呼声传出,更多的人开始应和着他们的呼喊.
“工闸啦,放水罗!”成千上万人齐声呐喊起来.
呐喊声中,云昭气沉丹田,两手把住把手,开始缓缓转动,虽然采用了北地最先进的技术,但想要转动这巨大的铁轱辘,两臂当真还非得有数百斤力气不可,不过这对于云昭来说,还真算不得什么.
铁轱辘转了一圈,铁闸门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隙,江水找到了出路,伴随着哧哧之声喷射而出,强大的压力,让这些水线喷出约有数十米远,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七色光芒,犹如一面七色云霞,悬挂在运河当中.
再转动一圈,铁门打开约一尺来宽,水流喷溅而出,落在干涸的河床之上,一股土腥味弥漫全场.
“雅尔丹,妙妙,你们也过来,与我一起打来这条生命之河!”云昭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两个女人.雅尔丹微微一愕,这种时候,她还当真不想与云昭一起去开启这道铁门,但看到红娘子已是笑着走了过去,亦只能趋步上前,红娘子一手抱着允文,一手握住铁把手,另一边的雅尔丹则将双手都搭在把手之上.
“开闸啦,放水啦!”云昭大笑着,对着两个女人道,三人发力,轱辘开始连续转动起来.
铁闸之上,大红绸子编成的红花越来越直,终于,随着铁门的缓缓张开,飘然落下,几乎在红花坠落的同时,铁闸门已是打开了一半,汹涌的江水一泄而也,奔腾向下,波浪之顶,那朵红花浮浮沉沉,随着水流一路飘向远方.
运河两岸,传来震天的欢呼之声.
“船,看,有船进来了!”有百姓大声欢呼着,光涌的波涛之中,一只赤马战舰从苍江之上驶来,船上堆满了一条条的麻袋,看吃水的模样,显然挺沉.
运河宽只有二十来米,也只有赤马舰这种不大的船,方能顺利通过,看着这条张灯结彩的赤马战舰缓缓通过铁闸,进入运河,云昭不由吃惊地道:”那掌舵的不是曹新宇么?”
“正是,王爷!”王宾在一边笑道:”今日运河通水,曹新宇曹将军说有了水,岂能没船,正好征北府在秦州征集了一些种子要送到塞外去,便装了船,顺着这水流,一路北去,往日里需要一两个月才能到的这些物资,如今却是只是旬日就可到了!”
“曹将军之所以亲自驾船,是因为今天初次通水,水流量太大,换作一般人,怕出事,那不免过于扫兴了,所以曹将军便亲自带领亲兵驾驶这一段,船慢水快,过了今天,水流便会渐渐放缓,便会有新的船工接替曹将军驾船将其送到塞外去!”马一功在一边解释道:”而且曹将军也想给您一个惊喜!”
“的确是惊喜!”云昭哈哈大笑道.
江水逐渐远去,船儿在众人的眼中也慢慢成了一个黑点,欢呼却还在继续,欢庆也还在继续着.
一匹快马自驰道之上由远及近,在码头之上警戒的云昭亲卫营士兵显然认识马上的这名骑士,任由他快马而来,奔进码头之上的人群.
骑士翻身而下,大步走向云昭.
“耿冲拜见王爷!”骑士单膝跪在云昭面前,”恭贺王爷成就前无古人之壮举,千载万世,永垂史册.”
云昭微笑着扶起他,耿冲是如今北地级别最高的职方司首脑,而职方司头号人物郭锋,二号人物洪安邦,一个在南部三州,一个在通州,而耿冲随着自己来到秦州之后,便一直在秦州城中坐镇,此刻突然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有了极其重要的情报.
“出了什么事了?”一边与诸臣工观赏着群众的欢庆,云昭一边低声问道.
“荆州那边刚刚传来十万火急的情报,谢氏军队兵出豫州,袭占了荆州与豫州交界的两县,霍震霆将军判断,谢士林这一次恐怕是想大军压境,已牵制我们即将向通州发起的进攻.”耿冲亦是压低了声音,除了云昭身边数人之外,其它人则根本无法与闻.
“好得很,来得好!”云昭仰起头,”一并解决了也好,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要真缩在豫州那种多山之地,打起来还真是麻烦,他敢出来,正合我意!”
“王爷准备一劳永逸?不知要派那位将军去?”韩仲在一边道.
“我亲自去!”云昭笑眯眯地道.
“能带我去吗?”抱着允文的红娘子两眼发亮,多少日子没上过战场了,两手不禁痒痒起来.”正好去舒展一下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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