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谁能肯定?但我看好云昭,他有这份才能,有这个心xiōng,现在虽然他还显得很稚nèn,但我相信,随着他踏上安庆镇守将军这个平台,他的视野会越来越宽,他的手腕,心机也会随着他阅历的增长而不断增强,更重要的是,现在这个时间段为他提供了最好的机会,乱世出英雄,我认为云昭将会是这个乱世之中的英雄,自然便要提前投资,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更让人感jī,等到云昭成了大器,再来投资,可就远远不如现在值钱了!这便是我倾其所有,带着所有人,所有的财富毫不犹豫地投奔云昭的原因。”蒋丰呵呵地笑了起来。
“可是如果云昭失败了呢?那你就会一无所有,甚至因此而断送了xìng命,你应当知道,云昭的路可不好走。”
“既然想得到最大的回报,那自然得承担最大的风险。”蒋丰淡淡地道:“失败了,便什么也没有了,连xìng命也没有了,还用得着担心什么。”
“可是蒋旭的脑子好像有些问题!”看着蒋丰,姚谦问道。“你投入这么大,只怕在蒋旭身上?”沉吟了一下,接着道:“恐怕做不到你想象的那般吧?”
“这小子并不是天生就笨,是因为后天的原因。”蒋丰脸上甚是遗憾,“所以我将希望寄托在重孙儿身上,只要云昭发达了,蒋旭跟在他身边,自然便会水涨船高,到时候找一个聪慧的女子,生下后代,云昭必然会看在我老蒋头和蒋旭的功劳身上,厚加照拂,我蒋家发达并不难。”
“你还想得真远!”姚谦摇头道。
“我不能不想,蒋旭现在这个模样,我只能趁着还活着替蒋家谋算着,不然我死之后,蒋家就完了。”蒋丰说起孙儿蒋旭,不由老泪纵横。
“可怜天下父母心!”姚谦叹息道。
抹掉眼泪,蒋丰自己仰脖子喝了一大杯酒,看着姚谦,好奇地问道:“老姚,你是怎么弄的,前几天,我看到岳铭的伤势可是明显地好转,怎么他的伤势不断地反复,而且愈来愈重呢,最起初,我还以为你不想听我的计谋呢?我都动了派刺客的念头了。”
姚谦默然半晌,才道:“术业有专攻,我为一辈子专研药草,医术还是不错的,医能救人,亦能杀人,如果我一开始去为岳铭治伤时就下手,事后难免不引人怀疑,那不是引火烧身吗,关键是这一把火不但会烧到我,你,还会连累到云昭身上。所以最初自然是要尽心尽力,让安庆诸人看到我是值得信任的,然后再以药物使其反复,慢慢地取了他的xìng命,这样,便不会引人怀疑,众人只会觉得他是伤实在太重了,这才会反反复复,每一次反复,岳铭其实便向鬼门关近了一步。”
“高明!”蒋丰竖起了大拇指。
“以此杀了岳铭,我会一辈子内疚不安,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老蒋,我们两人一定会遭报应的。”姚谦痛苦难抑。
“我不信天,不信天,不信满天神佛,妖魔鬼怪,我就信自己。”蒋丰冷哼道:“即便有报应,我这一大把年纪了,又所怕何来,老姚,你怕吗?我们两人都有着各自己的目标,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即便粉身碎骨又有何妨?”
顿了一顿,接着道:“这件事情,千万不要让云昭知道,他还太年轻,城府不够深,如果知道岳铭其实是死在我们手中,难免会沉不住气,所以,这件事情,到你我为止,永远也不要让第三人知道。”
“这个,我当然明白。”姚谦点头道:“这件事情他本来就不知道。”
两人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大嗓门响了起来:“姚大夫,姚大夫,我回来了,我来看你了!”说话者正是从安庆赶回来的云昭。!。
第二百零五章:仇恨改变人生
云昭大步走进房中,前些rì子与姚谦在安庆匆匆地见了一面,就被接锺而至的繁杂事物给绊住了脚,这一忙就是好些天,竟是没有好好地与姚谦说上几句话,心中不由满是歉疚,先不说姚谦是沈老当家以及万元等的老兄弟,单是自己这条命便是姚谦从阎王殿里拉出来的,便足以让云昭感jī不尽了。拉着姚谦的手,一股极大的酒气便扑面而来,看着姚谦的脸庞,以及桌上倒着的酒罐,云昭心中暗吃了一惊,在他的映象之中,姚谦是一个极其自律的人,喝酒极有分寸,云昭与他认识了这么久,还从没有看到过他因为喝酒而成了这番模样,狐疑地看了一眼两人,他们两个认识也还没有几天,怎么就能喝成这样子?
蒋丰抚着白须,笑道:“云将军,姚谦先生与我谈起你们以前在鹰嘴岩的一些往事,说到了沈老当家的,还有红娘子等人,心有所伤,又看到你现在的成就,心中是悲喜交加,不免多喝了一点儿,姚先生真乃xìng情中人也。”
听了这话,云昭心中的不解不翼而飞,紧紧地握着姚谦的手,道:“姚先生,总有一天,我们会将所有加诸于我们身上的不公平都讨还回来,你放心吧!”
姚谦眼中泪光闪闪,低下头,只是紧紧地握着云昭的手,有些哽咽地道:“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蒋丰笑道:“云将军。你与姚大夫久别重逢。我就不打扰了,你们两人好好地聊,我去看看城防的进度。”
“有劳蒋老了!”云昭微笑点头。
蒋丰走了出去,顺手带上房门,房门掩上的那一霎那,姚谦抬头,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蒋丰微笑着点点头,房门关紧,屋内只剩下了云昭与姚谦两人。
“姚先生。你坐吧。”看着姚谦有些站立不稳,赶紧扶着姚谦坐到椅子上。“我们爷儿两今天可要好好聊聊,这些rì子,我可想死你们了。”
姚谦连连点头。“老窝里的乡亲们也都想你啊。”他挣扎着站起来,走到屋角的柜子上,打开他随身的药箱,从里面取出一棵药丸,扔到嘴里,一醒脖子吞了下去。
“怎么了姚先生,你不舒服吗,要不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来?”云昭问道。
“不是!”姚谦摇头道:“今天酒喝多了,有些昏。这是醒酒丸,以前老沈最爱喝酒,偏生酒对他的伤害又特别大,所以我专门做了一些醒酒丸,给他随身无弹窗无广告//备着,这里面的,本来是我为他做的,但他还没有来得及拿走,就这样去了!”姚谦说着话,眼泪不由自主地又流了下来。
云昭也是沉默下来。沈风之死,对于他而言,也是一次难以言喻的伤痛。云昭从小失去了父亲,一直在母亲的带领下长大,而沈风。于他而言,不仅是一位良师。亦是如同一位严父,正是因为沈风不遗余力的培养和支持,才有了一个与往rì的猎户云昭截然不同的他出现在这个世间。
姚谦制作的这个醒酒丸极其有效,极短的时间内,姚谦已经从先前的半醉状态之中清醒了过来。
“先生,老窝里的乡亲们都还好吧?老窝现在已经属于méng人的控制区,他们没有sāo拢你们吧?”云昭关心地问道。
“还好,老窝本身比较偏僻,méng人也没有去sāo拢我们,只是与以前不一样,我们现在要向méng人交税纳赋,老窝乡亲们家里都还过得去,所以目前来说,还行。”
“老窝乡亲们没有受到méng人的刁难?”云昭有些不解,“那些méng人可是知道老窝的乡亲与鹰嘴岩的关系的。”
“是啊,我也有些奇怪,可能是现在他们还顾不上我们这些小卒子吧,鹰嘴岩已经没有了,我们这些人也许在他们看来,杀或者不杀,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留下我们,还能给他们创造一点儿赋税。交一点粮草呢!”姚谦自嘲地道。
云昭摆摆手,“我们不能冒险,姚先生,我们得想办法将老窝的乡亲们都转移出来,都到安庆来,留在méng人那个狼窝里,万一有什么事情,我又鞭长莫及,那可是悔之莫及。”
“老窝里的乡亲老老少少有几千人,想都转出来不容易啊!”
“不容易也得想办法。”云昭不容置疑地道:“一次出来肯定不现实,但我们可以一批批,一点点,蚂蚁搬家一样,花上一年半载,总是能走光的。”
看着云昭挥着手以不容反驳的语气,再配上他坚毅的表情,姚谦不由感慨万千,他第一次见云昭的时候,云昭还是一个青涩的大男孩,但在短短的两年时间之中,云昭已是飞速地成长起来,从一个猎户迅速地成长为了一位首领,而他间或之中表现出来的这种领袖气质更让姚谦觉得惊喜。也许,蒋丰策划,自己亲手实施的那一件事情是做对了,哪怕是因此让自己一辈子都要受到良心的谴责,姚谦也认了。
“如果都要做的话,那这件事就要好好地策划一番,出不得一点纰lù,万一走lù了风声,那对于老窝的百姓来说,可就是灭顶之灾。”
“我明白,这件事我会交给蒋老去做,他年纪虽然大了,但经的事多,做起事来滴水不漏,方方面面考虑得很是周详。”云昭道。
“你说得不错,他的确如此!”有了前面一件事两人的交集,姚谦对于蒋丰的老谋深虑,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
“先生这次是一个人来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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