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一声巨响,反应还算敏捷的笮融举刀格挡,两刀相交,火星迸发间,还算有一身蛮力又有马镫支撑发力的陶应一刀劈飞笮融手中钢刀,笮融胯下那匹累得吐沫的战马也前腿一软蹬下,笮融一头栽下战马,后面的陶应亲兵大喜过望,扑上来三下两下把笮融按住,生擒活捉了这个徐州有史以来的最大叛徒。
“公子!公子饶命啊!”要说咱们的笮菩萨还真对陶副主任的胃口,刚被拿下就杀猪一样的嚎叫起来,“公子!笮融知罪了!求你大人大量,就把我当一个屁,放了吧!公子,你还记得不,三年前在徐州,我还请你吃过饭啊!”
“呸!”
鉴于笮融的行为实在太过恶劣,所以不管再怎么欣赏笮菩萨的行事作风,陶副主任也不可能再饶过笮菩萨了。极不讲卫生的吐了一口浓痰后,陶应翻身下马,先活动活动手腕,陶应重新提刀,向按住笮融的几个亲兵努嘴,亲兵会意,一边对笮融拳打脚踢,一边把这个吃里爬外的恶劣行径还在糜竺兄弟之上的大叛徒架到陶应面前,拉开双手按了跪下,又踩住笮融的双腿。
“公子!公子!公子!笮融知罪了!知罪了!求你饶命,饶命啊!”笮融也知道大难临头,挣扎着疯狂大叫求饶,还流出了眼泪。
如果有可能有条件,咱们的陶副主任其实很想先点上一支大卫·杜夫牌雪茄,然后让帮凶小弟替自己脱去黑色风衣,再然后再无比潇洒的向笮融吐一个烟圈,说几句俏皮话,接着然后再接过小弟递来的金属棒球棍,摘下墨镜甩给小弟,最后无比拉风的一棒替笮融开瓢!——这也是陶副主任以前最想对顶头上司正主任干的一件事。
但是现在没有那么多合适条件,所以陶副主任也只好极没气质的用马刀指着笮融,喝道:“狗贼!我父待你恩重如山,你不思回报就算了,还反出徐州,杀害徐州官员,荼毒徐州百姓,残害徐州生灵!我今天如果不杀你,有何面目向徐州万千百姓交代?!”
“公子,笮融知罪了——!”笮融挣扎着,当众哭出了眼泪。
“愿佛祖宽恕你罪恶的灵魂!”不伦不类的大喝声中,陶应一刀劈下,血花飞溅间,笮融人头落地,震天的欢呼声,也在人喊马嘶的战场上回荡起来。
笮融既死,本就累得筋疲力尽的笮融叛军自然再也翻不起半点浪花,被耐力超人的君子军杀得鬼哭狼嚎,人仰马翻,死的死逃的逃,降者无数,年初时笮融从陶谦手中拐跑的三千匹战马,也有相当一部分回到了陶应这个绝对合法的继承人手中。君子军上下个个喜气洋洋,欢声不断,君子军的两个编外成员徐盛和林清则仿佛身出梦里,压根不敢相信自己今天的所见所闻——区区八百多君子军,怎么就干翻了数量超过一万的笮融叛军,还砍下了叛军头目笮融的脑袋?!
君子军将士打扫战场和追杀残敌的时候,借着篝火火光,看到林清漂亮小脸上失魂落魄的表情,陶应万分得意,坐到林清旁边,拉起小丫头的嫩滑小手,抚摸着笑道:“小丫头,怎么了?半年前我在徐州小校场上说的那些话,有没有说错?”
林清终于回过神来,先白了陶应一眼,又哼道:“侥幸打了一个大胜仗,就得意忘形了?哼,有什么了不起?如果换我指挥君子军,比你打得好!”
“那你当逃兵的事,现在后不后悔?”陶应又微笑问道。
林清转转大眼睛,破天荒的用温柔口气向陶应哀求道:“公子,我后悔了,让我重回君子军好不好?好不好嘛?”
“行啊。”陶应一口答应,又补充道:“不过你那一百军棍,必须先打了。”
“如果你忍心,那你就打吧。”林清开始撒娇。
“用军法棍打,我确实有点舍不得。”陶副主任笑得十分银荡,凑到林清耳边低声说道:“如果用我身上的军法棍打,那我倒舍得,打多少棍都舍得。”
说这话时,陶应都已经准备跳起来逃命,但是让陶应意外的是,林清只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低下了小脸,俏丽脸庞也红到了脖子根,陶应心中大喜,赶紧乘机在林清身上动手动脚起来,林清则害怕被旁边的君子军士兵发现,一边小心躲闪,一边用蚊子哼一样的声音问道:“那……,那糜贞姐姐,怎么……?”
“坏了!”
林清的话还没有说完,陶应忽然一拍大腿跳了起来,懊恼道:“我还真是经验不够,打了胜仗,我得马上派人通知章诳,让他赶紧率军南下,一鼓作气收回广陵城!来人!”
“不用了!!”又气又羞的林清开口阻止,恨恨说道:“不用你派人传令了,其实章叔父根本没在平安等你,我和他约好的,只要确认你的君子军过了高邮,他就马上提兵南下,准备接应你。按路程计算,不出意外的话,最迟到今天晚上,章叔父就应该收到广陵大战的消息了。”
“这个章诳,果然没听命令!”陶应跺脚,恼怒道:“他知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有多危险?如果不是我预防万一,引着笮融小儿的叛军往西北方向跑,让他的两千步兵和叛军骑兵碰上,那我就麻烦了!跑也不是,战也不是,拖后腿就得被拖死!”
“叔父也是为你好。”林清益发的不乐意,哼道:“叔父还不是怕你纸上谈兵,领着八百人白白送死,做好救你突围的准备。只是不知道你这么厉害,八百君子军就楞是大败上万叛军,还砍下了笮融狗贼的脑袋。哼,疯子!”
“就算他是好心,见面后我也得收拾他几句,不然的话,以后我的命令谁听?”陶应不满嘀咕,又好奇的向林清问道:“林妹子,你给我说句实话,章诳将军,到底是不是你的父亲?”
“当然不是,他只是我父亲的好友。”林清又白了陶应一眼。
“你父亲的好友?”陶应有些糊涂了,试探着问道:“那你的父亲到底是谁?许耽将军?吕由将军?或者是秦谊将军?不对,肯定不是秦谊将军,他儿子秦朗今年才两岁,不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女儿。”
“白痴!”林清悄悄骂了一句,哼道:“随便你猜,反正我现在不会告诉你,想知道,等我心情好的时候。”
“那你抓紧点时间心情好。”陶应笑道:“要是晚了,等我娶了妻子进了门,就算我可以吃亏上当,再到你家登门求亲,你也只能做妾了。”
陶应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这件事,林清的大眼睛立即就红了,低下头强忍哽咽,半晌才傲娇道:“呸!谁要你去登门求亲了?谁愿意嫁你了?徐州城里,恐怕除了那个丑得怕人的曹灵,就没人愿嫁给你!”
第三十八章 一波又起
正如林清所言,章诳率领的步兵大队确实没在平安小城停留,被动的等候陶应指示,派探马确认了君子军的行踪,当发现君子军抵达同样在战乱中废弃的高邮城后,章诳立即就率领步兵大队启程南下,全速赶往广陵战场接应君子军,预防纸上谈兵的陶应命丧笮融之手。
还好,君子军的推进速度远在普通步兵之上,同时陶应也留了一个心眼,没敢领着笮融往正北方向的来路跑,选择了西北方向的开阔地带,兵力占据绝对优势的笮融叛军这才没和章诳的两千步兵迎面碰上,目前还没有解决步骑协同作战问题的君子军也才没被拖后腿,靠着领先千年的骑兵战术和革命姓的战马装备,大败笮融叛军,还侥幸的砍下了徐州头号叛徒笮融的人头。
违抗军令虽然绝对不值得鼓励,但章诳这一次违抗军令却拣了一个大便宜,笮融被陶应阵上斩首后,消息被败逃的叛军骑兵带回步兵队伍中,成分复杂的笮融叛军顿时树倒猢狲散,部分跟随笮融反叛的叛军骨干逃向广陵城池,准备收拾包裹渡江逃命;笮融叛军近期招募的新兵不知所措,纷纷作鸟兽散;原广陵太守赵昱的旧部干脆四处寻找徐州正规军投降反正,结果当章诳军打着火把赶到战场时,一下子就收降了上千叛军步兵,还缴获了无数武器、旗帜和辎重。
其实别看章诳在战场上摸怕滚打几十年,象这种数量远胜于己的敌人不战自溃的情况,还真没有碰到过几次,加上压根不相信只有区区八百余骑的君子军真能打败数量上万的笮融叛军,所以当看到大股大股的叛军士兵到面前投降时,不光章诳军的士兵将领糊涂万分,章诳本人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只得赶紧召来一个带头投降的叛军牙门将,当面向他质问原因,战场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二公子在阵上砍下了笮融狗贼的脑袋?”听完投降牙门将的报告,可怜的章诳将军眼角差点没有瞪破,满脸不可思议的问道:“真的还是假的?二公子是怎么砍下笮融脑袋的?这怎么可能?”
“罪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罪将也是听人说的。”投降牙将老实答道:“其实罪将也很糊涂,刚开始公子刚一接战就败逃了,笮融狗贼一直在追杀公子,一口气也不知道追了多远,罪将所在的步兵连追都追不上,后来没办法,罪将和步兵队伍只好留在原地等待消息,后来笮融狗贼又几次派人来传令,命令我们步兵继续追击,还说公子的军队已经溃散了,今天不砍下公子的脑袋誓不收兵,罪将等人又追了七八里,然后就有笮融狗贼的帮凶从前方逃回来,说笮融狗贼已经被公子斩了,我们败了,然后我们也就溃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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