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典韦惊呼道:“莫非兄弟是看不惯阉人嚣张么?唉,兄弟真是一个有抱负的人,年纪轻轻能有如此胆魄胸襟,和兄弟相比,愚兄惭愧。”
王磊轻轻一笑,没有否认。
能加重自己在典韦心目中的地位,王磊自然是乐意的。
王磊还是感到惋惜,因为没有理由留下典韦。他只是邺县东市的一个小混混,身份上不得台面,不可能让典韦留下来帮他,这样的事情说不出口,只能等以后再说。
典韦忽然问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王磊道:“我叫王磊,三个石头的磊。”
典韦嘿嘿一笑,说道:“我就是一个大老粗,大字不识一个,不知道三个石的磊。但你放心,我会记住的。王磊,光明磊落,胸襟坦荡荡,好名字啊!”
王磊一笑,心说大黑子的解释还不错。
典韦话夹子打开,又说道:“兄弟别典兄典兄的称呼,我听着别扭,那是读书人之间的称呼。咱们干脆点,称呼典黑子,我听着耳朵舒服。”
王磊点头应下,“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典黑子顺口。”
两人相视一望,顿时哈哈大笑。
典韦又说道:“磊兄弟,既然张承已经杀死,我得带着张承的脑袋回陈留郡交差。我目前只收了定金,还有一大笔钱才没有领到。等我领了钱,请你喝酒。”
王磊沉吟片刻,劝说:“你身上有伤,而且伤口刚刚处理过,不宜长途奔波。再休息几天吧,等身上的伤口结痂了,你要离去我也不留你,怎么样?”
典韦想了想,便答应下来。
……
州衙,冀州牧韩馥住处。
邺县作为冀州的州治所所在地,冀州牧韩馥的州牧府也在邺县城中。冀州牧韩馥今年四十岁出头,唇红齿白,器宇轩昂,是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人。只是韩馥的双眉并非剑眉,而是略有下垂之势,让人生感觉有一股怯弱之感。
书房中,韩馥左手提着右手的长袖,正奋笔疾书。这时候,一名府上是侍从走进来,恭敬的道:“启禀州牧,邺县县令、骑都尉沮授大人到了。”
“请!”
韩馥笔下不停,一气呵成,完成了书法。
不多时,沮授走进来,长身揖礼,“邺县县令沮授,拜见州牧大人。”
“公与(沮授字)来了啊,正好,快,赶紧过来看看我刚写的这一幅字,点评点评。”韩馥眼中异彩连连,招手让沮授走进前去观看。
沮授躬身走上前去,打量了一番,称赞道:“大人的字又有进步了,下笔一气呵成,字体刚劲有力,实在是妙!”
“哈哈哈……”
韩馥大笑两声,颇为得意,摆手道:“坐!”
宾主落座,韩馥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缓缓道:“关于张承被杀的事情,我已经知晓,做得很好。但王磊这样的街头痞子,难以让人相信,嘴巴必定不严,容易走漏风声。故此,我找你来商量一下把事情完全掩盖下去,以免泄露消息。”
沮授面sè微变,韩馥这是要杀死王磊灭口啊。
狡兔死,走狗烹!
来得太快了。
沮授心中鄙夷韩馥的做法,但韩馥是他的顶头上司,而他又和王磊达成了协议,需要王磊帮助他打开邺县的局面,便说道:“大人,诛杀王磊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不费吹灰之力。但王磊不是傻子,他肯定会把事情告知另外的人。一旦王磊死于我们之手,恐怕就会有人把我们派人截杀张承的事情捅出来,对我们不利呀。”
韩馥皱眉道:“王磊活着,我心中就不安,你想想办法。”
沮授心中更加为难,韩馥给他出了一道难题啊!面对韩馥的灼灼目光,沮授只得说道:“州牧大人,若要除掉王磊,卑职有一个办法。”
韩馥连忙说道:“快说!”
沮授心说,王磊啊王磊,别怪我心狠。
我设下计谋,就看你的造化了。沮授把想到的主意说出来,韩馥听完之后哈哈大笑,朗声道:“公与不愧是我的智囊,好计谋!”
沮授讪讪一笑,自己的一身才学对付一个小痞子,真是丢人。
ps:第八更;
第12章 乌金蛇矛(9更)
东市街尾,王磊住宅。
后院,王磊和杜老爷子围绕着石桌坐下。
杜老爷佝偻着背,瘦削的身躯仿佛残阳落rì,给人一种迟暮之感。老爷子盯着王磊,眼中浮现出缅怀之sè,“虎头,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至今为止,已经五年。”
王磊想都不想,毫不犹豫的回答。
按照脑海中的记忆,他是13岁那年家人去世,然后就一个人在邺县东市厮混。也是那一年,蒙杜老爷子器重,才能在东市立足。
一眨眼,已经是五年光景。
老爷子仰头望天,感慨道:“五年,一晃五年,人生有多少个五年啊!”
王磊皱眉,老爷子是乐天派,怎么突然变得多愁善感?
老爷子却不管王磊的想法,又说道:“这五年时间,老夫耗费了巨大的钱财,不断用药材帮你洗经伐髓,打熬力气。到如今,你浑身气血旺盛,以气力而论,算得上小成,但距离气力大成还有一段距离,还得继续锤炼己身,按照我交给你的办法锻炼。”
老爷子神sè平静,“你的力气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暂时难有提升。所以,现在得在武艺上下功夫。正如前几rì截杀张承,若是有杀敌之术,也不会浑身受伤。”
王磊心中打鼓,觉得老爷子似乎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知道李青原为什么要抓我过去吗?”
老爷子轻笑两声,眼神自得。
王磊老实的回答道:“不知道!”
老爷子轻叹,一脸的缅怀之sè,缓缓道:“老夫年轻时并不在邺县,而是在渔阳郡任职,是军中的一个军侯,统帅两百兄弟。渔阳郡位于边境,经常遭遇匈奴人的袭扰。因为匈奴肆虐,老夫在军中也时常和匈奴人打交道。”
“一次匈奴人攻击渔阳郡时,当时的渔阳郡郡守下令反击。匈奴人败退时,我所在那一营的校尉率两千士兵追击撤离的一股匈奴兵。”
“匈奴骑兵来去如风,想取胜就必须缠住对方。”
“当时,老夫和另外的两个军侯带着一共六百骑兵死死缠住对方,甚至拼光了弟兄,保证了大军追上来歼灭这一股匈奴人。”
“这一战取胜,该有嘉奖,战死的兄弟也该有抚恤。”
老爷子的脸上浮现出愤怒之sè,沉声道:“可是,校尉当做什么事没发生一样,仅仅是口头嘉奖一番,置死去的兄弟不顾。老夫当时就怒了,找到校尉理论却被杖责三十,还被削了军侯的职位,贬为最低级的伍长。愤慨之下,老夫便离开军营回了邺县。”
王磊眼中有疑惑,说道:“老爷子,这是您的过往经历,但李青原不可能因为您当过军侯就抓您呀,和刚才以及的原因不搭边。”
老爷子笑了笑,点头道:“老夫在军中担任军侯,自然有一定的本事。老夫有一套祖传的矛法,还有一柄蛇矛,凭借老夫的武艺,在战场上纵横无敌。正因为如此,李青原那小子才千方百计的想让老夫传授他武艺。他说是枪法,略有不妥,但相互间都属于长兵器,也有共同之处。”
王磊点头,明白了原因。
难怪李青原把老爷子抓去之后,还好酒好肉的伺候,而不敢对老爷子动粗,原来是有求于人。他心中一突,老爷子提及这事儿,那是说……
老爷子把王磊的神情看在眼中,轻轻一笑,吩咐道:“你去老夫的房间,把房间中的乌金蛇矛拿出来。”
“好嘞!”
王磊赶忙起身,朝老爷子的房间奔去。
时间不长,王磊拿着一柄丈二蛇矛走来。王磊提着蛇矛,脸上满是惊讶的神情,因为手中的蛇矛很有重量。王磊估测了一番,手中的蛇矛至少有六十斤。
他来到老爷子身前,放下蛇矛,问道:“老爷子,这柄蛇矛怎么这么重?”
老爷子微微一笑,解释道:“矛和枪不同,枪走轻灵的路子,故此制造大枪的材料多为韧xìng十足的白蜡杆。矛不同,矛走的是刚猛路线,其一是矛本身的重量,其二是矛自身的硬度。你可以拿一柄刀来试试,一刀下去,这柄蛇矛完好无损,连印儿都没有。”
王磊眼中露出怀疑,觉得老爷子吹牛。
一刀下去不留痕,太假了。
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声说道:“小子,老夫的乌金蛇矛可是一等一的武器。矛头八寸八,双刃开锋,矛头有血槽,而且是百炼金钢打造,削铁如泥。矛柄是上等的铁木制作,坚如金刚,刀剑难坏。这柄蛇矛是老夫的心肝儿,你小子还怀疑,哼!!”
王磊连忙赔笑,继续说道:“老爷子,我这不是不懂么?嘿,您老人家宰相肚里能撑船,别和我计较啊。”
老爷子冷哼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本破旧的书籍,放在王磊身前说道:“矛谱记载了乌金蛇矛的主要招式,以刺、挑、戮、划等招式为主。刺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臂力愈大,蛇矛的攻击xìng越强,正因为如此,老夫这些年耗费钱财购买药材让你打熬力气,让你有充沛的力量。”
王磊抓住旁边的乌金蛇矛,矛尖指天,朗声说道:“老爷子放心,我王磊在此立誓,必定让乌金蛇矛名扬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