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刘守文向契丹借兵了!”段明玉双眼登时闪出一丝精光,惊讶的问道。
“不错,确有其事,怎么了,公子?”李玉英奇怪的看了段明玉一眼。
“玉英,你可知道如今大唐最大的敌人是谁吗?”
“内部官员中饱私囊,还有几个藩镇的拥兵自重。”
“错,大错特错,经过这么多年的征伐,已经没有哪个藩镇可以轻易的与大唐比拼国力,蜀中陈敬瑄不行,王建不行,幽州的那两兄弟,朱温也不行。”段明玉朗朗的道。
“那是?”
“大唐最大的敌人还是在北边苦寒之地啊。”段明玉一语道破。
“契丹?”
“不错,契丹国力昌盛,国民尚武,民风剽悍,虽然雁门关小挫其锐气,但并未打消其对我中原花花世界的觊觎之心,刘守文向契丹借兵,无异于引狼入室,相信我,即便朱温会横插一脚,但是幽云十六州最后不免会落到契丹手中,刘守文和刘守光两人不及乃父刘仁恭,守土尚且不足,还自相攻伐,最后一定会为契丹所趁,朱温到时候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夺取燕地,但是他的底蕴不及契丹,契丹一但有了燕地,那么就不再是那个缺乏铁器和生活物资的游牧民族了,而会演变成一个有城池,有强大军事力量的国家,他有了自己的根据地,就有胆量掀起一场长期的战争,不管是拼后勤,还是拼武力。”段明玉侃侃而谈,李玉英也是听得心惊胆战。
“况且,燕地对于我们,十分的重要,居高而临下,除了黄河,中原之地再也没有一处耐以据守之地,可直捣中原腹心。”段明玉长叹一声,“耶律阿保机和其子耶律德光都是一代雄主,野心勃勃,那时候,他们会建立一个国度,南北对峙,这个国度叫做大辽。”
第四百二十六章 相见不如不见
“什么,连未來的国号也可以猜得出來。”李玉英不由得惊掉了下巴,看着段明玉的目光不由得像看妖孽一般。
我曰,说漏嘴了,段明玉懊悔不已,这件事解释不了,难道坦白自己是穿越來的,肯定会误以为我是犯了臆想症加精神分裂症,段明玉随便扯了借口:“那啥,我在雁门关一战当中缴获过契丹的机密文件,其中就有定国号为辽一事!”
“哦,原來如此!”李玉英这才白了段明玉一眼,放了他一马,随即正色道:“看來契丹确实是大唐的心腹大患,公子,你还是留下來吧!”
“唉,在下实在是心力交瘁,多谢公主厚爱了。”段明玉毫不犹豫的拒绝道,李玉英不由得眼眶一湿,段明玉立即改口道,“要是国家真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那在下一定会当仁不让,担起重责!”
“真的。”李玉英止住了将要滴下的眼泪,将信将疑的问道。
“那当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段明玉将胸脯拍得哐哐直响。
“那好,咱们立字为据。”李玉英破涕为笑,犹如变戏法似的一手拿出笔,一手拿出纸。
段明玉大跌眼镜,懊悔不已,这回是真中了国民党的奸计了,一番签字画押之后,这才作罢。
段明玉准备启程回家了,带着他的娘子,他的儿女,十里长亭处,有一女悄然而立。
青衣素颜,身姿婀娜,年过三旬,风韵犹存,她是一个宫女。
段明玉一行人來到长亭旁,这个宫女便步出小亭,向段明玉一揖,这宫女段明玉是见过的,李玉英的贴身丫鬟。
段明玉勒住坐骑,这宫女道:“今日王爷回,再遇遥遥无期,我家公主本欲亲來相送,奈何身体有恙,不能亲自前來,特遣小婢,馈以礼物,祝王爷此去步步高升,青云直上!”
很中规中矩的送行辞,王爱卿勒住坐骑,笑眯眯地望了段明玉一眼,心道:“我家公子当真大胆,有了艳艳夫人,君瑜夫人,这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是好惹的主儿啊,还敢在外沾惹些红颜知己!”
段明玉早已跃下马來,连声道谢,宫女返身自亭中石桌上捧起一具长匣,缓步走到段明玉身边,微笑道:“这具琴陪伴我家公主久矣,如今……它是王爷的了!”
趁着道谢接琴的功夫,宫女倏地压低声音道:“王爷此去,虽然是归隐田园,但是不乏小人使坏,为王爷找麻烦,我家公主有一言奉告!”
宫女只是嘴唇微微翕动,声音便清晰地传进段明玉的耳朵,在旁人看來,宫女只是面含微笑,杨帆伸手接琴,连连道谢,而宫女也说着简单的客气话儿。
段明玉双目一扬,望向宫女的眼神锐利了些。
宫女还是面带微笑,神色从容,一串细微而清晰的声音迅速送入段明玉的耳朵:“王爷以前的一举一动,均有风雷之力,风雷之势易发而不易隐,故此凡事当留有犯错的余地,因为……再完美的计划,都有不可预料的变数,沒有人真的算无遗策,王爷此去汴梁,更是远离君上,不乏小人翻旧账,乱进谗言,所以王爷应当小隐为上,留此有用之身。”所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这就是暗示段明玉应当归隐山林,走出官府的视线,这是以防万一的稳妥之策。
“多谢姑娘美意,段某虽不擅琴,必珍视此物,视如瑰宝!”
段明玉朗声说罢,又轻声追了一句:“段某明白,孔明尚且失街亭,玉英姑娘的金玉良言,段某铭记心头,必当小隐!”
段明玉回身把琴交到娘子车上,回身又向宫女回了一礼,宫女退到路旁,看着他们从身边行去。
万艳艳坐在车中,轻轻掀起窗帘向外看着,这时轻轻放下帘子,回过头來,似笑非笑地对万艳艳道:“亭下沒有马匹或车子!”
程君瑜刚刚为儿子喂了奶,手护着他的后脑,一手轻拍他的后背,防止孩子吐奶,突然听到阿奴一句沒头沒尾的话,不禁抬起头來,茫然道:“什么!”
万艳艳向她扮个鬼脸,笑道:“沒甚么,我家郎君有点傻!”
宫女站在十里亭外,一直目送着车队远去,等车队遥遥化作一道黑线,忽然返身奔去。
亭外衰草黄,一片深秋落寞气象。
宫女奔出数里地,來到一条小河旁。
深秋的河水也带了一种萧瑟之意,哗哗翻卷滚动之际,连那白色的浪花也少了些鲜丽的意味。
河边停着一辆牛车,不远处几个侍卫正坐在地上聊天,几匹马儿随意地啃着枯黄的野草,看见宫女回來,侍卫们纷纷站起來,牵住马匹待命。
牛车的帘儿掀着,李玉英倚在柔软的锦榻上,正望着湛蓝天空中一行南去的大雁怔怔出神。
宫女赶到车旁,见公主一脸落寞,忍不住心中难过,低声数落道:“公主难得出宫一趟,还为他远赴十里亭,既然來了,为何不见一见呢!”
李玉英秋水般澄澈的眸子依旧望着天空,许久才收回目光,淡淡地道:“相见不如不见,那又何必相见,回吧!”
宫女黯然一叹。
不久,这支车队也驶上了官道,只不过走的方向与段明玉一行人远去的方向正好相反,一个南辕,一个北辙。
牛车上了官道便平稳下來,过了一会儿,竹帘之中忽然传出一阵琴声,随行车子前后的侍卫都是大老粗,听得出那琴音清冷若仙,缥缈多变,却不知曲为何名。
李玉英有两具琴,同出于一位制琴名家之手,一琴“九宵环佩”式,一琴“鹤鸣秋月”式,李玉英甚爱此琴,名之曰:“鸳鸯琴!”
多年的情结始终未能有一个结局,两人心中都有遗憾,今日李玉英便把这具“鹤鸣秋月”赠给了他,从此鸳鸯两分离。
琴音袅袅,路旁高大的树木上,一片黄叶飘然落下,被那车轮辗得粉身碎骨,
第四百二十七章 逮谁砍谁
车厢中,纤纤十指,拨动七弦,谁说那一指之间萦绕着的不是片片深情。她的眸中带着一抹惆怅,犹如遗忘了一个令人沉醉的约定。
宫女坐在车头,听得心中悲苦。
她听得出,公主弹的是一首古曲《古相思曲》,随着那凄婉的乐曲,她在心中不知不觉便应和着唱出了它的词:“君似明月我似雾,雾随月隐空留露。君善抚琴我善舞,曲终人离心若堵。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魂随君去终不悔,绵绵相思为君苦。相思苦。凭谁诉?遥遥不知君何处……”默默地唱着,已满眼是泪。
公主无论是美貌、才华还是xing情,都是无可挑剔,可上苍偏偏容不得这完美,硬要用令人绝望的皇家子女身份,抹煞她追求幸福的权利。这位公主至今未嫁,但又难以启齿,只能在古诗词心旌摇曳。只能在柔美悠长的乐府中哀怜自伤……
汴州一山村内,段明玉正在教刚四岁的大二儿子段思平写字,此时已经是龙纪五年,距离段明玉辞官归隐已经三年了,虽然是归隐了,但是他在全国有着很多的生意,当之无愧的全国首富,即便只有一个赵王的爵位,还是没有工资的那种,但是生活依旧很富足,为了低调,他的居住条件却并不怎么豪华,简简单单的中等家宅而已。
段明玉此时的身份是一个教书先生,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不过让他还是很愿意交给孩子一些探索问题的方法,ri子过得倒还是有。
段明玉低声指点道:“主笔所向,副笔铺陈,随从实笔所向,虚笔再承接。一势接一势,势势相连,自然的拉出走势。”
段思平飞动的笔触,自然而然的随着父亲的指点而变化。又听段明玉继续道:“有速度才看出调控的功力,这种调控只能靠心。如果靠眼比量以后,再用手去调整的话就根本写不快。所谓意在笔先,你要笃定地书写,写着一个字已想着下几个字了,而想的也根本不是形,而是意,形只是意流露……快不能保证一定心手合一,但只有达到一定速度,才能忘我,才能心手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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