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轰然应诺.一只比李存孝的木筏更庞大的筏子驶上前去对准了城门.木筏上有一只怪模怪样的大弩.那是一只“大弩车”.数十人绞弦上箭.弩车上.中间是一支比投枪还粗的巨箭.左右各有三枝细一些的小箭.称为“一枪三剑箭”.次箭一发.射在被烈火几乎烧透的大门上.本已被火烧得摇摇欲坠的巨大城门受不了重创轰然倒下.洪流一拥而入.李存孝大喜.刚欲挥刀号令三军乘机入城.不料那城楼摇晃几下.竟因下边是去支撑.又受洪水浸泡.一下子垮塌下來.
巨大的城楼一倒.把洪水激起一团两丈多高的巨浪.冲翻了最前面的几只小船小筏.把李存孝的大筏也推得向后一冲.若非他以钢刀牢牢钉住筏面.此时便和筏上许多士兵一样摔倒在地.不过幸好有惊无险.李存孝是个旱鸭子.就会两招狗刨.要是掉进水里.就是任人宰割的菜.届时在水里扑腾呼救.还不得让一干部下笑上五百年……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时间紧迫
这一來城楼垮塌.虽然城楼主体被沒入水中.但是有它阻着.想要籍洪水一拥入城也成了泡影.尤其是城楼的一角飞檐还竖在水面.阻碍了木筏和小船靠近.速度更是大受影响.
汴梁城城头守将正是康怀贞.他见此情形暗叫侥幸.连忙组织弓弩手自断墙左右向船上筏上射箭.阻止他们靠近.
康怀贞立在城头.一面指挥调度.一面手执大弓.亲自向敌军射箭.他箭术如神.射无虚发.弓弦一响.必有一名河东军中箭倒下或一头栽入浑浊的洪水.
李存孝立在激荡摇晃的木筏上.脚下无根.平时的勇武连六分都发挥不出來.手中的大锤沒有用武之地.他便拔出佩剑拨打城头箭雨.一着不慎被康怀贞射中.身旁的几名亲兵更是早被康怀贞的神箭射得穿胸而过.倒毙在地.
李存孝恨得咬牙切齿.大吼道:“放箭.给本将夺下城头.”
双方鏖战许久.各自死伤无数.正战作一团时.城中居然又推出了一个大草包來.竟把南城门塌陷造成的漏洞给补上了.那些柴草都浸了水.难以引燃.湿沉之余.却仍保持着柴草的柔软.根本不怕巨驽激射.而且这样的大草堆.你就是靠近了也无法攀爬.有这个草堆堵着.本想籍城墙被攻破入城的希望更显渺茫.
李克用远远看着.眼见一个个河东军士兵暴露在城头箭雨之中下饺子一般掉落水中.恨不得如当年一般亲自披甲执锐杀上战场.可是……他现在是晋王.亲上战场已经成了一个永远的梦想了.何况.他亲上战场.便能一战功成么.城中也不知是哪位守将指挥.居然临危不乱.把对守军本來不利的条件转化成了更易守城的条件.此刻洪水滔天偏偏却借不上力.空有大军在手却派不上用场.李克用的心中越发焦急起來.
“传令.鸣金收兵.”李克用咬着牙根发出了收兵的命令.
三战俱溃.遗下无数死尸.河东军鸣金收兵了.
天色已经黯淡下來了.洪水的流速也已经趋缓.浑浊的流水中枯木败叶翻卷上下.远处.水中若浮若沉的还有许多将士的尸体.一片**之中.汴梁城好像浮在水面上的一个巨大堡垒.沒有人知道它能不能捱到洪水退却.但是至少现在、至少今晚.它仍然好端端地矗在那儿.
此时如果天上飘來几片乌云、下一阵毛毛细雨.整个天地就能马上变得清凉起來.但是他们眼前明明是一片**.这人为制造的洪水却不能稍稍降低天气的炎热.这就是天威与人力的区别.
望着远处那座突然显得陌生起來的城池.段明玉轻轻叹了口气:“如今咱们倒是不怕宣武军军袭营了.可是要攻下次城.似乎更难了一些.也不知道其他将军能不能想出旁的法儿.”
房文种指着远处的城池道:“那城墙虽以黄土筑成.却坚逾砖石.而且城墙极厚.这水既一冲不垮.如今水势变缓.更难奏效了.”
段明玉沉吟片刻.说道:“如今天气极为炎热.既然水冲不垮.若是再将水堵住呢.你们可记得被雨淋过的地面.再经日头一晒.便要卷起一层皮來.若是这被水浸过的城墙再经烈日曝晒.必然也会皲裂.说不定那时只要伸手轻轻一推.这城墙就塌了.”
房文种“咦”地一声道:“这个法儿似乎不错.说不定真的可行.”
“你们在议论些甚么.”身后忽然传來一个粗重的声音.三人回头一看.却是李存孝.
李存孝哪里敢和段明玉端架子.要是李克用知道了.那还不得抽死他.他拱拱手.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拧着眉毛看向远处那座城池.随口说道:“几位不必多言.在下是父王遣來询问下一步的作战方案的.”
李存孝又忍不住问道:“段兄弟.你方才说的什么法儿.又浸又晒的.”
段明玉把自己的想法又说了一遍.李存孝哂笑道:“说得容易.你可知道那黄夯泥土都初筑城时都渗了糯米汁的.城墙结实的很.你可知道那城墙有多厚.足足四丈呐.岂是一层地皮可以比拟的.要依你这法儿.这水至少得浸上十天.水汽才能渗透城墙.那时再使三五日功夫堵住缺口.洪水泄了之后再晒上五七八日.这城墙才有可能裂得开.这一算下來.恐怕……得一个月左右了.”
段明玉道:“李兄.咱们攻了一个月的城.死伤无数兄弟.却未进寸步.如今只耗上一个月的时间.便能轻而易举的拿下这城.难道就等不的么.”
李存孝摇了摇头.轻叹道:“是啊.咱们真的是等不得了.”
他站起來往前走出几步.站在山崖上看着那座水泽孤城.然后目光慢慢转向北方.向那里一指.说道:“最多再过半月.咱们就必须得回师河东了.我等受陛下邀请平乱.眼下进攻朱温.已经是越权罢了.如今奉了七王爷的王命攻打汴梁.但是老贼田令孜却和七王爷不大对付了.如今在长安已经向陛下进了谗言.说我等逗留不走.恐有反心.”
奶奶的.我们在这里拼死拼活.你个死太监.不扯后腿会死啊.段明玉郁闷了.难不成就这样功亏一篑了.
攻城.向來是守城的一方占据地利.攻城的一方付出的牺牲比较大.但是守城一方虽然占据着局部优势.可是已经形成了围城的局面.就说明攻城的一方已经掌握了战场主动.战还是不战掌控在攻城一方的手中.整个战场形势是向攻城一方倾斜的.因此.除非粮草无以为继.又或守城一方有比较强大的援军赶來.否则再牢不可摧的城池早晚也有攻破的一天.
段明玉心里甚为烦闷.这汴梁城眼看着就要拿下來了.如今因为河东军将要回师.可以预见.在十日之内.若不平定战事.将会功亏一篑.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排兵布阵
段明玉一磕马腹.催马前行.麾下五千重甲铁卫就像一座铁山一般随之前移.手中长枪斜斜前举.不动如山.其徐如林.这支队伍虽然不是主攻的人马.却把城外战阵的杀气提升到了巅峰.
“罗侯.”
“末将在.”
“先以迫击炮.毁敌防御.继以弓弩.射杀守军.”
“末将遵命.”罗侯领命离去.
“房文种.”
“末将在.”
“本帅予你五万兵马.云梯一百架.塑楼车十杂.撞残车两架.折叠桥、鹅车洞子、木牛.木幔……轮番攻城.不予敌片刻喘息之机.今日定要打出我应天军的盛风來.纵不破城.也要打它个千疮百孔.”
“末将逍命.”
“王爱卿.”
“末将在.”
“本帅予你火?药箭一万枝、毒药箭一万楼、此霜烟火缘五千枚.扬尘车三十辆、火?药两桶、猛火油十桶.房文种攻城时.要予以压制协助.同时隅力破坏城墙.”
“末将遵命.”
“回來.”
段明玉喝住罗侯人.笑了笑道:“几位.如非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主将身先士车.就不是激励三军士气了.而是不尽其责.汴梁城就是真打不下來就打不下來了.留着狗命.以后有的是机会.懂么.”
罗侯赧然道:“末将明白.”
“好.你们去吧.注意靠近西城的那一片区域.那一片城墙少近阳光.墙砖湿重.在下面掘地洞以猛火油烘干.再用火药轰炸.可收奇效.”
“遵命.”王爱卿答应一声.踩上马镫.兴冲冲地去了.
段明玉观摩了多日李存孝的攻城伐术.这两日佯攻时又亲自操练.对攻城战术颇有心得.今天他终于亲自操刀上阵了.
李存孝和李克用正一左一右陪在他的身边.李存孝对段明玉这两日的举动颇感奇怪.明知他此举必有用意.但是他却不知道段明玉的用意何在.如果这番布置能够奏效的话.他们又何必这么多日子都沒有拿下汴梁.不知道这厮又有什么花招.大战在即他只是斜撇着段明玉问道:“段大人.那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呢.”
段明玉微微一笑.答道:“我们就在这里观敌了阵.”
他把手垂重地向前一璧.大战开始了……
大旗挥动.烽烟如云.金鼓声鸣.杀声如潮.
房文种一班人在强烈的箭雨攻击下已持盾返到了远处.迫击炮呼啸着砸到城头.碎石屑漫天飞舞.砸到宣武军的面庞上依然是隐隐生痛.尽管他们还躲避的够快.眼睛还是被毒烟熏了.毒烟一曹.眼睛红肿.流泪不止.喉咙又痒又痛.康怀贞派人拿來浸了水的毛巾分发给宣武军士兵们.再一次劝朱温下城楼.朱温坚决不允.因为战事正忙.康怀贞无暇多劝.只得匆匆赶到两军阵前.
上风头的扬尘车扬起了漫天尘土.遮天蔽日.火药箭、毒药箭如一颗颗流星.射得城头到处都是.惹人剧咳不止.难以呼吸的气味.尤其是砒霜烟火.打在哪儿就粘在哪儿.浓重的气味叫人为之窒息.即便是用水泼不熄灭.处理起來十分麻烦.只能用沙土予以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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