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让那里生变之后.他紧张了十余日每日督促整顿防线.还要保证供军中所用.同时还得补充寨内积储.一日里睡不到两个时辰.虽然战事吃紧.但是在自己侄子林言的指挥下.十几天下來.一切仍然都是安安静静.平平淡淡.什么变故都未曾生.整个人不可避免的就稍稍有点松懈.
今天秋日阳光实在太好.从外间洒落进來.到了下午.阳光更是照得人懒洋洋的.黄巢伏案正在处理着一大堆文书公文.不知不觉就在和煦的阳光下小寐的过去.在书房外面伺候的下人.一心要卖主人的好.知道陛下这些时日辛苦.也不打扰.就让黄巢继续睡下去.
正好今日下午也沒有紧急军报传递而來.这下人也不敢耽搁军报的传递.既然沒有这些紧急文书.倒也乐得让黄巢多睡一会儿.不得不说.黄巢的心腹还是忠心无比.很会为他着想的.这一睡.黑沉且香甜.连梦都沒有一个.直到一声呼喊.隐隐的似乎从意识的最深处想起.才一下让黄巢惊醒他猛的推案而起.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睡得迷糊了.产生错觉了.仔细侧耳一听.这呼喊厮杀声就在北面传來.到了这里.已经变成沉闷的轰响.
黄巢顿时变色.战事有变.这个时候那下人也连滚带爬的跑起來.软倒在地磕头禀报:“陛下.林言统领麾下陈指挥使求见.说寨门已破.当速速撤离.”不等他说完.靴声疾响.却是那林言所统辖的控鹤军中的那个陈指挥使大步而入.满脸急切神色.礼都來不及行.一叠连声的疾呼:“微臣参见陛下.寨门生变.有敌扑营.林言统领身负重伤.昏迷不醒.请陛下决断.”
营寨中此刻约有七八万伪齐军能够指挥调动.但黄巢脸色铁青.知道对面的敌人乃是河东军这等精兵强将.一旦有寨门可以据守还好.寨门一但被破.野战之中.可以说是胜算无几.黄巢也知道自己这小寐误事.对那下人怒哼一声:“事了再处置你.”那下人早就软在那里.作声不得.
其实这个下人他也是冤枉.就算黄巢醒着.他又不是神仙.还不是如常戒备.寨墙之上人手又沒有充足到将大寨左近所有一切全部警戒护卫住.如何就能知道段明玉用这般手段.使用了小钢炮将寨门打开了一个突破口.前來袭中军大营.前方之所以败得这么快.一來是因为李存孝和河东军的勇猛异常.二來也是因为小钢炮震慑了伪齐军的大寨守军.不管怎么说.人对于未知的事物都是恐惧的.所以才会出现了伪齐军部分人马大声呼喊天兵天将下凡的闹剧.
在黄巢的喝骂声中.这位年近中年的大齐陛下已经大步就朝外走去:“有沒有集结人马了.立刻随我赶赴各营寨门.通报调度.安定军心.堵住那里缺口.要是敌人扑入.就将他们杀出去.”那陈指挥使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大声回话:“各营的统领将领已经集结在大营前.立刻就出队.陛下.你万金之躯.兵凶战危.你就不要上前了.俺留一都人马给你.你坐镇大营就是.”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已经疾奔出了大营.在大营外面的空地上.已经集结了两三百大大小小.职位高低不等的将领.黄巢和那陈指挥使已经等不得余部了.亲卫将两人坐骑牵來.两人立刻翻身上马.黄巢微微朝那陈指挥使示意一下.就已经当先冲出.他仍然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身上连个甲叶铁片都沒有.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大战之后
他大喝一声:“全军跟上.杀向北门谁要后退半步.军法不容.”
街道之上.突然闪过了几条身影.看着这服饰样子.正是河东军.这几名河东军给杀散了.正准备点火制造出一点混乱出來.可是半天也沒找到一点引火之物.这就苦了这几条河东军汉子.什么骚乱也沒制造出來.火头更沒点起一个.只能在空荡荡的营寨小道上乱窜.
突然现两骑赶來.知道是伪齐军中的大营要紧人物.杀了他们的功绩也还罢了.这些河东军汉子也不在乎这个.要是能将战马夺下來.他们都是马上好汉.顿时就能平添几倍的本事.活命的机会.也能搭上不少几条垫背的.这几个河东军都是说做就做的.顿时挥舞兵刃就朝前扑上.陈指挥使在前面.挥剑四下乱砍.他不是骑将.马上冲杀本事根本沒学过.战马不过代步而已.手中兵刃又不趁手.只能拼死缠住两人.一边厮杀一边大喊:“陛下.快走.快走啊.”
另外两条亡命汉子朝着黄巢扑來.黄巢手中连兵刃都沒有一件.腿上顿时就挨了一刀.深可见骨.血一下就涌了出來.顿时就吓得魂飞魄散.他也机灵.凭着多年來厮杀的本能反应.顿时摘镫从另外一边翻落马下.那两名亡命的河东军汉子也顾不得他了.都伸手去抢黄巢的坐骑缰绳.
那陈姓指挥惊怒之下.也翻身跳下马來.下了马反而有了十倍本事.进步一剑就戳入一条河东军汉子胸腹之间.接着撒手松开剑柄.戴着铁手套的拳头咣的一声就砸在另外一人鼻梁之上.同时也挨了一刀在肩上上.虽然未曾破甲.但也砸得左边胳膊垂在那里.再也抬不起來那鼻梁中拳的河东军亡命汉子惨叫着仰天便倒.
陈指挥使已经反身拖着一条胳膊去卫护黄巢.横身就挡在他身前.捏着右手拳头:“谁敢上來.”
剩下两名正在抢马的河东军亡命汉子还沒反应过來.就听见脚步声轰轰响动.大队披甲之士已经从小道那头涌出來.长矛如林.刀剑寒光闪耀.看到黄巢和陈指挥使一个腿上带伤倒地.一个拖着一条胳膊与敌对峙.一个个眼睛都红了.怒吼着就涌上來后面大队军马跟上.就要刀枪齐下.黄巢此时已经在那指挥使扶持下站了起來.
几个士卒上前就要给他裹伤.黄巢刚才挨那一刀.痛入骨髓.现在血已经流得将他一条腿全部染红.他却咬牙强撑不倒.猛的大吼一声:“你们是哪一路兵马.”
“俺们是河东军人马.”说完之后.两人拔刀自尽在了黄巢面前.
黄巢蜡黄的脸上顿时阴晴不定.口中不断的喃喃自语道:“已经杀到这里來了么.这里事已至此了吗.”
“陛下.让俺们厮杀一阵吧.将河东军打回去.”麾下的将士们全都跃跃欲试.不断地摩拳擦掌.伪齐军和河东军已经是世仇一般的存在了.不杀一番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众将士正万分期待的时候.却任然只见黄巢在那里喃喃自语:“事不可为.已经事不可为了……”
急忙有人上去跪倒在地上:“末将恭请陛下下令.让末将等击退來犯之敌.”
黄巢两眼顿时放光的一亮.恍惚之间被惊醒过來:“对.下令.下令.全军撤退.”
哐当.众将仿佛被天雷劈了一般.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的大齐皇帝.全都摇头叹息了一声.陛下.已经锐气不再了.
……
大唐中和四年正月十七.是一个雪后初晴的日子.正旦的热闹才过去沒多久.隆重热闹的年节过后.陈州这座喧嚣的城市安静了几日.人们都在家中.围着炭炉.饮着茶汤饮子.看着门外雪花簌簌而落.
到了十五之后.虽然官衙还未曾开印.可是随着难得的冬日太阳探出头來.街市当中.又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潮.各家店铺酒肆瓦舍.也都打开了门.才过了年节.大家心情都好.往來之间.人人衣裳净洁.互相含笑应对.煞是一团和气.这个时侯.陈州也有多少可以耍子处.
陈州城中那么多道观寺院.可以去上香随喜.酒肆瓦舍.自不必哪怕就是不去这些耍乐处.如果家中日子甚是过得.则闲适出门.在陈州街市拥轻裘缓步而行.看着冰龙一般横穿陈州城的冬日护城河水.看着街头巷尾垂髫小童们大呼小叫的放着爆竹.
走累了随便选一处精洁酒肆饮一杯屠苏.來一盘干果.再到寺庙集市前随意选一个做工精致的熏笼.放点竹炭香料进去.燃起來暖烘烘的揣在怀里再安步当车走回去.隔着墙头呼邻里而來唤浑家.温两角酒设一桌酒宴.饱足之后鼓腹而歌.岂不是人间至乐.陈州此时此刻.哪里还有三月之前的战乱景象.此刻的段明玉已然被封为陈宋两州的防御使.统领陈宋两州.而原先的陈州刺史赵犨已经因为放火烧城被七王爷李杰上奏降职为一个领兵千余的都指挥使了.这千余人都是以前赵犨的心腹了.段明玉自然不肯给这群人发放兵刃器械.只是每日粮草供应着他们罢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汴梁城内.汤汤汴河.从西水入汴梁.经金梁桥过旧郑.过龙津桥.过相国寺桥.最后自东水而出在东水外水道之侧.有一处已经颓塞的旧河道遗址.却是数百年前汴河流经的所在几百年下來沧海桑田.只残留下一些当年修筑的土堤模样却是隋朝时侯留下的故物此处景象.
在汴梁城左近也算是一个有名所在汴水经行此处.每逢秋季.隐隐有呜咽之声.仿佛也在凭吊怀古一般汴水秋声.早就算在汴梁左近四十八景当中每逢秋日天气明爽野层林浸染之际.总有人游就于此.或设宴.或赏玩.或踏秋.络绎不绝于途汴梁经过数次扩建.到了此刻.隋堤一带.也成了屋舍众多的所在.
沿着汴河这里到处都是富贵人家的别业将这秋日景致独到的地方菁华所在都几乎占尽了每逢秋日.这些别业处每日里游宴不休.少有虚日汴梁城中这段时日也渐渐显得安顿下來.眼看就要进冬.秋日景象已然无多.这里的游宴就加倍的密集起來.仿佛就能挽留住这最后的秋景一般.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山雨欲来
陈桥镇在汴梁正北.正是后世大宋开国艺祖的龙兴之地.近百年之后年前.十万禁军精锐呼啸而出.在此处停下脚步.深夜之中.忽然全军鼓噪.军将士卒直抵太祖赵匡胤面前.以黄袍加之.转而回师.一举禅代了后周江山.从此平蜀灭唐.吴越献土.成就大宋两百余年的基业.而这个时候.陈桥镇虽然稍嫌冷落.但仍然是汴梁通往河东路河北诸路的紧要路口.在陈桥镇南.有一大片黑沉沉的馆驿建筑.正明了此处交通要道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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