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赤裸裸的挑衅,郑太哪里能容忍,指着何万全,声调转高:“何万全,你好大的威风!竟敢在堂堂县衙里撒野……”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何万全仰首向天:“哈哈!郑大人,你有事便说,无事的话,本将这就要去忙军务了。”
不管郑太的反应,站起身,作势欲走。他身后的军官,也站起身来了。
“呼!”郑太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不绕弯子,直入主题:“何指挥使,本官请你过来,是要与你商议一下,如可剿灭流风盗一事。”
“剿灭流风盗?”何万全眉头一挑,沉吟着道:“郑大人,你是知晓的,流风盗凶名昭著,多少官兵前去围剿,结果呢?却是官兵惨败,死伤惨重。到如今,流风盗已经杀了五个县令了,死在他们手里的官兵,没有三千,两千有余了。”
何万全大说特说流风之盗是何等的凶残,就是不说他能不能剿灭。
“何指挥使,流风盗为祸乡里,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若不剿灭,你我枉吃朝廷俸禄!”郑太却是慷慨激昂。
“流风盗虽然厉害,可是,并非不可剿灭!”何万全的话锋一转,开始要东要西了:“郑大人你也是知晓的,要剿灭流风盗,需要军械、被服、赏银,没有这些,弟兄们也不愿去犯险呐!要是郑大人能给我一批军饷,本将愿去试试。”
“你要多少?”要让宋军去灭盗,不给些银子绢帛是不行的,郑太试探着问道。
“银子两千两,绢帛五百匹。”何万全略一思索,报出了数字。
这数字看上去没什么,仔细一算,何万全这是狮子大开口了。他一营人马,就是五百人,两千两银子,就是每人四两,每人一匹绢帛,一笔不菲的财富了。
“你……你还真敢要?”郑太也是意外。
“郑大人,这只是弟兄们的。我是指挥使,朝廷命官,为朝廷效力,还百姓安宁,是我的份内事,我就一文不取了。”何万全先来一通漂亮的话,自我粉饰一番,这才话锋一转:“我的这些弟兄,他们都是血水里洗过澡的,死人堆里睡过觉的,我不要,他们却不能不要。每人一百两银子,十匹绢帛。”
这些军官,除了何万全,还有副指挥使、五个都头、五个副都头,就是十一个人。每人一百两银了,就是一千一百两银子,每人十匹绢,就是一百一十匹绢。
归信县虽小,还能支付得起。可是,这对于归信县来说,却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不容郑太说话,何万全甩下一句话:“想要让弟兄们拼命,就要出得起钱!若是出不起钱,郑大人,你就自个儿去灭盗吧!告辞!”
手一挥,带领一众军官,转身离去。
“你你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郑太哪里能忍受,就要拦阻何万全,却给县丞拦住。
“大人,只要能灭了流风盗,还百姓以安宁,再大的价钱也得出!”县丞忙劝解郑太:“流风盗杀害的百姓太多,区区钱财又何足惜?”
这话很有道理,流风盗横行,为害乡里,若是能除掉,就是花再多的钱子也值了,郑太不由得缓缓点头,道:“何指挥使,三天之后,你要的军饷就会准备好。”
“那本将就三日后出兵灭盗!绝不食言!”何万全甩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望着何万全的背影,吴骥眉头一掀,似有所悟。
第35章 流风盗现
何万全,一个小小的营指挥使,不过是统领五百人罢了,竟然如此不把郑太放在眼里,如此嚣张、霸道、傲慢、无礼,让人难以忍受。
“武夫!武夫!一介武夫!”何万全一去,郑太压抑的怒火,立时爆发出来了。适才,为了大局,他才没有发作,此时是一发不可收拾,宛如火山喷发。
“哎!还是太祖英明,如此武夫,必然乱国,这才重文轻武,抑制武将。”县丞也是愤愤不平。
宋朝奉行以文制武,文臣在武将面前,天生就有一种优越感,何万全适才无情的践踏了他们的这种优越感觉,县丞自然是难以忍受。
“二位大人请息怒!”吴骥不得不开口劝解了:“以我之见,何万全必是有所依仗,他才如此有恃无恐。敢问二位大人,这何万全可是有靠山?”
“一个小小的营指挥使,何来的靠山?”郑太有些不屑。
吴骥眉头一挑,略一沉吟:“大人,若真如此,我以为何万全此举颇为可疑。”
“可疑?”郑太眉头一掀,恍然大悟:“吴大人不说,本官真是给他气糊涂了。何万全以前不是这样的人,见到本官礼节周全,就从未如今日这般,傲慢无礼了。”
说到这里,郑太略一沉吟,道:“想必是他攀上了高枝,这才自恃,对本官如此无礼了。此事无妨,本官派人查探一番便是。”
事情到了眼下这般,虽然很不愉快,何万全毕竟应承出兵了,也算是好事。吴骥回到主簿房,与皇甫嵩他们闲聊起来。
自从吴骥使用珠算以来,这点账根本就不够他们算的,清闲时间很多。
这闲聊,吴骥与皇甫嵩二人聊得最多。自从吴骥显露珠算之学起,皇甫嵩对吴骥的态度就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再是以前那般冷淡,而是亲近了许多。
对于皇甫嵩这个人,吴骥倒不乏好感,不在于别的,只是因为吴骥知道这人虽然冷淡,却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与皇甫嵩交谈的时间长了,吴骥发觉此人见识非凡,不似寻常之人,乐得与他交谈。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城里近几日多了一些身材高大之人,在城里四处乱蹿,好象在找什么东西似的?”牛奇清见吴骥与皇甫嵩二人说得热切,不由得有些被冷落的感受,突然插话进来。
“真的么?”吴骥随口一问。
“当然是真的!”杨元也凑了过来:“那些人身材高大,挎刀带箭的,一脸的凶恶,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北方民风骠悍,挎刀带箭之人多不胜数,根本就不足为奇。至于他说的不是好人,这话就更难让人相信了,因为牛杨二人就是小人一个,欺得住就欺,欺不住就低头,吴骥深有体会,应付几句了事。
主簿房实在是无事,吴骥闲聊了一阵,心想不如回去看看,在这里呆着也是浪费时间,离了主簿房,直朝吴氏军工而去。
离开县衙,没走多远,就见几个挎刀带箭之人迎面而来,身材极是高大,很是壮硕,脸上一脸的凶狠之色,打量人就象猎人打量猎物。
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人,一双眼睛不住转动,在吴骥身上微微一凝,嘴角掠过一抹冷笑,很是不屑,又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给这个年轻人打量的时候,吴骥那感觉就象是刀子在刺人一般,很难受,不由得心中一动:“这是个高手!”
把这几人细细打量,个个都是一身的骠悍之气,眼睛转动间,时不时就会流露出狠戾之色,绝对不是善茬。
北方因为长期的宋辽战争,造成局势复杂,这种不是善茬的人不少,吴骥也没有往心里去,加快脚步离去。
一回到吴氏军工,就见与以往不同,只见吴健正带着几个丁壮,手里执着手弩,很是警惕的四下里打量着,好象在防贼似的。
“骥哥,你回来了?”吴健一见吴骥归来,忙笑着迎上来。
“吴健,你们这是怎么了?拿着弓弩,想抓贼啊!”吴骥有些好奇。
“骥哥,你可不知晓,城里发现不少凶恶之人,到处乱蹿,好象是盗贼在踩点子似的。不久之前,我们这里也来了几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个个一脸的贪婪,我们不得不防。”吴健一边说,一边打量,好象在防贼。
吴骥有些诧异,不由得放开了想:“又是凶恶之人,难道要出事了?不会与何万全有关?”
如此一想,吴骥自己都有些难以相信,就算何万全找上了靠山,也是为了升官发财,不会与这些凶恶人混在一起。
吴骥注意观察,果见城里有不少行踪可疑之人,到处走,到处蹿。他们特别爱去的地方,莫过于那些有钱人的院落了。归信县虽然不大,有钱的人还是有那么些。
至于吴骥这个暴发户,因为时间不长,反倒没甚人注意,只有一批凶恶之人光顾过,再也没有人来过,想必他们没有把吴骥放在心上吧。
吴骥多所猜测,却是不得要领,索性不去想了。
翌日,吴骥仍是去主簿房。今天仍是没多少事,吴骥打算过一阵就回吴氏军工去。与皇甫嵩闲聊,正聊着,皇甫嵩的耳朵突然竖了起来,脸色凝重。
“怎生了?”吴骥发觉皇甫嵩的异样。
“有人来了!好多的人!”皇甫嵩眼中精光一闪,很是诧异:“哪来的这么多人?”
“有人来了?”吴骥耳朵一竖,什么也没有听见,不由得有些好笑:“你不会是故弄玄虚吧?”
“是驻军!闹兵变了?”皇甫嵩猛的站了起来,双目中精光暴射,好象利剑一般,直起身子,挺拔如剑,欲要刺破苍穹一般。
吴骥与皇甫嵩相识近一个月了,就从未见他如此大变样。眼前的皇甫嵩,好似一柄出鞘的利剑,气势威猛,很有压迫力,吴骥很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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