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眼睛滴溜溜一转,一时间也不敢放肆,支支吾吾的道:“额……契约在老爷身上,今天府内正有客,老爷正忙着接待贵宾,待我前去告知一二,还请二位稍等。”
“你家老爷请的是什么宾客。”连忙止住那管家,这次说话的却是曹安民。
见对方问话,那管家却是腰杆挺得笔直,大拇指向内院一指,好不神气的说道:“蔡邕、蔡中郎。”
本是这随口一问,却是让曹安民顿时心惊。
“可是有‘书骨气洞达,爽爽有神力’之称的飞白书,蔡伯喈?”虽说对书法没甚了解,然而但凡喜欢三国的都听说过东汉名士,蔡邕的名字,而其人更是因独创书法飞白书,而被称为蔡飞白。
不过曹安民没想到的是,这“书骨气洞达,爽爽有神力”却是多年后对蔡邕的评价,此番却是无人知晓。
果然,那管家一听曹安民的话当下便是一愣,然而习惯了谄媚的他同时眼咕噜一转,随即附和道:“噢噢,对对,正是那蔡伯喈,蔡中郎此刻受邀来我府共赏菊花,还有一些城中贵族与官员无数,还有那蔡中郎的爱女蔡文姬也来了……”说到此处,那管家还不时用色迷迷的小眼滴流着,显得是极其的猥琐。
然而这个时候,曹安民却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却是只听见了前者那句“共赏菊花”一词,后面的却是完全没有听进去……
菊花,祖父倒是很喜欢菊花啊……
可如今这局面,自己却在外闲逛,想了几天几夜也没能想出对策来,对于这个相处了近10年的长辈,对于曹安民来说已经犹如自己的亲生爷爷和父亲,看着对方此刻就要去徐州送死,自己却是连一丝办法都没有,顿时心中苦笑。
想到此处,曹安民却是不禁想起了前世祖父教过他的一首诗:
“满堂花菊郁金香,中有孤丛色似霜,还似今朝歌酒席,白头翁入少年场。”
却是白居易的诗词,十年的情感换来了老爷子的白头,同样的也给了曹安民一丝前世很少珍惜的亲情。
人都说养只宠物,一个月便能产生感情,更何况是人,是亲人呢?
难道自己真的这么无能?
“大哥?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突然一声大喊,瞬间惊醒了梦游天外的曹安民,却是看到眼前的二人目瞪口呆,却是知道自己失态了。
“大哥,要不要进去凑个热闹!”这时周鲂有些疑惑的问道。
摇了摇头,曹安民却突然在此刻闪过一丝不妙的感觉,当下拒绝道:“不了,李管家,既然今天李府有事,那我和周兄弟就改日再来。我还有事,要回府一趟。”
“唉大哥,这……”
也不管周鲂愿不愿意,曹安民便是头也不回的迈步向外走。
只留下李管家兀自在原地疑惑不解。“真是个奇怪的人……”
而突然,也就在这个时候,府内却走出五人缓缓来到门口。
其中一人约有六十岁,满脸白须,虽已到华发之年,但目光依然炯炯有神,神情健朗,颇有文士之风,而跟在这老年文士的后面则是有三个年轻人,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和一个温婉端庄的女子,远看两人虽都有倾国倾城之姿,却是那温婉女子显得更加如梦如仙,仿佛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一般,让人如痴如醉。
这三人自然是蔡邕,蔡文姬父女。
至于另外二人,一个是有些苍白病态的青年文士,而另一个正是这李府的老爷,李真。
此刻李真率先走到门口,看到管家责备道:“李三,为何如此喧哗?难道不知道我正在款待贵宾吗?叨扰了先生作诗的雅兴,你担当得起吗?”
此言一出,见老爷如此责怪自己,李三顿时汗如雨下,原先的傲慢瞬间烟消云散,并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同头到尾如实禀报。
而也就是半晌,众人从头听到这管家的叙述,便是一个个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而那蔡文姬更是在低低喃喃着:
“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还似今朝歌酒席,白头翁入少年场……白头翁入少年场……果然是好诗。”说着便是回头看着那苍白文士,询问道:“奉孝兄长,你可识得此人?”
而这时,那李三却是突然插嘴接着说道:“那人好生奇怪,我一说府中来了蔡中郎时,那人却说什么……‘可是书骨气洞达,爽爽有神力的那个蔡伯喈?’真是让小人摸不着头脑。”
听到这话,众人更是一惊,那蔡邕更是当场身躯一震,双目陡然一亮,看着李三连忙问道:
“可知道那人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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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喜一忧
十日后,许昌城。
曹操风尘仆仆的回到州城,刚巡视了各地军防的他,显然极是疲惫,故一走进议事大堂,便迫不及待的瘫坐在主位上,一副慵闲惬意的样子。
“文若,这十几天我不在的日子里,可有什么事发生?”曹操边揉了揉眼,边向身旁一直恭候的谋士问道。
“回主公,这些天到发生了不少事情。”
“哦?”当下一怔,曹操一听到有事,便顿时端坐在位置上,如判若两人般,强作精神的问道:“文若你快说,到底何事?”
恭敬地做作了一个揖,那被曹操直呼成为文若的谋士,双目一亮,顿时钦佩起眼前的主公来,却是转而又沉声道:“任城曹冒谋反了。”
“什么!?此事当真?”曹操陡然一惊,却是连声追问起来。
那中年文士此刻却也是不慌不忙的说道:“是的,主公,据斥候刚刚来报,昨夜曹冒已率部众三千士卒占据任城、须昌、寿张等地。”
“啪——”的一声,曹操听到这话顿时脸色阴沉,猛然拍在案上的手顿时握紧,似乎是在抑制住情绪般,冷冷的说道:“那……任城不是曹昂驻守的吗?曹昂现在何处?”
那中年文士道:“大公子自知罪大,正在武城门外长跪不起,听从主公发落。”
听到这里曹操却是心里一松,脸色转而平静地道:“任城曹冒谋反罪不在吾儿,虽丢掉了城池,但区区三千人马成不了什么气候。”说着,便是挥了挥手,又道:
“叫那些文武大臣都进来,共讨对策。”
“诺。”那中年文士应了一声,本欲离开,却又走到半路,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转身似是欲言又止。
见对方举止有些奇怪,曹操当下问道:“文若,还有何事。”
“主公,忘了禀报,老太公已经走了十天了,就在主公去定陶的第三天。”
“哦,呵呵,这事我已经在定陶的时候就知道了。我已命人飞鸽传书,让那华县郡守应劭准备妥当,现在父亲应该快到徐州了,一出徐州应劭便会护送我父直到老家。”
“不主公,我说的并不是这个事情,而是信公子,曹信。”
听到曹信的名字,曹操当下又是一愣,随即不悦般的说道:“信侄又怎么了?难道还闹出什么事端不成?”
那中年文士随即苦涩的道:“倒也不是,只是这十天来,曹信每天都到这里来见主公,可主公在外,那曹信看起来却是颇为着急……”
“够了够了……我知道了。”当下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曹操却是突然叹了口气,示意对方下去,脸上却是依然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毕竟曹信是曹操的亲侄子,对于曹安民这个人,曹操原本是非常有好感的,无疑,从小曹操早年无子,虽然生了曹昂,但后来8年都再无子嗣,故此曹操当时最疼爱的就是曹昂和曹安民二人。
然而现在,自从曹安民在上次那个宴席上说出的那番话,却是瞬间让曹操的心冰凉了许久,倒也不是讨厌,而是一种不亚于亲生父亲般的失落,在他的心中未曾想到曹安民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
半晌过后,议事厅内众多文武官员纷纷向曹操施礼,便是一一落座。然而中间却是有两个青年人跪坐在地。
此二人,年龄相仿,都在17-18岁之间,而其中一人是一个面容惭愧的青年武将,而另一个则是有些憔悴,文士打扮的青年,然而奇怪的是,这青年文士却似是比那武将还要高大壮阔,当然不能跟周鲂相比,但比之一般同龄人,却是一比便能看的出来。
而这二人,那武将则是曹昂,而另一个文士,却正是曹信,曹安民。
“说说吧……”大厅中突然一句话,从主位上传来,却是此刻的曹操阴沉着脸,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顿时蔓延开来,引得两旁文武尽皆一抖。
那跪在地上的曹昂曹安民二人顿时面面相窥,却也不知道曹操是在问谁?却是当下不知所措。
然而,曹安民还是当先拱手说道:“主公……”
因为父亲的再三训斥,曹安民还是将先前叔父二字不得不改为主公,毕竟在曹军中,曹氏子弟众多,故曹德才硬叫曹安民改了称呼。
然而曹安民“主公”二字刚一出口,一声带着阴冷威严的声音陡然传来。
“今日议事,据称任城曹冒,公然率三千人谋反,我议……”似乎完全无视曹安民的存在,曹操坐在主位面色沉冷的说道:“我议即可率军讨伐,何人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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